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珩没有应声,抱着她的手却紧了紧,阮溪婼能感受到在应无情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司寇珩的心猛的跳快了几拍。
不是吧?阮溪婼有些意外,刚抬起头想看看他是何表情,便有一双大掌覆在了她的眼睛上。“乖。”
他声音清冽如雪,带着几分的宠溺。
阮溪婼身子顿时僵住。苦笑不已。他这是彻底的将她当成了小孩子吗?每次哄她的时候都用同一句。
“没出息的臭丫头!”应无情嗤笑一声,“外面的好男儿多的很,你这就被他吃的死死的?”
“看来珩王府的酒肉没什么滋味。应老日后还是另谋他处吧,省的本王出财出力还要费心防备着有人想拐了本王的王妃。”司寇珩淡淡瞥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
应无情表情瞬间凝滞。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再不说话。
阮溪婼等人看应无情吃瘪,纷纷埋头闷笑。
这一夜,由鬼影和司寇珩轮流守夜。应无情与阮溪婼等人休息。酣睡无梦。相安无事。
接下来的两日,白天他们就在玉城中指挥他们做些简单的处理。夜里就出城露营。
许是阮溪婼噶高挂在城墙上的那两个烂肉起了作用,再也没有人敢从中捣鬼。玉城的一切渐渐的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每日死亡的人数还在增多,玉城的药铺早就被洗劫一空,阮溪婼和应无情便是有妙手回春之能。也是巧妇难成无米之炊。
好不容易等到了两日后,司寇珩与阮溪婼站在城楼之上,举目远眺。
没多久的时间,果真在地平线上看到了一大队人马,黑压压的像是一片。打头的是代表了司寇华身份的东宫太子锦幡。
高坐在白马之上的人儿,不是一身明黄色太子服制的司寇华还能有谁?
阮溪婼顿时无语,他是来出游的吧?这么大的阵仗!怪不得比他们商议好的晚了两个时辰才到!
倒是守城的将士们顿时欢呼不已。
“是太子殿下,他居然也来了,看来朝廷真的还没有放弃玉城!”
“是啊,有珩王殿下和太子在,我们玉城有救了!”
“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不用等死了!哈哈哈哈哈!”
……
他们兴奋的丢盔弃甲,相拥在一起又蹦又跳。
阮溪婼遥看声势浩大的司寇华,这便是他想要的吧?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好处,明明治病救人他什么都帮不上忙,甚至连嘴皮子都不用动,所有的功劳都会落在他的头上。
聆歌先行一步,纵马到了城楼下,身子腾空而起,几个借力便直接落在了城楼上。
“属下来迟。”
聆歌单膝跪地,抱拳道。
“百草堂的人呢?”司寇珩问。
“都在那里。”聆歌遥指一个方向,继续说道:“百草堂的人在途中遇到了太子,被太子……”他清了清嗓子,“被太子强行征用了!”
城楼上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这还能强行征用?
“药草呢?”阮溪婼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朝廷的库存不多,民间大多数的药材都已经被**殿先行收购了,也就是说,都与百草堂的大夫同行的。
说到这儿,聆歌更是惭愧,低声道:“药草也被太子殿下征用了,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玉城危急,我等身为南朝的子民,都该出一份力才是。”
“价格!”阮溪婼隐隐动怒,“百草堂调用各地的药材花费的重金难不成就被太子殿下一句‘朝廷征用’尽数抹去?”
聆歌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说道:“是啊,太子殿下说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百草堂前往玉城也是为了救治百姓,如此一来,谈黄白之物就显得有些庸俗了。”
城楼上的士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是哪里来的歪理?又买有卖的才是生意,太子殿下这是强行霸占啊!
难不成他们南朝的东宫太子便是这样的人?
百草堂乃是珩王名下的产业,这一点禹陵谁人不知?将百草堂的大夫和高价买来的药材都充作朝廷之用,倒是为他司寇华赚足了名声,不过百草堂可就是损失惨重了。
眨眼的功夫,司寇华所率领的队伍就已经来到了城门下。百草堂的大夫和押运药材以及粮食的人,看了眼负手而立站在城楼上的司寇珩,顿时呼啦啦的一声,尽数和司寇华所率领的队伍拉开了距离。
“百草堂卓易率众叩见主上。”百草堂的人顿时单膝跪地,行礼道。
这样一来,泾渭分明,司寇华的队伍缩水了一大半,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司寇珩吩咐道,守城的将士立即跑下去下达命令了。
“世人都说九皇叔不慕荣华,独居九霄,本宫倒是觉得世人怕是被这俗世浊了眼,未曾看得分明。”
他很是嘲讽的看了眼百草堂的人,朗声道:“都是南朝的子民,也都是为了救人而来,何必如此泾渭分明,难不成在九皇叔的眼中,名声竟然如此重要?”
“难不成太子喜欢为他人做嫁衣?”
司寇珩清冷的声音传遍了每一寸土地。
“九皇叔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些,你我一姓所出,同为皇家血脉,自然应当为朝廷效力。”
司寇华并不觉得他错在了哪里,阮溪婼既然拿走了他的聚云赌坊,又害他频频出糗,他在百草堂上拿回了些补偿有何不可?
“太子原来这般大方,臣女倒是想问一问,此次玉城疫情,太子名下那么多的产业,想必是出了很大的力气了?”
阮溪婼适时的开口说道。她知道容玙的性子,必然是懒得理会司寇华的,不过在众多的百姓面前,她还是不能让容玙的面上蒙羞。
司寇华脸上笑容呆滞,楞在当场。
阮溪婼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还是说太子殿下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这样可不成,很容易被百姓误会太子殿下不作为。”
“你……”司寇华刚一开口,阮溪婼便继续说道:“太子若是觉得作为南朝子民,便应当将自己的一切奉于朝廷,那臣女又一问想想请太子殿下解答?”
司寇华许是被气懵了,下意识的道:“说!”
“三年前北方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饥荒严重,朝廷开仓赈灾,四处高价征收粮草。太子殿下名下的粮铺米铺却趁机涨价,以高于市场价的三倍出售到北方各地,牟取暴利。难不成,太子殿下便是这般为国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