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荣决定不抢郑芝龙饭碗,于是道:“东瀛贸易航线郑将军经营已久,这是事实。既然郑将军也开口了,再去插手就是我不对了!我看这样,待我的船队回来我必定退出这条航线,但朝鲜和琉球的线路我势在必得,还望郑将军海涵!”
“林总督家大业大,今儿个能给郑某人个面子郑某人已心满意足。再说我郑某人那点家当亦无力伸手他处,这点还望林总督放心!”郑芝龙道。
“能交郑将军这样的朋友实属我林某人福气,既然大家有饭吃,有钱挣,今晚我林某做东,请郑将军,郑公子前往福满楼一聚!”林志荣豪爽道。
“子诚,有何贵客,还让你出面请客,这可少见。”一八十余岁的老者走进来道。
此人便是何乔远,见何乔远进来,林志荣起身行礼道:“子诚拜见老师。今天的贵客,便是福建水师游击郑将军及其令郎!”
“哦,如此贵客,老夫失礼了,见过郑大人!”何乔远行个礼道。
“这位想必便是镜山书院,四朝元老,号称四君君子的镜山先生吧!下官郑芝龙那能受您您老先生大礼,还望老先生见谅,受下官一拜!”说完,郑芝龙恭正地行了个大礼。郑森也恭正行礼道:“学生郑森拜见镜山先生!”
“不必多礼,郑大人今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难得,难得啊!”
“既然镜山先生看得起犬子,还望先生收其入门下,多多教诲!”郑芝龙恳求道。
“郑公子今年多大了?”何乔远没理会郑芝龙,而是对郑森道。
“回镜山先生,学生今年十五,现考取了绣才功名,还请先生不吝吝赐教!”郑森诚恳道。
“老夫老了,这教授子弟已力不从心。恐难如愿了!”何乔远叹道。
“镜山先生乃一介大儒,倘若能指点一二犬子乃犬子之福气。但镜山先生倘若有难言之语,实乃犬子无此福份!”郑芝龙见何乔远有推托之意便有些生气道。
“郑将军,令子年纪轻轻便得秀才功名,可谓极为聪慧,若吾师能收其为徒,实乃光耀师门。但正所谓,师有所长,习有所专,学有派系。今日吾等与家国为论,以辨人之抱抱负,辨人之志向,辨吾等抱负可近,若志向相投吾愿保郑公子投于吾师门下,如何?”林志荣道。
“子诚此主意甚合吾意,郑公子可否参与?”何乔远点头道。
“林总督此主意甚秒,学生不才,望赐教!”郑森道。
“好,今老夫最老。自凭多吃几石粮,先献丑了!二位,这大明两百余载,虽没及汉唐之盛世,然百姓年年递增,百业稳步上前。现今却国库空虚,朝庭无钱粮振灾,无粮饷养兵,从至建奴坐大,流贼四起,何解?”
“镜山先生,学生认为,今大明如此首当其冲乃先前魏阉党之乱,今吾大明大伤元气。其次,乃吾大明实行海禁,损失锐银。再次,今大明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朝庭不及救济,以至民变。然北方建奴又从中作乱朝庭重兵戍边,以至中原兵力空虚才令流贼坐大,生灵涂碳!于吾才学,学生觉得,若解当今之局,其一必开海。若开海,吾大明可源源不断与番邦贸易,朝庭获税百万之巨,可解财政之困。而南洋各地,水稻一年三熟,更有泰西人引来高产玉米,木薯,甘薯。且价格便宜,土伦一石大米只需六钱银子,木薯二钱。且有价无市,若开海,将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进我大明,以救百姓于水火。其二,吾大明应学泰西人之法,鼓励有志之士,带领百姓探索无主之地,开疆拓土,增加财税。其三,今吾大明多年积弱,辽东当以守为主,不宜大动兵戈,以便百姓休生养息,同时腾出力气以平内乱!学生说完了!”
何乔远不住点头道:“郑公子果然不是腐儒之流,能道出如此真知灼见,老夫见教了!子诚,你又何解?”
“老师,郑公子,在下认为。吾大明如今积弱,天灾虽虽有,但人祸更重。大明立国,太祖曾优待士人,凡有功名其名下田地免税。正是此条,使得士人大量兼并土地,族亲土地也相继投靠,以至今时,大明土地人口增长,赋税则连年递减,今碰上天灾及异族入侵,以至无粮赈灾,无饷养兵。除此,大明立国两百余载,皇室族脉何止十万,如此多族脉,大明虽给其封地,供其俸银,这笔支出每年均不低于数百万之巨。就此两条所耗便抵大明一年之赋税。再说商税,吾大明士农工商,这商人为最低贱之人,但商人却担负货物之流通,为工农百姓产出之物维持价值,不为其多产而滞销,不让其少产而缺奇!商人作用在生活流通中尤为重要。吾大明亦没征其税,但大明各省府关卡林立,以至货物流通成本奇高,然所得关卡税银十之八九为地方府城所抽,归国库者十之二不到。关税繁重,亦导致腐败,各路商人为减成本必然买通官府,导致大商行袭断货物哄抬价格,但农工生产者又为流通下层,且生产分散,把握不住产品定价权,眼看市面货物奇高,而商人收购价奇低的局面。这就导致农工生产愿望降低,市面粮货供不应求,百姓成存成本奇高以至卖儿卖女,然,源源不断的巨大利润则进入商人,豪强及贪官之口。百姓无钱粮渡过灾年,无动力改善农作生产。因此若要振兴大明必得改革祖制,才为治根之本!”林志荣涛涛不绝,将自己的看法说了一篇。
何乔远听后,安静一会道:“子诚,汝这大胆的的建议若传出,这大明数十万士子,勋贵必与你为敌,这建议太冒进了,还是郑公子建议稳妥。今今大明已积弱多年,任何事情只可小剂试药,切忌猛药急功,否则病急功心,前功尽弃!”何乔远温怒训道。
林志荣也知道这数百年积敝,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不可能一铸而就,但不大刀阔斧,恐怕这大明也没太多时间等待。不过,自己所做之事自己了解便是。有时候,太多的解释亦无用,必竟人的想法不可能相同,只要能实现目标便行,同时亦要给老是面子,于是林志荣委身道:“老师教诲甚是,学生谨记!”
“非也,吾觉得,林总督所言甚合吾意。但吾才学,没能像总督那样分析透彻。今总督点拔令吾如梦初醒,现大明虽苟存。但若今时再长此与往,不出十年,大明将步宋之前路,万千百姓将再受异族奴役,吾明将改衣冠,林总督若能挽明于水火,存汉血脉于危难,吾郑森当呕心沥血,与总督共救吾汉室,共驱异族,共附生死!”郑郑森慷慨道。
“森儿,不得狂妄,我郑家只是泛泛之家,能得今日之势已实属不易,我们只虽稳妥操持便行,那旷世奇功只为镜中花,水中月,不必求之!”郑芝龙亡训道。
“父亲,森儿生来便为民族大义,不为升官发财。今能遇知己,乃吾郑森之福,今日吾意已决,舍命与林总督一道救民族于危难,父亲不必劝慰!”郑郑森毅然道。
“你……!”郑芝龙火气冲头,一时不知如何说好!
林志荣见郑森有如此民族大义,果然对得起后世民族英雄称谓,于是拍桌毅然道:“郑公子果然性情中人,吾林志荣今日结识,乃三世修来之福气,他曰定与郑老弟一道驱除建奴,开疆拓土,让大明再显汉唐盛世!”
“哎!看来老夫确实老了,处处想着这身后清誉,也罢,今老夫亦搭上老命为你二人吶喊!对了,郑公子既有如此大义,老夫为你取字,子义如何?”何何乔远顺着胡子道。
“刘公子,还不快快拜见恩师?!”林志荣提醒道。
“郑森头脑一转,赶忙向何乔远行礼道,学生子义谢过恩师!”
郑芝龙呆坐着,心想,我郑芝龙当初也是提着脑袋吃饭的人,既然儿子不安于世俗,便让他闯出一片天地吧!想通了,郑芝龙起身凛然道:“森儿既然意已决,为父亦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如此为父支持你。今日难得这好日子,不如你与林公子来个桃园结义,义结金兰如何!”
“好,老夫赞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