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延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栖梧苑。
“相爷经历了那样一番的打击和变故之后,消沉了许多,人也不复从前那般精神干练。大概是上了年纪,心也柔软了,小姐莫要伤心才是。”
红袖一切都看得明白。柔声劝慰道。
阮溪婼笑笑,尹秋莲母女是罪有应得。即便是重来一次。她依旧会将她们送下地狱去。
要说无辜,爹爹确实也无辜,这些事情被揭穿出来。受伤最大的便是爹爹了。
对于她们这三个女儿,爹爹对她疼爱最多,不过都止于唇齿。对阮玉姝有着一种亏欠。因此自小也是百般疼爱想要弥补。而阮晴玉乃是爹爹最小的一个女儿,即便是庶出,一应的吃穿用度也比寻常人家的嫡女好上几倍。
没了阮玉姝。爹爹一瞬间就好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因此她才对阮晴玉手下留情!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阮溪婼抛于脑后。她亲自下厨,做了好几样罕见的差点。用食盒装好,分成两份。
“这一份带去云笙楼的兰苑”阮溪婼将一个食盒交给了一个影卫。影卫对着她拱了拱手,迅速的消失。
“这一份……”
她话还没有说出口,红袖就笑吟吟的接口道:“带去给王爷。”
阮溪婼笑嗔了红袖一眼。也没有反驳,交到了另一个影卫的手中,那人也接过,飞身出府。
她刻意多做了一些,又分出了两份,分别让人送去了寿康堂和阮晟延的书房。
剩下的时间她便用来专心的研习应无情交给她的那本医典,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破解离魂症的法子。
一晃三日已过,这日清晨,阮溪婼精神抖擞的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之后,去老太爷的院子里请过安,直接出了府。
相府的马车已经在外米娜等着了,二房的几个小姐和三房的阮芊芊却早已在外面等着了。
“这是?”阮溪婼看了眼她们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显然是精心装扮过得,不解的看向管家。
“几位小姐也听说了应老爷子要在云笙楼公开收徒的消息,说是想去看看热闹,老太爷已经准了,还要麻烦小姐多照看些。”
老管家躬身回道。
阮溪婼闻言再次望去,那些个姐姐妹妹皆是十分友好的对着她笑了笑,如今阮溪婼的身份她们也只能仰望了,哪敢生出挑衅的心思。
“那好吧,今日怕是要在外面耽搁一些时辰,午膳就不回来了。”阮溪婼说完,老管家应了一声,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个的上了马车这才转身进了相府。
今日乃是整个禹陵的盛事,各府的马车都朝着云笙楼而去,其他的百姓得了消息也纷纷跑去凑热闹。
所以一路行来,道路十分的拥挤,大多时候都是走一小段路要停上许久。
阮溪婼隔着车帘远远的就看到了宫里的马车,也许是那个主子等得烦了,直接调动了九门提督的人来疏通道路,很快马车便畅通无阻的朝前走去。
转过了朱雀街的街口,相府的马车突然猛地一停,阮溪婼一时不备,朝前扑去,好在红袖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她。
阮溪婼瞬间冷了脸,“怎么回事?”
外面的车夫也知道闯了祸,连连讨饶,“奴才该死,小姐没事吧?刚刚突然有一辆马车中途插了进来,马儿受惊,这才惊扰了小姐。”
阮溪婼也知道此事的责任不完全在他,拍了拍褶皱的裙摆,温声:“行了,整理整理,重新启程吧。”
许多府邸的马车都跟在相府马车后面,一来是礼让,二来是相府的品阶太高,车中坐着的人又是阮溪婼,他们不敢冒犯。
这一停,后面半条街的马车都停了下来。
可惜阮溪婼准备息事宁人,有些人并不这么想。
那辆华美异常的马车中走下了三道娇美的人影,蓝衣女子肤白如雪,面容冷漠,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鄙夷。
而粉衣女子阮溪婼却是认识的,此人乃是凌王府的小郡主凌雅涵,小气刻薄,毒嘴毒舌。
至于被她们二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个穿着黄裙的女子,眉如远黛,唇若桃瓣,身形纤瘦,旖旎含情,此刻看着她的目光中,有一种深深的嫉妒和怨恨。
此人是谁?
“呦,这不是相府的马车吗?车里坐着的人是谁啊?怎么连下来见上一面的勇气都没有。阮氏的女儿虽然是文臣之后,可素来都是有风骨的人,难道到了这一辈,连骨头都软了不成?”
女子的声音尖锐刻薄,好像带着极重的怨气。
“哎,妹妹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阮氏的女儿如今哪里还有什么风骨可言,不过都是人尽可夫的荡妇罢了。堂堂的嫡女在太后的寿宴上闹出丑事,嫁给了尹王府之后又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我家姐妹要做出此等丑事,我怕是连门都不敢出,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好”
蓝衣女子也跟着说道,说罢之后,用帕子掩唇轻笑,“可惜呀,有些人脸皮就是厚。”
后面的马车上已经有人三三两两的下了车,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这大街上打丞相府的脸面,一看到那三个女子,顿时都凑上来准备看热闹。
阮溪婼还端坐在马车里,都没有出面,其他的相府女子就算是恨得银牙咬碎,也不敢随意出声。
这样一来,外人看来,可不就是丞相府示弱了?
“呵,怎么,敢做不敢当?还以为阮小姐多大的本事能够搅得禹陵城里天翻地覆,原来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小丑!”
中间的那个黄衣女子总算是开口了,说出口却是不怎么中听!
红袖气得俏脸发白,握拳死死忍着。她知道以阮溪婼的性子绝对不会将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
要是不狠狠的反击,当着这各府公子小姐的面儿,以后丞相府还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更不要说阮溪婼的身份特殊,乃是多方关注的焦点,绝不允许如此软弱。
阮溪婼坐在马车里,除了初时的诧异,始终都是浅笑着,一直等那女子说完许久,她才悠悠开口,“刚还以为是畜牲不懂事横冲直撞的惊了我的马,未曾想,倒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