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1 / 1)

回到“渡人间”后,叶宁便只身来到楼上书房,看着书案上的古铜镜,她轻轻叹了口气,旋即便准备施法将其封印。

不想这时,镜中却飘出一道身影,正是镜魂杜子仲。

叶宁颇为不解地看向眼前一身青袍的男人:“杜公子,你这是何故?”

杜子仲朝叶宁轻轻作了一个揖,温和地笑笑:“此番我能与婉儿厮守终身,全倚仗六姑娘的帮助。您的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我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姑娘。但我想给六姑娘看一段影像,或许于六姑娘有用。”

叶宁眉头轻蹙:“影像?”

杜子仲笑而不语,挥手一拂,便见镜面中出现了一个清俊华贵的男人,他站在书案前,手中执着一支玉笔,神情专注地低头作画,挥毫泼墨间,白纸上便出现一名风姿绰约的宫装丽人。

看见镜中影像,叶宁眼眸一缩,因为这镜中出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世的夫君谢垣。只是他和这镜子又有什么关系?

“此人名为谢垣,是长生镜的主人之一。他一生惊才绝绝,本应封侯拜相、名垂青史。但他却放弃高官厚爵,毕生都在找寻他莫名失踪的妻子。昔年他之所以求得长生境,是因为他听信世间传言,认为镜中有镜灵可帮他找到妻子。只不过……”

杜子仲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我虽为镜灵,却半点法力也无,因此我根本帮不了他。那时候,他因为对妻子的执念太深,时常对镜自语,几近疯魔。这段影像不知何故在镜中保存了下来,历经千年也没有消散,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我见他所画之人和六姑娘容貌一致,所以想着或许该给你看看。”

说完这些,杜子仲再度朝叶宁作了一个揖:“既然姑娘看过了,那在下便回去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语罢,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房内已不见杜子仲的身影。

杜子仲走后,叶宁站在屋内沉默良久。没想到这些年过去,她竟还能透过长生境,看见谢垣的音容笑貌。

昔年还在谢府时,他就常常给自己画像,每月一幅,从未间断。这样的人,让她如何相信是他下令诛杀叶府满门呢?这一切根本没有缘由。可那领头的黑衣人沉安素来只听谢垣的差遣,不是谢垣,那又会是谁呢?

当年她醒来时,已是一甲子后,昔年故人大多都已化作白骨,谢垣亦是如此,因此很多事情都已不可考。

可对叶府一事,她到底心有不甘,于是多次施法为谢垣招魂,谁知他却像凭空了消失一样,既没有遁入轮回,也没有魂魄存留于世间。昔年之事究竟是否出自他之手,她已经无法当面质问。慢慢地,这件事化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即便沧海桑田,她也依然无法释怀。

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叶宁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悲凉。谢垣的魂魄究竟去了那里呢?为何凭她的法力,多年来却半丝都窥探不到他的魂息。

除非他已魂飞魄散……

而这非她所愿。

良久后,叶宁目光复杂地望着书案上的长生镜。深吸口气,强行抛开脑中思绪,终是施法将镜子封印。

自此陆婉和杜子仲将永远停留在镜中,永生永世。他们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静下心神后,叶宁离开书房来到楼下,将古镜递给蔓青说道:“蔓青,将它收起来吧!”

蔓青听到叶宁的话后,上前双手接过,随后将古镜郑重地放入一方木盒中,再转身去了楼下密室存放。

看着蔓青离开,叶宁站起身扭扭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无意间瞥到旁边站的像个小白杨似的秦远时,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不管怎样,她还有蔓青和秦远。看着秦远一副少年模样,她目光一动。

“阿远,你要不要去上学?”

秦远费解地望着站在客厅中说的一本正经的叶宁,疑惑道:“上学?”他不明白叶宁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诧异的视线,叶宁解释道:“你这个身体年纪还小呢,不去学校体验下人生?这年代没文凭可怎么活。”

秦远:“……”

无语地望着叶宁,秦远纹丝不动。只见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背靠墙壁故作深沉。

叶宁满头黑线地看着他:“你……这是是准备做新时代的文盲?”

无奈地看着油盐不进的秦远,叶宁默默摇头。恰巧这时蔓青也回到客厅,听到这话后便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蔓青,有什么话就直说。”察觉到蔓青的表情,叶宁开口说道。

蔓青:“六姑娘,我们也都没有文凭的。”

她和秦远每世觉醒后都有宿慧,根本不需要再特意去学习接受教育。叶宁就更不用说了。文凭于他们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多加在意。

“……”

叶宁一顿,随后尴尬地望望天花板,闭口不言。蔓青不说她都快忘了,他们貌似,好像,真的都没有现代文凭啊!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店里要开门正常营业,早点休息吧!”叶宁干脆终结这个话题道,再说下去她都快尴尬死了。随后众人都相继上楼关灯歇息。

市区某高级公寓。

装饰考究,宽敞明亮的客厅内,一个男人优雅地坐在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一袭深色睡袍,随意地在身前打了个结,领口敞开,完美的锁骨一览无遗,姿态闲适间高贵而又慵懒。

他身前站着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低着头一脸恭敬地陈述着:“老板,都打探清楚了,那女孩是春森口一家古董店的老板,大家都叫她‘六姑娘’,至于具体名讳属下查不出来。”

说到这里,陆峥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次他算是碰上钉子了。原以为查个小姑娘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情,谁知道最后连人家名字都查不出来。

谢君白闻言敛了下眉睫,眼中神色莫名。

陆峥默默地看着他的侧脸,别人都觉得谢三少温柔和善,但只有待在他身边最久的陆峥明白,那些不过只是表象而已。真实的谢君白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无害,否则也不会得到老爷子和众多老一辈人的赏识,成为谢家下一任继承人。

“另外,”陆峥继续低声告诉谢君白道:“那位六姑娘似乎和‘九黎拍卖行’有些关系,圈里有些人私下传她就是拍卖行的幕后主人……”

说来也奇怪,这位六姑娘真真是神秘至极。没有来历,没有名字,好像从别人知道起,她就在这帝都了。

“九黎拍卖行?”

“是的,您上个星期收到过它发来的邀请函。”陆峥回应道,之前九黎的邀请函都是送往各大势力家主手中的。今年似乎有些改变,帝都好些家的继承人也相继收到了来自拍卖行的邀请。当时还引起不小的轰动。

“明天去那家店看看吧。”谢君白淡淡说道,对于拍卖行他不是很在意,他只想去求证一下,今天看到的女人和他梦中的女子有什么关系。对于梦中的女人,他一直有一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第二天清晨,空气中透着一股寒意,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中迟迟不愿现身,天色一时有些灰蒙蒙的。

一辆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街尾的一家古董店门口。

陆峥下车后,几步来到车后方,伸手打开车门,左手微微放在车门的上沿,恭身说道:“老板,到了。”

谢君白从车里下来,穿着深色大衣,长身而立,皎如玉树。即便在有些暗沉的天色下依旧熠熠生辉。

眼前这家古朴大气的店面看起来似乎有些年月了。匾额上刻着的三个草字如笔走龙蛇,狂放不羁。

“渡人间……倒是不错的名字。”谢君白低声说道。

字也是好字,陆峥心中默默加上一句,然后随着谢君白跨过朱漆的雕花大门来到店中。

“欢迎光……”叶宁抬起头,当看到走进来的人时,声音却戛然而止。

“谢垣?”叶宁自柜台内腾地站起身,看着为首的男人,心中一时激起惊涛骇浪。过了许久,她口中仍是不敢置信地呢喃着:“这怎么可能……”

谢垣是谁?谢?谢君白站在门前,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叶宁若有所思。

见叶宁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知为何此刻他竟觉得有些可爱。谢君白微微勾起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薄唇微动,声音极为温润好听:“姑娘,你这样盯着我,是我有什么不对吗?”

叶宁闻言一愣,瞬间清醒过来。细细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后,便明白这人并非她所想的那个人。谢垣早已消逝于时间的洪流,而这个男人身上也没有和他相似的魂息,想来也只是长得相像罢了。

思及此,叶宁摩挲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温润清凉的触感让她定了定心神。不论如何,静观其变吧。

片刻后,冷静下来的叶宁对着谢君白摇摇头道:“您没什么不对,是我唐突了客人了,还请见谅!”

谢君白目光落到年轻女孩的脸上,或许是因为刚刚过于吃惊的缘故,女孩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上,那双清亮的眸子显得格外好看。

他莞尔一笑,一瞬间宛若雪山中玉莲绽放:“没事,说起来今日我也是为解惑而来。”

叶宁面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移开视线不再看他。谢垣几乎成为了她心中的执念,如今乍见到和他如此相似的面容,她心中略微有些不习惯。

“是这样,”谢君白轻轻走到叶宁跟前,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用他柔和的声音说:“听说姑娘懂通灵之法,能知前世今生,不如姑娘替我看看,每夜入我梦中之人是谁……”

谢君白身材颀长,一米六几的叶宁在他面前,被映衬的格外娇小玲珑。

叶宁略感压迫,便侧了侧身子,说道:“那先生随我去雅室吧,这里人多口杂、不便商谈。”

说完,她又扭头对不远处二人说道:“蔓青你在店内守着,有人要买的话,就按之前我定的价格来。秦远随我一起,走吧。”

“二位,这边请!”叶宁一路将他们领到一处古色古香的隔间,等他们落座后,便吩咐着秦远:“阿远,麻烦你帮我烧一壶热水送过来。”

“是,六姑娘。”秦远应声领命,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他离开后,叶宁看着谢君白两人问道:“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谢君白笑了笑:“在下谢君白,这位是我的副手陆峥。”

谢君白?叶宁心中颇感意外,原来他就是当初徐慧口中所说的谢家三子,果真仪表不凡。

其实也没什么意外,有着和谢家宝树谢垣一般模样的人又怎么差呢?叶宁心中暗忱。

这时,秦远提了一壶热水过来,进门的声响瞬间打断了叶宁的思绪。

叶宁回转心神,起身从小格中取出茶叶放入青瓷盖碗中,再将茶壶上下拉三次,向茶碗中缓缓倒入热水,最后将泡好的茶放在桌上,镇定自若地请谢君白二人喝茶。

杯子里冒出微微热气,揭开茶盖,丝丝清香不觉入鼻,而后缕缕升腾,弥漫在房间的整个角落。

谢君白托着盖碗,试了下茶温,低头闻了闻浓郁的茶香,方才从杯口稍吮一口。茶水经过舌头,扩散到舌苔,直接刺激着他的味蕾,沁人心脾。

“好茶。”他声音柔和动听,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让人沉醉。

陆峥听了也点点头,这茶喝下去,一股茶香直接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愉悦。

叶宁笑而不语,低头静静品茶,眼中却闪过复杂的神色,眼前的这位谢君白,言行举止和谢垣真的太像了。

谢君白看着手上淡淡天青色的茶碗,胎体轻薄,胎质细腻,通体满釉,莹润光洁。

这是北宋汝窑天青釉茶碗。汝窑是瓷器的巅峰,现今传世不足百件,几乎全为世界大博物馆所藏。用这个来喝茶,谢君白不着痕迹地看了叶宁一眼,果真不一般。

旁边坐着的陆峥显然也是一个极有眼力的,方才没有细看不知道,现在发现后当即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瞠目结舌地望着叶宁:“这是……北宋汝窑的天青釉?”陆峥双手有些轻颤地端着手中的茶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打碎了。

他自小跟在谢君白身边,算得上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也看过无数珍宝,可像叶宁这样随意拿着价值上亿的遗世珍品来宴客喝茶的人,真是闻所未闻。正常不都是应该束之高阁,供人瞻仰吗?暗暗咽了口唾沫,陆峥默默看着手中的茶碗,此刻在他眼中,这不是一个茶具,而是一个数字后面带了无数个零……

“是的,它和今天的茶叶比较般配,所以选来用了。”

叶宁有些莫名地看着陆峥千变万化的脸色,恕她实在难以理解他心中所想。要说叶宁最不缺什么,一是时间,二就是古董。因为商人本性,所以每历经一个朝代,她都会将其中有价值的东西通过特殊渠道定制无数件。如今那些古董都安然地待在她的地宫。再之后她就索性开了个古董店,不过因为店名奇怪,店铺平日大都关门,而且她又图清净将地段选在僻静的街尾上,所以一般月末正常营业那两天都没有客人上门。

但是她开古董店并不是为了卖古董,一来只是打发时间,二来是自己个人的小小癖好。比起灵媒师她更喜欢当个纯粹的商人。

叶宁没再在意他的异样,见两人喝的差不多,开口问道:“谢先生这是来是想解梦?”

谢君白微微颔首:“确是如此,我时常梦见一个女人,却总是看不清她的样子。六姑娘可有方法?”

叶宁抬眸淡淡瞥了谢君白一眼,低头呷了一口清茶,方才开口:“我看谢先生通体清贵之气,难有鬼怪敢近身,所以可以排除是鬼神作乱的缘故。”

谢君白哑然失笑:“那不知我这情况又是为何呢?”其实他并不会指望叶宁真的能够为她解惑,不过只是接近叶宁的借口罢了。

叶宁挑了挑眉放下茶盏:“世间皆有因果,这梦兴许就是你的因果。不过我只问鬼神,不问因果,所以无能为力。谢先生若是执意如此,可以去找一些道法高深的相师,他们应当能够为你解惑。”

语罢,叶宁看着对面那张清秀隽永的脸庞,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眼前的谢君白无论相貌还是言行举止和谢垣都极为相似,他们两人难道真的没有一丝关联么?

若是转世之人,长相性格大多一致。难不成他是谢垣的转世?可是也不对,多年前谢垣的魂魄就无故消失,若是他能转世,她招魂不可能没一点察觉。再说从这个谢君白的身上,她也没看出和谢垣相同的魂息。

想到这里,叶宁定了定心神,抛开心中烦乱的思绪,继续低头品茗。

谢君白偏过头看了眼叶宁的侧脸,端起茶喝了一口,轻声说道:“六姑娘,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一试,只是还需姑娘行个方便。”气息是不会错的,梦中女人的气息早已深入骨髓。只要再靠近点,他就能知道。

闻言,叶宁扭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方法?”

谢君白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放下茶盏,走到她的跟前,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眼中星眸微转,流光溢彩。而后弯身挑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一时间叶宁只来得及看清他修长而优美的手指。

这一幕落在陆峥眼中,不啻为一颗重磅炸弹。自家老板何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这搭讪的方式他给一百个赞啊!

蓦地,叶宁从微怔中清醒,随即面色不虞地挥下他的手:“谢先生,还请自重!”她刚才一定是觉得错了,这男人怎么会是谦和有礼的谢垣转世。

秦远也立刻推开他,挡在了叶宁面前,眼神凌厉地盯着谢君白。

素来沉着稳重的陆峥也不觉被少年的眼神一骇。

好重的杀气!

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气势如虹,几乎让人望而生畏。可明明外表看着只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瘦弱少年。这么小的孩子就有如此重的戾气,真是不简单。

片刻的震惊后,他恢复如常,瞅了瞅少年满脸不善的样子,陆峥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呵……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心中有疑虑,所以过来让大师看看。”

“看看?恐怕不是吧……”秦远嘲讽道,这个男人看着风光霁月的模样,没想到居然是个色胚。而他秦远素来看不惯这类欺男霸女之人。

秦远如何想,谢君白并未在意。刚才的气息,如此熟悉,也让他确认眼前的六姑娘就是梦中困扰了他多年的女人。

谢君白平素都是温文尔雅,一派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如今这样痴缠一个人,也是平生仅有的一次。

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他的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她,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执念。

活了近三十年,谢君白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思及此,谢君白试着辩白道:“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很熟悉……”

老板,这样真的好么?这种撩妹方式早就落伍了啊!一旁的陆峥心中默默想着。

看着叶宁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谢君白温和的嗓音再次响起:“自我幼年起,就一直反复做着一个梦。梦中有一位女人,这么多年,她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只可惜,我从来看不清她的面容。”

陆峥诧异地看向谢君白,原本他一直不明白自家一向不近女色的老板为什么突然想查一个女人。现在他可能有些明白了,他说的那个梦中人估计和眼前这位六姑娘有些渊源。不过,梦中人在现实中遇见,这可真够奇幻的。

而叶宁听后,则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她能连通阴阳两界,聚阴灵、通鬼神,也能为人观前世因,知后世果。偏偏对于今生之事无法预知。

或许她真的应该好好看看这位谢三少爷,看看他是否与谢垣转世有关。而这些只消观下他的前世便可知晓。

平常她启动天眼神通便可看尽人的前生后世,但这次还是取心头血为好,这样能看得更细致些。

叶宁想到这里轻咳一声,对着谢君白说道:“既然如此,容我取谢先生的一滴心头血,以便观你前世今生。这样也许会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心头血,那不是很危险?”陆峥有些着急道,心间之血怎么取啊!谢君白可是未来谢家当家人,可不能在他眼前出了差错。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复杂。我说的心头血是从无名指上取,无名指通往心中血脉,也可算作心头血。”叶宁说完取出一枚银针,眼睛望向谢君白。

谢君白旋即主动伸出手来,递到叶宁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修长。叶宁只略略看了一眼便迅速用银针刺破他的无名指,挤出一滴血液滴在桌上的龟甲中。然后拿出一张画有符文的符纸点燃放入龟甲中。

火光缭绕间,叶宁眉头渐渐拧起,越皱越紧。为什么?她竟然看不透他的前生,里面全是雾蒙蒙的一片。而他的后世也只能看到出生,往后就看不到了。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前世印记被人封住了,所以后人无法查看。至于后世,应当是天命之人,所以不能提前预知。

叶宁有些疑惑地盯着谢君白,是什么人封住他的前世痕迹?为什么要这样?渐渐的,她心中有一个想法渐渐滋生。一个人的样貌不论经历多少轮回,大致都是不变的。他长得和谢垣几乎一模一样,或许他就是谢垣转世?可是也不对,眼前的谢君白身上没有一丝相似的灵魂波动。更何况,若谢垣能够转世,她那么多次招魂,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

疑虑越来越多,叶宁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简直头痛欲裂。于是朝着谢君白歉然说道:“抱歉,我能力有限,没能看出什么。”

“无碍,因为我已经有答案了。”谢君白起身微微笑道:“说实话,我这次来是因为昨天在西郊别墅区见到一个女孩,那女孩的背影和我梦中所见的女人很是神似。所以我今天才想着过来亲自见你一面。而那个女孩就是六姑娘你……”

叶宁闻言一怔,但此刻她脑中有些错乱,便有些不耐道:“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抱歉您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谢君白却在这个时候道:“其实那位梦中的女子给我的感觉一直很熟悉,我想她应该是我妻子,六姑娘觉得呢?”

“阿远送客吧!”叶宁吩咐完秦远便直接推门离开,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被那位叫秦远的少年面色不善地送出门外后,陆峥和谢君白回到车上。后座上的谢君白扶额笑了下,今天真是……

他谢君白怎么就对一个女孩如此咄咄逼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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