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1)

星遥见婧姝畏畏缩缩,总是担心被人撞见,笑道:

“不用怕,她们都出去了。”

冰玉和绵绵早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婧姝和星遥两个人,可令星遥不解的是婧姝还是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走到房门口,说:

“姑爷快换衣服吧,换了衣服好去娘那里吃饭,别让她老人家等咱们。”

星遥以为婧姝害羞,所以才不愿和他拉拉扯扯,星遥心里不知有多爱婧姝,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婧姝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姑爷。”

望着一脸羞赫的婧姝,星遥已经吻了下去,婧姝想开口让星遥放开她,一张口正好给了星遥吻她的机会,星遥感觉怀里的人猛的抖了一下,他吻的热烈,婧姝只有努力配合他才有喘息的机会。婧姝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火热的吻,她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为了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只能张着嘴任由星遥亲吻。直到婧姝发出一声嘤咛,星遥知道吻的太过了,这才放开婧姝,婧姝低着头不敢看星遥,星遥见怀里的婧姝羞红着脸,眼睛还有点湿润,知道刚才吻的造次了,一时心疼无比,紧紧拥着婧姝,在她耳畔低语:

“对不起婧姝,对不起。”

婧姝被吻的头晕目眩,她在星遥怀里轻声道:

“快换衣服吧,时辰不早了,娘肯定在等我们过去吃饭。”

“好,你帮我换衣服,别劳烦冰玉她们了。”星遥笑道。

婧姝点了点头,拿了件星遥在家里穿的青灰色绸衣给他换上,星遥很享受让婧姝给自己穿衣,他到不是摆大少爷的谱,而是觉得能被自己的妻子照顾很幸福。

束府,柏园,主院,正房。

林氏张罗了一桌子菜,因为婧姝说玫瑰鸭子好吃,晚上又重新做了一道,这是林氏专门为婧姝准备的。长贵家的见太太笑眯眯的坐在那里等新少奶奶过来用晚膳,知道她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特别是早起在行双朝礼时对付潘氏的举动,非但替太太长了脸还出了一口恶气。只见长贵家的笑道:

“这玫瑰鸭子尽管做起来繁琐,但却不值几个钱,就算天天吃都使得,只要新少奶奶喜欢。”

林氏想着婧姝的好,心情无比愉悦,见长贵家的这么说,笑道:

“正是,经后凡是我媳妇爱的事我绝不拦着,我是把她当亲闺女看待。”

彩靳听了只笑了笑,知道母亲对四弟的妻子满意她也替母亲高兴,婆媳关系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重要,若能像母亲那样娶到一个令自己意足的儿媳妇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瀮烟见太太说把儿媳妇当亲女儿看待,指着彩靳笑道:

“太太看清楚,这个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彩靳心地醇厚,见母亲喜欢婧姝并没有生嫉妒之心,她摆了摆手,笑着说:

“我没有恼母亲多疼四弟妹,四弟妹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嫁到府上,理应多疼她一点,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我因为母亲多疼四弟妹而生嫌隙那不是太促狭了,别说母亲喜欢四弟妹,连我也喜欢,姐姐也喜欢,因此我还巴不得母亲多疼她一点呢。”

众人知道彩靳为人忠厚,刚才那番话也是她的肺腑之言,长贵家的点着头说:

“姑娘的确好脾气,能这么想可见姑娘是个大肚的,说到底这还是太太的福分,人家妯娌之间不是明争就是暗斗,我听说那边早起又闹了一场,做小姑的人也太厉害了,管起嫂子和哥哥的房中事,结果嫂子挑唆哥哥,被哥哥打了脸。”长贵家的说的是三房,文茜虽然是姑娘,但由于受到朱氏的重用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府上都有点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感觉。

林氏平时为人正值,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主,因此她对文茜并无好感,冷着脸,嗡声道:

“怎么说她也是姑娘,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母留她在身边无非是看在婆家条件没府上好生怕她吃苦的份上,如此还不小心翼翼的做人,若后面不是有老的撑腰,我量她也不敢如此。”说完,林氏伸出三个手指头给众人看。

众人心下明了,她说的是潘氏。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婧姝和星遥走了进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饭吧。”林氏笑着叫婧姝坐下,婧姝见屋子里只有彩靳夫妇,不知道另外两个去哪儿了。来朱氏屋里吃饭以前婧姝惴惴不安,想的是如何在饭桌上面对那个人,看到他自己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感觉,她真怕到时候会让人看出端倪,这样对谁都是不好的。婧姝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沉住气,一定不能慌不能乱,就算和那个人同桌吃饭也要装作不认识,直到进来发现他不在婧姝才总算安心,然而不知为何新的不安和惆怅又席上了心头,生怕看见他又想看见他,姚婧姝啊姚婧姝,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婧姝情丝缠绵的时候,只见林氏笑着把玫瑰鸭子送到婧姝碗上,道:

“尝尝这个,我知道你爱吃。”

婧姝正想谢过林氏,星遥带着怨怼的语气道:

“你老人家也真是的,午饭吃鸭子,晚饭还是吃鸭子,就算婧姝不腻我看着都觉得腻了,明天可不许再做这道菜出来,府上的珍馐这么多,难道只有这一道玫瑰鸭子是稀世珍品?说出去也不怕人笑,哪个大富人家一天之内会吃重的菜。”

婧姝心里明白星遥这么说不过是担心她受委屈,两顿都吃玫瑰鸭子,若不吃显得不尊重婆婆,一看就知道这是婆婆专门为她准备的,若吃星遥又生怕她腻烦。此时婧姝照顾到的当然是婆婆的面子,她夹一块鸭子咬了一口,笑道:

“这是娘特地为我准备的,我当然喜欢,娘爱吃什么菜对婧姝说,婧姝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下厨做菜给家里人吃。”

林氏见婧姝这么懂事,越发喜上眉梢:

“好,好,以后我若想吃什么就让你给我做。”

瀮烟见太太这么高兴,就过来凑趣:

“我们家太太经后可有口福了。”

婧姝谦逊的笑道:

“做给娘吃是应该的,婧姝不会觉得烦难。”

星遥还是生怕累着婧姝,没好气的嘀咕道:

“府上的厨子这么多,你老人家若爱吃个什么菜,让厨子做去就行了,我看你老人家没事消遣人家才是,厨房地方又脏,油烟味又重,姐姐她们一年到头进过几次厨房,你老人家还不是心疼自个的女儿舍不得她们下厨。我不妨老实告诉你老人家,我也是舍不得的。”

星遥一口一个你老人家,说的大伙都笑了,林氏呵呵笑着,伸出一根食指点着星遥,说:

“左一声你老人家,右一声你老人家,好像我已经七老八十一样。”

“即使你七老八十了也还是我的娘,我到盼着你老人家活到七老八十呢,银鳕鱼最适合像你这样牙口差的老人家,多吃点,味儿不错。”星遥夹一筷醋溜银鳕鱼给林氏。

林氏正儿八经端起饭碗接了,正色道:

“我老人家谢谢你了。”

“不谢,你老人家太客气了。”星遥说着自个撑不住先笑了起来,一屋子人也都笑了,婧姝见他们母子两个有趣,像唱双簧似的,颇感欣慰,朝坐在边上的星遥看了看,想,他如此能讨母亲的欢心,难怪最上母亲的心。

用过晚膳,小丫头端茶上来漱了口,两口子陪林氏说了会儿话,白天送见面礼时大房、三房给婧姝颜色看,这些事林氏已经知晓,她也心疼自个的儿媳妇,但不怎么好表露,只在心里记着,等日后再找机会收拾她们。坐了会儿,林氏想他们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之时,就想早点让他们回去:

“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家去吧,我也乏了,想早点歇着。”

星遥拉起婧姝,对林氏说:

“那么我们回去了,娘早点歇着。”

“娘我们走了。”婧姝道。

“嗯,去吧。”林氏朝两人挥了挥手,闭目坐在美人靠上。

“姐姐不用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是了。”婧姝见彩靳要送他们忙说。

此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气温比刚才冷了许多,彩靳对瀮烟说:

“拿两把油纸伞来,再拿件衣服给四弟妹披上,下了雨冷多了,我也要回去加件衣服。”

“姐姐不用忙,只几步路很快就到家的。”婧姝自然客气一番,其实从林氏屋里走回去顶多五六十步路,走快点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婧姝不想劳烦下人。

林氏仍旧闭目养神,不过也知道此时外面下起了雨,说:

“伞还是要的,秋雨淋不得小心感染风寒,天气一天凉似一天,病了可就不好了,瀮烟把我屋里那件酱色披风拿来,让新少奶奶裹着,我见她瘦瘦的,身子骨肯定弱,屋里暖和,外头冷,乍然出去会着凉的。”

瀮烟答应了跑去拿伞和衣服,婧姝见婆婆这么关心她,若拂了她的意到不好了,不一会儿瀮烟拿了东西出来,婧姝披了披风,星遥撑着伞,两个人回了家。等他们走后,彩靳神色异样的走到林氏跟前,嗫嚅了几下嘴唇,看了看边上的莫忠海,莫忠海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彩靳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对闭目仰靠在椅子上的林氏说:

“娘,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林氏真的累了,昨晚闹了一宿都没有好好休息,见彩靳这么问,仍然闭着眼,说:

“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姐夫失踪了。”彩靳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说完她朝莫忠海看去,莫忠海讪然的看着她,两个人心里全都没有底,不知道林氏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只见林氏缓缓的睁开眼睛,愕然的看向彩靳和莫忠海,失声道:

“什么,你姐夫失踪了?消息可确凿?不要是被人绑票了?”

彩靳夫妇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对林氏说了,林氏听了觉得事情似乎要比想象的严重。

“铺子里的伙计也不知道姑爷的下落?”林氏一脸惊愕。

彩靳含着眼泪,哽咽道:

“姐姐都快急疯了,姐夫对她说到山西去,只去五六日,可身边一个长随都没有带,如今十天过去了,连个音讯都没有,下午忠海和四弟去铺子里打听过,说山西那边的布料要到十月底才进,库房里还有没有卖完的,可姐夫却对姐姐说是去山西进布料的,铺子里的伙计还说姐夫走的时候没有对他们说去什么地方,他们还只当他去广陵了,娘,您说这个事是不是越来越蹊跷,四弟已经开始发动他在外面的朋友四处找人,姐姐更是急的茶饭不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氏再也坐不住了,拉着彩靳要去彩新屋里,此时外面的雨比刚才大了许多,瀮烟见状把林氏劝了回来:

“太太添了衣服再出去,我刚才去厢房让小丫头们烧水,穿着这身衣服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氏是个急性子,对瀮烟说:

“那你还不快去给我拿衣服。”说完又绷起脸来数落彩靳:

“你们如今都拿大了,什么事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人都已经不见十来天了才告诉我,我毕竟还有一口气在,没有老背晦到不知轻重。彩新这丫头越来越鬼了把事情瞒得密不透风,还有你,居然也替你姐姐瞒着我,你们全都当我死了不成?”林氏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还动手拍了桌子。

彩靳已经乱了方寸,只知道哭,莫忠海近前劝解:

“娘,您先别激动,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没有完全了解清楚。”

林氏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她冲着房里喊道:

“瀮烟衣服拿好没有,平时做事挺爽利的,今儿个怎么这么磨蹭?”

彩靳见娘急得无头苍蝇似的,一个劲责备自己: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娘的,娘,您别这样,您若急坏了身子我这心里就越发过意不去了。”

林氏此时只想快点见到彩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见彩靳哭哭啼啼的,一方面心疼女儿,另一方面又担心女婿,又想理出一个头绪来找出杨飞失踪的原因,正在心乱如麻之际,林氏拿了瀮烟给的衣服,也来不及穿好,边穿边往外面跑,忘记了门槛,绊了一下,到底上了点岁数的人,这一绊就扭了脚踝,疼的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娘。”

“太太。”

众人见林氏摔跤,慌得不知所措,七手八脚扶她起来,脱开鞋袜一看,左脚乌骨这已经小馒头似的肿了起来,林氏疼得不行,彩靳心疼不已,莫忠海要去喊大夫,被林氏叫住了:

“姑爷回来,只是伤筋,我屋里有很好的跌打油,去年你四弟从马上摔下来差点断了腿骨就是用我屋里的跌打油治好的。”

莫忠海见老人家摔成这样,执意要去请大夫,彩靳几乎以祈求的口吻说:

“王大夫就在府上,就让他来给娘看一下吧。”

林氏依然倔强的不肯看大夫,摇着头说:

“王大夫专治内症,对外伤不是很懂,况且你爹的病情还不稳定,需要他时刻留在屋里,我又没有伤到骨头,不碍事,你只让新少奶奶过来替我瞧瞧,她父亲是太医院的医馆,说不定会看病。”

“瀮烟,快去请新少奶奶过来。”彩靳吩咐瀮烟,瀮烟应下后急急忙忙朝婧姝屋里跑去。

“娘,你忍着点。”彩靳心软,见林氏扭伤了腿,伤心的直哭。

林氏性子刚强,见女儿哭哭啼啼,提高音量极有力道的说:

“跟你说了我不碍事,你就是这么个软弱的性子,快别哭了,见你哭到勾起我的疼来,使我越发觉得踝处像针扎似的。”

彩靳收起眼泪,林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儿女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他们有事她这个做娘的能不牵肠挂肚。

婧姝刚到家瀮烟就来叫她,听说林氏崴了脚,一刻都不敢耽搁跟瀮烟来到林氏屋里。

星遥放心不下三哥,想去看看他。一踏进星远的屋子,星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心想昨天晚上三哥替自己挡酒着实喝厉害了,到现在屋子里还有酒精的味道。星遥冒冒失失走进去,差点撞在朦胧身上:

“四爷。”

“朦胧,三哥在家吗?”

“在。”朦胧轻轻应了一声,气色看起来很差,眼圈还红红的,见星遥进来急着往外跑,星遥偏不让她走,拦住她的去路,笑道:

“怎么我来了你也不请我进去坐,也不给我倒茶,你们屋里的待客之道难道是这样的?”

朦胧像是有什么心事,始终低着头,见星遥这么说也不答话,顾自朝前走去,外面正在下雨,她也不撑伞,就那样被雨淋着。星遥看着朦胧的背影,觉得这个丫头今儿个怎么古里古怪的,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星遥走到屋里,屋子里静悄悄的,越往里走酒味越浓,星远侧着身子坐在那里,灯罩里燃着一支洋蜡,已烧去大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四五个小酒坛子。

“你来干什么,不用在家里陪你的妻子吗?”星远坐在那里说话,可星遥怎么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三哥。”星遥朝星远走去。

“哦,我忘了问你,你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婧姝,姚婧姝。”

“婧姝,姚婧姝,呵呵,好美的名字,我竟不知道她原来叫这个名字。”此时浮现在星远眼前的是玲珑桥上的一幕,他闭了一下眼睛,眼泪已经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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