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们先去宜兰河边!”绛宾不顾包扎,策马前奔。因为他与北冥约的地方在宜兰河不远处,数年前他曾在那里被父王拒绝会面,所以是北冥立意雪耻之地。
弟史说的去宜兰河下游的温泉,并非他们的决斗之地。他要再去勘察,看北冥是不是曾赴过约。
夜风已起,绛宾来到所约之地,眼前一片荒草,唯有一棵叶子凋零的胡柳树。树下不远处有两个人影,绛宾急忙策马跑过去。
到了近前,竟然是屠奢堂和前任吴孙王军须靡的长子泥靡。
屠奢堂显然也愣了:“绛宾王子,你怎么来了?”
绛宾收住马头,上下打量屠奢堂,眉头一点点蹙起来:“是啊,我也想问问,两位王子怎么会在这儿呢?”
屠奢堂跳下马来,从树后面拖出来一只铁笼子,里面竟是一只受伤的狮虎。见了来人,猛地张开大口嚎叫了一声。
绛宾两人骑的马都吓退了好几步。
屠奢堂笑道:“你看,这是我养的那只,本来是打算对付北冥的,没想到北冥那厮不见了。我这不打算趁着风黑月高没人的时候,把这家伙弄死,带回去也算我捕的猎物。”
泥靡擦了下胡子上的酒,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咱们可分一下,各自插它几箭。”
绛宾看了看那狮虎,牙是雪白的,应该是并未伤着人,但身上却中了几箭,再看屠奢堂和泥靡,手里还拿着弓、箭,似乎正准备给狮虎补上几个致命的创口。
这种行径,也就他们两个能做的出来。
绛宾倒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道:“只怕现在吴孙王无心统计围猎的得失。”他西望了一下,宜兰河西向仍有火光来来回回,显然是没有找到人。
泥靡道:“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想个法子能加分,如今都被那两个人抢了风头。走了走了——”
屠奢堂笑道:“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怎么逍遥快活呢,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不玩了,这狮虎我也不要了。”
说完,屠奢堂把箭一扔,骑马到绛宾跟前道:“一起走不?回去喝两杯?这风真冷。”
绛宾摇摇头道:“不了。”
屠奢堂拍了拍绛宾的肩道:“那个孽种跑了,你我高兴都来不及,你不喝我可去要去一醉方休了,哈哈哈——”
泥靡在后头,想要开铁笼,又不敢,只得追上屠奢堂道:“喂,你不把狮虎拖回去了?”
屠奢堂道:“你没听绛宾王子说,现在根本没人在意谁胜谁输了?我们也是白费心思,走了,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了。
乌木待二人走远了,看着留下的狮虎道:“殿下,会不会是他们两个帮七七公主带走的北冥?那这狮虎作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