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阿城有三个绝密,它的背后必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一是阿城终将不会释放黑太岁葛朗黑聋,这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结论;
二是对泰陀十二世的死讯封锁消息,恐怕引起内乱,暂且秘而不宣,这是客观条件决定的;
三是牧竖的师祖的行踪,知其内幕的人中,除了奈都外,也便是牧竖了,这是吴道子告诉他的,这个事连奈都也不知情,所以牧竖只好装作不知并把它珍藏在心底了,同时也是对师祖专心致志的修行的一个保护和尊重。
话说孙武大墙内戒备森严,却又人人喜形于色,因为太王太后凯旋而归,宴请羣臣。在那摩宫内,欢声笑语。
只见安利雅太后笑容可掬地坐在最高处,阿彝王,泰阿亲王陪在左右,独不见泰陀十二世,他们满脸喜悦,然而喜悦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
只听太后说道:“诸位卿家,今日本宫宴请百官,乃是本宫对各位一直以来对阿城的忠心耿耿的感激之情。”
羣臣站起,施礼道:“太后洪福。”
安利雅笑道:“诸位卿家,都坐吧。”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说着,太后哭泣了起来,阿彝王忙劝道:“母后,不必悲伤,有我们兄弟陪在母后的身边,有上天的眷顾,父王的病情不久就会康复如初的,母后保重身体。”
泰阿亲王也说道:“是啊,大王说的对,父王会康复的,望母后保重身体才是。”
羣臣又站起身,齐声说道:“大王圣明,亲王英明,太王会康复如初的,望太后保重身体。”
太后举起一斝酒,接着,阿彝王、泰阿亲王及羣臣都一一端起了斝,太后破涕为笑的说:“来,不说不高兴的事了,今日我替太王先敬诸位一杯,愿诸位卿家齐心协力,保我阿城永享太平,为早日消灭恶魔狄斯,干!”
众人齐声说道:“臣等,自当尽心竭力,保我阿城永享太平,为早日消灭恶魔狄斯,干!”众人一饮而尽。
乾坤逆转,风云突变。
在渡饿大殿上,也是气氛森严,却是一片肃杀。
此时,狄斯满脸怒气,那狰狞扭曲的面目使大殿上每一个大臣都战战兢兢,他们深知狄斯的脾气,今日又免不了一顿怪叫,果不其然,为前几日的波斯慕事一直耿耿于怀,他们的希望又落空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极不甘心的样子。
狄斯问东野,阴阳怪气地说:“东野,你说怎么办?”
东野跟随狄斯这么些年来,他太了解这个魔王的脾气了,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可是他也是无能为力的,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羣乳臭未干的浑小子们,充其量也就是一些三流的巫师,竟然在七天内能把波斯慕搅的地覆天翻呢,仔细一想,太有些不可思议了,但,这就是不争事实。
使人气愤的是,他们寻到了灵鹿之血,东野百思不解,不过对这个事,他会彻底的查清楚的。还有,那九个小矮人竟然也被他们收买了,实在可恶。最最可恶的是,阿城反悔了,不答应释放葛朗黑聋了,这是让东野最最头疼的事,此时,他真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
可是,狄斯能答应吗?他只能硬着头皮在大殿上静静的站着,而他的心里却是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的,他知道,狄斯一定会质问他的,他就这样盘算的对策。
正在这时,狄斯终开口了,他沉吟了一下,谨慎地说:“魔王,休要伤了身体。
其实,魔王完全不必担心,魔王细想一下,此时,阿彝王把二魔王囚禁阿城,他们的目的清楚的很,无非是想以此来要挟罗城,换取一些苟延残喘地时日,不过我断定他们不敢伤害二魔王,不然,他们便失去了跟罗城较量的筹码了。”
东野偷眼看狄斯的脸上面无表情,却也没有说什么,东野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已经起作用了。突然,他环顾左右,欲言又止的样子。
狄斯看出他有话要说,说道:“众卿还有什么事吗?没事都回去吧。”说完,狄斯在起身的瞬间,看了东野一眼,这时,旁边的械虎无意间看到了那罪恶的一瞥,也没有在意,他猜测,老师一定想单独对魔王说话,这是他们多年以来形成的臭味相投的默契。
众人施了礼便都离去了,大殿上只剩下了东野和械虎二人。
果然是想什么是什么,东野说:“械虎啊,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跟魔王再说一些事情,你先去我那里等我,等回头我有话对你说。”
以前经常有这样的事,械虎也不介意,答应一声,说:“老师,那我先回等你。”
东野点头说:“回吧,过一会,我就回去,我回后,咋们喝上几觚。”
械虎笑道:“好好,那老师,我先回了。”东野说:“去吧。”说完,械虎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大殿,见不到人影了,这时,东野才缓缓地向宫中移去。
这里,狄斯早已备好丰盛的宴席,美酒佳肴,香气扑鼻。
狄斯的贴身奴管都利陪在一旁,不断的给狄斯倒酒。
这时,东野走了进来站在一旁,一见狄斯正吃着,他也没有说话。
狄斯说:“坐呀,都利,去给**事取一个觚来。”都利答应一声便去了。
不一会,都利手里端着一个觚回来了,一伸手把觚放在了东野的面前,笑说道:“**事,来,陪魔王喝几觚吧。刚才魔王还念叨你呢,**事真是好福气啊,亏的魔王这么器重**事。”
东野施礼,笑道:“奴管说的对,此乃魔王的洪福齐天,我等也只是赖其福荫而已。”
都利笑道:“**事说的对,**事说的对。来,陪魔王喝一觚吧。”说着,都利便给东野斟上了一觚,东野点头谢过。
狄斯突然说:“你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东野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对对,谢魔王赐美酒一觚,谢魔王。”
狄斯接着一仰脖儿,把一觚酒一饮而尽,说道:“说吧,都利不是外人,你想说什么?现在,你可以说了。”
东野转动着三角眼,未说话前先看了狄斯一眼,然后说道:“魔王,我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是打苏耶城的最好时机。”
狄斯突然不在喝酒加菜了,而是惊讶地看了东野一眼,连都利听了都感到吃了一惊,险些把酒皿掉在地上。
过了很长时间,狄斯缄默不语,东野也不便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狄斯又喝了一觚,都利赶紧上前把酒觚又斟上了,同时把东野的觚也满上了。
这时,狄斯说:“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苏耶、阿城和伐檀有联动协议吗?牵一处而动全身。”
东野说:“魔王,这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魔王还记不记得关雎这人?”
狄斯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当然记得,他们不是都恢复如初了么?”
东野诡谲一笑,说:“是呀!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狄斯纳闷,说道:“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东野继续说道:“械虎就是我们峰回路转的机会。”
狄斯,都利似乎明白了什么,都感到十分意外。
东野说:“俗话说:无毒不狠非丈夫。正因为关雎的活着,阿城的人才不会眼看着王后的弟弟,也是阿彝王的亲舅舅而见死不救的,这就是我想说的舍车保帅之计,只有这样才能稳住阿城,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狄魔统领们早已占领了苏耶城,他们再想如何如何恐怕早已是正月十五贴门神,晚半月了。”
狄斯,都利不住地点头,狄斯说:“你舍得你这个徒弟吗?”
东野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的付出也是对魔王的一种效忠吧。”
狄斯大笑道:“说的好。来,**事,我们喝。”说着,他们又一饮而尽。
狄斯说:“那囚禁械虎跟攻打苏耶城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另外两方军队真的会无动于衷吗?他们可不是傻瓜,任你宰割。这些年来,如果能打下来,早打下来了,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一羣冥顽不灵,极难缠的家伙,每当想起来,本王便觉头疼的厉害。”
东野说:“魔王,保重身体要紧。刚才丢车保帅计,此是其一,不知大王还记得去年边境上的行道树事件,当时,悬铃木的倒影,直接爆发了苏耶人打死绝伦族人而引发的冲突,是奈都出面才算把这事混过关去了,现在,我们可以利用一事件,假借苏耶人打死绝伦族人,而被打死者家人不依不饶为*,向苏耶开战,一举拿下苏耶城。”
狄斯紧锁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
东野说:“魔王你想,苏耶是根,且是浮根。阿城是冠,且是弱冠。伐檀是干,且是枯干。去荫下暑,须伐其木。若伐其木,先除其根。根断则水绝,是故枝不繁,叶不茂,大事成矣。”
狄斯又是沉默。良久,狄斯说:“那伐檀城,盖丁那老家伙怎么对付?这个老不死的一直跟我唱对台戏,这湿里没他干里也没他,他敢明着帮着奈都跟我对干,他怎么收拾?要知道他手里有十几万之众,不可小觑。”
东野突然说:“魔王可知海四盗号?”
狄斯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海四盗号是不是就是那个海盗诡灯霍尔王,是那个海四盗号吗?”
东野一笑,说:“魔王真是好记性,就是那个海四盗号。”
狄斯若有所思地说:“为何**事突然说起它呢?”
东野说:“魔王有所不知,这海四盗号向来跟伐檀人过不去,他们是一对水火不容的冤家,他们经常在海上或陆上发生对峙甚至伤人死人的事情。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能不能跟他们取得联系,重金收买霍尔王,让他牵制伐檀,让伐檀人顾此失彼,然后我们专心致志地向苏耶人宣战。”
狄斯听的津津有味,他饶有兴趣地说:“那接下来,怎么办?**事。”
东野狠道:“恐夜长梦多,为今之计,宜先捕虎装笼,以待时机。”
就这样,此时此刻,械虎傻傻乎乎的还在东野家里等着他一起喝几觚美酒呢,谁曾料到,他等来的不是东野的归来,却是以狄斯的左麻护法攘羊为首的五百狄魔军,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曾经是吆五喝六的狐朋狗友,今日却是不哼不哈的势不两立。
人呐,人呐,你只有经历了命运之水的浇灌,才会享有上帝的无比宠爱与恩赐。
同时,狄斯以自己名义给阿彝王写了一封信,大致内容说:
阿彝王,我承认你的阿城政权是合法的,这是你应得的至高无上的荣誉,当然,也是实至名归的。作为一个出尔反尔的胆小鬼,有朝一日,你势必会自取灭亡的。当然,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太得意忘形了。废话不多说,我托你给你母后捎个话,就说她还想不想要她那个弟弟莫汉,现在他真是个可怜虫。你们最好放老实点,不然,你将永远见不到你这个亲舅舅,而对于葛朗黑聋,我跟你们说句实话,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弟弟,明白了吧。你们也别惦记着寻什么大巫师,高级巫师或者刺客救出你这个舅舅,我是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的。阿彝王,记得向你的母后问安,也替我向你的父王问候。
阿彝王看到这封信的内容以后,他一边重重的跺脚,一边破口大骂道:“卑鄙,无耻,野蛮,禽兽不如。”
阿彝王把这封信让布施子水影和持戒子水稻看了,他们二人也是大吃一惊,连说不知有这样的一个国舅爷,水稻说:“问问太后,不一下子就清楚了吗?而且信中狄斯指名道姓要大王捎话,我想狄斯不像在说谎,奇怪的是九阴天枭的头领械虎怎么会和太后有这一层关系,难道……”
水影突然也是眼前一亮,不过二人默契的没有把话说透,只是互相对视,点了点头。
阿彝王见他们二人打起了哑谜,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顿时不悦了,说道:“二位先生这是为何?为何说话如此混沌,不透亮,难道有不想让本王知道的事吗?”此二人忙施礼并称不是。
阿彝王说:“那是为何?”
他们又是对望了一眼,水影说:“大王,我们怀疑……”
阿彝王说:“怀疑什么?快说呀!真是急死我了!”水影无奈,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怀疑太后是一名十分高级的间谍,而且,大王可能有所不知,太后本来就是一个十分了得的巫师,这在十二年前,这是尽人皆知的事。”
阿彝王陷入了沉思,也可以说是在发呆,他真的头一次听说母后竟然还有这样复杂的历史背景。正如水稻先生所说,母后是最清楚这个事的人,一问,自然水落石出了。
阿彝王心事重重来到了那摩养心宫,太后正与江子涵、雉儿等说话呢,看起来说话很投机。
阿彝王进来一看,都是女主女仆,独不见胭脂,回头对雉儿说道:“胭脂呢?怎么没看见她,她去哪了?”
还没等雉儿说话,子涵说道:“她呀,早不知道去哪跟腓腓玩了,我们还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呢?哎,真是可怜!”
雉儿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然后子涵低头不说话了。
这时,安利雅太后说道:“大王,你找她吗?要不我让仆人们去帮你把她找来?”
阿彝王回头说道:“母后,不必了。儿有一些事不明,想找母后聊聊天。”
然后转身又对其他的人说道:“我与母后单独谈一些事,两位公主……改天我请大家喝酒。”
雉儿一笑,转身要走,一回头见子涵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雉儿回身拉起子涵的胳膊,笑道:“走吧,快走吧。”说着,雉儿把子涵拽着出了养心宫。
阿彝王坐在太后身旁,一随手把那封信递到了太后的手上,说道:“母后,你看看,这是狄斯派人送来的,儿臣对有些内容不太明白,还望母后帮儿臣解释解释。”
太后笑道:“怎么,我儿还有不明白的事,来,让母后帮你看看。”
安利雅把信拿在手里便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
顿时,安利雅便站了起来,说道:“儿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彝王回道:“狄斯今日早上派人送来的,这事大概就是这一两天吧。”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母后,儿臣是不是还有一个舅舅,而且舅舅就是东野的徒弟,也就是九阴天枭的统领,是不是这样?”
安利雅慢慢地坐在了土炕上,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说道:“对。”
阿彝王说:“那母后你……”
太后看了阿彝王一本正经的脸,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母后的弟弟跟东野有师徒情分,而母后是不是也跟他们有不可告人的事?对不对?”
阿彝王沉默不语。
太后说:“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是吗?”
阿彝王还是沉默。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你过来,离母后近一些。”说着,阿彝王站起身,并排着太后坐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