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和平常的雷奥完全不同,完全是判若两人,平常的时候爱莎能够感受雷奥的灵魂中透着安静祥和,但是此刻却只能感应到陌生和敌意。
其实雷奥灵魂本质并没有改变,只是雷奥摘下了掩盖自身的护身符,属于地球意志一方的属性完全展开,作为本土意志垂青的爱莎自然会感受到这种敌意。
这种敌意说是两个人之间的,倒不如说是两个世界意志之间的针锋相对。
“你......”
爱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雷奥。
“唉~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雷奥叹了一口气,“没错,我确实不是所谓的神子,那日的异像只是我晋升的时候产生的变化,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见习修女晋升正式修女这个层次的变化。
只不过这方世界之中,我的晋升被放大化了,所以才产生种种变化,我本以为那次之后你们会发现我的身份,甚至我都准备好打一架了,但是却没想到......”
“好了,不必说了,既然你已经掩盖了自己身份,为什么还要主动暴露。”
这是爱莎不解的地方,她不明白雷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主动暴露自己,难不成认为他一个人就能对付神殿所有人吗?
“其实我也不愿意,但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雷奥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苦涩,“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们来自哪?”
“嗯!”爱莎点点头。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我们是地球联邦的人,还是学院的学生,你们这一块地域被学院高层捕获,清缴了一批危险之后便留给我们作为试炼。说实话我倒是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位正式修女,但是想一想也才正常,若是没有你,恐怕这次试炼早就结束了。”
雷奥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她们一直坚守的信仰和城市居然只是别人的一次试炼。
这让她多年的信仰差一点崩塌,不过下一刻爱莎便重新振作起来。
“既然这样,多说无益。”
话音落下,爱莎手上的法杖伸出,遥遥指着雷奥,双目微微一沉,摆出一个战斗姿态。但是这终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雷奥在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摸清楚爱莎的真正实力,甚至连她的某些招数都是一清二楚。
但是她却对雷奥本身一无所知,当然雷奥实力的绝大部分都是来自爱莎和威斯汀身上,毕竟他还没有系统的学习以为新人类的战斗方式和战斗技巧,学院可从来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晋级成功。
“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说实话,我不太愿意与你为敌。”雷奥没有马上和爱莎争锋将对,而是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应该知道所谓的神明早就抛弃了你们,就像你感受的那样,你根本无法联系到你信仰的神明。
这是因为你们只是一小块大陆碎片,是从文明主体分割出来的一小部分,你们是被抛弃的,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没有撤离你们,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你们没有别的出路,现在你们可以做的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就是放弃抵抗,放弃你们所谓信仰,我会尽力帮助你们获得一个体面的身份,这样整个小城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第二,则是你我双方之间的战争,你赢了,无济于事,我赢了,这里会失去她们的守护神,或者你我战平,等到半天之后,这里同样会寂灭在虚无之中,所有人都会成为一堆风沙。”
“那么.......告诉我......你的选择。”
平心而论,雷奥确实希望爱莎选择前者,这样双方是双赢的,他可以凭借着这样的功劳获得极大的荣耀和奖赏,而整个城中的居民也获得保全,唯一的失败者只是那群没有任何作为的学员。
雷奥也对这个方案抱以厚望,满含期待的看眼眼前的怜人。
可是雷奥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我别无选择。你所谓的意见只是一个玩笑。”
“我有我的信仰,你有你的执着,我们本就是不是一路人,又何来的妥协。”
爱莎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个字都让雷奥的脸上发白一分,雷奥已经明白了爱莎的选择。
“信仰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雷奥问道。
“是的。”爱莎点点头,“信仰对我而言就是我的一切,从我被捡来的时候开始,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属于我。
或许对你而言这种执着很可笑,但是对我而言这是一种神圣,请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抱歉了。”
话已出口,两人之间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但是你可以选择这样光荣的献身,但是你身后的那些无辜平民也是这样的嘛?你就不为他们考虑一下?”雷奥有些不甘,追问道。
但是迎来的却是爱莎一个神圣的微笑,“命运本就无常,我能够做的只是选择我自己路,他们......有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我已经守护在这里够久了,我......累了。”
雷奥默然。
“既然如此,那么便开始吧。”
雷奥右手高高抬起,天上白昼现星,一个金色的星辰虚影和雷奥遥遥呼应,这是代表地球意志对雷奥的加持,这时刻,他便是救世主,世界之子,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整个世界的本源。
而另一边,爱莎的修女袍无风自动,和雷奥的意气风发不同,她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决绝,而那颗代表着本土意志的星辰也透着一股颓废。
从世界的加持上而言,爱莎已经输了,但是就个人实力来说,雷奥肯定不如爱莎,毕竟爱莎是接受最好的教育成长起来的修女。
“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雷奥道。
“反悔的机会?”爱莎看着雷奥的眼神微微一笑,有一种小女孩的俏皮和娇憨,“可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雷奥手上拿出了自己的原本的杀手锏。
一阵电磁躁动的声音出现在雷奥耳边,电磁炮上面代表着充能的红色进度条不断的闪烁。机械的枪身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一股剧烈的能量波动开始震荡。
“砰!”
一束蓝色光芒直直的射向爱莎。
兹啦~兹啦
刺耳的破空声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