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派人把手下的9位千夫长寻来商量对策。
在其大帐,左大将军稳坐主位,见人已到齐,痛苦的说道:“诸位,第四千人队被汉人全歼,且春天失踪的北方61处邑落也为大汉边军所为,现雁门郡遣使前来问罪,如之奈何?”
第一千夫长脾气最爆,问道:“大将军,他们为什么要劫掠我们的邑落?杀我们的人?”
第二千夫长以稳著称,说道:“大将军,请您详细讲述一遍事情的起因经过,我们也好判断。”
左大将军说道:“好吧,今年元月初,北方那些蠢货去劫掠雁门郡,被杀败逃回,汉军尾随而至,六十多落被灭,还有几百奴隶被解救回去;第四千夫长率领部队北去核查,又贸然进入大汉之地,被汉军全歼,.........”
大家听完,都有疑问,这汉军的战斗力怎么这么强?怎么会为此小事大动干戈?
见大家疑惑的样子,左大将军解释道:“我估计汉军与鲜卑作战的过程中锻炼了一支强军,现在鲜卑檀石槐已死,鲜卑各部不和,这才有余力对付咱们,以后咱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第一千夫长问:“大将军,汉使提出何要求?”
“割地、赔偿损失、赎人!”
第一千夫长立即不满道:“想我匈奴强势几百年,纵横漠南漠北,无所不服,何以沦落到此种任人宰割的地步?我不服!”
“时也,势也!我也不服,不过咱们匈奴铁骑的战斗力怎么会如此堕落?一千人队被瞬间全歼,几十落,几千人又如此消无声息的被歼,何也?我们生活改变,已无当初的野性;我们应尽力北迁,抢回被鲜卑占领的地盘,否则百年之后再无匈奴。”第三千夫长说道。
第二千夫长又问:“大将军,割地多少?如何赔偿?如何赎人?”
做大将军又把与杜边达成的口头协议说了一遍。
第二千夫长说道:“将军,这些赔偿也太多了吧?我们根本无力承担。”
“若连此都无力承担,那汉人岂不得知我等衰弱,更加嚣张?”左大将军说道。
第三千夫长说道:“割去这些土地,实则不多,只是断绝了我等以后劫掠汉人的通道。”
“呵呵,雁门郡就不要想了,或许太原郡还有机会。”第六千夫长说道。
左大将军说道:“汉使非常嚣张,声言,此后若再犯边,则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咱们还是暂且交好汉人吧,不要再动小心思了,这可不是鲜卑强大之时,现在咱们对大汉的作用日减,小心为妙。”
第二千夫长说道:“大将军无需如此悲观,边军强势,也只是雁门一郡。”
第三千夫长说道:“将军,咱们应尽快把第四千夫长赎回,这样咱们才能了解事情的经过,避免被汉使的一面之词误导。”
大将军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认为汉人傻?牛马羊不送到,他们能放入?”
大家对解救被俘之人皆无异议,或许将来他们有一天也会遭到此种情况,且若不解救回来,整体实力也会受损。
第二千夫长说道:“大将军,此事必须禀报左贤王定夺。”
“不,我想在咱们内部解决,然后积聚力量,北上劫掠鲜卑,否则咱们的实力会越来越弱。”
第一千夫长说道:“我支持大将军的意见,劫掠来的汉人只配做奴隶,意义不大,而劫掠鲜卑,其部众却能并入我们的部落,增强我们的实力。”
他的话得到众多千夫长的点头认可,草原有草原的规矩,这是汉人不懂的。
第二千夫长说道:“此事亦应保密,否则其它各部将对我们极为不利。且在和谈之中必须加入相互贸易的条款,我们近几年因天旱而实力大损,必须贸易更多的粮食来救助部众。”
第一千夫长说道:“汉人狡猾无比,必须将此列入条款,否则到时候他们会坐地起价,受损的还是部众。”
“这个再谈吧。”
第二千夫长又问:“大将军,那赔偿物资如何筹集?”
“第四千人队承担一份半,我承担两份,剩余由诸位分担。”这样的话每个千人队皆压力稍小,且左大将军已经做表率了,他们不好再说什么,这也是左大将军部有凝聚力的原因之一。
第三千夫长问道:“就这样与汉人和解?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尽快壮大自身实力,近几年我们衰退的太厉害了,秋后,咱们与大汉边军联手劫掠鲜卑,鲜卑混乱,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我不愿意联系左贤王的原因。”左大将军解释道。
第一千夫长说道:“将军,汉人奸诈狡猾,其话未必可信,我反对与汉人合作,否则被其卖了也未可知。”
“此乃后话,当先解眼前之危。”
左大将军与诸位达成一致意见,再次与杜边商谈,对于商贸之事情,他不能做主,若回去请示,则耗费时日。
于是左大将军接受第二千夫长的提议,由其代表左大将军前往汉地,最终确认协议,顺便观察汉人实力,根据其实力做出相应调整。。
杜边对这样的要求非常赞同,便接受提议,一起返回桃源堡。
杜左大将军的使者,高顺还是好好的接待,并亲自与其商谈贸易往来,且定好价格。
使者言:“肉谷比价为1比10,便以此为交换比例可好?”
“呵呵,使者言之不错,不过那是净肉之比,若为活物,可出不了这么多的肉。我提议,以后每年8月交易一次,此时牛羊马最肥,而这里粮食也是最便宜的时候,我定为过百斤的羊分别兑换上等粟米或大豆2石,或者兑小麦3石,您要清楚,边郡之地,百斤羊仅价500钱,而每石粟最低300钱,我这已经是赔本销售,主要是为交好汝部。”
对交易时间的选择,第二千夫长非常赞同,这样他们的牛羊是最肥的时刻,而粮食是最便宜的时刻,他们能获得更多的利益,且这样还节省他们大量的饲料。对交易价格,双方又谈判一阵,最终定为百斤羊换3石粟米或者大豆,或者换4石小麦;犍牛和上等战马每匹换40石粟米或者黄豆。
其它如麻布、陶器等分别商定价格,双方皆大欢喜。
对于其它事宜,皆无异议,双方顺利签到协议,等使者回去赶来牛羊马匹等后这边则会放回被俘之人。
使者回去之后,所有人对商定的价格非常满意;左大将军严令保密,就是部落之人也不允许得知,否则取消其贸易资格,他希望拥有独家贸易资格,榨取其它部落的利差,实现本部落的利益做到最大化。
第一千夫长问:“羊价如此之高,牛马何以如此普通?”
第二千夫长说道:“鲜卑、乌桓截断幽并,豪右垄断,马一匹价至二百万,大汉马匹奇缺,无论贵贱皆不能售,否则乃资敌行为,故此提高羊价,压低牛马之价;汉人还认为吾傻,他们赚了大便宜,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销售给他们牛马的想法。”
众人皆曰:“妙哉!”
“他们实力如何?”左大将军又问。
“我们确实被误导了,该势力乃为地方豪强,拥有巨大的城堡,比郡城更难攻克,且有强健的部队,不易招惹。”
第一千夫长蔑视的说道:“地方豪强有何可怕?为何向其低头?”
第二千夫长说道:“呵呵,地方豪强更难对付,他们可以随时来偷袭咱们,而咱们对其无可奈何;要是边郡官府,他们会担心咱们报复边民,有所忍让,而豪强则不会担心咱们报复,行事毫无顾忌,这才是他们可怕的地方。”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各部筹集物资,马上赎人。”左大将军对此已经非常满意了,且视此为部落崛起的良机。
“是,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