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如小尾巴一般跟在刘三娘身后,刘三娘一坐下,她便颠颠地过去敲起美人捶,伺候刘三娘。
刘三娘叙着眼戳向乔儿的头道:“你个小猴儿今日怎的这样乖巧,莫不是想躲懒耍滑。”
“大娘误会了,只因得您庇佑我们母女才有口饭吃,伺候您理所应当。”乔儿露出小白牙笑说。
刘三娘被伺候舒坦了,勾了勾唇嘴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须臾后,乔儿见她一脸惬意,试探地问道:“大娘真是能干,操持这么大个家业不说,还结交广阔,但不知方才那位李爷是否是李状元家的?”
刘三娘乜着眼睛打量起乔儿,片刻才道:“正是呢,来再给我捶捶肩膀。”
乔儿爽快地应是,心思却都跑到八百里之外,她思量着如何才能和李状元家搭上关系,以他们的门道销售那批的大米。
可状元老爷这样的高门大户岂是她可以攀扯上的,莫说是那府门里的主人家,就是丫婢下人也是高人一等的。
如此思量着,心头闪现出那貌比潘安的俊美小霸王来,鼻子不由一呲,她极是鄙夷,长得再好看又有甚用,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般的混狗才罢了。
从那日起乔儿便整日里思量如何能与状元府搭上关系,哪知这日刚睡下,便听外面喧闹起来。
“这是怎的了?乔儿你待在屋里,娘出去看看。”张氏穿衣对乔儿嘱咐道。
乔儿应了声好,想了想又放心不下,便起身跟在张氏后面,哪知打开门一瞧,远方火光竟照亮了半边天。
天井院中众人叽叽喳喳,皆道那火光是李状元家粮仓的位置。
刘三娘也望了一会子,见离自己还有老远一段距离,便幸灾乐货地撇撇嘴,喊了一嗓子,“看什么看,都回屋睡觉去,明儿干不了活就给我滚。”
众人一听,立马缩着脖子回了屋。
乔儿脱衣睡在炕上,却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直到张氏开始打呼噜,她都没有睡着。
烦闷地翻了个身,一个念头却刹时劈于脑中,她陡然坐起,美眸在黑夜中竟似星星般发亮,她心跳如击鼓一般,将那些念头在心中捋了一遍,便有了大主意,心满意足地合眼睡去。
渡城最华丽的酒肆包厢中,两个令人瞩目的美男子坐在八仙桌前。
“李瑾墨你家老爷子准备怎么应对此次大火。”一个临窗而坐的男子缓缓言道,但见屋外洒进来的阳光在他身上笼了一层金光,竟让人不敢直视。
“家父这几日正为此事发愁呢,江南那边的商家已交了定银,现下却交不出米来。”李瑾墨微皱起眉头道。
他撩起眼皮子望了一眼窗外,又叹道:“也不知今年这天怎的了,竟会这样的热,已近一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难道老天爷要将疾苦的人间再推向深渊吗?”
朱明宸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痕,“我虽是皇室宗亲,可也知朝事不可妄议,你这个尚书公子怎的不知呢?”
李瑾墨心下一凛,现下皇帝昏庸重用奸侫,致使民不聊生,各地诸侯纷纷雄起之势,其中又以汉王秦王奉国大将军这三股势力为首。’
而眼前的这位正是汉王嫡次子朱明宸,年内已授封郡王。
汉王府与他们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家几代联姻,如今天下即将大乱,父亲让他弃仕从商也是怕整个家族在一根绳上栓死。
待要再开口时,但闻屋外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公子,小的李二求见公子爷。”
“进来吧。”李瑾墨微顿后开口道。
“小的给郡王殿下公子爷请安。”李二跪下行礼道。
李瑾墨出声叫起,问道:“你不在各地收集香米,怎的来此寻我,有事吗?”
“正要向公子爷禀报呢,邻县那些个奸商一瞧咱家的米仓被烧,纷纷抬高米价,本是二两银子一石,现在居然要到六两,我呸,这些个混蛋狗杀才们。”
啐完便觉不妥,觑见长得比姑娘还美几分的郡王爷已拧起了眉,便缩起脖子不敢再说话。
“商人重利轻义本属平常,也罢只要他们按时把米补上给他们便是。”李瑾墨略微沉呤后说道,脸上已泛起愠色。
“小人有一事禀告,不知该讲不该讲?”李二觑着公子爷的神色问道。
见李瑾墨点了点头,他才道:“城中于人桨洗衣服的刘三娘那有一个女娃子,她说她有个主意可使邻县粮商纷纷抛售香米,但事成之后要公子爷以六两银子一石收她的香米。”
“这倒是奇了,那女娃子有多大?”一直不出声的朱明宸突然问道。
“约摸着十来岁吧,长得粉团子一般。”
此语一出,朱明宸心下一怔,暗道:难道是她?
滑腻触感似乎仍留在指间,他好看的唇形扬起笑意,若说这渡城有这样机智的女娃子,除了她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人来。
朱明宸挑眉笑道:“不承想渡城还有这等女子,小爷我倒想见识见识。”语毕向李瑾墨调笑道:“不如今儿个咱两换换,我做状元公子爷,你做郡王爷,如何?”
李瑾墨知他素来爱胡闹,无奈地摇摇头叹道:“你呀!”
少顷,乔儿跟在李二后面来到酒肆,进去后便看到一锦服男子面窗而站,她赶紧福身道:“小的见过李公子。”
半晌却未听见叫起,她抬头瞄向锦服男子,恰巧锦服男子回过头,刹时四目相对。
乔儿一怔,这样好看的桃花眼,不是那个绣花枕头小霸王还是谁。
此人正是朱明宸,但见他呼吸一紧,随即嘴角弯了弯呼道:“我说是哪个敢来骗我们李家,原来是你个小贼,今个儿又打什么坏主意。”
乔儿心呼,自己怎么这样的衰,怎么又碰到他!可是那日在李府门前,她怎么也不觉得他就是李家公子。
她挑眉质疑道:“你就是李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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