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也就中招了，可是芮昕知道芮在军是个什么东西，她先一步伸出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声音清脆。
打得芮在军摔在了地上，又爬了两下，没能爬起来。
“你……你敢打你老子！”
“你连墨墨都敢绑架，我打你一巴掌算什么。”
芮昕的脸冷了下来，她盯着芮在军，“我没杀了你，就算你命大！”
“你……你还敢杀你老子，给你……给你一百胆子你也不敢！”芮在军说得十分心虚，人开始往后挪。
芮昕扫了他一眼，“那你试试啊。”
“你试试？”芮昕看着她。
芮在军吓住了，盯着芮昕看了好几眼，看到芮昕眼底浓重的寒意后，他立刻换上了笑脸。
“昕昕，我是你爸爸呀，你看你，怎么能这个样儿。”芮在军笑呵呵说着。
他十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躬着腰，跟个谄媚的黄鼠狼一样。
“我刚才跟你说着玩儿呢，咱们可是亲父女，你妈那个贱人死了，可就咱俩是亲人了，你是不是来接爸爸，爸爸我……”
“拿开你的手！”
芮昕一巴掌拍掉了芮在军伸过来的手，嫌弃的眼神再明显不过。
“谁是你亲人？”芮昕冷冷看着他，“你绑架墨墨的时候，想过墨墨是你亲人吗！你逼迫我的时候，又想过我是你亲人吗！”
这些话，芮昕本不想说，可是芮在军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恨。
十个市井无赖，都抵不过他一个人！
“你他妈瞎说……不是，这是误会！”
芮在军看了一眼芮昕身后的米威后，立刻改了话，火气压了下来，又是嬉皮笑脸的。
“这都是误会啊，那天我看小哑巴一个人从小区出来，她一个人去买早餐，我怕她被人坑害了，就陪着她一块儿去的，哪知道半路出现几个人把我们给绑了！”
“不怪我！真不怪我！我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被人给绑了。”芮在军嘿嘿笑着，“昕昕啊，我没绑小哑巴，这真是误会，真的！”
“你说谁小哑巴？”
芮昕的拳头一下子攥了起来，“你他妈说谁小哑巴！”
她疯了一样，一巴掌又扇在芮在军脸上，抓起旁边的水杯，连杯子带水全都砸在了他头上。
从他说小哑巴开始，芮昕的脸就已经彻底变了色。
“你他妈说谁小哑巴！”芮昕又吼了一嗓子。
“没没没！不是小哑巴，是墨墨是墨墨！”
芮在军被芮昕的样子吓到了，后退着想要躲起来，可是周边又没有遮挡物。
芮昕的情绪上来了，根本就压抑不住，身子也跟着瑟瑟发抖。
“你说谁小哑巴？墨墨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不说话！要是你她怎么会不说话！”
“我……我不说了，不说了，不说小哑巴了……”芮在军缱绻着。
“你他妈的还说！”
芮昕又想去桌上抓东西，可是米威突然挡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芮昕！”
“我让你说小哑巴！要不是你墨墨怎么会这样！”
想起芮在军对墨墨做过的事情，她就恨不得打死他。
火焰在心中点燃，熊熊燃烧着，根本就浇灭不了，她疯了一样要去打死芮在军。
“芮昕！”
周以航就这么突然间出现了，正是混乱的时候，芮昕抓着芮在军的衣服，恨不得要撕碎了这个人。
要不是这个人，她不会刚刚生了孩子，就要去上班，把不满周岁的墨墨扔在家里。
要不是这个人喝醉了就打墨墨，还捂住墨墨的嘴，不许她哭。
墨墨不会到现在也不会哭。
要不是这个人，墨墨不会受到伤害，是这个人！
这个人！
“我要杀了你！不许你再碰墨墨！”
芮昕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就往芮在军身上扎，尖长的玻璃扎进了芮在军的肩膀上。
“啊！”他吼了一嗓子。
“芮昕！”
周以航从门口跑了过来，拦腰抱住芮昕，可是芮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抓起一把玻璃渣子。
不管不顾地往芮在军脸上抹去。
一手的玻璃渣子，狠狠地扎进了芮在军脸上的皮肉里。
也扎进了芮昕的手心里。
“芮昕！”
周以航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一把抓过芮昕的手腕，打掉了她手里的玻璃渣子。
“你干什么呢！？”周以航吼了一声。
可是芮昕的意识已经混乱了起来，呼吸不住地加快，眼看着就控制不住。
周以航一把捂住芮昕的嘴，单手拽起她夹在腋下，往外走。
芮昕的意识一片混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小哑巴”三个字彻底触动了她，还是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突然爆发。
恍惚间，她眼前好像浮现了从前的日子。
从前在小城的日子。
那个时候墨墨刚刚出生，薛睿因为孩子不是他的，一分钱都不给芮昕。
但是孩子要吃奶粉，要花很多很多的钱。
每个养孩子的父母都知道，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
芮昕拖着刚从月子里出来的身子，去工作。
可墨墨就只能放在家里，薛睿出去花天酒地，芮昕请了个保姆还被芮在军赶走了，还把墨墨抱走。
芮昕回去和他吵过多少回都不管用。
而墨墨，却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最终闭上了嘴，不再流泪，不再说话。
——
芮昕猛地睁开眼睛，“墨墨！”
“芮昕，芮昕，我在这儿。”
面前的人影清晰起来，一直到看到周以航的脸，感受到他的手防触碰自己的额头。
芮昕才真正地醒了过来，才明白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
“墨墨呢？”芮昕还是担心墨墨。
“你想见墨墨？”周以航问。
芮昕连忙点头，“嗯。”
周以航想了想，“我会让米威去把墨墨接过来。”
“哦……好。”
芮昕眨了一下眼睛，才发现周围是陌生，陌生的房间。
不是她待过的地方。
她又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芮在军来，想起自己发了一把疯。
“这是哪里？你……你怎么在这儿？”芮昕问周以航。
“忘记了？”
“嗯？”
芮昕只记得晕倒前正在和芮在军拉车，哦，还有米威在。
倒是没有记得周以航的身影，她疑惑地眼神看向周以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