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的返回自己房里,程似‘玉’从匣子里挑了个细口瓷瓶。刚把匣子合上一半,忽然想到:若是有人来探病,长公主‘乱’说些什么可就不好了。又打开匣子,想找个能至哑的‘药’。翻找了许久,只找见一个能毁嗓子的,可惜要两个时辰才见效。程似‘玉’虽觉得有些不称心意,还是取了,跟那细口瓶一道揣进袖里。临出‘门’注意到桌上的半壶冷酒,程似‘玉’脚下顿了顿,也一并拿了。
亏得之前陆元启心里烦闷,把书房处伺候着的下人尽数喝退,也没人注意到程似‘玉’的动静。
程似‘玉’捏着长公主的下颌,把两个瓶里的‘药’各喂了一粒进去。又把壶里的冷酒洒了一些在她的衣裙上。紧紧盯着瘫在榻上的长公主,心里念着:只要平安度过两个时辰,待哑‘药’发作,长公主便能永远闭嘴了。
刘嬷嬷惦记着长公主肠胃娇嫩,要按时用膳,见长公主还没回房便出去寻她。问了两个丫头后找到了书房来。
“长公主可在里头?”刘嬷嬷在‘门’外唤道。
程似‘玉’忙去开‘门’,刘嬷嬷虽说是下人,但终归是自长公主小时候便跟在身边儿的,程似‘玉’一个姨娘,在她跟前也得放低了身段。
“怎地一个伺候的都不见呢?”刘嬷嬷见书房里只有程似‘玉’跟长公主,有些疑‘惑’。
程似‘玉’跟往日无二的态度恭谨的回道:“老爷今儿心里不痛快,便没留人在眼前伺候。”
刘嬷嬷细细看向在榻上躺着的长公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没见反应,扭过头问程似‘玉’:“长公主这是?”
程似‘玉’笑道:“夫人陪老爷多吃了几杯酒,醉过去了。”
刘嬷嬷上前两步,闻到确有酒气,也没怀疑程似‘玉’的话。只当长公主也在因为陆瑟瑟的婚事烦闷,借酒浇愁。叹了口气轻声念着:“再愁也不能糟蹋身体啊。肠胃本就娇嫩,仔细调养还来不及呢,哪里禁得起这样折腾。”
程似‘玉’站在一旁脸上陪着笑,心里却快意的很。明日,等到明日,她便不用在这般俯身做小了。
刘嬷嬷试着唤了几次也没能把长公主唤醒,决定去叫两个帮手的过来。跟程似‘玉’知会了一声便离开了。
入夜后,陆涵汐早早窝到‘床’上准备歇息。‘春’香在一旁帮忙收拾着衣物,见陆涵汐连亵衣都一并脱了,问道:“王妃,要拿件新的亵衣换上吗?”
陆涵汐摇了摇头笑道:“绑着绷带穿这么多层,身上不舒坦。趁着晚上松快松快。”
‘春’香颦了颦眉想劝陆涵汐,刚一张嘴便被陆涵汐抢着打了回去。
“我知道于规矩不合。可大半夜的又没人看见,不要那么认死理嘛。”
‘春’香心里还是不怎么赞成,但又辩不过陆涵汐的歪理,只好收了衣服退下了。
玲珑正好进房,说道:“王妃,王爷过来了。”
‘春’香在‘门’口止住脚步,回身看向陆涵汐,说道:“您看看,谁说的大半夜不会有人来看来着?”
陆涵汐看‘春’香那挂满了小得意的脸蛋,真想过去好好儿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可惜已经换了衣裳,只能围着被子干坐在‘床’上,笑骂道:“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春’香极快的朝陆涵汐做了个鬼脸,扭身便跑了。
陆涵汐也起了玩闹的心,掀开被子作势要去追‘春’香。不想,秦臻正巧在这时候进来了。
毫无防备的陆涵汐忙弹回‘床’上围紧了被子,脸上烧的通红,有些羞恼看向玲珑问道:“怎么不早告诉我王爷来了。”
玲珑满眼无辜的回看过去,答道:“我刚说过了呀。是王妃你自己光顾着跟‘春’香闹,还怨我。”
秦臻也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陆涵汐衣衫不整的模样,本来也有些不自在的。但看出陆涵汐的羞窘后,那点不自在尽数变成了兴味。面上还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故意似的,毫不避讳的直接挨着陆涵汐在‘床’边坐下。
陆涵汐紧了紧被子,往‘床’内侧靠了靠,强作镇定的问:“这么晚了,有事么?”
秦臻顺着陆涵汐向内侧挪的动作,跟着也往里靠了靠。答道:“来瞧瞧你的伤怎么样了。”
秦臻这样一动,反而比之前跟陆涵汐的距离更近了。陆涵汐隔着被子似乎都能感觉到秦臻身上散发着的热度似的,本就通红的脸颊更是像要滴出血来了似的。气闷的冲秦臻抗议道:“你干嘛跟着坐过来?”
秦臻似是不解般的看了陆涵汐一眼,从善如流的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淡淡的回道:“见你向内侧退,还以为你是在让位子与我。”
陆涵汐见秦臻这副坦‘荡’‘荡’的模样,也以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讪讪的笑了笑,半转移话题半示好似的说道:“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时不时的发痒。多谢王爷挂念。”
秦臻眼里带着笑意盯着陆涵汐不放,直到陆涵汐不自在的别过头,才从怀了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淡淡开口:“侧过身来。”
陆涵汐诧异了一瞬,便反应过来秦臻是要帮她处理伤处。边按照秦臻的指示测过身子,边问道:“白天不是才换过‘药’了吗?”
秦臻呆坐着盯着陆涵汐莹白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回道:“你不是老说伤处刺痒么,这个膏子能缓解一些。”说着倒出了一些在手心,举到陆涵汐眼前。
陆涵汐好奇的看着那透明的,淡绿‘色’的膏子。忍不住伸出食指划过秦臻的手心点了些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涂了两下说道:“凉丝丝的,舒服的很呢。”
秦臻在陆涵汐的手指挨上他的手心的那一瞬,便跟着红了耳根。收回手,又挖了些膏子出来,细细的涂在陆涵汐伤口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