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相府嫡女阮溪婼蕙质兰心,谦敏果决。在玉城疫事中功不可没,不负阮氏风骨,朕心甚悦。今特封为清溪公主,赐公主府。赏南海珍珠两斛。锦缎百匹,凤冠一顶,金银玉器十箱。良田千顷,黄金万两,予自由出入宫苑之特例。钦此——”
宣旨的太监刚合上圣旨。便快步上前。赔笑道:“公主殿下快快请起。”
这么丰厚的赏赐简直是闻所未闻,且不说一个大臣的女儿被直接越距封为了公主,这赏赐良田千顷也太夸张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公主居然也是有自己的封地的。
“这封赏土地……”
阮溪婼迟疑着问道。使了个眼色。秋霜偷偷的塞了一把的金瓜子给了宣旨太监。他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收入了袖中,笑眯眯的说道:“公主殿下这可是头一份的恩宠呢。咱家在宫中服侍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隆重的封赏。便是连宫里娘娘亲生的公主都没有如此殊荣啊!”
“皇恩浩荡,臣女心中感激涕零。”阮溪婼微微颔首,“不知道这封地在何处?”
宣旨的太监摸了摸胳膊上的拂尘。笑道:“圣上说了,玉城全靠公主殿下圣手才能够枯木逢春,起死回生,玉城从今之后,就是公主殿下的封地。”
相府中的其他人都是羡慕又嫉妒,阮溪婼被越级封了公主,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她成了这个府中身份最尊贵的女子。
半刻钟之前,他们都还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眨眼功夫,她们的身份就已经是云泥之别。
玉城?要是没有发生疫病的情况下,那里经济富庶,沃土千里倒是个好地儿,可是此时玉城大乱,。百废待兴,没有个十几年休想恢复生机,这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丢给了她。、还真的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公公不如进府中喝杯茶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聊?”阮晟延微微一笑,邀请道。
“多谢相爷和殿下盛情,杂家还有事情要去办,就不留了,等来日有机会,定要来相府讨杯茶水喝!”宣旨的太监四下看了看,突然走近了阮溪婼几步,“公主已然册封,进宫谢恩的时候,记得去向中宫请安,皇后娘娘是个和善的性子,必然会十分喜爱公主殿下。”
阮溪婼仔细听着,低声道:“多谢公公。”
太监捂嘴一笑,退后了两步,直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相府的人这才呼啦一声将阮溪婼围在中间道喜,说了一会子话,阮溪婼就被阮晟延叫到了书房去。
“婼儿,圣上这次未免太大手笔了,为父心中总是不安。”阮晟延皱着眉,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样的殊荣自圣祖爷建立南朝以来从未有过,玉城虽然已经狼藉一片,毕竟也是一座大城,给了公主的封号还不算,直接赏赐了一座城,实在匪夷所思。
“女儿心中也有同样的顾虑。”
这位圣上的行事还真是诡异,“其实玉城的事情不难理解,太子在玉城已经算是令皇室丢尽了颜面,疫情得解,女儿和九皇叔在玉城的威望一日高过一日。”
阮溪婼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说道:“此时玉城百废待兴,重建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朝廷即便是帮助玉城重建,在百姓心中的份量也是始终都比不过女儿和王爷,如此一来,以圣上的心性,又怎么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顺水人情?”这样倒是说的通,如此一来,朝廷在不必在玉城上投入太多,将玉城交给她也算是顺应民意,百姓自然会记得他的好。
-阮晟延还是不安心,“赐公主封号和府邸……你在玉城一事中有大功,封个郡主也就是了,偏偏直接封了公主,这一般是只有和亲……”
说到这儿,他突然噤声,阮溪婼也是身子一僵。
“爹爹急糊涂了不成?我与王爷的婚事乃是由先皇赐下,如今皇族的信物还挂在我的腰间,圣上绝对不会动这桩婚约的注意,除非他想背上亵渎逝者,不仁不孝的骂名!”
也只是那么一瞬,阮溪婼的身子很快就恢复了柔软。
他们的圣上是最爱惜自己名声的,做不出这等事来。、
“是是是,我有些急糊涂了,赫里和离疆的战事正打得火热,赫里的使臣已经到了驿馆,而九皇叔遇刺之事圣上也已经勒令扶苏来人解释,使臣团不日便到。在这紧要的关口,圣上对相府施以重恩,定有深意。”
阮晟延身为百官之首,有些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扶苏来使?”阮溪婼问道,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容玙说过这件事情。
转念一想觉得也对,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和扶苏这位太子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自然是要他来给一个说法。
“是啊,九皇叔回京的当日就将那些身上刻印着扶苏王室死士的刺客送进了宫,圣上勃然大怒。诏令扶苏使臣必要在十五日进京解释此事。”
阮晟延又说了一些消息,最重要的便是这个扶苏的使臣团。
“或许我们都想太多了。”阮溪婼脑海中灵光一闪,不自觉的说道。
“什么?”阮晟延一时间没跟上她的思绪。
“爹爹你想,这所谓封赏其实就是圣上拉拢人心的一种手段,你我都知道我纵然有功,如此规模的封赏却是当不起的,圣上又怎么能不清楚,他故意赏下这么丰厚的奖赏,必然还有后续的动作。”
相府和珩王府联姻圣上不是不在意,而是想换个办法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这,是在拉拢她。,更是在通过她拉拢被她救治的无数百姓!
“圣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此一说,阮晟延更是担心了,夹在皇权和珩王府之间,这无疑是在用阮溪婼的幸福做赌注!
“爹爹不必忧心,自古福祸相倚,这封赏虽有着莫大的危险,却也带给了女儿莫大的机会,为我阮氏一族的荣耀锦上添花,粗略算算,也是不亏的。”
那人,可是越来越容不下容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