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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朵朵被掳,少年心事总是诗(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在离开凤凰县之前,云夕便去拜访了一趟无为子。作为他的弟子,云瑶自然也是要一起过去的,还带上了自己写的。

也不知道无为子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窝在凤凰县,连过年都没回去。云夕倒是听说文晏回难得来到凤凰县,和明月过了一个新年,在初五的时候又匆匆离开。

父亲五六天的陪伴显然让明月心情很好,她甚至宽宏大量原谅了云夕他们这么久没回来看她的事情。

感觉半年多不见,明月个头蹿高了不少,勉强也算的上是大孩子了。

无为子看到她后,很是开心。

不过云夕觉得他最开心的明明是她特地给他做的几样好菜。

等吃完后,无为子看了一眼明月,眼中是满满的宠溺,“等下,你将明月也一起带到京城吧。”

云夕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月。

明月果然眼眶溢满了眼泪,“师傅,你不要我了吗?”

无为子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也都九岁了,总不能随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一直呆在这小道观里。”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再说了,去京城又不代表着就再也见不到我,你平时也可以随你云夕姐姐一起过来的。”

明月抽了抽鼻子,仍然很是不愿意的样子。她从小就在这道观里长大,无为子不仅是她的老师,还像是爷爷一般疼爱她,她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无为子叹气道:“我过几天实在有事,没法带着你。你一个人留在观里我也放心不下,索性先回京城。”

明月本质上还是十分乖巧的小萝莉,闻言收起了眼泪,“那等师傅办完事,要记得来接我哦。”

无为子一脸慈爱,“好。”

他这一生不曾成亲生子,基本是将明月这个弟子当做孙女养的。

无为子转头对云夕道:“明月就拜托你将她送到京城了,等到京后,晏回会将她接回去的。”

无为子平日帮了她不少,明月本身也是十分可爱的小姑娘,云夕十分愿意帮这个忙的,她点点头。

明月则红着眼眶将自己的东西给收拾了一下,她东西其实不算多,也就是几套衣服罢了,首饰也只有几件,只是这少量的几件首饰都可以看出不俗之处,放外面也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等收好东西后,云夕就领着她一起下山,明月看着猫窝,一脸的依依不舍。

云夕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要不我们把猫也一起带回去?”

明月犹豫了一下,“可是师傅没有大黄陪着,会不会很寂寞?”这猫因为是黄毛的缘故,被明月取名为大毛。

云夕嘴角抽了一下,她回想起第一次来太清观时,便听到这猫把无为子辛苦种的青菜给毁了,心中忍不住想道:只怕无为子巴不得猫咪赶紧被带走呢。

她刚要张口说什么,无为子已经飘了出来,幽幽说了一句:“还是把大黄给带走吧。”

然后一道东西就这样被他丢了出来。

明月连忙上前接住,云夕一看发现是一只肥得都要看不见脖子的黄毛猫,眼睛眯成一条线,一看就十分富态。

云瑶开始担心了起来,“哎呀,带回去的话,她会不会和战神吵架呀。”云瑶心中肯定是更偏向自家从小养的狗。

朵朵也补充了一句:“家里还有碧玉在呢。”

碧玉是离京之前,云深给云夕搞的一只用来送信的青鸽。速度很快,从京城送信到凤凰县,也不过是三四天时间。

大黄吃的肥肥的,体重不算轻,明月小小的孩子抱着还真有些吃力。

云夕索性接过她手中这只猫,明月甩了甩自己的手,说道:“大黄脾气很好的,才不会和人吵架呢。”她顿了顿,十分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我会看着它的!”

云夕觉得吧,以碧玉那么凶残的性子,就算对上大黄,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碧玉到现在连云瑶都不搭理,偶尔云瑶想喂食一下,还差点被啄了呢。

云夕带着明月上了牛车,一起回家。牛车坐起来比马车更稳,所以如果路途不远的话,云夕他们一般都是坐牛车,路途远了才会坐檀墨。檀墨现在也是杜家的一分子了。

哞哞撒开蹄子慢慢走着。

忽然之间,云夕察觉到了周围若有似无的杀气,就连哞哞似乎也感觉到了,直接停了下来。

云夕神情变得肃然,手搭在腰上——那边缠着一道的软剑,云瑶和朵朵也跟着严肃起来。

两个小姑娘一看到云夕这动作,便知道只怕是有人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云瑶和朵朵云夕是从不担心的,云瑶现在的身手,在江湖也能搭上二流的尾巴。就算打不过,也能跑得过。朵朵虽然比不过云瑶,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唯一让云夕担心的便是明月了。负责驾车的是王大柱和袁龙,他们两人也从哞哞的表现上察觉到了什么,王大龙却还一副憨厚的样子,“咦,这哞哞怎么就不走了?”

说话的同时,却不易察觉地往自己的剑看了一眼。

袁龙搭腔道:“大概是出门前没给他喂牛草,他不高兴了吧。”

他面上同样漫不经心,其实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云夕走出马车,说道:“我来看看哞哞吧。”

下一秒,从周围的树林中飞快地窜出了十道的身影,每个人皆带着一个狰狞的鬼面具,一身的黑衣,手中的剑闪着一道道的寒光。

云夕冷声一声,拔出腰上的剑,迎面杀了过去。

她身法灵动,穿梭在这些人之中。

从武功来看,这几个人只能算中等,还比不上以前刺杀云夕的血梅门,他们围着云夕,甚至没有要去管袁龙、云瑶他们的样子,只是全力对付着云夕。

这也让云夕不由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因为要保护其他人而束手束脚的。

只是在云夕眼中只能算二流的剑法,转瞬之间,却结成了一个阵,像是要将她束缚在其中。

为首的那人眼神透着如狼一般的冷酷光芒,声音沙哑,“杜郡主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若是伤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云世子也会心疼的,不是吗?”

云夕神色一敛,这几人是冲着云深而来的!他们的剑阵更像是要困住云夕一样,而不是要伤了她。

难不成是想拿她威胁云夕骂?

云夕冷笑:她从来就不是云深的弱点,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她手中的剑法越发凌厉,每一道都是直刺要害之处,原本稳固如石的阵法因为云夕突然的爆发,显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事先也是做过功课的,他们知道云夕的身手好,却没想到这样好,即使是十个人组成剑阵,都没法一直困住她,只能沉着脸,咬牙支撑下来。

另一方面,袁龙、王大柱和朵朵也在旁边帮忙,这个刺一下,那个打一拳,尽量扰乱阵法。

至于朵朵,她则是看顾明月,实在不行,倒是还可以带着明月先逃走。

几人齐心协力,加上黑衣人的主要目的是带走云夕,而不是伤了她,行动之间似乎有所顾忌。这也给云夕更大的利用空间。

仿佛转瞬之间,阵法便可破解。

云夕留出些心神,将异能用在地上的草上,杂草忽的成长了起来,在云夕的控制之下,绊住了那十个人。

那十个人没料到这一遭,身子一个踉跄。

云夕抓住这个机会,手中的剑闪过凛冽寒光,带着一股滔天的气势,要将这群人斩杀在剑下!

就在这时,忽的一道淡淡的馨香传来,五个一身白衣的女子飘到了这里。

即使是在春寒陡峭的时节,他们依旧露出两截莲藕般的玉臂,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云夕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白衣教!

他们的目标是朵朵!

云夕心中闪过一丝的明悟,偏偏一时之间,却没法瞬间击杀这十人,下手越发狠厉,一眨眼的时间,便抹了其中两人的脖子。

只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五人之中的三人直接带走了朵朵,云瑶虽然想要阻止,却被两名白衣教的女子给缠住。为首的正是云夕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教高层曼儿,她冲着云夕露出娇媚的一个笑容。

云夕眼中戾气加深,再次杀了两人。其余六个黑衣人手忙脚乱地挡住她一波接一波的攻击。

为首的黑衣人咬牙看了曼儿一眼,“你们还不快动手!”

像鬼魅一般,曼儿飘到了云夕面前,只是下一秒,她手中的剑却直接插入了那首领的胸膛。

看着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只是微微笑道:“奴家怎么可能为了你们这样的臭男人,对付杜郡主这样的灵慧的好姑娘呢?”

解决了这人后,她转手又杀了一人,足下一点,后退十余米,空气中只留下她最后娇媚的声音:“倘若杜郡主愿意弃暗投明,我们白衣教扫榻欢迎,甚至愿以圣女之位奉之。”

云夕心下一寒:从那首领的话语,可以得知白衣教只怕是和这伙人合作的,目标便是朵朵。在京城的那段时日,白衣教始终销声匿迹,从不露面,云夕甚至以为她们已经放弃了朵朵。谁知道却在这时候冒出,利用这群人缠住她后,轻而易举将朵朵给带走。

在利用完了后,又毫不留情地过河拆桥。

她紧紧抿着下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曼儿离开。

剩余的四人见其他同伴包括首领在内,都成为了冰冷的尸体,也不再像是先前一样束手束脚的,下手不再留情。

云夕想到被带走的朵朵,心中一股郁气极其需要舒展,索性发泄在这群人身上。

再加上袁龙和王大柱的帮忙,最后只留了一个作为活口。王大柱直接拿绳子将这人给捆绑了,顺手敲晕了过去。云夕觉得不保险,往他嘴里塞了几颗药。

然后王大柱和袁龙开始搜这几人的衣服,试图找到一些身份凭证。显而易见,就算扒得干干净净的,也依旧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只能恨恨地将他们使用的佩剑和武器给带走,好歹质量不错,改头换面一下,也可以让万事屋其他的人使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运,能用云夕亲手打造的武器。

唯一让她稍感安慰的是,明月倒是没有被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虽然脸色有点白,可是眼中没有太多的害怕,只有难过和自责。

她抽泣着说道:“如果云瑶姐姐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不是朵朵姐姐就不会被带走了?”

云夕伸手揉了揉明月的脑袋,说道:“不关你的事情,他们早就算计好了。就算没有你,也可以带走朵朵。”以云瑶的身手,哪里拦得住她们。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那股难受的情绪,沉下嗓子,“我们先回去。”

幸好她之前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或者说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他们将这些尸体在附近一里左右就地掩埋,然后重新上车回家。

……

回到家后,当李于氏知道孙女朵朵被白衣教掳走,差点晕厥了过去。她也清楚这并不能怪云夕,倘若不是云夕,朵朵在更早之前就要被带走了。

她只是骂着那白衣教,“为什么她们就见不得我们好,非要带走我家朵朵呢。”

云夕总不能和李于氏说朵朵那是因为太契合白衣教的功法,这才被盯上。

她沉默了一下,只能寻了另外一个借口,“或许是那绿儿觉得白衣教是好去处,想让自己的好姐妹跟着她一起享福吧。”

李于氏忍不住骂了起来,“那鬼地方哪里是什么好去处?里面都是一些不守人伦伤风败俗的恶毒女人,我家好好的朵朵可不能被她们带坏了。”不然她也死也不瞑目啊。

云夕道:“朵朵时常被我叮嘱呢,人又聪明,肯定不会被带坏的。”她继续安慰她,“至少被白衣教带走的话,在安全问题上不用担心朵朵。”

白衣教再怎么样,对女孩子总是宽容的。

“姨婆,放心吧,我肯定会将表妹给救回来的,我现在已经就有思路了。”云夕镇定自信的表情很能说服人。

至少原本一脸担忧的李于氏神情看上去松快了许多,“你记得多带一些人去,也别亲自出马,万一不小心受伤就不好了。”

云夕点点头,等李于氏心情平复了不少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杜周氏一边担忧着朵朵,一边安排明月住的地方。明月直接住在云夕的隔壁。

云夕说有想法也并非只是在安慰李于氏。以前的她就设想过倘若朵朵不小心被抓走,该如何救回她的方案。

朵朵身边随时都带着一种沙子。那种沙子在白日看上去同普通的沙子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到了夜晚,便会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云夕以前就防备着这一手了,只等天黑,便让赖三他们在那附近搜寻沙子的痕迹,以此找到白衣教的本部。至于闯入白衣教这事,云夕没打算多带人,她一个人即可。她轻功摆在那边,到时候要逃出也很容易,加上白衣教本身对女孩子比较手下留情,所以她的性命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可是若是将万事屋其他人带上就不一样了,云夕只怕到时候他们会性命不保。

从另一个方向来思考,朵朵被带走还有一项的好处。只适合她的功夫其实是白衣教的武功,她若是能趁这几天,记下秘籍,回来后好好修炼,到时候也有自保之力,不会像今天一样轻而易举被掳走。

她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她还是先去好好准备东西吧。

云夕翻找了一下她所带的那些药瓶——那些基本都是云深平时送给她的。

什么**、致幻剂都有,单单**都有三四种了。她将这些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全都收在身上。

听闻去年新上任的知府,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便烧在了白衣教身上。毕竟好多女儿被拐走了的人都跑去衙门告状。只是云夕觉得吧,这些告状的人,多少也有点自家原因在。他们家的女儿可不比朵朵是因为天赋异禀才被看上的,基本都是愿意跟白衣教走的。

若不是真的过不下去,哪里会甚至不和家里打招呼,说走就走的。

这把火还真烧出了些成果。白衣教的高层至少有五个被抓,四人自尽,一人背叛。虽然没来得及说出据点就被杀了,但是人们多少也对白衣教有了些了解,知道里面有十大护法,还有一个教主,圣女的位置暂时空着。

想来这圣女的位置便是给朵朵留着的。据说圣女的地位是在护法之上,只在教主之下。

她胡思乱想着,等吃过晚饭后,直接去万事屋,等待着赖三他们的追踪结果。

在后半夜的时候,赖三回来了,脸上还带着几分的惊奇,“姑娘,你肯定想不到白衣教的据点在哪里。”

云夕好奇问道:“哦,是在哪里?”

“就在阳河的下流,那边背靠着大青山,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云夕点点头,她时常就进山去打猎,对于大青山自然再了解不过了。

赖三说道:“没想到那边最大的一个山脉,山体里面是空的,里面便是她们的据点。”

云夕扬了扬眉,原来是在山体里,难怪衙门总是找不到。

她问赖三,“你们是否找到了进入的方法?”

赖三有些犹豫,“她们的入口,似乎有些古怪之处。我带着兄弟尝试进去看看,结果走了半天,都在门口打转。”

云夕淡淡道:“那大概是因为摆了阵法的缘故,看来白衣教还是有些能人的。”

她眉毛不自觉皱起,阵法啊,她对这块真的没有什么研究,懂得这个的人,只怕也不多。她该去哪里找这个能人帮忙呢。

赖三气定神闲道:“姑娘,咱们可以找程少侠,他于阵法一道上颇有造诣。”

“程少侠?”云夕一时想不起她还认识哪个姓程的。

赖三解释道:“程洲,程少侠。他这一年内,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些名头,被人称呼为程白衣。”

云夕不由失笑:“难不成是他闯荡江湖时总是一身白衣吗?”在杜家出发前往京城之前,程洲就同她道别了,说是要去闯荡江湖。

赖三点点头,脸上有些不解,“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说,更希望别人叫他程吹雪的。”

云夕嘴角抽了抽,等等,程洲不会是在模仿西门吹雪吧?她记得她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曾经同他说过陆小凤传奇来着,当时程洲最喜欢的便是这西门吹雪了。

她想起了原主中那个西门吹雪的粉丝叶孤鸿——也是总模仿西门吹雪的样子。

云夕才不会说,她更喜欢白云城城主叶孤城呢。

她叹了口气,“可是我不知道程洲在哪里啊。”她回到凤凰县后,还不曾见过程洲呢。

赖三说道:“姑娘放心,我这里还是有和程公子联络的法子的。”他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程少侠武虽然不错,就是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总是改不了,时常到万事屋来借钱,虽然他每次借了后都会还便是了。”

很好,这很程洲!

云夕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那就尽快联络他吧。”

赖三点点头,将这件事揽在他身上。

云夕则是先回去,好好养精蓄锐,到时候以最好的精神去闯白衣教,救出朵朵。

……

在正月十二的时候,程洲收到赖三的信件后,登门拜访。

程洲见到云夕倒是十分高兴,“云夕姐姐。”

云夕见他果真是一身白衣,越发显得英姿挺拔。他本来就在长个子的阶段,这一年个头蹿高了不少,都比云夕要高一一些了。

云夕在赖三那边也是听过他的一些名声,说他时常劫富济贫,而且又是天生的战斗种子,倒也闯出了赫赫威名。

看见他满满的少年朝气,云夕不自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不是我们的程白衣吗?”

程洲脸微微发红,摆摆手,嘟囔道:“这个外号就不必提了。”

显然十分不好意思。

云夕噗嗤一笑,“你也知道的,我今日找你,实在是需要你的帮忙。”

程洲点点头,“我这就随云夕姐姐你过去。”他多少也从赖三那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云夕颔首道:“那就拜托你了。”

程洲拍了拍胸脯,显得十分可靠,“只要事成以后,云夕姐姐亲自给我烧一桌的好酒菜,我就满足了。”

“好,别说一桌了,十桌都没问题。”

“君子一言……”程洲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云夕没想到他看上去明明已经是少年的模样了,内心却还保留着这样的稚子情怀,忍俊不禁,小指与他拉钩,接了下一句话,“驷马难追。”

赖三先前就带着云夕踩点过一回,所以云夕对于白衣教的据点多少有些了解。只是白日潜入的话,太容易打草惊蛇,还是夜晚的时候比较安全。

她同时用青鸽碧玉给远在京城的云深送了封信件——倘若他在三天以内没有收到第二封信件,那就说明她被白衣教的人扣住了。

真落到那地步,云夕最终能够信任的便是云深了,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在出发之前,云夕还特地给自己化妆一下,遮住她那张太惹眼的脸庞,努力把五官眉目画得平凡点,看上去也只是清秀。

程洲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表示化妆简直是一门匪夷所思的学问,若不是他看云夕化一个妆都得花上一个小时,还真的挺想学一把的。

云夕不仅化妆了,还做了一套白衣教的衣服,穿在里面。倘若潜伏过程中,不小心被发现了,好歹可以冒充一下白衣教的人。从背叛白衣教的那护法口中,人们知道白衣教现在将近三百人,这么多人,云夕不认为自己会那么简单就被发现是混进来的外来者。只是初春的夜晚不是一般的冻人,也就是比冬天好一点而已。春寒陡峭四个字可不是白说说的。

白衣教的衣服……又是露出手臂,又是露出胳膊,云夕都要佩服这群妹子了,还真不怕冷啊。

因此她特地披上了一件的大氅,等混进去后再脱下好了,山洞里面应该就不会那么冷了。

等夜晚一到,两人轻车熟路地到了阳河村的下游处。

云夕领着程洲来到一个怪石林立的地方。这片石头林大约长一百米,宽五十米,当时赖三他们便是不小心闯入里面,然后不断地在里面绕圈圈,就是进不去。

程洲细细地看了一回,惊叹了一下,“这白衣教倒是有几分的本事。”他还知道要压低声音。

云夕问道:“难吗?”

程洲骄傲道:“区区无影阵,自然难不住我这样的天才。”

云夕见他一脸少年特有的神采飞扬,忍俊不禁,“那就拜托我们的程吹雪了。”

程洲听到云夕这样喊他,越发得意了。

他指点云夕,“等下走十步,往左走三步,踩着那个样子像公鸡的石头,继续往前走一百二十八步,到那倒数第二排第五个石头那边即可。”

云夕记住了他的话,在心中过了几遍后,微笑着点点头。

她将外面批的那白狐皮做的大氅脱下,放在程洲手里,“先帮我收着吧。”她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你要是在外面等的冷了,可以穿上,反正你现在也没比我高多少。”

程洲有些不服气道:“我还会继续长高的。”他才十四岁呢!

他的目光落在云夕的手臂上,忽的不敢看那仿佛会发光的玉臂,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耳朵也烫的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云夕却没注意到这点,打算按照程洲的吩咐闯入阵法当中。

程洲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云夕姐姐,你若是天亮时没出来,我一定会闯入白衣教,将你救出来。”

不知道那时候,云夕姐姐会不会一感动就给他做一年的饭菜呢!嗯,这肯定是云深都没有的好待遇!

这样一想,他甚至期待了起来。一时之间都有些纠结起来,不知道是希望云夕姐姐被困,好让他英雄救美,还是希望她好好地救人出来,最后终究还是后者压倒了前者。

云夕轻柔的嗓音被夜风吹了过来,“那就算是为了你的安全,那我也得尽快救人出来呢。”

明明吹拂过来的风是凉的,可是程洲却发现他的耳朵更烫了——不,不仅是耳朵,那股突如其来的热气甚至从耳垂迅速蔓延,向脸颊迅速扩散。倘若这时候有人看到程洲,便会发现他的脸烧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

身处阵法之中的云夕丝毫不知道某人懵懵懂懂的少年心事,只是按照程洲先前的吩咐,慢慢走着。眼前似乎弥漫起了一阵的白雾,让她看不清洞里的场景。她神色平静如波,继续前进。

她不得不感慨,程洲的本事果真不小,不仅武功天赋好,阵法上也丝毫不弱。

按照他的指点前进,她完全没有遇到过赖三他们那如同“鬼打墙”一般的遭遇。

等走到了倒数第二排第五个石头那里,云夕忽的感觉到似乎有一阵风吹掉了淡淡的雾气,露出了洞口的真容。

洞口那边,站着两个身着白衣的少女,两人倒是都披着一件和衣服同色的外套。

云夕下意识地将身子藏了起来。她动作很快,只是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一阵风。

两个容貌只能说是寻常的少女似乎被这阵风给冷了一下,圆脸少女嘟囔道:“哎哟,这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转暖呀,咱们运气真不好,偏偏在春天负责守夜。”

按照白衣教的人数,她们一年中大概也只需要巡逻个一回。

另一个浓眉少女摇头道:“你啊,这点苦头也吃不了,咱们已经算好了。像冬天最冷的那段时间,几个护法亲自将巡逻工作给接了去。那时候才叫冷呢。”

圆脸少女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些官老爷也真是可恶,非要同我们白衣教过不去,抓了咱们的护法。”

她说着说着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几位姐姐可都是好人,偏偏好人不长命。”

“是啊,当时若不是教主和护法姐姐她们救了我,我还不知道得在那地狱呆到什么时候呢。或许就算被折磨死了,大概也就是被一张破草席裹着送到乱葬岗吧。”

“我们的武功寻常,只能在心里保佑教主她们好人有好报。”

“是啊,不过今天教主似乎又去祭拜自己的坟墓呢。”

“对啊,明明教主还活得好好的,干嘛非要给自己做一个坟墓呢。不过教主一向聪慧,一定有她的道理。”

这两名少女说起白衣教都是满满的感激和虔诚,云夕猜测她们应该是不知道其中一名护法叛变,导致白衣教损失惨重的事情。这种动摇军心的事情,白衣教肯定是隐瞒得好好的。

这两个姑娘大概也是因为守夜无聊,加上对这摆在前面的阵法信心满满,自信没有人能够随便闯入这里面,这才说起了各种八卦。

云夕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还真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她们还谈起过前两天被掳来的朵朵,似乎十分好奇这位新上任的圣女大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一进教派就可以当上圣女。

等听得差不多了,云夕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瓶子,打开瓶盖,里面的粉末被风轻轻吹起,恰好吹向两个少女那个方向。

没一会儿时间,两名少女脸上出现了困意,眼皮一合,身子直接倒了下来。

云夕飞快地上前,扶住了她们,然后将她们放在一旁。

这药也足够让她们两个睡到天亮了。云夕还从她们身上各自搜出了一枚的令牌,上面只写着编号。

云夕将令牌收起,嗯,若是遇到人,就直接出示令牌好了。

走进山洞,她发现洞里十分的暖和,洞顶甚至装着白色的水晶,照亮了山洞。这水晶应该同她见过的水晶不一样,色泽更绚烂,照在身上的光芒有些暖。

云夕不由觉得神奇——这在前世她都未曾见过呢。

洞里的这条通道还挺宽敞的,就算是两辆马车并列前行也没什么问题。云夕望了望,发现这条通道大约有两百米长。只能说白衣教真是对她们的阵法太有信心了,这条通道上居然没有安排巡逻的人。

云夕并不知道的是,门口的阵法,每隔三天就要换一次的。也是她运气好,直接将程洲给带了过来,这才显得毫无难度。

她低头慢慢地走着,走完这两百米后,忽的感觉眼前一亮——这里实在是别有洞天。

入目所示,竟是一个宫殿的样子,每个宫殿前都站着一名的白衣教成员。

云夕有些忧伤——这么多的宫殿,她家朵朵到底是在哪里啊!朵朵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肯定不会在这里面直接用上那沙子的。

她还真没想到这里宫殿那么多,结果给她造成了挺大的困难的。

她在那边犹豫着,已经有个白衣教少女见到她了,“哎哟,你站在那边做什么呢?”

云夕抬起头,那名白衣教少女看了看她几眼,问道:“咦,让你采摘的梅花呢?”

这时节梅花倒是还没凋谢。

云夕嘴角微微一抽,这位是把她当做谁了?难不成她随便一化妆,就化出了一个大众脸吗?

不过这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忘记摘梅花了。”

那女子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说道:“都说我记性差,记不住人脸,我看你比我还差呢,连这也可以忘。”

云夕顿时无语了——原来这位还是个脸盲啊!难怪认不出她来。

她该说自己运气好吗?

她立刻转头说道:“我现在就去摘,这回不会忘记了。”

然后急急忙忙跑出去。这附近的梅花她还是记得地点的。

等摘了好几支梅花后,她才重新返回。脸盲少女还在原地等着她,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还低声吩咐,“每年这个时候,教主的心情都不太好,你等下放下梅花就离开。”

云夕在那边作乖巧状,就这样被脸盲少女拖着向前走,穿过了好几个岔路口。在那之前,她不忘飞快地往每个岔路口丢了一颗种子。她动作太快,脸盲少女根本不曾察觉到。

这样即使等下自己出来,她也不用担心迷路。

而且有了这梅花的缘由,她甚至想到了如何找到朵朵的法子了。

最后她们在一个路口那边停了下来,脸盲少女推了她一下,云夕向里面慢慢走着。

一阵寒风吹来,她忽的抖了一下身子,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了头顶的星空。一颗颗善良的星辰嵌在天鹅绒一般的夜空上,闪闪发亮。

前面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的妇人站在一座坟墓面前。

云夕的眼力一贯出众,看到坟墓上刻着五个字——张雪鸢之墓。

张雪鸢?

这个名字好熟悉?

云夕忽的心中一震——等等,汪雨桐的爷爷,年轻时的那位未婚妻,也是叫这个名字吧?到底只是巧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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