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击打地面的声音响成一片,满天满地肆虐的雨水突然间横行世界,把被太阳烤焦了的世界变得惶恐不安,大自然说变脸就变脸,没有人能够阻挡,只能看大自然的脸色行事。
欧玉莲和齐昊下楼来,欧海成已经等在客厅,见齐昊把准备好的雨衣递过去,暴雨的喧嚣声铺天盖地,欧海成看齐昊的目光充满关心。
欧玉莲帮着齐昊穿雨衣,她目光缠绵着齐昊,一声不吭,眼神充满不舍的爱意。
欧海成自个穿上雨衣,这么大的雨,矿山、地质灾害观察点他必亲自去查看才放心。
齐昊对欧海成说:“观察点要严密监视,如果有了险情,立即向我报告。”
欧海成说:“是,我这就去。”
齐昊看着欧海成,目光充满敬意,作为企业老板,他可以不过问玉泉山有没有险情,但作为岳父,他不能不过问,女婿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为了女婿的事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昊动情道:“爸,你要小心。”
欧海成护犊语气道:“我知道,你更要小心。”
齐昊转过身,对欧玉莲嘱咐道:“你就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这样的暴雨洪水必然涨上来,到处跑爸和我不放心。”
欧玉莲眼睛瞪着齐昊:“把我当着小孩子呀!”
看着欧玉莲甩鼻子瞪眼睛的样子,齐昊、欧海成忍不住面现笑意。有时女人还真就是小孩子。
小车停在院子里,齐昊、欧海成打开房门。雨雾和冷气扑面而来,雨大得密不透风,眼前仿佛是雨墙堵在那里。
齐昊、欧海成冲进雨墙,雨的世界把两人瞬间包围,两人顿时感到种正在被暴雨吞噬的恐惧,直到坐进小车,恐惧感才悄然消失。
欧海成要把齐昊送到镇政府,没想到出院门就看到舒小海的车。舒小海原来没有走,这是齐昊没有想到的,为了齐昊的安全,舒小海算是尽心尽职了。
为了自己的安全,汪志才、舒小海、凡大雨三人轮着执班一刻也不离开自己,齐昊内心非常感动,他叫欧海成停车。自己下车上了舒小海的车去镇政府,欧海成径直去了矿山。
小车到了镇政府,齐昊对舒小海说,不要管我,你赶快回县城。舒小海不肯,齐昊起火道。还不回去,这个时候抢险要紧!舒小海从来没有见过齐昊在他面前脾气,只得掉转车头往县城方向驶去。
镇执政党、镇政府领导到齐了,工作人员到齐了,齐昊与熊艳梅、程刚碰下头。商量几句,便召开全体工作人员大会。
大会除了机关工作人员参加外。还有玉泉公安分局领导和三个派出所的所长参加,非常时期一点也马虎不得。
程刚主持会议,熊艳梅宣布镇执政党、镇政府领导分工、工作人员分工,齐昊最后讲话。
齐昊说:“同志们,熊镇长宣布了分工情况,我要强调的是,同志们必须按熊镇长安排的岗位到位!久旱必有大雨,据市防洪办通知,这次降雨三江市范围平均降雨量在两百毫米以上,有些地方过三百毫米,属于暴雨和特大暴雨,持续时间二十四小时以上,也就是说,这次的降雨量有可能是有气象记录以来最大的一次!”
齐昊停住话,看看大家:“玉泉镇地处清江河畔,地势平坦,洪水到来时排泄缓慢,玉泉街道、沿清江河一带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在座的都是国家干部、绝大部分是共产党员,洪灾当前,希望大家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做好工作,尽到应尽的责任……”
“噼嚓!”一道雪亮的闪电掠过会场,眼前一片漆黑,传来女人惊叫声。
暴雨下了半个小时,响起第一声雷,炸雷,撕破天际的炸雷!
每一个人的耳朵被炸雷震得失聪了,世界变得异常安静。
电灯随闪电、炸雷熄灭,伸手不见五指,齐昊站在主席台上怔住了,炸雷仿佛是在向人类示威,人世间就这么不堪一击。
齐昊耳朵经过短暂失聪恢复听觉,他亮起手电筒,借着光亮,见到会场里人全是惊惶恐惧神情。
齐昊大声说道:“打电话问,为什么停电!”
其实齐昊也知道,应该是刚才的炸雷击中了输电设备。
约莫二十秒时间,熊艳梅说:“手机电话信号中断!”
齐昊喝道:“座机!”
很快有人回答:“座机信号中断!”
齐昊大声喊道:“公安分局,对讲机!”
对讲机有信号,公安分局局长许波手持对讲机呼叫起来。
“oo1,oo1,我是oo9,我是oo9,请回答!”
“我是oo1,我是oo1,请讲,请讲!”
“玉泉镇突降暴雨,断电,通讯中断!”
“县城也突降暴雨,断电,通讯中断!据气象预报,家和县境内将遭遇三百毫米以上特大暴雨的袭击,持续时间长达二十四小时,情况非常严峻!
防洪指挥部总指挥刘大成同志命令,各地通讯联系启用公安对讲机oo1至oo8,各派出所听从各乡镇指挥,各乡镇、各部门按照抗洪抢险议案独自为阵开展抢险工作,各乡镇、各部门、各企业遇到紧急情况通过当地派出派所对讲机报告!
总指挥刘大成同志命令,在抗洪抢险战斗中,要确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最大程度的减少国家和人民群众的财产损失!
总指挥刘大成同志坚信,家和县全体执政党员、各级领导干部、全体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人民解放军、公安干警、武警官兵、民兵预备役官兵,勇敢的冲到抗洪抢险第一线,直至夺取抗洪抢险斗争的最后胜利!”
对讲机的话清清楚楚,会场所有人全听到了,大家被前所未有的特大暴雨袭击震惊了,三百毫米、持续二十四小时,这样的特大暴雨足以把世界变成洪水肆虐的世界。
大自然面前,人类往往不堪一击,没有人不心存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