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戴燕熙就是铁了心地要嫁入章家,语言之中,还暗示戴夫人不愿她嫁的好,这才故意阻止她。
戴海被她气了个倒仰,索性随了她的意思,她爱嫁就嫁,日后若是反悔,他也懒得为这个女儿做主了。
戴夫人知道这对父女的争执后,还劝戴海,“虽然我觉得章家并非良配,但燕熙认定了他们,我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真拦着她攀高枝吧。”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上了淡淡的惆怅,一副被误解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的样子。
戴海安慰她:“你的好意,她不懂领情,那就不必管她。嫁妆就按照普通庶女的规格办。”他原本还想说给庶女添上三千两的压箱底,看她这般不识好人心,还将所有人看做是阻拦她荣华富贵的歹人,心便冷了。
戴夫人心中对此十分满意,面上则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那么林姨娘那边呢?燕熙好歹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要不要让她从寺庙中回来。”
戴海冷漠道:“不必了,燕熙之所以养成这性子,便是她的缘故,可见她平时对你虽然面上恭敬,却内心藏奸。还是让她好好在佛祖面前熏陶一下吧。”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女儿若是有错,那肯定是被人带坏的。
戴夫人本来就是故意在他气头上问他的,得到这答复,心中很是满意。
在戴家两个做主的人都懒得搭理的情况下,戴燕熙同章书城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也只是先交换庚帖,等后年再出嫁。
至于戴夫人,她也得尽快在这两年内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总不能让燕熙这个妹妹比燕翎还早出嫁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对从小疼爱的侄子王涵宇产生了一丝的怨念。若不是他,燕翎哪里会耽搁到现在。
戴燕翎对于母亲的忧愁半点都不了解,每日开开心心地做出办好事。她有次出门在外,见到一个因为家里借债还不起,要被流氓带去青楼卖了的姑娘,燕翎便帮那姑娘还债,还将她安顿在庄子上。
在这段时日,不知不知中,她的庄子也收留了好几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在帮助她们的过程中,她体验到了过去逛街花钱都买不回来的乐趣。
在给好友的信上,她也不忘告诉好友这些事情,同时也说了戴燕熙同章书城定亲的事。
云夕也很为好友感到高兴,同时心生疑惑。按照她的了解,倘若这章书城当真是好的,只怕戴夫人不会那么轻易让戴燕熙和他定亲吧。
她便让赖三在州府的分店,收集一下这方面的信息,能收集到自然是好的,收集不到的话也无所谓。
同时燕翎的信件也提醒了她,她手头当时拿出一万两修了凤凰县的路,另外还有一万两呢。云夕打算将那笔钱,买一个大庄子,收养那些无处可归的女子或是孩子。田地里的出息可以拿来养他们。云夕还打算买下一大片的竹林,可以让她们学着制作纸张,赚的银钱也可以拿来收养更多的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要做的纸张云夕也已经想好了,一个是水纹纸,一个是连史纸。水纹纸迎光看的时候,能够显示帘纹之外的透亮图案。连史纸则薄而均匀,洁白如羊脂玉。到时候市场若是推出这两种品种,只怕会引来不少文人骚客的追捧。
云夕就算把价格定得高点,也不愁没人买。想到这里,她心情都激动了起来,赚越多的钱,到时候就可以帮助越多的人。
她还打算也教庄子中收养的这些人读书识字,虽然不能教他们逍遥游,但是她现在所整理的功法,拿到江湖上也属于中上,这也能够让这些人能够多点自保的能力。
她花了几天时间,终于选了一个有一千亩田地的庄子,这庄子的面积颇大,至少能够容纳两百人。附近还有一大片的竹林,云夕一并买了下来,一共花了她七千两银子。
之后她便让赖三留意起凤凰县那些年纪尚小的小乞儿和被抛弃的婴儿。成年的那些乞丐,云夕才不管,他们有手有脚,却还是选择行乞。年纪小的还有调教的可能性,自甘堕落的人云夕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帮他们。
赖三作为凤凰县的地头蛇,对于哪些小乞丐人品尚可都十分清楚,很快就给云夕列了一张名单,年纪从五岁到十岁的都有,人数还真不少,有二十三个。
云夕看了看,直接手一挥,表示全都要了。
至于弃婴,被丢的基本都是女孩子,另外还有被家人卖了的姑娘、被迫青灯古佛的妇人……作为收集了全县八卦的人,赖三对于这些可谓是如数家珍。
这些人,若是他们愿意的话,云夕都十分欢迎他们去她的庄子上。
等到十月初的时候,庄子便已经收留了三十多个人。因为其中有七八个年纪在二十岁以上的妇人,所以不愁庄子里的孩子们没人照顾。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云夕就可以开始让他们制纸了,为此她还专门在庄子中建立了一个制纸的工坊。
杜家知道她干这件大事的,也是云瑶、阿玉和银丹姐妹。
云夕每个月都会抽几天过去教导孩子们读书识字,云瑶则领着银丹姐妹雄赳赳气昂昂地教这群人习武。
银丹和胡杨在武学上的天赋果真不错,才跟着云夕学几个月,便已经像模像样了,这也让云瑶压力很大,练起武来越发勤奋了。她一勤奋,便带动得曾赋也跟着勤快起来,曾赋完全不想自己输给一个小姑娘。
云夕心中却知晓,她每个月抽三天过来终究不够,还是得再寻找一个可靠的先生来专门教导他们。只是足够信任的教书先生实在难找,她也只能自己先赶鸭子上阵,徐徐图之了。
让她欣慰的是,庄子里的这些人十分珍惜现在吃饱穿暖又平静的生活,没有一个好吃懒做的,那些孩子学习起来也十分的认真,云夕还从里面找到了几个可用之才。
……
在她领着妹妹做好事的同时,凤凰县中,杜云月经过了十月怀胎,瓜熟落地,成功生下了一个男孩。
余家因为这个男孩的缘故,一扫先前被迫同张媛和离的颓废之气,一脸喜气洋洋。
余老娘更是逢人就说他们余家有后了。余浩在杜明月的泪眼朦胧中,还真将杜云月给扶为贵妾,虽然这同杜云月一开始扶正的想法有差距,但总比当普通的小妾好。贵妾的话,就算将来主母进门,也不能轻易拿捏她的。
余老娘看在宝贝孙子的份上,也就没发表什么意见了,不过在她心中,杜云月撑死也就是个贵妾了,儿子的正妻,那必须是一个贤良淑德家世不菲的好姑娘。只是她也不想想,好人家的姑娘哪里愿意进门就当娘,而且当的还是填房,后院甚至还有一位同丈夫情意绵绵的贵妾在。
在张夫人当日的训斥下,大家可算是知道了杜云月和余浩之间的“深情厚谊”了。
杜云月的母亲杜洪氏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她现在可是秀才儿子的外祖母,她也不像先前一样,整日缩在屋里,而是不时地外出走动,整天说她外孙多么可爱,一看就聪明伶俐,将来肯定是要当官老爷的。
只是肯买账的人终究不多。余浩再出息也就是个秀才,还是不受县太爷待见的秀才。
九月的时候,县太爷举办了一个螃蟹宴,邀请了全县的秀才和举人。能同县太爷同桌的,都是举人或者是县太爷看好的秀才。余浩年纪不大便是秀才,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安排在这一桌的,但最后的位置却距离康县令远远的。
大家也就知道了康县令并不太看得上她。
村里也就只有吴老娘能同杜洪氏愉快相处了,两人都认为自己的儿子(女婿)才学出众,总有鱼跃龙门的一天。
余老娘对自己的孙子不可谓不上心,甚至还将家里最后一个奴婢给卖了,换来的银钱打算给宝贝孙子办一个盛大的满月礼。在她看来,孙子的洗三远远比不过张家那个下贱丫头胚子,满月礼总不能差太远,被压过一头。
也不知道是为了炫耀还是如何,杜洪氏还邀请了他们大房一家过去观礼。杜周氏现在怀着七个月身孕,哪里可能会出门,她平时最多也就是在家里的院子中走动一下。
杜一福自认为同三房断绝关系了,也懒得过去。
但是云夕打算带着云瑶过去看热闹。她手中可是把握着韩飞这个大杀器。
韩飞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内,被赖三整治得半点脾气都没有了,云夕之所以还留着他们这群恶棍的生命,便是为了这一天。
为了控制他们,赖三直接每个人给他们塞了一颗毒药下去,若是不好好遵照他指令行事的话,三天后便会七窍流血。
等十一月满月礼的时间,云夕带着云瑶坐上牛车。
杜洪氏当时给大房下帖子,不过是为了炫耀和气气大房的人,倒没想到云夕还真来了,她不但来了,还将李大娘他们也给带了过来。
云夕只对李大娘说道:“说不定到时候张家也会上门呢。”
阳河村那些热衷于看热闹的人,便兴高采烈地跟着过来了,想看余家的好戏。
杜洪氏站在门口,站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问道:“你们还真来了啊。”
云夕微微一笑,“是啊,我们只是想看张家会不会来而已。”
杜洪氏狠狠地瞪了云夕一眼,她就知道这丫头没安好心。她心中也有些不安起来,张家等下不会真的跑来踢馆吧?那他们怎么办?转念一想,张媛已经和余浩和离了,也没那个资格,她女儿可是余浩的贵妾了。
云夕微微一笑,带着好些人走进去。
余老娘见到云夕,果真和杜洪氏一样黑着脸,但今天是她宝贝金孙的满月礼,她总不能将人给赶出去,只能不时地飞眼刀过来。
李大娘等村里人倒是没来到过这余家,捅了捅云夕的手,“云夕啊,这余家的房子,我看还是挺好的啊。他们有那么多钱?”
言语之间,似乎因为没看到余家落败而不爽的样子。毕竟李大娘和杜家大房关系好,自然就偏向云夕了。
云夕勾起讽刺的弧度,“这房子是张家的,余老娘卖了自己的亲孙女才留下的。不过他们也就只剩下这宅子了。”
云瑶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着当时的情形,其他人恍然大悟,鄙视的眼神那个飘啊。
余老娘被他们这群人气得牙痒痒的。
倒是原本在屋内的杜云月,听闻云夕来了,本着在情敌面前显摆的心情,直接清洗了一番,出来了。
杜云月抱着辛苦生下的男孩,她怀孕的时候补得有些过,加上也未曾运动过,结果当时就难产了,虽然最后挣命生下了男丁,可是身体亏损得厉害,只怕日后受孕困难。唯一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孩子身体很健康。
这孩子现在只取了小名,是余老娘取的,叫状元,期望再明显不过了。
余老娘手中抱着金孙,看在金孙份上,对杜云月的脸色好了不少,然后对着宾客显摆,“看我家状元,和浩儿长得多像啊,这鼻子、嘴巴,活脱脱就是浩儿刚出生的样子。”
云夕含笑看着她显摆,现在越显摆,到时候只怕失望会更大。
杜云月看着容貌如春花晓月的云夕,手不自觉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赘肉,心中暗暗嫉恨。虽然孩子生下来了,但是比起怀孕前,她至少胖了十五斤,尽管出来之前上了些胭脂水粉,但哪里比得上云夕那自然的好气色,特别是看到余浩不自觉又看着云夕出神,她就越发愤怒了。
她走到云夕面前,笑中含刀,“不过姐姐什么时候也有好消息?”
云夕眸光漾着笑意,“这声姐姐我可当不起,还是等未来的余夫人进门后,你再喊吧。”
一句话便戳中了杜云月的软肋,她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云夕笑容越发温柔,柔得都可以滴出水了,“你现在也算在月子中,还是别咬掉了牙齿,不然日后可是养不回来的。”
杜云月恨不得撕烂了云夕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理智却提醒她,她真敢动手的话吃亏的只会是她。
她恨恨瞪了云夕一眼,抱着孩子进去,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等时辰到了,满月礼正式开始。
只是在进行到告祖这步骤的时候,余老娘刚上香告诉列祖列宗他们余家添丁了。这时候桌子却突然晃动了起来。
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地动了,但是却发现,不对啊,明明脚下的地十分平稳,一点晃动都没有。
大家眨了眨眼,看见桌子还在动。
李大娘觉得这一幕格外的眼熟,忍不住说道:“这是余家的列祖列宗生气了吧?”
话应刚落,桌子就立刻停了下来,像是在赞同她的话一样。
这充满神异色彩的一幕落在大家眼中,大家顿时激动了——不枉费他们特地来一趟,果真是有好戏看啊。
余老娘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大喜事,怎么突然就祖先发怒了呢。
余浩回过神,赶紧提醒她,“娘。”
余老娘只能将原因推到杜云月身上,一定是因为祖先不满意儿子先前将杜云月立为贵妾,觉得她人品不配为浩儿的贵妾,所以才生气的。
她寻思着什么时间,再去除掉杜云月贵妾的身份,赶紧继续下一步。
虽然她努力想要忘掉刚刚那一幕,但宾客们可没忘记,这种事可是难得一见的。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猜测着原因。
“我看啊,就是他们人品太差,连余家自己的祖先都看不下去了。”
“说不定余家是对杜云月不满呢。”
“也是,张家小姐多好啊,偏偏余家不珍惜。我要是余家先祖,也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余老娘气得恨不得将这些说闲话的人从家里赶出去,一个个眼刀飞过来。
大家才不怕呢,还喷了回去,“你们敢做就别怕人说啊。”
“就是,你们做的事,连你们自己祖先都看不惯。”
一群三姑六婆的战斗力太强,余老娘一张嘴真斗不过那么多,只能恶狠狠地看了杜洪氏一眼——都是她请的人,这下可好,好好的满月礼都要被破坏了。
杜洪氏也不爽,明明她邀请的时候,余老娘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就只怪她?只是闺女还要在人手头下服侍,她也只能忍了下来。
云夕嘴角始终挂着事不关己的恬淡笑意,刚刚那摇晃的桌子,便是她的手笔。院子中的杂草藤蔓那么多,她控制几株晃动桌子再简单不过了。若不是担心动作弧度太大,她都想直接把香炉给晃下来呢。
满月礼继续进行,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余家的门被敲得砰砰响。
手中抱着孩子的杜云月忍不住看向余老娘,“娘,还有客人要来吗?”
余老娘也不确定,声音疑惑,“应该没有吧?”
门依旧锲而不舍地敲着。
余浩说道:“我去开门。”
等大门打开的时候,出现在余浩面前的是四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大汉,流里流气的,还带着煞气。这四人便是韩飞和他那三个小弟了。
余浩缩了缩脖子,问道:“你们是不是走错门了?”这四个他从没见过啊。
韩飞目光在余浩身上晃悠了一圈,“这里是余家吧?”
余浩点头。
韩飞冷笑一声,“那就没走错。”
这几个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余浩哪里愿意让他们进去,“你们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韩飞的小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你不欢迎我们,可是你家里有人欢迎我们呢。”
没等余浩思索这话的意思,四个人已经推开他,直接进去了。
当杜云月看到韩飞出现的时候,她瞳孔因为惊恐而微微睁大,差点要摔了手中的孩子,力气一点一点从体内消失,身体颤抖着——韩飞他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而且还是在她孩子的满月礼上。
余老娘皱眉大叫,“你们是谁?怎么来我家了?”她语气倒是不太害怕,他们这边虽然大多数是女的,但是架不住人多啊,这年头的乡下妇女,战斗力强的也不少。
韩飞的视线落在杜云月身上,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将孩子给摔出去。
余老娘见状,直接抱过孩子,心中对杜云月更添几分的厌恶。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是这般小家子气。
余浩这时候赶了回来,看着韩飞等人,语气不善,“我们家可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快离开吧。”
韩飞道:“欢迎不欢迎可不是你说了算,对吧,云月。”
余浩震惊地看着脸色发白的杜云月——这男子同云月有关?
余老娘的目光向刀子一样往杜云月身上剜去。
杜云月嘴唇微微颤抖着,身子摇摇欲坠。她最害怕的终于要发生了。她强撑着身体,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是不是谁收买你过来的!”她视线直接往云夕那边飘,试图嫁祸到云夕身上。
韩飞道:“你当初躺在我和我兄弟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今天可是我儿子的满月礼,你却不通知我们这些父亲,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样信息量大的话语一出来,炸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等等,这杜云月给余浩戴了绿帽子?还不止一顶?
大家不由看向余浩,余浩的脸青成了一篇,嘴唇上下抖动着,喃喃道:“这不可能。”
杜云月尖叫道:“你胡说什么?你别想污蔑我!是不是杜云夕派你们来的?”
韩飞冷笑看着余浩,“这也只能说是因为你太不中用了,迟迟不能让她怀孕,她为了早点怀上孩子,只好找我们作孩子父亲了。”
杜云月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胡说,明明是你们强迫我的!”
这话可谓是不打自招了,承认她和这群人的确有过关系。
余老娘气得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你这贱人!居然敢对不起浩儿!”她可不管杜云月是不是被强迫的,只知道这贱人给她儿子戴绿帽子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承认了这点。
她一生气,差点将孩子给摔了,韩飞连忙抱住孩子,说道:“这可是我儿子,你们小心点。”
然后对手下说道:“你看,他的眉毛像不像我?”
他手下你一言我一语的,“我觉得他嘴巴像我。”
“耳朵招财,和我一模一样啊。”
“那到底是咱们谁的孩子啊?”
韩飞不在意说道:“咱们兄弟有钱共花,有女人同用,这自然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这一番对话,气得余浩睚眦欲裂,几乎要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扑了上去,“我和你们拼了!”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他自以为对他深情款款的杜云月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而他却因为这贱人和不属于他的儿子,同张媛和离,沦为了城里的笑话。
韩飞直接一脚踹开余浩,抱着孩子,“我的儿子,我就带走了,你们继续。”
杜云月连忙阻止,“那是我和余浩的儿子,还给我们!”至于唯一能够帮她的杜洪氏,已经因为这出闹剧而直接晕厥了过去。
韩飞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确定是余浩的吗?你看,我们四个加余浩,怎么看,孩子更有可能是我们四个的吧。”
李大娘声音因为看到这么一个大八卦而激动到颤抖,“那就滴血认亲吧!”
余浩从地上爬起,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对!滴血认亲!”他眼睛瞪着杜云月,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杜云月心中慌乱,就连她都不知道孩子是谁,哪里敢做这个实验。再说,她心中也更偏向韩飞,当时韩飞他们是四个人,折腾了她整整一天,孩子更有可能是他们的。
她哭得眼睛都要肿起来,“余浩,你不相信我吗?真的滴血认亲的话,日后你让我们的孩子如何自处?”
余浩觉得自己现在从所未有的清醒,冷漠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杜云月,“你当初背叛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孩子了?”看了杜云月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吗?那孩子果真不是他的。
多好笑啊!他差点要为别人养儿子了。
杜云月哭道:“我是被强迫的,我不是自愿的。”至于到后面,她也无法控制啊。余浩那方面不行,没多久就一泻千里了,自然比不上这些强盗身体强健,孔武有力。
韩飞的手下回击:“就算一开始是我们强的,后面你明明也很喜欢的,还一直缠着我们不放,比窑子里的女人还放得开,你还说余浩是银枪蜡头,连我们的手指头都比不过呢。”
李大娘等人听了这话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不中用的男人。”
至于云夕,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云瑶的耳朵,好孩子还是别知道银枪蜡头是什么。
余浩听了,羞愤欲死,看着杜云月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有三个。一是给他戴绿帽子,二是让他养别人的孩子,三是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而杜云月这三样都做全了,余浩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余老娘想起了刚刚点香告祖的时候,那不断晃着的桌子,已经十分确定孩子不是他们余家的。难怪祖先当时都发怒了,原来是在提醒她这不是余家的血脉。
想到自己为了别人家的孩子,甚至发卖奴婢,想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满月礼,她就恨得牙痒痒,额头上直接蹦出青筋了。倘若那婴儿没有被韩飞带走,只怕现在就要被她狠狠往地上摔了过去。
“难怪,难怪祖先都要示警了,你这女人真是好恶毒的心思,居然想要拿那孽种充当我余家的孩子,我和你拼了!”余老娘本质上还是乡下农妇,信奉动口不如动手那一套,她直接扑了过去,手带着自己满腔的恨意,狠狠抓上杜云月的脸。
杜云月一边躲闪,一边发出惨叫。她也不是好性子的人,哪里愿意被白白欺负,手直接抓住余老娘的头发,用力一扯,余老娘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余浩现在恨死杜云月,也上去帮她娘的忙。他最后悔的就是没看清杜云月的脸,还为了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和张媛和离。
李大娘她们则是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分开。
王大娘道:“还是别,万一打到咱们怎么办?”
大家想想有道理,她们是过来看热闹的,可不是为了挨打。若是为了劝架而把自己搭进去,那多亏啊。
至于韩飞他们,已经抱着孩子走了。
这时候,杜洪氏也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立刻加入了战场之中。
场面混乱成了一团,别看余浩是男的,战斗力还真没其他三人强,最后反而是他伤得最厉害。他气急之下,狠狠往杜云月肚子踹了过去,杜云月立刻就呕出了一口的鲜血。
最后李大娘看情况实在不像话,只能上前将这四人给分开了。这其中云夕起到了十分大的作用。
杜洪氏和余老娘看到云夕过来,还想抓她一把,云夕手一拧,就让这两人直接骨折了。
余家的满月礼就这样落在了帷幕,事情也在整个凤凰县传的沸沸扬扬的。在场的宾客们完全没有给余浩保密的意思。
余家就这样沦为了大家的笑柄,大街小巷的百姓们在吃东西的时候,用兴奋的语气说着余浩被一群人带绿帽子的事情,还被嫌弃那方面的能力不行。几个月前,余浩为了杜云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张媛和离。几个月后就爆出这样的事情,甚至孩子的生父都上门了,将孩子带走。
人们用暧昧的语气交流着杜云月同那些人在床上的点点细节,还添油加醋了一把。还有十分赶潮流的艳情家,连夜赶出了一本的。虽然上面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余浩和杜云月,但一个叫张浩,一个叫杜月,任谁都看得出就是说他们。
里详细描写了张浩在床上没一会儿时间就泄了,满足不了杜月,杜月索性红杏出墙,甚至还写杜月和她那*夫做那档事的时候,隔壁的张浩还在念着之乎者也。
这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云夕也去买了一本。不得不承认,作者的文笔不错啊,比现代看过的肉文小黄本文笔要好多了,有情节也有肉,在艳情中质量也是上上,加上原型还是余浩,导致刚推出,才一天就卖断货了。
据说还有人拿着本子,当面问余浩,是否杜云月同别人出轨的时候,他就在隔壁读书。
余浩被这些闲言碎语和指指点点弄得羞愤欲死,生了一场大病,直接在家里闭门不出。
至于余老娘,还曾上张家想要为儿子求复合,结果被张家给打了出去。
直接骂道:“一个被人戴绿帽的人,也好意思回头找我们。”
余老娘直接闹到杜家去,嚷着要杜家赔钱。当时杜云月怀孕的时候,她可是花了不少钱,每日给她炖鸡汤喝,还有举办满月礼和洗三礼的钱。余老娘开口就要一百两,杜洪氏能拿出那么多钱才怪。
每日同余老娘再那边掐架,两个都是生育过的妇人,骂起人来,污言秽语一堆。
杜一连烦不胜烦,打算将杜洪氏给休了,连同杜云月也一起逐出家门,不认这个女儿。杜张氏知道儿子是为了给外头那女人腾位置,只是杜云月做下这样的丑事,她也没法说什么。她虽然不在意杜云月和杜洪氏,对于孙子还是疼爱的。
因此最后杜洪氏和杜一连直接和离,这样孙子杜勇和杜强仍然是嫡子,就算外面那女人进门了,她也就是个填房。
杜洪氏心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被休的话,只怕连儿子都失去身份。最后收拾了仅剩的一点嫁妆,带着杜云月回娘家去了。
不过云夕觉得只怕她回娘家后,还是会被赶出来。当初洪家就已经宣布和杜洪氏断绝关系了,现在杜云月又干下了这样的丑事,洪家的人会让她们母女两登门才奇怪呢。
杜云月和杜洪氏离开后,余老娘想闹也闹不起来了,只能一路骂回家。
至于杜一连,同杜洪氏和离后,立刻将陈寡妇给接了过来,这陈寡妇前几个月才生下了一个男孩,杜一连十分宝贝这儿子,对杜强和杜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在还有杜张氏护着。
杜周氏忍不住对云夕感慨:“像他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最要不得。”
云夕也觉得如此。和杜一连一对比,杜张氏都算是有情有义了。云夕也曾经见过那陈寡妇,第一印象就不好,看人的时候,都带着不自觉的勾引,走路的时候,总是喜欢扭着腰。难怪虽然她之前曾经将杜一连给踹了,但后面依旧能重新将他给哄回来,在对待男人上的确有几分本事。
只是杜张氏十分厌恶她,对她的孩子也看不上,觉得说不定是外头的种呢。三天两头就找杜周氏抱怨,云瑶为了她娘省心一点,挺身而出,陪杜张氏说话。几天下来,杜张氏就觉得云瑶那就是最可爱的孙女。
云瑶也同她说过,说杜强和杜勇虽然有杜张氏护着,但是偶尔也会受陈寡妇的磋磨。两个孩子原先就是小霸王,现在倒是沉默了不少,特别是小的,见人就忍不住瑟缩。
另一边,韩飞抱着状元找到了赖三,他自认为和兄弟认真完成了赖三给的任务,赖三也该给他们解药了。
倘若是别人,赖三给了也就给了。但韩飞这群人不是好人啊,杀人放火奸淫抢劫,这些行为都是做遍了的,而且完全没有悔意。当初赖三虽然是流氓,但也不曾闹出人命。加上他对韩飞这些人还真不相信,像这样人品的人,只怕他前脚放了,后脚这几人就要将他们给卖出去。
赖三笑眯眯地请他们喝酒,然后等四人喝醉了后,直接了结了他们的生命,一了百了。
云夕并不觉得赖三做法有什么错误,倘若是她的话,也会选择如此行事。从一开始她便没打算留下这几人的生命。
赖三抱着杜云月的儿子状元,问她孩子要怎么处理。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云夕叹了口气,说道:“将孩子送到庄子上,就说是被咱们捡回来的。”
在庄子中养着,也比跟着杜云月他们要好多了,至少云夕对庄子中的孩子都十分照顾,吃穿不愁,而且每天还能保证一颗鸡蛋,赖三也时常派自己的手下过去教那些孩子练武,无论男孩女孩都得学。
至于教孩子读书的人,云夕也物色了几个人选,正让赖三观望人品,到时候再选出两个合适的轮流教。当然不能是那种思想迂腐,不肯教姑娘家的。
之前赖三从韩飞他们口中拷问出被他们祸害过的人家,性子烈的选择一条白绫了断生命,有的则选择苟延残喘,在人们歧视的目光下生活,只是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还活着的那些人,云夕都将她们接到庄子中,也让她们能够有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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