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没有出尔反尔,主家忌惮于楚天歌的实力,纵使重新得回祖器,也不敢随意妄动。
现在的主家脆弱的犹如一张薄纸,就像是风中摇戈不定,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一般,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折腾。
同一位人间无敌层次的至强交恶,对主家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在得知了拓跋峰死于楚天歌之手,连带着祖地也一并毁在了这个人手里,主家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人吃人”的血之传承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主家的历代家主居然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不让族人知道。
身为主家当代的家主,拓跋峰竟然是这些年来族人始终的幕后黑手。
两件事情,随便一件暴露出去,都会危及主家的地位,尤其是前者,更是会动摇整个拓跋氏。
现在祖地传承不在,拓跋氏的未来将要如何,日后的道路又该何去何从,与分家之间的关系该如何处理。
这才是拓跋氏这些主家大佬所需要思考的重中之重!
尽管有人恨不得杀死楚天歌,弄死拓跋玉儿这个小贱人,可在整个族群的利益和前途面前,这些大佬选择了忍辱负重。
顶着无数道仇视和敌意的目光,楚天歌轻轻的揽在了拓跋玉儿的纤腰上,在众人眼中,这一对“狗男女”已经是整个拓跋氏一族不死不休的大敌了!
“三位,请你们离开这里,最好是马上。”
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滋生蔓延的憎恨,催促道。
正是因为这对“狗男女”的出现,才弄得族群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主家的众人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
“其实,我们也应该感谢他,若非有他的出现,我们也不会知道拓跋峰竟然背地里干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有人出言为楚天歌说话,没有楚天歌揭露拓跋锋的真面目,谁知道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可他毁掉了祖地也是不争的事实,还有拓跋玉儿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居然协助一个外人毁掉了我族数百年的根基啊——!”
也有人恶狠狠的吼道,没有了祖地的传承,拓跋氏的血脉不断衰败的现在,将来要如何是好?
“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族人们知道了真相,没有人会去选择继承这样的传承,牺牲族人的性命换取的力量,这种力量不要也罢。”
“拓跋申留下的字条,你们也都看过了,他对整个拓跋氏表示深深的失望,若是连族人们也背弃了,这样的传承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觉得——楚天歌毁的好!”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我族传承数百年的传承,祖地可是族人们心中的圣地啊!”
“哼!什么圣地,那根本就算一片魔土,以族人性命和鲜血浇灌出来的魔土罢了,我倒是理解拓跋申和拓跋玉儿的做法,也许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失去了血脉,天也还没塌下来!”
“你——!”
“够了!”
眼见双方越吵越凶,九十多岁的老人冷声呵斥,制止了这一场纷争,两个人的想法何尝不是代表着族内的两种思想。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上天已经眷顾拓跋氏太久太久了,时间和岁月终将带走往昔的荣光。”
老人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逐一扫过,“拓跋氏已经隐世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看看外界的年轻人,再看看我们的这一代,现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活着,若是有朝一日,我们也都逝去了,以现在族内年轻一代的情况,你们觉得拓跋氏一族还有未来可言吗?”
“……”
气氛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不傻,分家三杰已经名存实亡,主家一代人才凋零,拓跋玉儿被逐出一族。
年轻一代已经后继无人,现在还有他们这些老家伙顶着,可再过个十几年之后呢?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是时候我们该做出改变了,我会亲自和分家的人商谈此事,将有关祖地的秘密告诉族人。”
老人叹息着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无比震惊,“使不得,这使不得!”
“大人……”
老人伸手制止了众人的劝解,目光深邃,“族人们有资格——知道真相,这些年,主家和分家只顾着争权夺利,已经忘记了先祖的荣光,拓跋氏也因此衰弱了下来,就算没有血脉衰败,就算祖地依旧存在,以拓跋氏现在的情况,继续故步自封下去,也终究逃不过一个衰落的命运。”
“这是我们,是主家,也是分家,愧对于族人,族人们有资格知晓一切的真相,就算你们阻止也没有用。”
“为了拓跋氏一族的未来,这是镇痛的一步,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继续前进下去!”
老人说完,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为了——拓跋氏!”
老人最后看了众人一眼,留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
“看样子,他们确实没有追来,我还以为会有心怀不甘者主动找上门来呢,哎,白期待一场了。”
乌桓山脚下,到了这里算是出了拓跋氏的势力范围,拓跋玉儿撇了撇嘴,一脸失望的表情。
“你的脑袋瓜里究竟想着什么呢,你已经和拓跋氏没有关系了,连名字都从族谱上被划掉了,还想怎么样?”楚天歌一弹拓跋玉儿光洁的额头,笑骂说道。
“哼,怎么着,这么快就开始讨厌我了,亏你昨晚还骑在人家身上,这提上裤子就不认了?”
“这十多天来,是谁夜夜伺候着你,霸占着老娘的床不放。”
“呵呵,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子。”
拓跋玉儿冷笑着,拧着楚大少腰间的软肉。
“咳咳咳,说什么呢。”
楚大少脸色一僵,瞥了一旁的张正言,后者倒是十分老实,目不斜视封闭了六识五感。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还有——能不能不捏了,肉都要青了。”
“切,算你识相。”
两个人一阵打情骂俏,离开乌桓山,彻底了远离了拓跋氏。
“话说回来,你去看过你那个朋友了?”
“嗯,走之前,去看了一眼拓跋捷,他什么都不知道,回到族内之后,就一直被拓跋锋关着禁闭,看到我的时候,还狠狠吃了一惊。”
楚天歌想到张捷,也就是拓跋捷看到自己那呆若木鸡的样子,也是苦笑摇了摇头:“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他,什么都不知道。”
亲生爷爷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大仇人就在他的面前,有关拓跋氏的那些龌龊与黑幕,拓跋捷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那个人我以前也见过几次,的确不是做什么少主的料,这样对他来说,应该也不坏。”
拓跋玉儿正色道,楚天歌会来到拓跋氏,也是因为拓跋捷的关系。
听拓跋氏的人说,并不会因为拓跋峰的事情而影响到拓跋捷少主的身份,不过,拓跋捷今后估计也难以离开拓跋氏了。
身为少主,又是族内血脉浓度最高者,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振兴拓跋氏,虽然拓跋捷的性格的确有问题,不过那也不是楚天歌可以去管的了。
“人的一生往往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身在拓跋,长在拓跋,既为少主,这就是他应当承受的命运,这一次的禁闭反省后,他似乎也有所醒悟,决定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楚天歌的声音有些低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拓跋捷有,自己又何尝没有。
“……”
拓跋玉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依偎在男人的身旁,,楚天歌微微一笑,将女孩揽入怀中。
至少,这一次的旅程并不算太坏,在命运洪流的道路上,自己——并不孤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