云晓喝汤时,张雅柔就坐在旁边,忍不住感叹:“晏家最近好像也不太平,时悠那丫头就是太钻牛角尖了,听说昨晚割脉还差点死了。后来虽然救回来了,但听说手腕毁了,用不了力。”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云晓知道婆婆说的是谁,对这个结果暂时有些难以消化。
晏时悠割脉自杀?那样一个,在她面前总是仰着下颌的骄傲女人,能接受自己称为一个残疾吗?
“都瞒着呢,说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张雅柔说:“但又能瞒多久,几个月后,等伤口一好就知道了。”
这样的结果,比起失去一只手,已经好了很多,但人,总是不知足的。
云晓猜的一点也没错,人,确实总是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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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
晏时悠早上醒过来,尿急,见病房里没人,自己下了床,去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时,她低头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昨晚手术后,她迷迷糊糊听到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那是不是表示几个月后,她这只手就能恢复如常?
晏时悠摸着手上的白色石膏,昨晚她被推进手术室前,她想问晏父,白墨晟在哪儿,能不能来见她一面,但他却连人影都不曾出现,一想到他可能陪着另一个女人在睡觉,她就喘不过气来。
上好厕所,晏时悠趔趄地起身,刚要按冲水的按钮,外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两个护士,发现病房里没人,诧异地四下看了看:“这刚做完手术,人又跑到哪儿去了?”
“你小心点。”另个护士说:“人家爸爸和哥哥都在呢,哪用得着你管,小心吊销你的护士执照!”
这话,完全套用了昨晚晏父对那位骨伤科专家说的话。
“那也不能随便走啊,那手还要不要了?”正直的小护士不满道:“别一保住手就无所顾忌了。”
“虽然保住了,那也是残废了,我看她也挺漂亮的,听说,还没有结婚,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呢?”
突然,洗手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两护士噤声,跑过去一看,脸色骤变,晏时悠跌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护士想要去扶,却被她狠狠地推开。
“晏小姐,你现在不能这样乱动,你的手昨晚刚动完手术。”
一提到手,晏时悠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耳边,仿佛还有那个护士说的‘虽然保住了,那也是残废了’,她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残废了呢?爸爸和哥哥明明说,只要把权威的医生请来了,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所以,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护士又去扶晏时悠,晏时悠尖声大叫:“我要见我爸爸,你们去把我爸叫来,爸,爸,你在哪儿!”
……
晏父一夜未睡,脸色憔悴,早上,保姆也到了,这才劝动他去餐厅吃了一顿早餐。
吃完早餐后回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女儿惊恐的大叫,晏父连忙推开门,看到洗手间门口的两护士,推开她们进去,瞧见女儿狼狈地倒在地上,厉声呵斥那两个护士:“你们怎么办事的?见人跌倒不会扶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