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艳脸色大变,忙站起身来,追到门外,又急又忧的问道:“夫君。你怎么了?夫君?”
楚龙语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困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间就不对劲了,我……”一言未毕,突然间腹部的剧痛加剧,哇的一声,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将手都染红了。
晁艳将他翻转过来,左手按在胸口送入一道罡气查看他的体内状况,发觉丹田严重受损,元婴上也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痕,忙打入更多的罡气帮忙修补裂痕,问道:“夫君。你的丹田怎么会有这么多裂痕?你最近有跟人动过手吗?”
楚龙语摇了摇头。
晁艳又问:“那夫君你最近有没有超负荷的修炼?”
“超负荷?”楚龙语一怔,问道:“我修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超负荷。难道不是修炼越多越好吗?”
晁艳点了点头,但随机又摇了摇头,道:“对于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来说的确是这样。但从出窍期开始,就不是修炼越多越好了。夫君,你看来真不知道啊。到了出窍期,修炼就更注重休息,而不是没日没夜的苦练。不然,出窍期修士也不会那么少了。
只有休息的时间越长,休息的质量越高,才能在出窍期走的更远。你肯定是没日没夜苦练,让身体根本没法休息,或者休息时间太少造成的。不用担心,有你妻子我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我现在就用晁家调养法诀让你修复丹田的伤势。”
说完,她右手掐了一个印诀,点在楚龙语的眉心。一道道罡气如暖流一般进入眉心,如滋润万物的水流一般,一点点,一片片的向下覆盖,每覆盖一片区域,都会将其上的裂痕完全修补,如同在有裂缝的墙上涂了一层水泥,把它们加固了整整一层。
楚龙语大喜,只觉得剧痛消失,功力恢复,仿佛还有略微的增涨,感激的握住了晁艳的手,说道:“夫人。你真是厉害啊。要是没有你,我恐怕性命就要没啦。谢谢你。”
晁艳高兴的咧开了嘴,露出一道灿烂的微笑。
但就在这时,消失的剧痛又再一次涌现,比之先前更强烈,更突然。楚龙语脸色大变,喷出一大口鲜血,说道:“怎么回事?不是……”一言未毕,剧痛更进一步的加剧,哇的一声,又不由自主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晁艳见他神色委顿,状况转眼间虚弱下来,吃惊的张大了嘴,左手又按在他胸口,释放罡气查探体内状况,不明所以的说道:“不对啊。我不是已经帮你修复好裂痕了吗?不可能还会发作的呀。”
一言及此,一个想法在脑海如流星划破夜空一般,划过了脑海。一道发自内心的担忧之色慢慢在脸上浮现。她不安的说道:“不会是别的原因引起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性命很危险?夫君!你千万别吓我啊!我们才做了这么短的夫妻,我还不想……”
楚龙语失望的说道:“你不是说我……说我已经没事了吗?夫人,你可要救我啊。”紧紧的握住了晁艳的手。
晁艳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夫君。我一定会救你的。你要相信我。”但一言及此,脸色却变了。原来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楚龙语的罡气在丹田运转的时候,似乎有意在互相的碰撞消耗,而不是完完全全的一体,仿佛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分割成了两股,才导致的伤势。
晁艳吃惊的问道:“夫君。你丹田内的罡气运行怎么会自相冲突这么多?你到底做了什么?”
楚龙语虚弱的回道:“我只是练功,什么也没做啊。”唇角已经发白。
“什么都没做?不对。你一定做了什么,对不对?我知道了。”晁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不是修炼了我家的秘籍?是不是我爹偷送给你的。”
楚龙语吃力的点了点头。
晁艳将他扶到床上躺好,打入一股罡气暂时稳住了伤势,窜出房间,将那三本秘籍从密室内找出,取了出来,回到楚龙语身边,问道:“夫君。你到底修炼了哪一本?”
楚龙语左手指向了中间的一本秘籍。
晁艳快速翻开,肯定的说道:“这秘籍我虽然没修炼过,但我记得爹曾经说过,这些功法都是有副作用的。
若是修炼的时候不注意,就会引发副作用。你一定是没仔细看这秘籍,就胡乱的修炼了。夫君,不用担心,副作用可以化解。我记得上面有化解的方法。你先撑一会。我记得实在第三十八页……”翻到了第三十八页。
“咦?”但见与记忆中的那一页有明显区别,她又疑惑的说道:“不对啊。怎么和爹说的不一样。这一页没有化解副作用的方法。”
说话间,一些碎纸片落入了眼底,就落在书页中心的那条线上。
晁艳随意拿起一块碎片,欲要扔掉,却见锯齿状的纸片是和线连在一起的,终于恍然,生气的说道:“原来如此啊。被人撕掉了。这秘籍虽然不是我晁家最好的,但也绝对不差了。这种秘籍我可没见爹借给过谁看过。
也就是说,能把第三十八页撕下来的人只能是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懂了。我懂了。他就是为了等我夫君修炼出了副作用以后去求他的。这样的话,他就能借机控制我夫君了。这也就能够保证我夫君不会欺负我,或者抛弃我。
可是,夫君对我一向珍爱有佳。爹却这么怀疑夫君,他实在太过分了。”攥紧了右拳狠狠一挥,将雷电召唤到了身前,跃了上去,看向楚龙语,说道:“夫君。这件事都怪我。要是当初我能早点跟爹说你的好,他可能就不会把关键的这一页撕掉了。
我现在就回去把那缺掉的一页拿回来。有雷电带我,来往一次很快,只要一周的时间。这次我回来顺便再多带一些丹药补偿你。你就先用罡气熬一熬。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这段时间记得千万不可再动用罡气练功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答应我好吗?”
楚龙语气的咬牙切齿,在心里忍不住大骂岳父的卑鄙,但没表现在脸上。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夫人。那你快去快回。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别让我等太久。太久的话,我怕你回来就看不到我了。”
晁艳摇摇头,说道:“不会的。夫君,那我走了。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救你。”轻轻一拍雷电的屁股,雷电前蹄抬起,在空中重重一踏,撒开四蹄,奔出了房间,化成一道光,一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了楚龙语的面前。
楚龙语终于气急败坏的开口大骂:“妈的。原来是岳父大人害了我,这老东西,真不是玩意。当初他送我秘籍,我还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如此歹毒,等夫人回来,我的功力恢复,在杀袁若飞以前,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机。
接下来的每一天,楚龙语都过得如同在地狱里一般,清晨醒来就会吐血,习惯的进餐根本不能顺畅,每每到了吞咽食物之时都疼的肚子快要裂开了,到了晚上,还不得安宁,皮肉撕裂的声响始终在耳边回荡,如同恶鬼的狞笑。
楚龙语坚持了三天以后,就快要撑不住了,但一想到晁艳离开时的话,又鼓足了信心和勇气硬撑了下来。一天,两天,三天时间转眼即逝。眼看着距离约定的一周还有最后一天了,他终于咧开嘴,露出了一道笑容,期盼的说道:“明天!到了明天我就能恢复了!”
第二天,太阳从东升开始一直到西落,晁艳都没有回来。
楚龙语捂着肚子,走到院子,抬头看向上面的冰湖,透过冰湖又看到了天上的星星,见月亮都已经东升,晁艳却还是没有回来,越看越气愤,越气愤越绝望,不甘心的吼道:“夫人啊!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啊?
怎么还不回来啊?再不回来,我可就要等死啦!”一言及此,脸色再变,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恐惧之色。
原来,一口鲜血又上涌到了嗓子眼。楚龙语怕这口鲜血一吐出来,伤势又将继续恶化,如决堤的大坝一般。他拼命用意念忍住,把脸憋得一片通红,半天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半分钟后,那口鲜血终于退了回去,楚龙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见天色已经渐渐发亮,算了一下时间,他又露出了难掩的恐惧之色,流出一滴眼泪,说道:“夫人啊!都快天亮了。你怎么还不来啊?难道我楚龙语会憋屈的死在这种情况下?那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他越想越不甘心,越不甘心见妻子迟迟不归越绝望,终于又有了自我了断的念头。一道绝然的目光渐渐在眼中浮现。
就在这道目光浮现的时候,一道道久违的皮肉撕裂声响在耳边回荡,丹田内因为晁艳的罡气暂时稳住的伤势终于再一次复发。一条条手指长的裂缝如蜘蛛网一般,疯狂的向着四周蔓延,彼此首尾相接,连成一片。数之不尽的鲜血从内脏各个破裂位置喷溅出来。
楚龙语只觉得肚子就快炸了,越疼越虚弱,越虚弱越无助,绝望的望着不见妻子的天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但就在这时,一道灵光在脑海中如划破夜空的流星,飞速的划过。他想起了曾经去联邦时的一件事,激动的说道:“不。我还不会死。对。
对对对。联邦的方家老板把秘制瓷碗都送到我家了。那玩意据说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甚至是长生不死,我有这么大的宝贝,为什么不用?”终于又燃起了强烈的求生愿望,银牙一咬,拖着如铅块一般沉重的身体往密室走。
到了密室,他一口气跑向南面角落,打开了最下面一排的柜子大门,只见一道绿光充斥了整个柜子,如艺术品一般的秘制瓷碗正安安静静的放在里面,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右手拿出秘制瓷碗,左手轻轻在上面摩挲,说道:“秘制瓷碗啊。秘制瓷碗。
求求你救救我啊。你不是有气死回身的能……”但一言未毕,见秘制瓷碗一点反应没有,就和普通的瓷碗一样,又不禁陷入了绝望,说道:“你不是秘制瓷碗吗?如果真能让人长生,求求你快让我长生啊!我不想死啊!你不会是假的吧?”
说话间,一口鲜血涌上了嗓子眼,从他嘴里喷出,噗的一下,落在秘制瓷碗上。
楚龙语凝神细看,心想:“很多法宝认主靠的就是鲜血。说不定能行。”涌起了深深的期盼。
秘制瓷碗却还是毫无变化。
楚龙语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越看秘制瓷碗越生气,越生气越不愿继续再看,右手把它高高举起,就欲砸毁。但见鲜血从瓷碗里流走,却无一丝血迹粘在上面,他又吃惊的张大了嘴,不信的又吐一口鲜血进了碗里,然后,再把瓷碗倒扣在空中。
鲜血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化成一片不小的血渍。秘制瓷碗上却依旧毫无任何的血迹。刺鼻的血腥气也未沾染上一丁点。
楚龙语又涌起了期盼,说道:“不沾血的法宝我见得多了。但连血腥气都能不沾的法宝却还是第一次见。看来你是真的啊。既然如此,那你快救救我啊!秘制瓷碗!拜托了!拜托了啊!”
一分钟后,秘制瓷碗还是毫无变化。两分钟后,依旧如此。到了第五分钟,只见秘制瓷碗还是纹丝的变化都无,仿佛一个冷漠的人,用沉默在拒绝。
楚龙语越看越生气,越生气越绝望,终于又把秘制瓷碗高高举起,欲要砸碎,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个臭东西!居然敢对我这么冷漠。好啊。你现在不救我,我反正也活不了了,就让你也一起陪……”
但一言未毕,突然间想起幼时读过的一本书,他又脸色一变,带着新的期盼,说道:“等等!我怎么办那本书忘了?那本书记录过无数年前的历史和各种千奇百怪,有关古人类的怪事。也许就有秘制瓷碗的记载也说不定。”又把秘制瓷碗小心的放回桌上,跑向另一个角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