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村是大风国靠近山区的一个偏远山村,住在这里的都是世代以农耕为生的贫苦山民。本来日子清苦也能过的下去。可是前两年朝廷开始对邻国用兵,百姓的徭役增重,连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过不下去了。
张铁蛋是家里的老大,往下还有个弟弟今年刚七岁。铁蛋生下来的时候很是瘦小于是就起了一个铁蛋子的小名,村里人起这种名字是为了让孩子好生养,和二丫子,二狗子,二蛋子其实没有区别。
铁蛋不是没有大名,他的大名叫张青,是张父用两斤粮食从老穷酸那里换来的。
老穷酸是村里唯一识字的人,因为考秀才一直考到老也没有考中,又喜欢在村里卖弄文采。所以被人称作老穷酸。但是读书人还是受人尊重的,靠着帮人起名写信,老穷酸的日子过的也很是舒坦。
用老穷酸的话说,”张青“这个名字很好,张青长青,有农家人的美好寓意。不管是粮食长青大丰收还是张青生命之树长青都有很好的,所以张父张母很是高兴,认为这粮食花的值。
张青今年才刚十二岁,可是由于自小就下地干农活,身子骨很是壮硕,皮肤也晒的有点黑,看上去倒是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外表很是老实憨厚,浓眉大眼,呵呵一笑天生自带几分傻气。
张青其实一点都不傻,而且心眼很多。大家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一直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离开这个小小的山村,去外面见见世面,想知道山那头是什么,想见一见这世界的繁华。然而这些渴望都被他深深隐藏在骨子里,在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父母所希望的儿子应有的样子,老实听话踏实肯干,以为这个家需要自己。所以张青一直心情比较苦闷,只是他不说,谁又能知道,就算知道了谁又在乎一个少年的心思。然而张青不知道的是,他的命运很快就要改变了。
“铁蛋”父亲低声道,看着自己这个孩子,张父的心里很是不舍。
“父亲,啥事啊”张青回声问道,把头从粥碗里抬起来,添了添嘴角的米粒。
“铁蛋啊,你也知道这两年收成不好,加上朝廷这些年来重徭役。咱们百姓的日子没法过了,所以托你二叔在城里给你找找活命的营生,学门赖以生存的手艺,你看你愿不愿意意?”张母在一旁插话道。
“你知道家里的负担很重,你弟弟还小,手不能挑,肩不能扛,只能靠你来分担家里的重担了”张父说道。
“父亲母亲,孩儿愿意”张青沉声道。他知道家里苦,但是出去看看不正是他自己的心愿吗?
这一天,张青刚回到家。刚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满了菜,满满的一桌子有菜有肉还有酒。张青伸舌头微微抿了抿嘴唇,咽了咽口水。
母亲这时候说话了,张青快见过你二叔。张青迎头看去,只见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穿着体面,小眼睛,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很是精明能干。
张青上前腼腆的给二叔见了个礼,乖乖的叫了声:“二叔好”,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听父母二同叔聊天。
二叔笑眯眯的望着张青,细细打量着他一番,嘴里夸了他几句“听话”“懂事”之类的话,然后就转过头,和他父母说起张青的事情。
原来镇上有名的老李铁匠铺正在招收学徒,打铁的老李头有一手打铁的好手艺,专门给朝廷官兵或是武林人士打造兵器。可由于年轻时没有娶亲生子,所以上了年岁孤独一人,想要将打铁的手艺传下来。当学徒的条件待遇非常好,管吃管住,只要表现好每月还有银子拿,可是要是考核不合格是要被送回家的。
张青听到这里,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通过考核,减轻家里的负担。
二叔见事情交代完毕,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临走时还嘱咐张青准备准备一些生活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多准备一些。并说三天后准时回来接张青。
二叔走后,张青的心中却并不平静。对未来的生活是想入非非,整夜不能入睡,又想到自己将来发达再如何如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一时间入了神,呵呵傻笑嘴里哈喇子都流出来。张父张母看到后直摇头,心里很是担心这个痴傻的孩子能不能通过考核。
三天后,二叔如约来到村中,表示要带韩立走了,临走前父母是再三叮嘱一些为人处世的原则。总结起来就八个字:多学多干,吃亏是福。
倒是弟弟得知哥哥要离开,抱着张青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活不让走,最后还是二叔拿出了一块糖果搞定的小二蛋。
在马车上,张青也是暗暗悲伤流泪。到底是个村里的孩子,涉世未深,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同时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定,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方能不负父母的养育之恩。
在路上,二叔少不了对张青的一番嘱咐。把要注意的地方,方方面面都点到了。张青听得也是格外用心。说道关乎厉害之处,二叔是再三叮嘱,面容也显得严峻起来。说道那无关紧要之处,对张青是有说有笑,又开玩笑。
张青觉得就二叔这份说话的本事,自己能够学到就受用无穷了。
马车缓缓而行,张青的思绪也随着马车延伸向未知的原因。终于经过大半天的时间,天黑以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七星镇。二叔叫醒了发呆的张青,走下马车,张青跟着走了下去。二叔说天色已晚,于是二叔带着他先去了自己家,告诉他明天一早再去铁匠铺。
吃过美味的晚饭,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看着这陌生的新环境,张青的心里也是浮现出一种仿佛做梦的感觉:原来一个决定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在胡思乱想中,不知过了多久张青沉沉睡去。
等待他的是崭新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