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和你娘一样贱,一个炉鼎生的贱种,凭什么跟本少爷平起平坐,凭什么让师父都向着你?”其中一个少年边打边破口大骂。
“你们在做什么?”剑默默大声地呵斥。
打人的修士也不过十五六的少年,一见突然出现的是个筑基修士,立马老实地站到了一边。
剑默默赶紧整理起男孩的伤口。
玉荷花一言未发,修真界从没有完全安全地地方,从上船那刻起,她便让默默用幻术露出筑基期的修为,一来是为了震慑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二来,万一她这个妹妹又闯祸时,对方看到她的修为,心里多少也能有些顾忌。
都说大道无情,不知不觉中,她也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为了避免麻烦,她一直压制着剑默默的天性。
这段时间,她一直觉得剑默默的见义勇为是件麻烦的事情,可是,看到默默越来越小心翼翼的脸色,看她那张无辜的小脸,她也觉得自己错了。
剑默默一直比她强大,灵族和妖族天生就有避祸的本能,就算遇到危险,以默默的修为,自己解决都不是难事,是她这个自私鬼,一直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极度压制着剑默默的天性,让本来活泼的小姑娘,学会了看人脸色生活。
她想通了,既然剑默默喜欢做好事,那就让她尽情的去做,只要她开心就好,而她这个姐姐,要做得就是尽量或者解决这些麻烦,这才是一个真正好姐妹该做的事情。
“你没事吧?”剑默默泪汪汪地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一声不吭,就算有人帮忙,眼底依然溢满倔强、冷漠和阴鸷。
这孩子长大了可不得了,这一刻,玉荷花担心起得罪他的人,这种眼神,无心无情,帮了他,他不会有任何的谢意,而得罪他,恐怕他会不择手段报复吧。
小男孩明显已经长歪,长大了肯定为祸一方,她家默默,所遇非人啊!
“你别害怕,默默姐姐会帮你的。”剑默默见小男孩不说话,以为他受伤过度,拿出一大堆疗伤的东西。
“大婶,你不是最抠吗?不阻止?”剑默默对小男孩太大方了,连君影书都忍不住提问。
“师姐,默默师叔给的太多了。”木知风也心疼起来了。
“算了,你们师叔被我管太严了,让她开心一下吧,虽然,好心碰上了驴肝肺。”
“这个男孩的眼神,好可怕!”
“小屁孩,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便是这种人,连这样的痛苦都能忍住,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忍的。”
“那为什么让师叔救他?”
“你师叔的心太干净,她受不了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不平事,天性如此,我们如何压制得住。算了,她开心就好,有事还有我们兜着呢!”
“大婶,万一小男孩赖上我们怎么办?”
“不会,看修为,他不是打不过刚才那几个孩子,会忍气吞声,一定有他的目的。”
“帮不了忙,默默师叔会伤心的。”
“算了,能帮多少是多少吧,尽力就是,小屁孩,你比较霸气,先解决旁边的人吧。”
还好吃饭的人不多,几乎没什么围观者。
“你们几个,过来!”君影书扫了几眼肇事的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几个少年有点畏惧地挪动脚步,虽然都是富家子弟,但君影书这种真正的贵族少年,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们不自觉矮了半分。
“修为不咋地,欺负人的本事倒是挺高!”君影书斜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
“前辈,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几人已经被君影书的气势压倒,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人也接近奔溃的地步。
“我不管你们什么恩怨,人家不过是个孩子,你们还真有脸欺负人家,发心魔誓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出生豪门,君影书其实对这种行为司空见惯,他并没有特殊的感受,只是,大婶希望默默师叔开心,那他就帮师叔解决掉后顾之忧。
“来,一个个到这边来,哥哥我看着你们,给我好好发誓。”木知风对少年们笑得如沐春风,却让几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也想不通,不过欺负了一个早就看不惯的人,怎么就有这么多可怕的人帮忙!
小男孩一边接受剑默默的疗伤,一边冷漠地看着玉荷花他们,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
等到剑默默给他涂上一身的伤药,又喂了好几颗丹药后,他一声不吭,直接起身朝着饭堂门口走去。
剑默默愣住了,木知风他们也傻眼了,玉荷花眼里闪出一丝冷冽。
“站住!”她冷冷地说道。
小男孩恍若未闻,一步不歇地朝门口走去。
玉荷花脚步微移,一刹那间便抓住了正阴狠地瞪着她的小男孩。
“眼神不错嘛!小鬼,别人帮你忙,不知道说声谢谢吗?”她不悦地盯着小男孩。
“我让你们帮忙了吗?”小男孩的声音更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一样。
“哟!感情我们帮错忙啦?”
“拜你们所赐,接下来欺负我的人,会上升到他们的长辈。”小男孩冷漠地说道。
“哟!小鬼,那要不要我们道歉啊?”以为他们没想到这个问题吗?心魔誓还包含了家人,为了剑默默,他们替这个冷血男生想得非常周到,可惜,人家不领情而已。
“不必了,以后别多管闲事就好!”
“放心,小鬼,如果不是我妹妹,我绝对不会管你!看在她的份上,拿着这个,好好修炼,记住,不求你变成大好人,只希望有一天重逢,不要给我灭口的机会!你的眼神,非常的讨厌!”丢给少年一套体修的功法,玉荷花进行着最后的教育机会。
“该报仇的报仇,该报复的报复,不过,小鬼,记住,这个世界上有坏人,更有好人,报仇后,对这个世界多点善意吧,好自为之。”为了剑默默,她又说出了最后的忠告,男孩明显已经是反社会的人格,只希望还改得过来。
“名字?”男孩问道。
“不需要!记住我的话就好!不要给我灭口的机会。”
男孩面无表情地走了,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回身给剑默默鞠了一躬,又冷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