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涫大营。
匈奴人撤离的时候将整个乐涫大营一把大火烧毁了,如今已经重新建好,整个乐涫大营驻扎了西凉的四万多兵马,这里扼守通往酒泉的通道,想要进攻酒泉就必须先将乐涫大营攻破。
天黑之前,一队人马进了乐涫大营。
乐涫大营的中军大帐中,张靖坐在帅台前,令狐迁坐在下方首位,帐中还有几人。韩谦和梁兴赫然在其中。
“岩儿呢?梁大人,平北将军现在何处?”令狐迁急切的问道。
“令狐将军,李将军为了引开匈奴人的拦截,自己领着血狼卫从姑臧向北而去,如今老夫也不知道李将军身在何处。”梁兴叹了一声,这李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说什么?茫茫大漠,梁大人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危险吗?还有韩将军,你作为平北将军的亲信,为何不拦住他?”令狐迁听到李岩向北进了大沙漠,脸色巨变。
“令狐将军请息怒,相信李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梁兴朝令狐迁拱手说道。
“但愿如此。如果岩儿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脱不了干系!”令狐迁怒气冲冲的说道。
“好了。令狐将军,我相信李将军能够逃脱匈奴人的追击,稍安勿躁。”张靖摆了摆手,示意令狐迁安静下来。
令狐迁无奈的叹了一声,独自坐在一旁喝着闷酒。
“韩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你们出使晋国后不到半个月,就有从伪凉传回消息说你们已经在祁连郡遭到了匈奴人的伏击全军覆没了。你跟本将说说这半年来出使晋国的事情。”张靖起身走到韩谦身旁,亲自给韩谦倒上了一杯酒。
“多谢将军,这半年来~”
半个多时辰之后,韩谦才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张靖和令狐迁听得整个人都惊呆了。
“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泄露了你们的行程,这匈奴人怎么事先知道你们途径的地方?”令狐迁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案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令狐将军,老夫也是极为奇怪,当年老夫出使晋国的行程也就几个人知晓,只是至今依然没有头绪。”梁兴回想起途径鹰嘴峡的一幕幕,心有余悸的说道。
“好了。既然梁大人平安归来,也是可喜可贺,本将相信李岩将军一定能够安全抵达西海,来,干了这杯酒。”张靖说着举起了酒杯对众人说道。
“来。干了。”
“梁大人,如今你们离开酒泉已经半年以上了,王爷这几个月来一直听闻李将军遇害,还大病一场,今夜本将就不留你们了,待会命人护送你们回酒泉,相信王爷得知你们平安归来一定会很高兴的。”张靖起身说道。
“多谢张将军。”
“于校尉,你送梁大人回酒泉。”张靖朝帐外吩咐一声。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将梁大人安全送回酒泉。”
营帐外进来一人,此人叫于贲,当年征东将军唐瑶的亲卫,唐瑶如今被封为平南侯,于贲请命回乐涫大营,唐瑶欣然同意了。
“张将军,告辞了。”
韩谦和梁兴一行数十人,借着微亮的月光向着酒泉城而去。
“呵呵。令狐将军,不必着急,以老夫对李岩的了解,匈奴人奈何不了他们。你就放心吧。”
待梁兴等人走后,张靖回到营帐中,见到令狐迁整个人闷闷不乐,笑着说道。
“我就是有些担心啊,匈奴人多势众,岩儿他只有数十骑,怎么能够抵挡的住匈奴人啊。”令狐迁眉头紧皱,一脸担忧的说道。
令狐迁离开大帐以后,张靖看着帅台旁悬挂着的羊皮地图,喃喃自语的说道:“太子殿下啊,你们那点破事老夫就不掺和了。”
酒泉城里。
索府灯火通明,府中焕然一新,大厅里推杯换盏,一片喜气洋洋,今天是索仙的六十大寿,酒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来前来贺寿,寿礼放满了整整一屋子。就连李暠也命人送来了贺礼。
如今的宾客已经离开。只留下几个比较亲近的人在一起,索仙喝的红光满面,尹新建同样满口酒气,太子李歆赫然在其中。
“来来来,尹兄敬太子殿下一杯。”索仙端起酒杯,拍了拍一旁的尹新建对李歆说道。
“来。太子殿下,干了这杯酒。”
“呵呵。既然两位大人有如此兴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歆说完端起酒杯宽大的袖炮挡住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痛快。”索仙哈哈大笑道。
“太子殿下,如今李岩已死,百官们如今已有一半被老夫说动,只要太子殿下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索仙正了正衣襟,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有索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索大人,敬你一杯。”
“多谢太子殿下。”
“如今城北大营已经扩充至两万兵马,百官们有一半以上投效太子殿下,这李岩都已经死了半年多,王爷也该将西海的镇北军交由索训将军统领了。”尹新建低声说道。
“王爷心中还是不愿意接受李岩已死的结果,再等等吧。”索仙自顾自的吃菜,眼都不抬一下。
“要说这李谭当年文绉绉的迂腐不堪,真没想到其子李岩短短半年就蹿居高位,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啊。不过如今李岩已死,太子殿下也可以安枕无忧了。”尹新建给李歆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是啊。”索仙附和道。
李歆举着酒杯陷入沉思,索仙和尹新建看的面面相觑,顿时大厅里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李歆打了一个激灵,浑身颤了一下。突然看到索仙和尹新建正看着自己,李歆笑了笑。
“让两位大人见笑了,想起了一些往事。来来来,喝酒喝酒。”
三人举起酒杯,一起干了手中的杯酒。
“索大人,张将军还是没有表态吗?”李歆醉醺醺的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张靖那老家伙看来也是跟唐瑶老儿那般,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已经半年了,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真是气煞我也。”索仙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满脸怒气。
“罢了。人各有志,到时他会后悔的。”李歆说完整个人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不停的打着咕噜。
“来人,将太子殿下送回府。”索仙朝厅外的下人吩咐道。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