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风光,木筏轻浮高湖上,凌波漂至水尽处,再往深山访仙乡。修毓三人伐树做筏,打算走水路以节省路程,本来是一帆风顺,平安无事,可行至湖泊中央的时候,唐天骄却发现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出现不少浪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均是即起即落,然后消失无迹,其形不像风卷所致,而且又有些集中区域,这不由得引起了她的警惕,连忙指于修毓和谢可风二人观看。
“这肯定是什么水里的东西弄出来的浪涌,不过瞧那动静,这些东西个头不会太大”,修毓看着不时翻起的浪花,猜测地说道,虽然这里湖水清澈,能见度很高,可离得太远,也无从辨认其究竟是何物,“甭管怎样,咱们要小心,尽量离那片水域远点,只要它不主动接近,我就谢天谢地了。”
“大惊小怪”,谢可风也忍不住好奇,扶着木桩站起身来,向远处观瞧,“肯定是些大鱼,浮出水面透透气,别管它们了,你俩儿赶快划,能早点到岸,我就阿米豆腐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事儿不要自找麻烦,就这么一副简单的木筏,就算是大鱼,也经不起它撞上两撞,修毓和唐天骄二人商议已定,调了调方向,重新划桨,而且力道也大了许多,力求尽快划到岸边,等上了岸,再怎么着,心里也会踏实许多。可那片浪涌越来越多,越涌越是灿烂,密集的地方,浪花彼此叠加,又层层清晰,似花朵绽放,渐又如白莲盛开,这等景观再次引起众人注意。
状况突发变故,可以清楚的是,这绝非是什么大鱼弄出的动静,修毓和唐天骄相视一下,皆是难解其因,未知后续,不免瞠目结舌,这时却听谢可风大喊一声,“坏了,肯定是水里的大妖精,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划啊”,无论谢可风说的对错与否,目前的局面绝对是逃为上计,修唐二人也不再多话,连忙奋力划桨,可木筏距离岸边尚远,再怎么使劲儿,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划到岸边。
只见那浪涌之处逐渐连成一片,方圆数丈,在中心慢慢地升起了一个身影,瞧其服饰,银装素裹,衣带飘飘,好似一个女子,正稳稳地站于浮浪当中,她略微停了一会儿,眼光看着湖面上的木筏,然后迈步走了过去,而脚下的浪涌,也跟着她的脚步,向前方翻滚,将她稳稳地托于水面之上,其姿态优雅曼妙,恰似闲庭信步,那飞溅起的水花雾气,好像只是点缀她的背景,纵然弥漫,也不曾将她打湿一丁点儿。
能从水中升起,非妖即仙,无论什么,都绝非等闲之辈,即便修毓和唐天骄水性颇佳,但也绝谈不上擅长水战,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旱鸭子累赘谢可风,三人也顾不上观望来者是谁,只是尽力划桨,越接近岸边,安全就越多几分,就连谢可风这般怕水的,也战战兢兢地靠近筏子边,帮忙一起划水。
可划着划着,却发现木筏根本就不往前走,仔细一瞧,原来以木筏为中心,周围区域的水流开始形成了一个漩涡,水流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木筏就像被钉在原地一般,随着漩涡的水流也开始打起转了,而且越转越快,几下就甩的谢可风晕头转向,回身抱着中间的木桩,哇哇地直干呕,眼前金星乱冒,感觉天旋地转,口不能言,脸色煞白。修毓和唐天骄虽然比谢可风强一点,但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只能先双手紧紧地抓住木筏,再从长计议。
船行止步,不大的工夫,那位从水里冒出的女子便踏浪而来,在三人近前停了下来,不待看清来人,修毓便冲着她大声喊道,“停下来,停下来,别转了,我们跑不了”,修毓的呼叫还真起了作用,水流逐渐缓了下来,木筏转圈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最后摇摇晃晃,却不再旋转。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我的湖中”,女子轻声问道,声音不愠不火,口气也无动于衷,让人感觉并非有什么恶意。
这位湖中仙子,相貌端庄秀丽,气质高雅脱俗,瞧上去倒像是通情达理的世外高人,修毓心想,她若有心相害,恐怕也不会问话,如今身在水面,等于是在对方的鼓掌之中,必须以礼待之,或许能搪塞过关,于是连忙抱拳施礼,回道,“禀告仙子,我们三人都是寻仙访道的,路遇此湖,伐树渡水,没想到惊扰了仙子,实属无意之举,还请慈悲为怀,不予追究,放我三人过去,自当万分感谢。”
“我是问,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来过这儿了”,仙子忽然停顿了一下,语气一转,接着说道,“算了,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既然到了这儿,我也不为难你们,不过,你们之中必须留下一人,陪我一段时间,给我讲讲山外面的事情。”
这话说的,众人听了都是一愣,就连还晕头晕脑的谢可风都是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癔症了一下,然后暗自猜想,只留一个人,陪她聊天解闷,莫非是招亲不成,对方长相倒是不错,就是住的有点太偏僻了,于是连忙开口说道,“好啊,仙子,也不知您在这里呆了多少年,如今山外面的变化可大了去了,真称得上是沧海桑田,您想了解下外面的状况,也无可厚非,咱们遇到您也是有缘,帮助您也是理所当然,既然如此,我就给您推荐一下这位叫修毓的小子,他不仅长得帅,而且是饱读诗书,文采斐然,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风土人情,古往今来是无一不晓,奇闻异事是广记博闻,您把他留下,绝对没错,我可是好心一片,您听我的,就把他留下。”
修毓听谢可风忽然在一旁胡说八道,心里面这个气啊,可此时此刻又不好发作,又担心对面的仙女真的信以为真,仓促间只得连忙用话语反驳,“女神啊,您可千万被听那小子胡说,他叫谢可风,绰号蟹壳儿,我们三人中,就属他心眼儿最多,而且学问最深,他是现在皇帝的外甥,从小在皇宫内院里学习,全是名师指导,您想,名师出高徒,那学问能差了么,他刚才之所以这么夸我,完全是自己不想留在这儿陪您,用心险恶,其心可诛,您明察秋毫,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真的,留我不如留他。”
“放屁,修毓,此言差矣,你有所不知,我小时候顽皮捣蛋,七岁就敢揪老先生的胡子,八岁就敢踢老师的屁股,根本就不爱读书,号称混世小魔王,书没怎么读,教书的先生可是揍了不少”,谢可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给修毓打暗号,修毓明白,这是老套路,一方面先用语言稳住对方,一方面在随机应变,于是也心照不宣地和谢可风喋喋不休地争论起来,同时心中暗想着对应之策。可眼前的这位仙女好像一个人寂寞太久,猛见呱噪,竟觉新鲜,对两个人的斗嘴不仅不厌烦,反倒是饶有兴趣,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乐此不疲地看着。
“仙子,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既然你有兴趣,何不屈尊到山外走上一遭,多接触些人,多读一些世间的书,比只听个人一面之词要强许多,个人讲的再好,也难免夹杂主观意味,反倒使事实的真相变得混淆不清,有失偏颇,您觉得呢”,唐天骄在一旁看着修谢二人胡闹,无半点正经之举,只好自己主动答话,替众人解围。
仙女闻言不由眼前一亮,仔细地看了看唐天骄,然后点头赞道,“这位姑娘,你说的不错,但我有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这样吧,我看不如就由你留下来吧。”&;#160;
天骄一听,毫不示弱,仰头看着对方,立即回道,“仙子,我也有不能留下来的原因,不仅是我,我们三人都不能留在这儿陪你,还请你行个方便,放我们离去。”
看天骄当面拒绝,湖中仙子不由眉头一皱,怒上心头,高声喝道,“你们认为我没有手段,只是在跟你们说笑而已么”,说完一甩长袖,便要施展神通,警示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