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威找到的，墨墨失踪的时候，他就在找这个人，最近才找到。伤害墨墨的人，不能这么放过，有太大安全隐患。”周以航说。
“你……”
芮昕看着周以航，有点儿愣，比他告诉自己找到芮在军还要愣。
“你还一直在这件事上花心思？想……”
想着帮墨墨排除安全隐患？
芮昕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猛地涌现一阵暖流，之前墨墨出事的时候，她还以为周以航是不想管墨墨，才会这么延迟，没想到他现在还在关心这件事。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吗？这么不值得相信？”
周以航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深邃。
“我……”芮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确实不够相信他，甚至说没有抱有一点儿相信。她是不相信自己在周以航心中的重量，可是再想了想，就算是自己不相信自己，做出的事情，也像是不相信周以航。
纠结的感觉，又来了。
周以航扫了她一眼，调转车头，开到了路边上，停在了那里。
车子本来已经出了市区，这条郊区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他又拐到了小路边停着，这会子的雪还没有停息。
夜晚，昏暗的路灯，雪花随风飘扬。
周以航停下车后，点了一根烟，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芮在军是我从白亭西那儿找到的。”周以航突然开口。
“什么？”芮昕有点儿愣。
当初她追问白亭西芮在军的去向的时候，他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说……
他故意把芮在军藏了起来。
“你以为他那样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周以航狠狠吸了一口烟，“跟你说过无数遍，离他远一点儿，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芮昕抿着嘴唇。
这样的事情，白亭西确实干得出来，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会留着芮在军呢？
她本来就知道白亭西是这样的人。
可是她能拒绝他吗？
“我知道他危险，可是不和他合作更危险。”芮昕说。
周以航扫了她一眼，“不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吗？我可以帮你杜绝这种危险！”
“待在你身边？”芮昕皱着眉头，“继续做你的情妇吗？”
周以航愣了一下。
“老老实实在你身边做你的情妇，接受你的保护，把自己和孩子完完全全托付到你身上，等你什么时候要结婚了，再等待着被料理？或者运气好，给你生一个孩子，被你送出国，或者在某个地方被秘密保护着，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藏在黑暗中。”
“是这样吗？周以航？”
芮昕看着他，“你就想要我以这样的方式，待在你身边吗？”
即便没有芮在军的事情，她也知道白亭西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是和白亭西合作，没有感情因素，就是彻头彻尾的合作而已。
说句难听的，不过即使她看重了他的钱，而他看重了她做账目的能力。
做账目其实是危险的，一旦白家倒台，她说不定还会入狱。
可是她宁愿承受这种危险，也不愿意待在周以航的身边。
在他身边只会有一条路，隐藏在黑暗中的路，她不想那么走，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后半生沉浸在黑暗中。
她的前半生已经够黑暗的了。
烟停在周以航的手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烟灰都已经跌落在膝盖上，他还是愣怔着。
好一会儿，才开口。
“不能等我一段时间吗？等我一段时间，我可以给你交代。”周以航说。
“等？”
芮昕垂下眸子，本想着轻松地扯出一个微笑，但依旧没有能笑出来。
“我怎么等你？等什么？你会娶我吗？”芮昕笑了笑，“你不是恨我吗？”
不管什么原因离开了周以航，说到底，她是辜负了周以航，他有理由恨自己，芮昕还没有忘记这一点儿。
“我是恨你。”周以航说。
“这五年我想不透，你为什么要离开？”周以航看着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还是说你从头到尾没有过任何真心，就是在玩弄我而已？”周以航的语气加重很多，脸也阴冷了下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被芮在军……”
“砰！”
一个尖锐的破窗的声音传了过来，芮昕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周以航一把摁住，狠狠地摁在了车座旁边。
“别说话！”
他把车灯给关了，车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前面的路灯发出暗黄的光，周围一片静谧。
“怎、怎么了？”
芮昕有点儿发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受到周以航很紧张，双手紧紧护着她的后背。
“别说话，等会儿我开车，你就趴在这里，一定不要把头伸出来，知道吗？”周以航说。
“嗯嗯好。”
芮昕连忙点头，抬眸的那一瞬间，才看到周以航的肩膀上有血迹，她一愣，这才看到了他旁边的玻璃上，有一个洞。
子弹孔？
芮昕愣了下来，刚才那个一声是一声枪声？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自然也不能判断这是什么。
原来是枪声。
是……枪声？
她猛地抬起头，一把拉过周以航，“你受伤了？刚才乃是枪……”
“别说话！”
周以航一把摁住她的头，把她摁进车垫里，砰得一声，又一阵声音传了过来。
这次芮昕听清楚了，是枪声，就在自己的耳边，擦着耳朵就过去了。
嗖得一下。
芮昕半边身子都僵住了。
“别怕。”周以航一把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来回捏着，不算轻，但是给人安慰。
“我开车的时候，你一定不要说话，更不要动，知道了吗？”周以航小声说着，温柔得一塌糊涂。
“嗯。”芮昕咬着嘴唇，眼睛莫名的湿润了。
不知道是被周以航这样的关怀所致，还是被吓到了。
她虽然遭受过不少苦难，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枪支面对面。
跟枪战电影不一样，这种感觉很压抑，随时能要了命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松。
再镇定地人，也会心生恐惧，毕竟一下，一条命就交代了。
芮昕胡思乱想着，车子猛地开了出去，她惊了一下，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喊出声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