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我既然救了你的命,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啊。”
是烟芜!
暮芸连忙循着声音找去,却见林锦言和烟芜两人正挤在一个倒地大树的后面,难怪刚才自己找了半天也不见林锦言。
她不管烟芜要做什么,就直接跑了过去。
走近了,暮芸才看见,烟芜已经衣衫半解,露出红艳艳的肚兜来!
“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解衣露乳,伤风败俗!”
暮芸知道林锦言已经将眼睛闭上了,可她忍不住凑到他跟前,将他的眼睛罩住。
“你!”
烟芜慌张地将衣服合上,看着暮芸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明明她就要成其好事,都怪这暮芸这个贱人突然出现!
“我娘呢?”烟芜问道。
她知道暮芸去了镇子,为了防止她过来找林锦言,专门让袁氏站在从镇子到山林的入口处守着,阻拦他人进来,尤其是暮芸。
没想到娘亲没拦住!
“你娘?你娘急着回去看你爹了。”
暮芸试着扶起林锦言,林锦言摇了摇头,指了指脑袋。她立刻向着林锦言指着的部位看去,却是有些渗血了。
她瞬间就急了,不理会烟芜在一旁问着她爹如何了,她转身就想背起林锦言。
林锦言闷笑一声,说:
“就你这个小身板,还想背我?”
暮芸鼓着嘴,怨念地看着林锦言。
林锦言揉了揉她的小脸,笑道:
“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头有些不听使唤,昏沉沉的,你陪我坐一会就好。”
原来,今早打猎,林锦言想着暮芸与黄氏的事情,不免分神。
深知母亲脾性的林锦言,担忧母亲并不是真的理解暮芸,离家出走之后对暮芸态度的转变,可能只是一时,她最终还是不满暮芸这般强势。
他知道母亲急于抱孙子,可他对暮芸又不愿强迫,更何况,他很是喜欢这般张扬活着的暮芸,若是让她怀孕在家,她定然是耐不住的。
林锦言不愿意违抗母亲,同时也不想为难暮芸。
正当他思索着好办法处理两人关系的时候,一棵树突然断裂,林锦言闪躲不及,被蹭了一下后脑。
林锦言还是有几分庆幸的,毕竟他还好好活着。
这时烟芜从一旁冒了出来。
说来也是巧了,烟芜前几天去镇上,见暮芸进了草药铺子,出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大布袋子,她一看就知道是银两,正当她要上去抢了一些,却见暮芸救了一个妇人。
有旁人在,她不好下手,便惺惺走了。
但烟芜想着,既然暮芸能够一次性卖得那么多银两,她也找找,说不定也能大赚一笔。
她是不相信自己不如暮芸的。
这么连续几天碰运气,挖得的药草,也都一般,虽然赚了一笔,也不过是些小钱,就当她要放弃的时候,老天终于开眼了,将她最想得到的东西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本是听见响动,就去看看而已,结果就发现了躺倒在地的林锦言。
烟芜很是欢喜,正要动手勾引林锦言,暮芸这贱人就出现了!
她简直要气疯了!
差一点就成功了啊!
此时,烟芜看着林锦言和暮芸视若无人地调着情,心中越发记恨,想要将林锦言拉到自己这边。
暮芸狠狠拍了烟芜的手一下,将林锦言整个护在身后。
“你这个人好不要脸,当着他人媳妇的面,居然还想勾引?你居然连你爹的生死都不管了,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暮芸讽刺道。
烟芜这才想起刚刚暮芸所说的事情,她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林锦言,想着,暮芸说了母亲回去看了,便没了后顾之忧,朝着暮芸扑去。
她想先解决了暮芸,再来“收拾”林锦言。
暮芸惊讶于烟芜如此执着,抬手劈在烟芜的后脑上,将她打晕。
打昏之后,她才想起林锦言还在身边,她连忙看向林锦言,就怕她露出不悦的表情。毕竟自己刚才……似乎有些暴力?
林锦言看着暮芸小心地望着自己,笑着说:
“你做的对,她太聒噪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感觉好些了吗?”暮芸问道。
林锦言晃了晃脑袋,感觉那种晕眩不像之前那么严重了,便点了点头,站起身。
“我之前用谎话骗走了袁氏,等她发现不对,回来定要一番闹腾,你现在身子不好,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不跟她发生冲突。”
林锦言表示明白,两人就回了家。
等袁氏怒气冲冲地回来,只发现了昏倒在地的烟芜。她将烟芜摇醒,说了暮芸欺骗她的话,烟芜更是大怒。
两人就赶到林家,噼里啪啦地敲着林家的门。
城东沟的人都知道了林家和安家村的陈家不对付,整日就会闹事情。
此时已经过了农忙时侯,家家都计划着如何卖掉家中的农物牲畜,用以筹备新年,是以,除了真正忙的时候,大部分的村民都比较清闲。
他们本就喜欢走门窜巷,听见林家的门被敲得震天响,纷纷探出脑袋。
“暮芸,你有胆子打人,你没胆子开门吗?”袁氏将烟芜拉到跟前,摸着她的后脑说道,“我家烟芜都被你打肿了后脑了,你们还将她丢在山林里不闻不问,山中野兽那么多,你们就不怕她遇险么?你们林家真是好狠的心啊!”
烟芜配合着袁氏滴了几滴眼泪。
暮芸在屋子里听她们自言自语,很是轻蔑。
“让她们嚎去吧,反正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暮芸拿着湿毛巾给林锦言藏伤口,然后认真地抹了一些药膏。
黄氏听着门外似乎集聚了很多人,心中焦急。
“她们这般嚷嚷,让人好不安心。”黄氏看暮芸不为所动,又看向林锦言,“要不你们出门解释一下,至少让人知道,这事是烟芜自找的。”
方才,暮芸扶着林锦言回来,黄氏就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她虽然不满暮芸将烟芜打晕,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暮芸是为了林锦言好。
可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却不去解释,若是让人家误会了林家,可如何是好。
“娘亲,你就当没听见吧。”
暮芸随口说道。
黄氏皱了皱眉,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便听见门口安静了下来,暮芸觉得奇怪,出门去看,却见黄氏正将一笔银子递给袁氏。
暮芸大惊,走过去喊道:
“娘,你为什么给她们银两,明明是她们不要脸,想要勾引林锦言,衣服都脱了一半了,我如何能忍?打晕了还是轻的,若是我告到里正那里,烟芜就等着浸猪笼吧!”
袁氏看暮芸出来了,抢了黄氏手中的银两边跑。
等暮芸追上去,那两人早就跑远了。
“娘亲啊,你为何给她们银两?我们才是受害人啊,你怎么不辨是非呢?”暮芸转头看向黄氏,恨铁不成钢道。
黄氏本就因为邻居们的围观而无措,现在听见暮芸说她,更加没有面子,故作硬气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不愿解释。门口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你们不在意,我可受不了,给点钱将她们打发了又如何?”
暮芸看了看周围还没散去的人,将黄氏拉进门,把门扣上,说道:
“可我们没有做错啊,错的是她们!你给她们钱,就像是说,我们才是犯错的人啊!”
“这时候说犯错重要么?重要的是,人家都找到门上来了,我怎么能不管?”
“说白了,你就是怕丢人!”暮芸终于明白了黄氏的意思,“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暮芸也是气狠了,说话更是不加修饰。
她就是受不了烟芜三番四次地要林锦言娶她,这次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即便她让烟芜离去,烟芜也无动于衷,简直是视她为无物!
“你怎么这样和我说话!”黄氏看暮芸越说越像是在骂她,她受不住了,怒道。
暮芸忍了忍怒气,缓下性子说道:
“好,就算我说的不对,那你也不应该说‘给点钱将她们打发了又如何’,那些钱都是我和林锦言辛苦赚来的,你就这样拿去讨好那群恶狼。娘,你知道这些恶狼是喂不饱的吗?”暮芸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怒气,说道。
黄氏死死盯着暮芸,就想骂她没大没小。
林锦言及时出现,他拉住两人。
“好了,娘亲,暮芸,这件事就这样吧。”
林琅本在她们争吵的时候,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现在有了哥哥劝和,她才敢冒头,站在暮芸身边,默默牵着她的手。
暮芸感觉到林琅对她的支持,消了一点怒火。
黄氏倒是不在意林琅,她更加在意林锦言的态度。她看林锦言明显是护着暮芸,更加生气,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暮芸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任何话,她也不想理黄氏,就拉着林琅回了屋。
林锦言看暮芸无意道歉,便自己去抚慰母亲。
晚间吃饭的时候,四人都很沉默,暮芸偶尔还给林琅和林锦言夹菜。黄氏则是故自吃完,就回屋睡觉了。
这日。
暮芸正翻着账本。
因为贾老板被县令收拾了的缘故,本分了许多,她林记点心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但因为最近烟芜总是作妖,店中的事务都交给了掌柜来管,今天有了闲工夫,她便查看起账本来。
话说,她家的账本是按照她在原本世界熟悉的账本改的,看起来很是清楚明白,若是有什么纰漏,心算便知。
此刻暮芸看着看着,就觉得奇怪了。
首先,整个账本,按照上面的数据来看,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但是,这几日的收益才堪堪比得上开业那几天的收益,这就有点诡异了。
她虽然经常不在店中,但仅仅是呆在店中的时候,也能从那段时间的客流量来推算整天的客流情况,客流情况有了,那么收益必定不会是这么一点。
分明是有人记错了数据,或者是有意为之?
不然,光是算这账本的数据,是算不出问题来的。
而且,暮芸还发现其中有个致命的问题。
她首当其冲怀疑的,便是账房伙计。毕竟,他是店中核算账目的人。
暮芸出门了一趟,回来就将店门关上,挂上歇业的牌子。
伙计们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集中在了大厅里。
因为发生了贾老板的事情,现在林记点心里又请了两位护院,除了在有人来砸场的时候,挡一挡之外,面对找茬的客人,林记点心也有了几分底气。
暮芸看着在场的六位,问道:
“店中的账本出了问题,是谁动的手脚?现在站出来,我不会重罚,如果让我查出是谁敢的,我会让他在这个镇子上呆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