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天涯海角公园大‘门’向里面走,边走边照相,顺着爱情大道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到了爱情广场,先在‘爱’字和‘永结同心’跟前照了合影,又以矗立在海水中象征爱情的日月石为背景,换了几个姿势拍照。。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终于到了久违的‘天涯’石跟前,虽然看起来只是个裂开缝的巨石,但有了上面红‘色’镌刻的‘天涯’两个字,真的意义不同;她还认真地等了一位游客给二人合影,因为时间尚早的原因,足足等了十几分钟,仍然很高兴,用她的原话说是:‘单人照相是沦落天涯,两人合影就等于同在天涯’。
看完‘天涯’石自然是登上进步石,拍了几张意气奋发的照片;接着刚要去看‘海角’石,却听到别人说情侣和学生不能去海角石,原因是海角意味着尽头!高育红却不以为然地说:“傻瓜,他们不去咱去,一起走天涯,当然也要一起到海角!而且那里离海水很近,可以拍更美的照片!”
“好啊!也证明天涯海角在咱眼里不是距离!”帅小泽欣然应允,牵着她走了过去。
‘海角’石看起来是有些危险,岩石高耸‘挺’拔,陡峭且石块突兀,还探进海里;但旁边是碧‘波’白‘浪’,远处是湛蓝的天空,浮云朵朵,怎么看都是那么清新贴近自然。不远处的山上,是亚运会点火仪式的点火台,对应着另一边的爱情石,正是现代和古典的结合。
他们又来到镌刻着‘南天一柱’的巨石前面,抚‘摸’石头照相;有人在议论这块石头就是正在使用的两元人民币背后图案,帅小泽刻意找了一张两元纸币,举在手里,让她从旁边拍他和钱以及巨石的合照。
最后他们来到‘海判南天’的巨石跟前,参观了康熙年间的书法,还有这块具有历史意义的测绘标志。顺着小道往‘门’口走时,景区广播里播放着曾红极一时的《请到天涯海角来》歌曲。
高育红和帅小泽从天涯海角出来,做旅游巴士往鹿回头走,在鹿回头公园不远下车吃了些东西,然后进公园转。这个公园也是以爱情为主题的公园,包括鹿回头的主题石像都是根据古时候的爱情传说建成的;他们分别在那些出名的时刻跟前照相,像‘爱’、‘永锁’、‘夫妻树’、‘红年’、‘月老’、‘海枯石烂石’、‘爱心永恒’等等基本都是石刻。在这里最有意义的是在一块‘永结同心’的巨石上,可以鸟瞰整个三亚市区,把整个三亚缩小尽收眼底。
太阳偏西时,他们来到当时最热闹的阳光沙滩,大东海旅游中心。夕阳下的椰子树,在蓝天下格外清晰,海水湛蓝清澈,然而这里却有着高育红最不愿看到另一种美景:沙滩上成群结队的比基尼泳装美‘女’!
“这里人怎么这样啊?穿的也太暴‘露’了!”高育红还没到海滩就望而却步,而且伸手拉住正往前走的帅小泽。
“啊,是啊!”他停住脚步,眼睛却没停,仍然在四外扫视,嘴里淡淡地附和着她,“跟挂历上的泳装‘女’人差别不大,就是人多了些!其实也不是很漂亮!”
“不漂亮你还往那边看?口是心非!”她嘴撅起来,很明显有些不高兴,“男人都是好‘色’鬼!”
“哪,哪有啊?”他发觉她语气有些不对,连忙转过头看着她,喃喃地解释:“我是觉得天太热,想到海边洗把脸!”
“骗人!用人家的洗澡水洗脸?你咋不说想走近看的更清楚!”她嘴巴翘得可以当拴牲口木桩!眼睛动也不动怒视着他。在她看来,这里的‘女’人过于大胆开放,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而在这种地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控制他,可时间长了可就难说了。
“那,咱走吧!不在这里玩了!”他可从不敢悖她的意思,拉着她顺来的路往回走,脑子里却还在想那些沙滩美‘女’,用商量的语气说:“红姐,要是你也‘弄’一套那样的泳装,肯定把她们都比下去!”
“看吧!‘色’相毕‘露’!”她嘴里不饶人,其实心里已经很高兴,毕竟算是他主动提出离开这里的,至少说明他心里还装作自己,嘴角都开始上翘,仍然要挖苦他几句:“还敢说不‘色’?脑子里就想着看三点式!我才不傻的穿那么少,什么都‘露’出来了!”
“不是呀!跟自己的对象‘色’一点点儿不算过分吧?”他辩解着,用余光看她还是嘟着嘴,眼神已经没用刚才那么犀利了,接着说:“要都像傻子一样,成年把对象包的跟粽子似得,也不敢看也敢不亲,怎么生儿育‘女’呀?”
“要是在自己家里,也不是不行,结婚以后晚上关了灯随便看呗?”她当然知道他脑子里那些‘花’‘花’肠子在想什么,可那些都是**,在外面说都不合适,更何况男男‘女’‘女’的一大群人,谁想看谁就看谁。
“高,高难度!”他先是冲她竖起大拇指,随后嬉皮笑脸地说:“赶明儿,我也抓头猫头鹰当师傅,跟它好好学习夜猫眼儿!嘿嘿嘿……”
她噗呲一乐,照他肩头砸了一拳,拉起他的手向巴士站走去。
二人商量着想去吃地道的海鲜,路上听导游说过有个第一集贸市场,可以自己买海鲜到旁边的餐馆加工。于是按地图找到地方,又向路人打听坐车路线,太阳落山以前来到了第一市场。
从时间上看快要接近天黑,可这里的买东西的人还很多,倒像是刚开市似得,到处都是叫卖声,人声鼎沸。海鲜市场的品种可真够多的,尤其是对于来自北方的帅小泽和高育红,看着什么都好奇,各种鱼都想问问;边走边询问,走遍大半个海鲜市场也没‘弄’懂多少海鲜名字,因为这里说普通话的实在太少了,明明有些人说话语气带着四川口音或者湖南湖北口音,说的仍然是听不懂的海南话。
看了一圈儿的海鲜,认识了不少,除了一看就明白的龙虾、螃蟹、田螺、基围虾、圣子、带鱼,还认识了皮皮虾、‘花’螺、扇贝、生蚝、海胆、带子、老虎斑、包公鱼。最后经过讨价还价买了一条一斤六两的澳洲龙虾,五只生蚝,四只膏蟹,一条斤半的石斑鱼,还有高育红说的长相难看的两只象拔蚌;共计‘花’了一百一十块,提着找了一家‘小四川海鲜大排挡’的海鲜餐馆,‘花’了三十五块的加工费,还送了一个特‘色’烧青菜。她还特意要了一份汤粉,用来当长寿面吃,却始终没有说这天是她的生日。
小餐馆是个筒子房,后面隔断隔开的是厨房,隔断前面是柜台和酒柜,再前面摆了七八张四人桌,天刚黑就坐满了,帅小泽和高育红做到靠‘门’口的桌子,外面路边还有五六张小桌子,也逐渐有人围坐。这天他们还长了个知识,就是吃海鲜不能喝啤酒;于是要了个十块钱一瓶的槟榔酒,坐下吃了起来。四川人做的石斑鱼是辣的,却不是特别辣,吃起来还相当不错;扇贝是清蒸的,分开两边后上面还加了粉丝和蒜泥。龙虾也是清蒸做法,还有种做法是一虾两吃,加工费却要贵十块钱,他没同意;清蒸的蘸汁却是特别地道,所以两人用筷子把龙虾里面的‘肉’剔的干干净净。
生蚝端来了,真的是要生的吃,把两人给看傻了。高育红用筷子戳了一下确定是生的,低声对帅小泽说:“傻瓜,你去问问,怎么把生的给咱端上来,是不是忘记做了?”
“啊,好嘞!我也正想问问怎么吃法!”他说着拿起盘子到柜台前找服务员。
不到一分钟,‘女’服务跟着帅小泽走了过来,用标准的四川话向他们解释:“两位老乡,这个生蚝就是这样吃的!吃生的才有鲜味儿!”
“什么鲜?我闻得就是腥!”高育红担心他们欺负外地人,刻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
“这哪个算腥些?吃海胆那才算腥,还不都是生吃?”‘女’服务员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合适,他们这里确实都是这样做的,“妹子儿,我们这开了好多年头,一直都是这个做法,你不信到其他店问哈子!”
“我干嘛要问,你们肯定都是一伙儿的,反正生的我是不吃,你拿到厨房给我们做熟了!”高育红没办法理解,整条街的人都吃这种生东西,连开水都没抄一下,要拉肚子怎么办?
“你这妹子儿分明是为难人嘛!我们从来都没做过,这么大的壳子怎么做嘛?”‘女’服务员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服务员,你还是拿进去煮熟再给我们,要不然像扇贝一样给清蒸了,”帅小泽认为做熟一个菜很容易,干嘛在这里推脱,“我们要是吃了生的坏肚子,你们是不是管赔?”
“大家都是这么吃的嘛!没晓得哪个会吃坏肚子!”‘女’服务员再次强调别人都是这么生吃。
几个人这么一吵吵,餐馆老板从外面进来了,看那不足一米六的矮胖子就八成是四川人,开口说话就更是确切无疑:“幺妹儿,你不在外面吆喝客儿,在这喊啥子嘛?”
“我也不愿意在这费口舌儿,这妹子儿非要吃熟生蚝,我哪晓得咋个办嘛!”‘女’服务员往旁边让了一下,对老板翻着着眼白说。
“让我来说,你出去吆喝客儿,就是个大嗓‘门’儿!”胖老板支走‘女’服务员,先是向二人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对帅小泽客气的说:“老乡儿,咱们在这边儿吃生蚝都是讲究个鲜味儿,么得人煮着吃,煮熟么得鲜味儿,还缩成这么点儿!在北方也有人烤来吃,咱这儿么得烤炉!”说着伸出食指,用头上一小节半截来比划。
“这位老板,不是我们有心为难你们,这生的我们真没吃过!”帅小泽也努力解释,其实他吃不吃倒无所谓,关键高育红一口都没吃。
“要是老乡不惯这个口味儿,我送个别的菜给你行不?”胖老板大概也想息事宁人,生蚝不是他家的也愿意让步。
这倒让帅小泽和高育红为难了,要接受人家送菜反倒显得自己强人所难,要吃吧是看着就害怕。高育红犹豫了一下说:“算了,算了,我们不用你送菜,这些我们反正也吃不完!”
帅小泽见她都说算,就对淡淡地老板说:“不好意思,生蚝是事情就算了,你继续忙吧!”
“谢谢!谢谢!”胖老板笑呵呵地走开了。
时间不大,白灼象拔蚌片、爆炒膏蟹、烧青菜陆续上来,还多了一盘韭菜炒海米。高育红嫌酒又怪味,先是不肯喝,后来又怕帅小泽一个人喝醉,还是替他分担一些。两个人聊着吃着,喝着小酒,在这千里以外的他乡,倒也算惬意;不知不觉吃掉大部分食物,连生蚝也吃掉了,他发觉这生蚝站着特殊的蘸汁竟然没有丝毫腥味,反而特别地好吃。喝完酒却没吃完所有菜,已经感觉肚子很撑,两人笑呵呵地结完账,慢慢朝着三亚湾度假村方向行走,当是饭后散步,还可以欣赏路两边的街景。
晚上九点钟,两人走到度假村外面的沙滩,看着弯月当空,决定在海边溜达。四外一片寂静,‘潮’水轻柔地‘吻’着沙滩,没什么声音;月牙倒影在泛着‘波’纹的海水里,像个跳跃的音符,远处是黑影绰绰的椰林,近处是一片棕榈树,树叶在暖风中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傻瓜,”她轻声叫,脚下依然慢慢踩着沙子。
“嗯?”他应着,看她低头行走,又侧头看远处的无边的海水,在月光下白茫茫一片。
“唱首歌吧?”她忽然停住,幽幽地说,眼睛也看向大海。
“哦!”他仍然答应,对她的话百依百顺,停住身子面向海平面,深情地唱了起来:“乌溜溜地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傻瓜!”她忽然看着他,打断他唱歌,“你没有学别的歌吗?”
“别的啊!学了,学了一点点,但还不熟练,”他喃喃地说,眼睛看着她微笑的样子。
“呵呵呵,唱吧!”她咯咯一笑,甜甜地说。
“那,可是,可是——咳,
小时候的梦想,从来就不曾遗忘
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
陪你到地久天长
爱你到地老天荒
用我温柔的心带你一起飞翔……”他犹豫着,却不经意遇到她柔美的眼神,立刻清了下嗓子,把眼光投向大海,认真地唱了起来。
她认真地听着,觉得他唱的声音温和而细腻,比以前唱歌沉稳了很多。逐渐有些醉意,不只是为歌声陶醉,在餐馆喝那些酒经过一路上的吹风,此时有些醉意,头有点晕,眼光也有些‘迷’离!于是转身到他背后,伸出双手环抱他的腰,把有些滚烫的脸靠在他后背。
帅小泽深情地唱着,忽然被她搂住了腰,感觉身子震一下,仍然继续唱着,身体里多了很过暖流在游‘荡’。后来感觉她抱得越来越紧,后背明显感觉到她柔软的部分,心就像小鹿似得不规律跳起来,唱歌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再后来歌曲唱到第二遍后半部分,感觉她滚烫的脸颊与后背紧贴着,就没心思唱了,直接转身捧着她的脸‘吻’了起来。
这晚的月牙出奇的明亮,映‘射’在海平面泛起闪闪鳞光,把海边照的如同白昼;白光和夜‘色’‘揉’在一起,却又比白天清爽怡人,还多了几分朦胧;深夜的海风特别轻柔,轻轻送着‘潮’水抚‘摸’沙滩,棕榈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腰肢,在月光下舞的比慢四还要轻柔。沙滩上是碎石子,在月光下泛着光芒,与天空眨呀眨的星星形成对比,如同伊甸园的满地金沙,柔和的海水也像比逊河水一样滋润着大地。
这里是他的乐土,是他们记忆里的伊甸园。这晚他也拥有伊甸园里亚当一样的幸福,美丽的沙滩,温柔的海水,摇摆的棕榈树,青涩的椰果;最重要的还有绝美的夏娃,投入无尽的缠绵,暂时忘记了世间烦‘乱’的种种。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玻璃窗,帅小泽被一阵流水声惊醒,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天‘色’早已大亮。他从‘床’上下来,光脚丫走到卫生间‘门’口,高育红正在洗头,身上围着白‘色’的浴巾,修长白皙的‘腿’‘露’在外面;脚上红‘色’拖鞋还是从老家带过来的,此时这一抹红‘色’在她身上成了唯美的陪衬。他笑着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她没有出声,依旧专心洗头;洗完头以后用自己的‘毛’巾擦着头,回过头柔声说:“傻瓜,站着干嘛?刷牙洗脸去!不出去转啦?”
“哦!”他轻声应着,仍舍不得松手,扭头看旁边的四手盆上放着两个口杯,一个牙膏,两个牙刷。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绿‘色’牙刷上头上已经挤过了牙膏,心里一阵窃喜,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她太贤惠了,连小小的牙膏都为自己挤好,走过去拿起牙刷开心地问:“小红,你真细心,以后每天都会为我挤牙膏吗?”
“呵呵呵,”她仍然认真地擦着头发,听了他的话先是轻轻一笑,然后柔声说:“那要看我牙刷上的牙膏掉不掉喽!呵呵呵呵……”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原来她是要刷牙的时候牙膏掉了,又舍不得丢掉,才用他的牙刷刮起来了。
“是这样啊?我还在这儿自以为最幸福的人呢!”他轻轻一笑,开始刷牙。
“呵呵,要是你喜欢,那我就每天给你挤呗!”她先是‘咯咯’笑,说着把擦完头的‘毛’巾挂在‘毛’巾杆上,一转身竟被他吓了一跳:“傻瓜,你——快去穿个衣服!流氓!”
她见他仍然站在那刷牙,轻轻摇几下头,从‘毛’巾架上取下另一条浴巾,围在他身上,在他光溜溜的后背拍了一下,慢慢走出洗手间,背后传出他一阵傻笑。
大小‘洞’天在市区的西面,南山的山隅里。高育红和帅小泽到这里是已经中午,吹点山风还算凉爽,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写着‘小‘洞’天’的巨石,旁边竟然有块蛤蟆石,像癞蛤蟆抬头看天似得。她轻轻附在他耳边说:“看,那就是你!”
“哎呀!你别说,还真有点像!”他故意蹲在蛤蟆石旁边,逗得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去,害怕别的游客看到两人嬉闹的样子。
他笑着站起身,追上她也附耳说:“我是一只幸福的癞蛤蟆!因为我已经追到美丽的白天鹅!”她没说话,报以一阵咯咯笑声,继续往前走。
后来他们又看了海山奇观和试剑石,出景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两人就没再打算看别的景区,坐着班车回市区了。
到市区已经四点半,高育红和帅小泽午饭和晚饭一起吃。他们先到一家挂着‘四大名菜’招牌的店铺,买了著名的文昌‘鸡’,又在集贸市场旁边找了个干净的餐馆,要了两个素菜和地道的猪肠粉,陵水酸粉。
吃过饭以后,夕阳正挥霍着美丽的光芒,整个街道都沉浸在霞光中。两人手牵手顺路边走,边走聊天,偶尔还发出爽朗的笑声,在这不可能遇见熟人的陌生城市,终于可以无所忌惮地把臂同行。
“傻瓜,你昨晚唱的是什么歌?”她柔声说,眼睛仍然看着脚下的方砖。
“红红好姑娘!”他轻声回答,低头看两人紧扣的双手。
“名字好听,唱的也很好!我回去找一下谱,开学了,我弹你唱!”她说着扭头看他,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嗯,我第一次听海小宁的磁带,就觉得这歌词就是给我写的,所以就把磁带借过来学,学的特认真!呵呵,你就是那歌词里的好姑娘!”他想起借了海小宁磁带,又借王易佳收录机,自己悄悄学歌的情景。
“那,那,傻瓜——”她忽然停住脚步,整个身子斜靠在他肩上,低着头说:“你昨晚说的大海为证那些话,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不然你以为是喝醉啦?大海为证,现在在再加上夕阳为证,高育红就是我帅小泽最想要的新娘!我要一辈子把她捧手心儿里!并且结婚后家里所有活我来干,所有困难我来担!”他也停了下来,认真地举起左手掌,把昨晚在海边说过的话,加上夕阳为证又说了一遍!然后歪头看她的脸在夕阳下恰似熟透的红苹果,见他窃视还翻了翻白眼珠,煞是美丽。
“记得就好!以后要是欺负我了!就罚你站‘门’口背十遍!”她伸手刮他鼻子,拉着他继续走,脸上的红霞比天空还绚丽几分。
过一个大十字街口,她忽然盯住一家计生用品店‘门’口立的招牌,用蝇子般细小的声音说:“你去买那个!”
“哦,”他走出去两步又停住了,回头茫然地看着她,“红姐,那个是什么?”
“你——你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待在这儿不许动!”她白了他一眼,脸红了,转身低头走过去。
他更加茫然了,只好傻呆呆站在道沿上,看着她进入的那扇半开的‘门’,‘门’上贴着各种‘伟哥’‘力‘挺’’‘泰国神油’广告!
高育红进‘门’后,走到玻璃柜台前,隔着台面玻璃能看到各种牌子的安全套,大盒小盒的避孕‘药’。可柜台里面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光头男人,边‘抽’烟还不住打量她。一个中年‘妇’‘女’在房子后‘门’口椅子坐着嗑瓜子,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低头看,有人进来连头都没动一下。
高育红觉得在男人面前不好启齿,再看那‘妇’‘女’没有扭头的打算,心里就‘乱’了,转身往‘门’口走。
“同志,你要买东西吗?”光头男人用生硬的普通话叫住了高育红,她转过身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中年‘妇’‘女’扭过头看看,大概是见多了年轻‘女’孩抹不开面子,站起身用听不懂的话说了一句话,光头男人走开了。‘妇’‘女’用生硬的普通话说:“不好意思啦!男人的眼睛就是贱!小姐,你是买套子还是‘药’片?”
高育红脸又一红,似乎诧异中年‘妇’‘女’猜透了她的心事,弱弱地伸出右手,食指在柜台玻璃上划了几十秒,停在一盒‘双碟’安全套盒子正上方。
“双碟?十块两盒!”中年‘妇’‘女’说话中气十足。
高育红翻翻挎包外面没有五块的,就拿出十块放柜台,伸出食指意思是想说要一盒。可中年‘妇’‘女’看都没看就把两盒放在台面,笑呵呵地说:“这牌子好,我年轻时也用过!”顺手把钱拿起扔到身后的鞋盒子。
脸红的苹果似的高育红可没心情和她聊天,拿起两个盒子看都没看,塞进挎包仓皇逃出这家小店。出‘门’见帅小泽还在呆站着,低着头过去拉着他就走,一路上也没说话。
“红姐,明天咱是去落笔‘洞’还是去白鹭公园儿?”帅小泽坐在‘床’头看电视,见高育红进洗手间好一会儿没出来,不免有点担心,可又不好直接问,怕万一在做‘女’生特有的事情呢!
“你说啥?没听清!等我洗完东西再说!”她在洗手间大声说。
他确定她在洗衣服,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说:“我是说明天咱是去落笔‘洞’还是白——红姐,那‘床’单是人家的,干嘛不丢在那儿让他们洗!”原来她洗完两人白天穿的衣服,又在洗房间‘床’上的白‘床’单。
“哎呀!你别问,反正你也不懂!看电视去!”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把脸一歪,喃喃地说:“谁说我不懂?录像里说有红的才——”
“不许说!去看电视!”她连忙喝止,脸唰就红到了脖子根儿,暗自诧异他早已经发现!头也低下了,竟羞涩的连瞪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认为那些事是**,不能解释更不能当面说。
“哦!”他轻声应着,却没有走,而是悄悄走近几步,俯身在她绯红的脸颊深情‘吻’了一下。
“坏蛋!”她吓一跳,心跳更剧烈,伸手在盆里挖一手心水,回头正好扬洒在他脸上。
“呵呵呵,好香!”他傻笑一下,站起身回房间看电视了。
帅小泽躺在‘床’上却无心看新闻,大彩电的新闻也失去了吸引力;调其他台除了本地话的故事片,就是叽叽歪歪听不懂却还算好听的闽南歌曲。歪头看看洗手间‘门’对面墙上映出身影,模糊而真实的她,脑子里浮现出昨晚的伊甸园‘浪’漫情节;又想到下午她去过计生用品店,不自觉‘露’出甜蜜的浅笑,开始盘算怎样重游伊甸园。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七天六夜的行程实际旅游了三整天。十号早上,一行二十三个人离开三亚,带着不舍和埋怨返程,其中二十个人都在抱怨这坑人的旅行社。没有发牢‘骚’的三人包括导游,她早看惯了游人这样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帅小泽和高育红虽然觉得这次旅行时间比预期短暂,却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尽管没有畅游旅行社宣传的那么多景点,三天三夜的充实相伴让两人距离拉近了千百倍,所以仓促的回程也是无比美丽。
十一号晚上十一点半,凤城红旗中路一家烩面馆里。高育红和帅小泽面对面坐着,看着桌子上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碟,四个啤酒瓶也早已见底,仍然舍不得起身,仍然微笑着看着对方,虽然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坐着,虽然他们已经成为这小馆子今晚最后的顾客。
“走吧!要是想我了,明天再过来找我吃麻辣烫!”她下决心要走了,顺便再约个最近的见面时间,这样既能说服他也可以让自己今晚好过些。
“哦,”他站起身,提起地上一个红蓝相间的彩‘色’编织袋,里面装满了椰子、椰‘肉’果脯、椰子糖果、椰子糕、椰子酱等三亚特产,另一只手拉着她的行李箱;跟她出了‘门’,把行李箱和袋子都放车后座,推着走了几步又转脸看她,喃喃地说:“小红,我想跟你再待会儿!”
“我知道,可是,可是,在车站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她低着头说,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却不能老这么磨蹭下去,她自己都纳闷以往雷厉风行的高育红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是啊!是有些晚了!”他往前走着,她在后面扶着箱子,可没走出二十步他又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一栋三层楼上闪烁的霓虹灯招牌,‘‘春’之歌招待所’!
“傻瓜!怎么了?”她见他不走了,心里不由一震,借着灰暗的路灯看他脸‘色’。
“红,红姐,要么等明天吃完麻辣烫再回家吧?”他弱弱地说,不敢看她的眼睛,害怕被她发现自己的龌龊想法。
“啊!”她先是一惊,接着又犹豫上了,“可是,傻瓜,这大半夜的咱就这么在街上游‘荡’?人家麻辣烫十一点才营业呢!”
“当然不是!”他慢慢抬起头,感觉到她的思想已经明显动摇,用嘴朝前面努努,笑着说:“红姐,那有家招待所!而且,而且,我数过你打开口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应该还剩下两个!时间长不过期吗?”
“傻瓜你——你呀!就是个小流氓!”她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原来这家伙惦记的竟是那事情,啼笑皆非地娇嗔道:“你要知道我还有一整盒是不是得在城区住几天?那事情不能过勤,有的东西数量是有限的,现在‘浪’费以后生不了孩子!”
“啊!真还有一整盒吗?那东西没有说明书,可是一定有保质期!”他既欣喜又担忧,慢慢地把头低下来,真被她的话给吓住了。
“你呀!满脑子的坏水儿!走吧!”她喃喃地说,扬起小手轻轻拍一下他的背,心里又开始打小鼓,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哦,送你回家吗?”他走两步又回头问她。
“你要在装傻我就真的回家!”她把声音压到最低,虽然这时候街上只有他们两个。
“嘿嘿嘿……”他报以一阵傻笑,加快脚步走向霓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