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才说:“要是不离开习阿姨那会儿,就不会出这事!”
吴局长说:“现在知道自责了?”
汪志才悔恨道:“事情怎么偏偏就出在我离开那段时间呢!”
吴局长沉着脸:“习阿姨身份你知道,为什要离开?”
汪志才沉默会儿,说:“都是我不争气的肚子!”
吴局长愣怔下:“拉肚子?”
汪志才点点头:“嗯。”
吴局长说:“拉得真是时候啊!”
汪志才没有讲另一个原因,那个原因汪志才看得清清楚楚,公狗前腿胯骑在母狗的背上,习阿姨站在那儿看愣了。习阿姨愣站在那儿不动也不会出地事,可习阿姨身体往后退了退,这一退,脚板踏虚身体向后一个趔趄,手臂不由自主一挥。习阿姨的手臂一挥,吓着两条快活的狗了。两条狗以为习阿姨在向它们砸石块,公狗前腿急忙跳下母狗的背,两条狗由于受到惊吓,屁股对屁股你拉我扯慌着逃离,没想到的是两条狗纠缠在一起偏偏倒倒向习阿姨方向冲去,习阿姨受到惊吓身体再往后退,一下子摔掉进坑里!
汪志才决定不讲这事,整死也不讲,讲出来他觉得习阿姨受到好大玷污似的。
想想也是,堂堂省财厅巡视员、省执政党组织部部长夫人,盯着看两条狗交媾不留神掉进坑里,笑死先人啊!这样的故事怎么能够讲出去,汪志才知道。习阿姨形象得维护,不能是不是都讲出去。
汪志才耷拉着脑袋。无语。
吴局长问:“你怎么把检查交在陈书记那里?”
汪志才说:“我正准备找吴局长承认错误,廖秘书电话通知,陈书记找谈话,我就去了,谈话结束,陈书记叫在他办公室写检查,我就写了!”
吴局长明白了,对汪志才的处理陈书记绕过他先行一步。要停汪志才的职就不难理解了,他说:“我看了你的检查,出自内心?”
汪志才说:“出自内心。”
吴局长问:“检查上说组织怎么处理你都认,这也是内心?”
汪志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给习阿姨造成痛苦,给齐县长、吴局长带来麻烦,给家和县经济展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组织怎么处理,我都认!”
吴局长突然说:“开除公职也认!”
汪志才愣住了,看着吴局长,“开除公职”?此话有如五雷轰顶,汪志才内心愿意接受组织任何处理,可“开除公职”也是组织处理的一种形式。他压根没有想到过“开除公职”。真的被“开除公职”自己就成了好比没爹没娘的老百姓,他看着吴局长,面现问题真的那么严重吗的疑问表情。
吴局长沉着脸:“问你呢,开除公职认不认?”
汪志才叹口气:“事情真的那么严重,我也只有认。”
吴局长说:“我看你是被自责弄懵了。想过没有,习阿姨责怪你了吗?齐县长、顾部长责怪你了吗?他们没有责怪你。你认什么认?”
汪志才这才意识到,是啊,习阿姨一直没有责怪自己,齐县长、顾部长也没有责怪自己,更没有提出要处理自己,到是陈书记把自己叫去,叫自己写检查,口口声声要严肃处理,陈书记是什么意思?
吴局长说:“这下可好了,检查写在陈书记手里,人家要处理我也没有办法。”
汪志才看着吴局长:“这里面难道……”
吴局长说:“当事人不处理你,陈书记迫不急待要处理你,想想就应该知道,亏你还是公安局长,现在你就面对现实吧!”
汪志才问:“你是不是要处理我?”
“头脑清醒了啊?”吴局长看着汪志才,“那我就告诉你,政法委要决定暂停你的职!”
汪志才问:“意思是要我休息,不履行副局长职务了?”
“岂止停你的职!”吴局长严肃的表情,“我给齐县长讲了这事,齐县说既然人家要停你的职,权当放你的假,不过要睁大眼睛,不许再犯糊涂了!”
睁大眼睛,对谁睁大眼睛,为什么要睁大眼睛?汪志才明白了,站起身,愣愣说道,知道了。走出吴局长办公室。
汪志才是聪明人,吴局长的话把他提醒了,陈书记要把自己弄下去,自己是齐县长团队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下去表面看是他个人的事情,其实质是一个团队的大事,官场没有单枪匹马的勇士,只有与团队休戚与共的智者。
汪志才看得明白,身处家和县体制内谁能保证不犯点事,关键是有人不仅仅犯事,还犯罪,只要睁大眼睛盯着个别人,他就能保住位子。保住自己位子,说穿了是在维护齐县长带领大家拼打出来的团队,因此,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齐县长的团队,自己在这个团队里还有许多事要做,怎么可以因为自责就轻言放弃。
汪志才走后,吴局长通知政法委副书记、委员召开会议,研究讨论暂停汪志才职务,并把决定报县执政党委员会,送公、检、法、司及有关部门。
陈书记看到政法委送来的汪志才停职决定,脸上露出微微笑意。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笑意了,开心对他来说已经很奢侈,作为县执政党书记,开心莫过于自己的意志能够通过组织得到落实,对汪志才成功停职,陈书记视为对齐昊小宗派集团的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因此脸上出现少有的笑意。
汪志才停职无疑爆炸了一枚重磅炸弹,都知道汪志才是齐昊的人,为了习阿姨事件居然被停职,照理说不应该这样,事实却如此,还是政法委出的通知。
吴局长可既是老狐狸、又是齐昊的人,他都出通知把汪志才停职了,难道上面确定齐昊调离,陈书记江山坐稳?
前段时间风传齐昊调离家和县,后来又传言齐昊不调了,现在政法委拿齐昊的人开刀,家和县政局变得扑朔迷离。
陈书记控制了家和县局面作手反击的信号太强烈了,体制内人有种被雾霾笼罩没有办法分出南北东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