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妈妈,晓雅也没事,好,你们去吧,我会好好照顾晓雅的。”
段墨将手里放进兜里,问道,“爸妈去警察局做记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饿吗?要不要出去吃宵夜?”
“我想吃烧烤。”
“可以。”段墨打开衣柜取出呢子外套仔细给她套上,“外面冷,穿厚些。”
晓雅没有拒绝,乖乖抬手,脑袋里全是心心念的烧烤。
“景一姐,你也来啦,你刚和姐再过来的吗?”李晓雅看到在客厅收拾的景一,惊喜喊道。
景一将椅子扶起,淡淡嗯了一声。
“我们要出去吃烧烤,景一姐,你要去吗?”李晓雅问道,完全忘了一屋子的凌乱还没有收拾。
景一看了下屋子,思索片刻,“好。”不过,她没有和段墨她们一起去,三人到楼下后,景一借故离开,随后又摸回段墨家,一边收拾,顺带检查。
猴子:周围一切正常。
段墨:好的。
段墨放下手机,偏头看向晓雅,“去哪儿吃?”
周末人比较多,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点的菜才陆陆续续上齐,段墨开了听可乐,托着腮,眼神有些涣散。
“姐,你吃这个,这个牛筋特别好吃。”晓雅挑了根递给段墨。
段墨只是捏着签,小口喝着可乐。
“景一姐,这儿。”晓雅冲着门口挥了挥手,兴奋喊道。
“有些凉,让老板再烤些。”
景一说,“不饿。”
段墨看向晓雅,又说道,“还想吃什么,去选吧。”
晓雅偷摸了下有些圆润的肚子,不过想着下次还不知道是啥时候,吐舌撒娇道,“姐,我给你们带烤面包。”
看着一溜烟跑掉的晓雅,段墨无声勾唇。
“树桠折了一截,其他正常。”景一将结果告诉段墨。
凳子有些硬,坐久了硌屁股,段墨挪了挪,随口而出,“折就折吧,至少它做了该做的事。”当初也不过是随手捡的树叉,回家顺手扔花瓶里,没料到也有用得着它的一天。
“那小偷怎样了。”段墨问。
景一回答,“胡言乱语,收押。”
“警察同志,我亲眼看见的,真的,他们家有妖怪,有鬼!警察叔叔,你就相信我一次……那树枝飘在半空中,还会打人,你看我这伤……真的……哎哟,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你们可以去查……”
警察哼嗤一声,“现在装疯卖傻博同情,当初你偷东西的时候咋就没想到会被关呢。”
“跟他说这么多干嘛,蹲几天不就老实了。”
吃饱喝足,景一将她们送回楼下。
“景一姐,再见。”饱食餍足后的晓雅,嘴角快裂到耳根子了。
“注意安全。”段墨笑了笑。
景一点头,钻进奶黄车。
“回来啊,晓雅过来让妈看看,有没有受伤,吓坏了吧。”罗夏拉着晓雅左右察看,担忧全部写在脸上。
李父看着后面换鞋的段墨,皱眉问道,“有没有受伤?”
段墨浅笑着,“我没事,晓雅也没事。”
“对呀,妈妈,我可厉害了,听到动静声立马就把门锁上,报警,喊救命。”晓雅扒拉着手指头一脸求表扬。
“我们晓雅真乖,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了。”
突然罗夏凑近嗅了嗅,下意识皱起眉头,“不是告诉你不要吃路边摊吗,那些东西不干净,吃了会生病,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晓雅吐了下舌头,朝段墨挤眼。
“还有你,墨墨你是姐姐,不以身作则树立好榜样,怎么还带着她一起胡闹,你……”
“好了,时候不早了,让她两姊妹早些注意。”
李父发话,罗夏不得不听,叹息着,“臭死了,洗澡去。”
见俩小孩进屋,罗夏走过去坐在李父身旁,犹豫一下,说道,“老李,我们搬家吧。”
李父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疲倦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看着来吧。”
沉重的叹息过后,是长久的沉默。
她和老李拿的是死工资,除了家庭开支,两个孩子学习费用,一个下来倒是还有剩余,但,现在房价飞涨,就他们那点存款全部搭进去也不够,一边是供房子,另一边,墨墨高中学习压力大,费脑,晓雅明年也上初中了……
这钱怎么就永远不够花呢?
想了下,罗夏又磨蹭起来,“要不,在等些日子?”
李父对于换房子格外坚定,哪怕日后日子清苦些,他也不想像今日这般担惊受怕。
罗夏咬紧牙,拍腿道,“好!我明儿换班去问问。”
邻里都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朋友,住惯了,但,老城区安全设施选比不上新城,再加上她和老李经常加班熬夜,家里留晓雅一个人,太危险了。
段墨检查完晓雅作业,揉了下眉心,关灯上床睡觉,枕边的手机振动几下,段墨滑凉屏幕。
鬼魅:睡了吗?
鬼魅:什么时候回来,我煲了你最爱的鸡丝粥。
鬼魅:粥凉了,我好想你。
指腹在屏幕上下滑动,段墨坐起身,捡起外套披在身上,拿着手机往厕所走去。
“三儿,我想你了。”
段墨坐在马桶盖上,手指搓捻着毛巾下端被勾滑出的线丝儿,好一会儿才回道,“后天回来。”
“我想立马见到你。”
沉重压抑的嗓音顺着电流传了过来,那一刻段墨的心不受控制的怦跳几下,段墨看了眼时间,深吸口气,“太晚了。”
那一刻,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去吧,奋不顾身去见他。
突然段墨嘴角上扬,声音染上愉悦,“给你带礼物。”
一声轻笑,“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白皙的脸蛋爬上红晕,白里透红,三月的桃花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段墨难得起来晚了,准确来说也不晚,7点过比平时晚一个小时。
看了眼外面的天,阴雨绵绵,湿恍恍的。
洗漱完段墨段墨先去厨房转了一圈,哟呵,这么难得,大家都还没起床,段墨回屋添了连帽加绒外套,拿起钥匙和钱包出门。
“外面下雨啦?”罗夏瞧见段墨手里的早餐愣了几秒,随后接了过去。
“毛毛雨,还好。”段墨换鞋进屋,“爸还没起?”
“出门了。”罗夏将早餐盛在餐盘里,“去叫晓雅那丫头吃饭,这都几点了还睡。”
晓雅裹紧被子,像蚕宝宝涌动几下,一乱糟糟的脑袋好不容易探了出来,瓮声瓮气道,“姐,你手机响了。”
“嗯,起来吃饭。”段墨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两个未接来电,都是郭遥,段墨没有立即拨过去,将手机扔兜里,拍了两下蚕蛹,“先起来吃饭。”
“哦。”
罗夏在家,晓雅在不情愿也没法赖床,磨磨蹭蹭半天终于爬上桌,一手端着粥,一手托着一点一瞌的脑袋。
罗夏看不过去,拿筷子敲了两下她碗边,“好好吃饭。”
“昨晚你们几点睡得,她怎么这么困?”罗夏看向段墨,问道。
段墨瞄了眼晓雅,慢慢说道,“十一点。”
罗夏叮嘱一声,“下次早点睡。”
饭后,罗夏背包出门,晓雅去同学家玩儿,段墨这才给郭遥打电话过去。
段墨蜷缩着腿,身子窝在沙发上,语调疲倦慵懒,“什么事?”
段墨沉思一会儿,揉揉眉心,“我过来看看吧。”
段墨走后,几人吵吵闹闹玩儿到12点左右,准备洗漱休息。
郭遥习惯独睡,于是主动申请睡楼下,杨娅一间,许默与何嘉毅一间。
玩了会儿手机,郭遥拉上被子入睡,朦胧间,好似听见有人敲门,声音急促,郭遥摁亮灯,坐起身,醒神,外面声音依旧,甚至更加狂躁。
“来啦。”郭遥不耐烦喊了一声。
这时,何嘉毅揉着眼从楼上下来,“谁在敲门啊。”
推开门,黑漆漆一片,一个影子没有。
何嘉毅不死心,举着手电筒四处乱晃,吼道,“谁啊?”
阴冷的风嗖嗖刮着脸,最后一丝迷糊也被吹散,郭遥彻底清醒过来,他举着灯检查四周,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风太大,进去吧。”何嘉毅嘟囔一声,打着呵欠往屋里走去。
有可能。
“我上去了,晚安。”锁好门,何嘉毅挥了下手往楼上走去。
躺下没多久,睡意渐起,郭遥翻了个身。
急促的拍打声再次响起。
郭遥皱起眉,翻身起床。
“谁啊,搞恶作剧还没完了啊,给老子滚出来!”
何嘉毅他们也被吵醒,齐双双从窗口探出头,几束光柱四面八方扫射。
噔噔噔——
何嘉毅冲下来,一脸怒气,“我他么倒要看看,谁他么这么无聊!”
“出来,给老子出来!你他么有本事拍老子家的门,你他么倒是滚出来啊!”
“没睡好?”段墨拉开车门,恰好瞧见景一掩唇呵欠。
“我来开车,你休息。”段墨关上门,绕过去拉开架势门。
景一仰头看向段墨,抿唇说道,“驾驶证。”
段墨勾了下唇,双眸好似墨色晕开,深邃而浓稠,“见桃李开过几次车,试过,简单。”
景一没有动,段墨倚在车门看着她,两人无声杠上了。
“安全带。”段墨提醒道。
景一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刚刚在坚持一下,说不定,罢了,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她也是担忧自己。
景一扯出安全带系上,忍不住看向段墨,“小心。”
话落,车子像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冲了出去,景一一时不慎身子猛的往后弹去,景一再次看向段墨,眼底浓浓不满。
段墨轻扯下唇,“抱歉,脚滑。”
一路惊心动魄,好在平安抵达。
景一和段墨下车,一人脸色苍白,一人面容愉悦,段墨伸了下腰,歪过头看向景一,“你还好吗?”
景一抿唇摇头,“没事。”
“墨墨,你来啦。”
“墨墨。”
杨娅熟练的攀上段墨的手臂,不知怎地,她好像迷上段墨的味道,站在她身旁,莫名觉得安心。
段墨想到她昨晚受惊,犹豫间杨娅已抱紧她手臂,算了,就让她抱着吧,“你们没事吧。”
何嘉毅摇摇头,然眼底浓重的黑圆圈说明一切,“没啥大事,不过让我逮到那龟孙子,老子绝对让他好看!”
景一郭遥以及许默去周围查看,段墨耶半蹲在门口,朱红色的木门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
“谁第一个出去的?”段墨问。
何嘉毅走过来,“我,第一次是我和郭遥,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那狗东西跑的贼快。”
“狗东西?”段墨偏过头,“你看到了?”
“没啊,我就骂他狗东西而已。”
段墨垂眸,小声嘀咕一句。
“啊?墨墨,你说啥?”何嘉毅没听清,偏过耳朵问道。
“没事。”段墨直起身,随手扶了下门,嗯?段墨顿住,抽回手,闻了下,“你们有谁受伤了吗?”
杨娅和何嘉毅都摇头,“没有吧,没听说谁受伤了。”
段墨冷不丁勾起唇,转身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问了句,“周围这些山你去过吗?”
何嘉毅指了下,“小时候漫山遍野跑过,读书后也就没去过了,这些年年轻点的都去大城市谋生,农村没多少青壮年了。”
声音颓靡,杨娅不忍看向何嘉毅,失落惆怅的何嘉毅,看惯了没心没肺的他,突然这样,杨娅莫名有些难受。
“见过蝙蝠洞吗?”段墨问道。
何嘉毅一愣,“见过,就我家种柚子那山头,另一侧就有一山洞,听老人说那就是蝙蝠洞。”
这时,景一三人也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
郭遥说道,“周围都看过了,什么也没有。”
“脚印,小孩脚印呢?”何嘉毅不死心问道。
郭遥摇头。
“昨晚半夜是你们几个在吵吵吗?”这时一头发灰白的老翁走过来。
“老伯不好意思啊,昨晚有几个小孩恶作剧,吵到你们休息了,对不起啊。”何嘉毅以为是来兴师问罪,主动道歉。
“你们第一次来这儿玩儿?”老翁面露古怪。
何嘉毅挠头,“算是吧,房子在这儿,只不过少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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