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华丽的衣服,只那一人高高站立在府门口远远看着这边,与这施粥的队伍似有些格格不入。
狐七竟从那妇人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厌恶?
那妇人似乎察觉到了狐七的视线,转头朝狐七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一看过来,狐七才发现她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上,竟是一团不规则黑疤,看着实在瘆人。
那妇人似扫了狐七一眼,眼神淡漠,转而看向了那施粥中的丁大人。
狐七扯了扯夜归心的袖子,“那站在府门口的是丁大人的什么人?”
夜归心显然已经习惯了狐七什么都不懂的傻样,还是耐心道,“是丁夫人。”
“骗谁呢!”狐七一巴掌拍在夜归心手臂上,“齐城谁不知道丁夫人是倾城的美人儿,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夜归心撤步离狐七远了一步,走出她的袭击范围,“丁夫人确实容貌不凡,那脸上像是胎记的东西据说是今年才突然出现的…”
正说着,狐七看着那丁大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丁夫人面前,两人低头说了些什么,便看到丁夫人上了一旁的马车,向府外离去。
夜归心拽着狐七跟着那马车的方向离开。
两人一路跟踪那马车,发现那马车很是随意地在祁城绕了一圈,最后竟出城了。
马车上除了驾车的马夫,便只有那丁夫人了。
马车出城后又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到一处荒凉的地方。
那丁夫人下了马车让马夫在原地等候,自己便徒步往山头上而去。
走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便到了一处坟墓。
狐七在暗处用白眼瞪了夜归心,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看,人家就是来祭拜先人的,你却拽我来跟踪人家!你这种人能不能对人性存有一丝的信心?
夜归心仍看着那坟墓前磕头拜祭的人。
而这时,从那坟墓后头竟走出一带着獠牙面具的人——狐七心里一咯噔,妈呀,吓死人了,幸亏不是从坟墓里头出来的!
而那丁夫人看到那面具人倒也不惊讶,一脸平静继续磕着头,明显是早就知道这面具之人会出现。
狐七和夜归心偷偷看着,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俩人交谈了几句,那面具人交给丁夫人一瓶药便又消失不见了。
丁夫人把那药收好,在那坟头站立了一会便往山下走了。
待她走远了,狐七和夜归心跑那坟头一看才知道那坟墓里葬的应是丁夫人的父亲。
狐七在那坟墓旁绕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
夜归心看着那坟墓上写着的死者名字道,“竟没有想到这丁夫人真的是江洋大盗穆双峰的女儿。”
“穆双峰?”狐七有时候都觉得夜归心知道的太多了。
“还是多年前,穆双峰是江湖有名的大盗,后因窃走朝廷重要物资被缉拿归案,连同他唯一的女儿穆之英也同样关押在大牢之内,穆之英因为未牵涉到他父亲的盗窃之案中,被放了出来,不过估计放出来后也是半死不活,被丁大人给救了,丁大人不仅救了她,还让她在丁府养伤,后来,后来这江湖大盗的女儿便成了丁夫人…”
“这丁大人心肠真是太好了!这样的女人他也敢收呀,受的了吗?我看那丁夫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一个巴掌过去,那丁大人不给扇走了…”
“可是这么多年,这丁大人和他的夫人却是恩爱有加哦,说来也是民间流传的一段佳话。”
“那当然!这窃贼的女儿和一身正气的朝廷要员在一起怎不会是段佳话?”狐七心中却觉得这丁夫人实在是没有那么简单,父亲被朝廷杀了,还能那么心安理得地和朝中人物在一起?况且刚刚那面具人给她的药又是什么?
她这个时候不禁想起了祁离和她说的——那前丞相曾经找了诲如大师要了7张人皮面具,而那人皮模具和齐国朝中重要大臣的容貌是一模一样的。
会不会这“丁夫人”并不是真正的丁夫人?
狐七这么想着,愈加这么怀疑,那脸上的黑疤会不会是因为长期带着人皮面具而产生的副作用?
而那面具人给她的药,会不会是让她去毒死什么人的?
那么那面具人会不会便是那前丞相呢?
…
狐七把自己的疑问和夜归心都一五一十说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夜归心听完狐七的话,缓缓问道。
狐七想了想,“我的意思是,不然今晚咱们俩出去溜达溜达?”
夜归心无奈看着她,只能点头。
他都觉得狐七都快养成了昼伏夜出的坏习惯了——被他自己给惯的。
也幸亏,这些日子来,他都有每天教她练武且督促她,好让她至少遇到危险时可以自保。
…
两人回到自己的豪宅的时候。
远远便看到了玉石正在逗着小凡子玩耍。
狐七脸上带笑,“玉兄呀,你可算回来了!”
玉石看着又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玉小爷撇了她一眼,“别说得你好像很希望我回来一样…”
狐七马上改变了自己认为他稳重成熟的想法,“你问问你师傅我是不是总盼望着你回来?你不在这里的时候你知道你师傅天天逼着我练武,我就一弱女子哪能禁得起他折腾…”
玉小爷撇了撇嘴,“谁不知道有人享受着呢…”玉小爷指的是他师傅。
狐七懒得与这个长不大的小孩耗费口舌,只是往屋子里探头看。
“看什么呢?”
“江幼怜江小姐呢?”
玉小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狐七,“你怎么知道幼怜会和我一起来齐城?”
“呵!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你去玉城不就是为了看她吗?看你天天晚上睡觉喊着她的名字就知道你肯定去求亲了,那不肯定得带人家和你一起过来…”
玉小爷趾高气昂道,“那你可想错了,我回去可不是为了向她求亲的,其实呢,我就是劝她不要再等我了,碰到合适的也可以考虑考虑;毕竟玉家不比当初,而我将何去何从也不知晓…”
“你真和她这么说了?”
“对呀!”玉小爷还一副我是不是太伟大太了不起的神气模样。
狐七扶额长叹——真有一种自家的儿子进了菜园子都不舍得拱白菜反而去角落刨土的悲惨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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