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没有顺着蛇的纹路四处乱流,而是很快就渗入蛇的皮肤里。这时候,那蛇慢慢的从坛子里爬了出来,顺着爸爸的肢体就爬到了爸爸的脖子上。果然那是一条又大又粗的蟒蛇,身长足有五米那么长。爸爸看到任远面露惊慌躲在一旁,连忙拉过他,对他说,不要怕,这其实还是你的弟弟呢。
弟弟?任远更加疑惑了,怎么一条蛇会成为自己的弟弟?爸爸也知道任远会有这样的疑问,没等他问,就主动说了:很以前,寨子后面的山上有一条巨蟒经常进寨子里骚扰百姓或者偷家畜什么。族人本来想偷偷的去把它除点,没想到刚开始准备却被族长给发现了。族长一听他们是要去除掉山上的那条大蛇,说什么也不干了,说那蛇是山里山神的化身,不但不能杀死,还得每年给它进贡一个女孩。
大家也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但是毕竟族长这样要求的也只能这样做了。每家每次贡品都要用清水沐浴净身,躺在竹排上由八个人抬过去。这个过程是不能有父母参与的,因为父母会心怀不忍,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吃掉,哪个父母能够接受?很快就轮到任家了,任家的女儿也是这样被抬到山里当做祭祀的贡品。
但是,奇怪的是,任家的女儿非但没有被吃掉,还成为那蛇的妻子了……和那蛇交媾没多,竟然怀孕了,还生下一个模样可爱的人类孩子,这便是任远的祖先。从那以后,村里进贡女孩的传统也被打破了,任家因为贡献最大,便被大家一致同意,任为族长。但是因为时间太过远,这传说的真实性也就没有地方考察了。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不论任家一辈会生多少个孩子,这一辈里最后一个出生的总会是一条蛇。而且任家还不能抛弃这条蛇,必须把它养在这间暗室里,好吃好喝的养着它,直到死亡。
听完自己家的离奇身世,任远也是懵逼了。他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开挂了一样,法力边。回归正题,任远的爸爸又从土里相继挖出来几个瓷坛,任远打开一看,每个坛子里竟然都是各色虫子。爸爸从每个坛子里掏出来了一些,放进他带进来的那个罐子里,然后又从最后的那个罐子倒出来一些红色粘稠的液体,把那些东西都泡了起来。任远看着那瓶血红的东西,问爸爸这些都是什么呀。爸爸说那红色的血是你妈妈的经血,那些虫子就是他要下蛊的原料。
任远听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虽然知道自己家有这些东西,但他还是第一次直视这些东西。爸爸把那些坛坛罐罐重新埋好,拉着李然从小暗房里走了出来。锁了门,重新把书柜放了回去。爸爸把那些东西放到一个石臼里捣碎了,然后将那些节节块块的液体倒在一个小锅里,把阿哥给他的老板的头发和指甲都放了进去,用小火煮着,还一边念念有词的念着什么。任远得,那火足足烧了三七二十一天,奇怪的是,锅里的液体并没有被熬干,而是被煮成了一块棕红色为底,布满大大小小虫子残体的像果冻一样的固体。爸爸把那胶块在正午时间埋在屋子外墙的脚下。
那天晚饭后,爸爸把阿哥叫来,诉他这件事已经办妥了,蛊已经下到了那个老板的身上。任远感到奇怪,怎么爸爸都没有见过那老板,就能把蛊下到他的身体里呢。阿哥一听说爸爸已经成功了,连忙跪下来向爸爸磕了几个头。那一天爸爸好像很高兴,特意让妈妈给他倒了酒喝。爸爸以前是不喝酒的。爸爸对任远说,下蛊不是用来毒害别人的,相反是用来帮助别的的。而且下蛊的时候还要注意,没准哪个步骤不小心做错了,你就有可能被自己的蛊给反噬了。下蛊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教会的,从第二天开始,爸爸就开始教任远下蛊了。
下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挑选适合的蛊种。蛊种有很多,不一定全是用虫子,有些也是用植物或者下蛊人和被下蛊人身上的一些部件或者头发指甲之类的。蛊种的挑选是看你要下什么样的蛊。不过不管下什么蛊,爸爸嘱托任远,都要秉承着去帮助人而不是去主动害别人,谋取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目的不纯的下蛊会导致蛊种失灵或者反噬,这样自己养的蛊都不会帮助你。其次,配养蛊种首先要建立蛊种和主人之间的联系,说来有点可笑,主人养蛊有点像养宠物,不仅要喂养它,还要抽空陪它们玩。这样养出来的蛊种才能听从指挥,帮助主人把蛊发挥到最大的作用。这个就有点像泰国人养小鬼了,其实有很多法术、巫术、习俗、传统归根到底的原理可能都是一样的,经过时间还有人类的迁徙分化成不同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