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面色一沉,腾地站起身来:“何人如此大胆!”
先贤掸先是看到解忧,急声道:“夫人,弟史怎么病了,我听到消息马上过来,门外怎能不让我见?”
他目光落在床榻上的弟史,见她一动不动,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抓住弟史的手:“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解忧本来正恼着,要处分侍卫,但见先贤掸如此,她的眼圈微红,忍住心酸冷声道:“王子已见到,弟史此刻不能见客,还是请回吧。”
先贤掸道:“夫人,我带了大夫来,快给弟史看下!”
解忧闻此,才解了气,急声道:“什么大夫?快宣进来看看。”
先贤掸道:“好——”
他等不及侍从去宣,自己就要出门去叫,到了门口处,却一眼撞到了刚要出门的绛宾,脸色立刻变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绛宾并未答话,继续抬脚出门。
先贤掸却不肯让,一把抓住绛宾的胳膊道:“说,你和七七那个贱人把我哥藏哪儿去了!”
此言一出,解忧回过头来,审视着二人。
绛宾冷声道:“此处不是说话处。出来再讲!”
先贤掸回望了一眼病榻上的弟史,难得地退步,一甩手也奔门外去了。
两人来到殿外,一阵风吹过来,颇有些凉意了。绛宾这几日病了,也未曾出门,秋意竟这般浓了。他蹙着眉头回过身来,对上先贤掸,漠漠无温地开口:“我再重说一遍,北冥和七七离开一事,与我无关。”
先贤掸阴沉着脸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装了!你与七七那个妖女三年前在龟兹草原大会就臭味相投了!七七能瞒过那么多人的耳目,把我哥偷藏起来,和你逃不掉干系!”
“一派胡言。”绛宾见先贤掸掺杂不清,不想再理会他,甩手就准备离开。
他刚走了两步,就被先贤掸一把抓住:“你别走,快说,你把我哥弄到哪去了!”
乌木在身后见状,嘡啷一声抽出了剑。
绛宾回过头,冷哼一声:“七七不是说他们去了大汉吗?问我要什么人?”
先贤掸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大汉!那晚之后,我就联络了铁芯护卫队,直到今日,他们也没有出现在边境!”
此话一出,绛宾倒也微微愣住,七七的书信中明明有提到,她带着北冥去了大汉,永远都不再回来。七七虽然随着父母各地流浪,但往返最频繁的两地就是乌孙和大汉,她如果要去大汉有一条必经之路,才能入境。铁芯护卫队既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恐怕是真的没有离开西域。否则,像七七长着那么独特的一双碧眼,又带着北冥那么大的一个人,根本想藏也藏不住。
没去大汉,那就一定还在这西域境内。
可是,吴孙王已派出众人四处去搜,都没有搜到二人的踪迹,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你快说,你把他们两个藏哪儿了!”先贤掸见绛宾不出声,也察觉到一丝异样。
绛宾拨开先贤掸的手,冷着声道:“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再好好去查问,免得找错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