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月底,已是夏天,并州的天气非常宜人,早晚凉爽,只有中午的一段时间炎热,非常适合行军。
赵云结婚已满一月,高顺便准备启程,与赵云一起前往凉州。
临行前,高顺先与赵雄协商,对人事进行了微调;王越的弟子,有家口的分配到各自所在的州,没有家口,或者老家不在辖区之内的,便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前去广陵郡,听从鲁肃的调遣,一部分划归赵云管辖。
本来另有重用的史阿,也分归赵云管辖,增强赵云的实力,高顺可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王越对如此安排非常满意,弟子们有了好的归宿,各奔前程,总算了结他的一份心愿。
高凤随赵云一起出征的消息早就泄露,很多女子都极为羡慕。
万年长公主也找到高顺,希望跟随他们一起去凉州,去见大长公主。
在万年公主到达桃园堡后,董卓非常大方,命朝廷册封万年公主为万年长公主,并把其她几位长公主册封为大长公主,有交好高顺的意思。
高顺被纠缠几次,只好无奈同意,出去散散心也好。
四月初五,高凤依依不舍的与高母分别,与赵云踏上了西征之路。
赵云一身白色的戎装,身骑一匹白色特优级战马,更显得威风凛凛。
高凤身穿红色劲装,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英姿飒爽。
万年长公主身穿白色孝服,显得柔情万种,令人怜惜;高顺专门安排一辆豪华马车让其乘坐。
前有赵云的一屯护卫开路,后有高顺的五屯护卫负责守护,居中的还有几百高、中、初级的文武官员贴身护卫。
道路宽阔平坦,第一天便到达原平县,在郭家留宿,受到热情而隆重的招待。
第二天在太原郡晋阳城留宿。
由于太原郡地处并州中部,交通发达,商贸兴隆,晋阳城越来越繁华。
高顺当晚宴请太原郡的文武官员。
关羽坐在武将之列,位在赵云之下,令其非常不满,端坐在桌,一言不发,只顾喝酒。他对这位外表英俊的小生,靠裙带关系却位在其前,内心鄙视,非常看不起赵云。
最后,借敬酒之机会,关羽提出明日欲与赵云比试一番,高顺以明天一早便要启程为由拒绝了,此举令关羽更加认为赵云虚有其表,内心更是鄙视。
高顺从其看赵云的眼神,再联系前世对关羽的印象,便猜测出他内心的想法。
前世关羽高傲无比,驻守荆州之时,因与同僚不睦,战败被俘,蜀汉政权丢失荆州,形势更加不利。
今世的关羽,依然是如此高傲,令高顺非常为难。
要说武力值,关羽确实是一位难得的武将,不过他的性格,真不敢令其独自镇守一方;相比现在的张飞,更令高顺喜欢。
饭后,单独把关羽留下,对他的态度,高顺很不放心。
高顺问道:“云长对当前有何想法?”
关羽没想到高顺问的如此直接,由于酒的作用,他的脸色更加红晕,没有仔细思索,便按照内心真实的想法说道:“主公,男子汉大丈夫,应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岂能屈居一域?”他可不敢说是因为嫉妒赵云。
“那云长想如何呢?”
关羽道:“主公,我们兵强马壮,实力强大,洛阳近在咫尺,何不挥兵南下,击败董卓,清君侧,救万民于水火?主公必定青史留名,万世景仰。”
“还有其他意见吗?”高顺继续问道。
关羽感觉高顺还是不想南下,便说道:“主公,凉州战争持续几年了,耗费钱粮无数,而战果寥寥,云申请前去凉州,为朝廷开疆扩土,稳定一方。”
高顺从关羽的话中,便感觉出他对朝廷的态度,有这种思想的人,不只关羽一人,相信大部分人对大汉还有一定的感情,这必须引起他的重视,看来还是系统人好用,对他忠心耿耿;至于凉州问题,则是关羽高傲本性的直接反应,他认为,既然现有人员战果不好,就是他们的能力不够,就该换他前去,想法太天真,太幼稚,太高傲了。
他却忘记了平定凉州的难度,此前倾朝廷之力,花百年时间,耗钱粮无数,尚且不能平定凉州;短短几年时间,靠沮授、周飞等人,有如此局面,已经非常难得了,高顺非常满意。
高顺又问道:“云长是不是对现在的工作不满?”
被看出了真实想法,关羽有些尴尬的说道:“主公,并州安定,四方平稳,鲜卑被驱逐,乌桓被收编,匈奴被降服,羽久在太原,实无用武之地也。”
高顺不满的看了一眼关羽,说道:“呵呵,云长差矣!”
“请主公明示!”
高顺神情严肃的说道:“太原居于中部,西可支援徐晃,南可支援上党、河内郡,远处可支援凉州,北方边郡看似平稳,却有几十万蛮夷骑兵在外游荡,若是防御不严,他们肯定会南下犯边,这些地方,皆需要云长的及时支援;太原郡稳定,四方才能稳定,云长身在其中,却没有看到太原驻军的重要性,实在是渎职啊!”
此时,关羽已被说的大汗直流。
高顺继续说道:“云长想南下中原,平定动乱,想法很好,无奈顺早已承诺先帝,不干涉朝廷事务,岂能违背当初的诺言?且现在边郡未稳,安内必先攘外;还有一些问题云长没有注意,洛阳周围驻扎几十万凉州官兵,这些官兵可都是经历战火考验的老兵,战斗力极为强大,这需要我们集结多少官兵才能将其围歼呢?若是一次不能围歼,让他们四散逃离,则天下百姓岂能安稳?我们北疆崛起的时间太短,就是不考虑地方守备,总共能集结起多少兵力?自保有余,进攻不足,只能与董卓维持和平状态,争取发展时间。”
关羽知道主公早有考虑,且考虑的比他还全面,酒也吓醒了,便立即解释道:“主公勿怪,是羽心急了!”
“咱们占据的都是边郡,人口稀少,财力有限,必须先发展实力,积攒钱粮,才好平定天下,战争打的就是钱粮,否则如何取胜?徒增伤亡罢了,若是失去北疆的牵制,董卓将更加跋扈。”
关羽知道,并州穷苦,当初一州的人口尚不足中原地区一个郡的人口多,连年遭受蛮夷的劫掠,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高顺崛起,靠一己之力抵御蛮夷,才使得并州稳定,这才安定了几天啊?竟然忘记了实际情况,竟然想南下中原,实在天真了。于是关于低下头,向高顺说道:“主公,羽错了,此后定会仔细练兵,做好随时战争的准备。”
既然关羽这样说,高顺也不想继续追究,感慨道:“云长啊,咱们边郡穷啊,养育当前这些部队的钱粮压力已经很大了,能维持当前局势已是不易,还是先平定边郡叛乱,让百姓休养生息几年再说吧!”
“是,主公!”
“云长也不必介怀,你的话也有道理,自古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整军备战,随时奔赴疆场,才是军人的使命。”
“是,主公,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