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肃忠:“殿下,不担心和鞑靼兵戎相见。”
“潇风咧铿锵,鞑靼想起兵,瓦剌定会沆瀣一气,两股势力合在一起,我也有防备,有办法应对。”佑堂蹙眉,“我担心的不是外患,而是内忧。”
“殿下,是担心万安汪直一派。恐他们私通外敌、内外勾结。”肃忠同样蹙眉。
“我忧的是父皇信万安,却不信我。”佑堂端起茶杯,又放下。
“陛下有陛下的苦衷,陛下与万安的信任和情谊正如殿下与我的关系。”肃忠端起茶杯向佑堂示意。
“那大哥将来有一天也会变吗?”佑堂看向肃忠。
“这可说不好,”肃忠小啜一口茶,“不要给我权利太大,幸好张明玉不是我妹妹。”
佑堂、肃忠相视一笑。
夜深了,佑堂和肃忠还在商议要亲自去一趟大同查看设防要事。
张府中,明玉看着佑堂送她的书卷。
佑堂还如往常一样忙碌,他们已经几日未见,然而她并不孤单。
在她研读着他送她的书卷的时候,她想象着仿佛旁边就坐着佑堂,在对她神彩飞扬地说:“玉儿,等我不忙了,我带你去游历天下。去泰山、嵩山、恒山、华山、衡山,看遍五岳;燕塞以北,有终年积雪长白之山;昆仑以西,有西王母之国是仙人所居地;东海之上,有蓬莱仙山。我们要踏遍山川河岳,看尽世间美景。”
明玉搁笔,轻抚着佑堂贴身携带的绣金刀。
想象着将来两人共游天下,看尽世间的景象,不禁傻笑。
清晨,佑堂带谢迁和余子俊出发大同。他要微服私访查看边境布防。
明玉一早来送行。
“堂哥哥,大同一定要去吗?”她不舍地望向佑堂。
“愚者千虑,必有一中。”佑堂道,“没有几日,我便回来了。到时定抽出时间陪你。”
“你每天都那么忙,想见你一面都是一种奢侈。”明玉有些委屈,“我看我还是当谢迁好了,这样我就时时刻刻都能跟在你身边。”
“等我迎娶你进门,你当了太子妃,不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到我。”佑堂牵起明玉的手。
“谁答应要嫁你了?”明玉把手一抽,故作镇静。
“我出门在外,你一定要处处小心,提防万家人,还有母妃那里尽量不要接触。”佑堂不放心地叮嘱,“我已让元儿在张府外布下暗哨,以防万一。如有什么意外,可直接去找肃忠大哥商量。”
“哎呀,我知道了,我们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我身边有爹爹和东阳哥呢,你不用担心我。”明玉娇羞道,“倒是你自己,去边防,你一定要万事当心啊,别再让瓦剌人把你掳走。”
“东阳哥?什么时候你叫李东阳这么亲切了?”佑堂略显严肃。
“怎么了,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的啊,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而已。”明玉看出了端倪,“堂哥哥吃醋了?”
“怎么会?你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佑堂用手指弹了一下明玉的脑门,“女孩子不要单独和男人待在一起,记住了吗?”
“哎呀——”明玉摸着额头,“记下了——那和你也不行是吗?”
“我例外。”佑堂单括弧一笑。
“放心好了,”明玉牵起佑堂的手,“你只管快去快回,等你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佑堂拥明玉入怀。
“殿下,该出发了。”外面传来谢迁的声音。
佑堂轻轻摩挲着明玉的手,不舍,抬头深情地望向明玉,想说什么却说不出,然后很干脆地走出了殿门。
明玉转身,眼眶里环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