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秋霜惊讶的拔高了语调,发觉到自己失态之后,连忙捂住嘴。小声的问道。
“是呀,相爷没想多久就同意了,直接让管家领了两个丫鬟把大小姐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搬上了尹王府的马车。”
来报信的小丫鬟兴冲冲的问道:“秋霜姐姐,你说相爷会不会打算不要大小姐这个女儿了啊。”
秋霜闻言笑着弹了下她的脑袋。“别胡说。去忙吧。”
小丫鬟嬉笑着跑开了,秋霜无奈的摇了摇头,挑开帘子进了屋。
“小姐。你都听到了吧,相爷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还说要想带大小姐回去。就要休妻什么的。怎么如今这么好说话了?”
秋霜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人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
“尹老王妃这段日子接连遭受打击,再如何硬朗的身子都要倒下了。尹王违背她的意愿接受了尹秋莲的‘骨灰’。尹老王妃生怕这外孙女在相府里受委屈千方百计的想要接她过去。尹王已经违逆了一次自然不会违逆第二次,爹爹明白这一点。目前也不想看到阮玉姝,顺水推舟就送出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出去容易。想要回来就难了!
阮玉姝再相府的地位尴尬,去了尹王府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她可没忘记。尹王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哦哦。”秋霜点了点头,很快便将此事抛于脑后,兴高采烈道:“小姐,刚刚殷王府派人来说,明日东湖宴的时候,郡主来接上小姐一同去呢。”
殷瑶华?阮溪婼想起那个明媚灵动如凤凰花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些温暖的笑意,有些朋友,一眼便是一生。
“顾府那边呢?”
“顾小姐也收到了帖子,说是明日在东湖那边等着小姐呢。”秋霜由衷的为阮溪婼感到高兴,顾府的小姐和殷王府的小郡主都是禹陵城里有名的人物,有多少人想要靠近而不遂心愿,她们却都愿意护着小姐。
“那便好。”阮溪婼笑笑,看着腰间的纹龙玉佩有些出神,容玙去离疆也有些日子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次日,阮溪婼刚收拾好,殷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相府门外,阮晴玉眼巴巴的守在栖梧苑外等着阮溪婼出来,没曾想人倒是见到了,连一个斜眼都没有给她直接从她的身边走过。
“二姐姐。”阮晴玉忸怩着开口,嗫嚅道:“那日是玉儿不对,不该出言不敬,还请二姐姐念在玉儿年幼的份上不要计较。”
阮溪婼脚步一顿,淡然道:“三妹懂得自省是好事,相比三姨娘也会高兴的,既然话说完了,早些回去吧。”
话落,她再不留恋的离去了。
相府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影等着,分别是三房的阮芊芊,和公子阮予墨,二房的阮潇月和庶子阮九歌,还差一个名额,二房夫人是个心高气傲的,也没有说一句想要将自己女儿儿子去东湖的话。
这倒是乐坏了二房的姨娘,阮潇月和阮九歌都是二房的庶出,性子温软,平日在二房也都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物。
“二姐姐。”阮芊芊老远的看到阮溪婼就跑了过来,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低声道:“二姐姐那日真是霸气。”
话语透露着一股灵动,阮溪婼的心情也随着她的声音欢快了不少,阮芊芊今日身穿酒红洒金褙子,兰色窄袖上衣,头上绾着双丫髻,点缀着浅色的珠花,看上去甚至俏皮讨喜。
“我家有女初长成,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了。”阮溪婼打趣道。
阮芊芊闻言有些脸红,嗔道:“二姐姐就会笑话我。”
“这可不是笑话,将来谁家能娶得芊芊为妻,必是他的福分呢。”阮溪婼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说话间已经到了众人的面前,阮潇月几人都十分友善的冲着她笑了笑,施了一礼。
“我也不过是个引路人,你们能走到哪一步,便看你们自己了。”
东湖宴上的都是身份贵重的王公大臣之后,他们若是能借此扬名,也是他们的缘分。
几人都感激的看着阮溪婼,谁不知道东湖宴的门槛很高,不是谁都愿意将这个珍贵的机会分给其他人。
他们这些庶子庶女露面的机会很少,便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最终都要不过被埋没的结局,阮溪婼却愿意给他们架起一个青云梯,给他们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
“二妹妹的恩情,九歌铭记于心,终生不忘!”阮九歌上前两步,恭敬的俯身道。
阮溪婼笑而不语,转身留下了一个纤细绝美的背影。
阮九歌多年后身居高位,封侯拜相,再想起今日的一幕,也是面带笑意,对于这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女子心怀感激。
“总算是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揪你了。”马车里传来女子张扬的笑声,阮溪婼微微一笑,俯身钻进了殷王府的马车。
后来的阮芊芊和阮九歌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上了相府的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城外走去。
“瑶华,看来殷伯母今日是费了一番苦心啊。”阮溪婼很是惊艳的看着面前一袭红衣的女子,肌肤赛雪,吹弹可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眸光流转,万种风情。
“你还说。”殷瑶华很是烦躁的甩了甩胳膊上的披帛,扭动晃脑袋的说道:“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来了,我母妃卯时就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一直折腾到巳时,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一把捞起裙摆,手搭在腿上,倾身贴近阮溪婼,“阮美人今日也不赖啊,未施粉黛也是人间角色,生生的能把小爷的魂儿都勾去,九皇叔除了模样长的好看了些可没什么用,倒不如跟着我。”
她流氓似的挑起阮溪婼的下巴,凑近她的耳边,吐气如兰。
阮溪婼哭笑不得,抬手轻拍在她的手背上,没好气的说道:“你收敛的吧,要是被王妃看到了,有你受的。”
殷瑶华撇撇嘴,却是坐直了身子,装模作样的对着阮溪婼拈了个兰花指,捏着嗓子道:“小女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