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天还好好的,还对她耍无赖,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还对她生气,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若下午将他留在太子府是不是就不会死?若那晚不赶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呕呃……”白颖又喷了一口血,抬眸看景三时,只觉得他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便彻底昏厥过去。
景三感觉肩上一重,之后彻底没了声音,心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偏头看到白颖昏厥过去了,便立马变了脸色。
这时,凌幕枫,太子,易情,容家兄弟都走了进来。看着景三醒来,太子啧啧出声:“真是太感人了。”
景三没理他,而是转眼看向凌幕枫,眉头紧锁的道:“婳儿昏过去了。”
凌幕枫上前一步抓起白颖的手,把完脉放下之际,他解释说:“急火攻心,受不住刺激,看来,她还是真是在意你呢。”
闻言,景三心疼看着白颖,眼也不转的问:“药效还有多久?”
凌幕枫估算了一下,随即得出结论:“最多半个时辰。”
易情这时上前,将白颖抱起来,看着她绝美苍白的脸,和嘴角那鲜红的血迹道:“如果你真的死了,这个人指不定得多伤心呢。现在你明白我的用意了吧?这回,你也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景三应声:“我明白。”她方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我先将她带去休息。”易情说完,便抱着白颖转身离开了。
药效没过,景三意识是活的,人却是死的,所以他现在只能躺着。
一旁,搞不清楚状况的容氏二兄弟容天终于问了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凌幕枫打了一哈欠,懒洋洋的道了一句:“爷走了!那女人醒来指不定得干出什么事儿呢!爷先去睡觉做好心里准备!”
“三弟,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本太子!”话落,太子便和凌幕枫率先走了出去。
容靖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景三,随即拉着还一脸懵逼的容天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景三闭上眼睛将手放在胸口上,轻轻呢喃了一句:“我竟不知……”
半个时辰后,药效到期,景三迫不及待的跑到白颖那里,而她还昏迷着。
易情没有将白颖带回去,而是将她安置在了灵王府。
景三一直守着白颖,半夜他听到了她不清不楚的再说什么,景三叫不醒她,探她额头才知道她了低烧。
想着她之前来此,全身湿透,而在这之前,她也淋过雨生了病,所以景三又将凌幕枫给拎了起来。
凌幕枫心里别提有多苦逼,想着这两人实在太会折腾了。
白颖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梦到了过去,她和景三一起长大的日子。
从未觉得,梦里竟会那般的美好,美好的她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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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被素清老头子带回了九天山,有了家,有了师父,有了四个师兄。一开始,四人都知他们有了小师妹,却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到过。
原因,白颖从上山便将自己关在后山的青竹院里修炼武功和学习知识,时隔几日还要下山一次,下山之后也要很久才回来,因此并未和师兄们接触。
她和景三第一次见面是在九天山里的密林,当时素清给他们分配任务
找药草,他们同时找到,因谁也不让谁,所以就大打出手。
那一次,景三被揍的很惨,回去时被师兄嘲笑他,为了面子,他没有将打架的事情说出来。
之后,景三听素清老头子说任务是他完成的,那也就意味着白颖将药草让给了他。
那时,他刚好想明白不能跟女子一般见识,加上药草一事让他惊讶不已,于是,他便悄悄溜去青竹院给她道歉。
白颖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素清罚抄书砍竹子,所以景三去道歉,被生气的她给轰了出去。
景三得知此事后,便悄悄给她帮忙,后来白颖知道了,便决定不跟他置气。
和师兄们正式见面,是在那一年的新年。白颖性子冷清,做不到主动与他们亲近,但是师兄们却对她如亲妹妹一般好,包容她,爱护她。
久而久之,她也慢慢接受他们并且把他们当做亲人一样敬爱,虽然表面依旧冷漠疏离,但私下却默默地为他们做很多事。
那一年,素清老头子带着三位年长一点的师兄去历练,便将他们两个小的留在九天山,景三自告奋勇的揽下照顾小师妹的责任,那一次是他们次正式的接触,正式一起生活。
他给她做饭,他给她绾,他陪她练功,他陪她读书写字,所以在一个月之后,他和她的关系远远剩余其余三位师兄。
八岁那年景三回东灵京城参加文试和武试,事后得知那一次白颖居然秘密送他到祁阳。那一次他明白了什么叫感动,什么叫思念。
九岁那年,景三和白颖去浮山采寒芯莲,回去时遇到贼人抢夺,那一次若不是白颖懂医术,他们俩就要死在那里了。
二人便是在默默为对方付出却又不求回报不求知晓的情况下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十岁那年,景三和白颖又一起回东灵京城,那一次,景三知道了什么叫做责任。
东灵内忧外患,国势不稳,四方边关告急,景三便让白颖独自一人回九天山,他则是随逍遥王上了战场。
从此,景三只有在不打仗和非常想她的时候,才会回九天山。
战场凶险无法想象,一旦上了,便是将身死置之度外,曾经很多时候,都是白颖救回他的命。
自十三岁灵国一战后,他们见面就更少了。十五岁,景三正式离开九天山,离开她,回东灵做他的灵王殿下。
只因他是东灵皇室的儿子,东灵天下的子民,东灵战场的将士,诚若他所言:那是他的命!
太多的无可奈何造就了彼此错过。再见之时,物是人非,昔日情分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可原本紧挨的两颗心,却怎么也是分不开的。诚如今晚,二人在那样的情况下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但愿不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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