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医院也是寂静的一个地方。楚天穿过值班室,但是却被叫住。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一个带着眼睛的护士抬起头,望向楚天。
被这么突然出来的护士吓了一跳,楚天回答:“嗯嗯。”他点点头,也没有再理会那个护士。
看着楚天离开的背影,护士露出笑容。她摘下眼睛,脱下白色的护士服,放下自己的长发,嘴上呢喃,“还真是没变。”然后她不快不慢地离开医院。
楚天从肖锐那里准确得到张大龙的位置,是在一个地下赌场。
他打了一辆车,直奔赌场。
不过话说是地下赌场,但也开得很光明正大,门面上只是一家台球室。楚天打开门,里面那可是烟雾缭绕啊!在弥漫着烟味的空间,楚天去到柜台。
“我要赌钱。”
听言,柜台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谨慎地打量楚天,“我们这里不可以赌钱。”她掏出一支烟,点上,说:“喏,你瞧,那里写着,禁止黄赌毒。”
楚天淡笑,“那是表面上的事吧。”
“事实就是这样。”女子理了理深V的衣领,“你到底要不要打球?”
“我说了,我是来赌钱的。”楚天坚定地说。
这些把戏在楚天的面前就好像是拙劣的表演,他清楚地知道赌场的位置,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才这样做。
“我也说了,我们这里不赌钱。”女子略显愠色。
要不是一个黄毛过来,恐怕女子已经爆发了。
“阿俏,怎么了?”黄毛端着一杯鸡尾酒过来,走到阿悄的面前,用右手捏了一下她的臀部,然后迎视楚天。
“兄弟,有什么事?”
“我来赌钱。”“他来赌钱。”楚天和阿俏几乎同时刻开口。
“兄弟,谁牵的线?”黄毛笑里藏刀,小心翼翼地问。
“张大龙。”
“他啊!”黄毛瞬间笑出来,“那只狗介绍你来的?”
楚天没有说话,默认。
“有钱吗?”
楚天掏出那天刚办的工商银行的卡,“可以取钱吗?”
“可以。”黄毛一拽一拽地拿出pos机,“刷。”
楚天输入三个数字,“100”。
“就这么多?”黄毛也有些怒了,“你他妈耍我?”
“空手赌钱才是我的常规,取一百已经很例外。”楚天辩解道。
“你给我滚出去!”黄毛被楚天的话激怒了,“你跟那张大龙一样,都他妈是穷鬼,还跟装什么逼?”
“输了我自然会还清。”
黄毛扯嘴冰冷地笑,“你他妈教过你什么叫别太自信?”
黄毛拿出一百块给楚天,“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
“谢谢。”楚天拿钱,恭敬地道谢。
这在他的字典里,就叫,引敌。
跟着黄毛,楚天进入地下室,那里有一道铁门,而且还有人在那里把守。
黄毛说:“你等等。”
黄毛上前去说几句话之后,就招呼楚天过去。进入地下的赌场,这里让楚天大跌眼镜啊!昏暗的视线,封闭的空间,他真搞不懂那些赌鬼怎么在这里度过的。
“你去玩吧。”黄毛说。
楚天率先去玩骰子,再伺机寻找张大龙。
但他发现黄毛一直在他的身旁。
楚天处于好心,问:“黄毛哥,你不去快活吗?”
“我想看你怎么赢!”
楚天笑笑不说话,用仅有的一百块买了小。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果然中了。拿到钱,楚天立刻转站。
“黄毛哥,张大龙今晚没来吗?我怎么没看见他?”楚天一边说一边买了庄。
“他今晚早就输完,走了。”当黄毛看见楚天又赢了钱,他立刻有了防备。他掏出电话,拨通。
别的楚天没有听清,但他只听见黄毛连连说好。
随后,黄毛离开了。楚天一个人在赌场里逛游。逛一下,买一下,赢一下。这钱来得太容易了。
确定张大龙没在赌场,楚天就纳闷了,张大龙的手机定位怎么会在赌场呢?这时候,他手里已经有了两千多,他出赌场,却被赌场的守卫拦住。
“先生,请缴纳五百的安全费。”
楚天一笑,二话没说,阔绰地给了他们五百,“你们辛苦了。”
然后扬长而去。
来到柜台,楚天发现那个女子还在那里。就把钱握在手里,上去搭讪,“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一些快乐的地方,比如….”楚天调侃道。
阿俏看着楚天手里的钱,说话的语气立刻变了,她走出柜台,“人家这不是在等你吗?”她靠得楚天很近,如果这里不是台球室,她恨不得立刻趴在楚天的身上。一直以来,她为了钱出卖了**,她的灵魂呢?好像都已经泯灭了。
“小姐,靠得这么近?”楚天用眼睛示意两人之间的距离。
“如果你想要,我们还可以更近一点。”阿俏理开衣领,露出黑色的胸衣,还有大半乳白色的肉脯。“怎么样?”她还在步步逼近。
“我没有这个意思。”楚天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张大龙怎么会突然走了?”
一听楚天没有那个意思,阿俏立刻就没有心思搭理楚天。
“他走不走关我什么事?”阿俏回到柜台,继续玩手机。
“如果你告诉我,这钱我留一百,其余的全给你。”
“真的?”阿俏关掉手机,捋开耳边的头发,“好像有什么人找他,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楚天听言,接着问:“那你有他的手机电话吗?我的手机忘带了,我想给他打一个电话。”
“他的手机掉在这里了。”阿俏从柜台拿出一个诺基亚的老式手机,“就是这个。”
楚天拿过手机,看着还可以亮屏,打开通话记录,是在晚上七点过打的。他不能让阿俏起疑,就将钱照约给她,“我把手机拿去给他。”
阿俏数着钱,没空回答楚天。
顺其自然地,楚天拿到了张大龙的手机,他拨通第一个号码,响了好半天依旧没有人接。打第二个,他还没有开口,电话那头说,“张大龙!你好久还钱!”
楚天面部抽搐,立刻挂掉电话。他寻找次数最多的号码。最频繁的有两个,一个已经打过了,另一个还没有,他打通。那边是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她说话很慢,“大龙啊,你好久回来啊?”
楚天的神经在此刻就好像被触动了,在两年前,也同样有人这样问过他,“你好久回来?”然而事情恰好相反,他回来了,而那个人却不在了。
出于本心,楚天故意把声音压低,“快了。”
“好,好,好,”那个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喜悦,“回来慢点。”
“好。我会回来的。”
这句话,楚天既是应付老人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过去说的。他不想怀念和纪念没有告别的离别,但即使是时间的浸泡,他同样会想起,想起那个人,想起他们的故事。
楚天挂掉电话,独自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很慢很慢,仿佛慢到了他能回到过去,如果他能早一点,就那么一点就好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