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街的人被提醒有了防范心理后,何建的灭口行动自然只能够胎死腹中。东街的人也不是好招惹的,一转头直接告上了衙门,将何建的行为公布于众。
何建上一期的小报因为给人杜撰故事泼脏水的缘故,早就拉了一把仇恨,等这事被捅出以后,那些被坑的人全都上何家去讨债了,何建应付这些人可谓是烂头焦额,还牵连了他的父亲何通,好好的副都统位置都有些不保。他连忙送了好些礼物给那些人家赔罪一番,并且表示一定会帮忙澄清。
何通气得将儿子狠狠杖打了一番,打的时候有些不留情,屁股开花,等请了太医来看后,才发现何建竟是不能人道了。
何通的儿子不止何建,没了何建,还有两个儿子。原本他觉得另外两孩子太过木讷,但现在看来木讷也有木讷的好处,至少不会这样惹是生非,招惹仇家。
何建出了这事,先前在京城中掀起小小波澜的京城日报就这样无疾而终。
云夕听了这事后,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因为成功算计了何建而多开心。何建不能人道,自然有她的手笔在其中。只需要在板子上下点药物,在伴随着杖打的过程中进入何建的体内。
加上那板子本身就没怎么留情,轻而易举就让何建不举,还让太医看不出端倪。
云夕的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南陵的秘药果真是有不少的可取之处。
她对于蹴鞠比赛本来就没多大兴趣,因此后续的比赛也没打算去围观,而是开始打算整顿一下她那报社,好歹也得提高大家的水平。
云夕已经不满足于单单一个《木棉》报刊了。木棉报刊上基本都是报道一些和女子相关的文章,为苦命女子伸冤,还有便是连载云瑶的。云瑶的那篇女儿当自强,连载到现在都还没完结。
原本的她是打算将关于蹴鞠的报道作为木棉的分刊,现在却改变了主意,打算直接推出一份报纸,名字她也懒得多想,直接就叫做球在脚下。
至于原本的那些作者,云夕看他们根本不是做这一行的料,还是让他们专心负责木棉这份报纸,她再另外找人好了。
云夕手中轻轻摩挲那份京城日报上的一篇文,说道:“我看这两篇文写的的确不错,而且也留有余地,很明白八卦的精髓,能找到这两篇文的作者吗?”
比起其他文,这篇文的作者倒是八卦得恰到好处,写的主要是关于球员的一些趣事,并不会从人家的隐私入手,抨击人品,所以在何建被爆出后,不少作者也被揪出来报复了一顿,倒是这篇文的作者安然无恙。
正因为如此,云夕才起了惜才的想法,想着挖墙脚过来。
立秋早就将原本每一篇文的作者都找了出来,她扬唇浅笑,“这两篇文的作者叫杨鑫,是胡阳县的一个秀才,头脑活络,为人孝顺,不过才学上有些欠缺,屡屡落第,他便歇了中举的心,平日教导几个孩童加为人撰写书信来养家糊口。”
“他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银子,原本打算买些田地,谁料到他娘初冬时生了场大病,花了他存的银子,这才被东街的人招揽,写了这几篇文。”
立秋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的佩服,“我看他为人也算有底线,索性将他的消息给隐瞒了下来。”
云夕也觉得这位的确是人才,说道:“那就将他招揽过来好了,到时候重新再组建一支队伍。”
立秋得了她的命令,很快就去安排了这件事。
除了新报刊的事情,云夕这几天还忙着开木炭店。这段时间天气越发寒冷,暴风雪连下几日不止,人们也对于预言雪灾的事情更加深信不疑。
原本卖木炭的商家还聚在一起,商量着木炭抬价的事情。这些人想得也是相当美好。在他们眼中,倘若所有店家一起抬高价格的话,那么就算官府想要治罪也没办法。毕竟法不责众,总不能将所有卖炭的上架都给关起来。
只是没等这些人做梦,云夕的木炭店便开张了,价格一点都不贵,一斤四文钱,要知道现在京城的木炭价格基本是一斤六文钱。云夕为了能让更多人买到木炭,限量一个人只能买五斤。
原本她筹备这些木炭就没想着要赚钱,不过因为赖三用盐换了这些木炭的缘故,结果算下来,云夕反而能够赚个几万两银子。云夕直接将这笔钱拿来买粮食,以防万一。
在木炭店刚开张,老百姓们便闻讯而来买木炭排队买木炭。外面的天空还飘着雪花,风夹杂着雪,吹在身上冷飕飕的,人在屋外呆久了,都要被冻成了冰棍。
排在外面的老百姓们一边双手磋着取暖,一边等待店铺开。他们并不知道云夕这边的木炭足足有八万万斤,生怕来晚了就买不到了,所以大清早就出来在外头吹冷风。
云夕知道后,连忙吩咐人熬一大缸热热的姜汤,分发给排队的人。她可不希望这些百姓为了买木炭,直接被冻病了。
其他的木炭商原本一斤木炭卖八文钱,等过段时间再继续抬到十文钱一斤。谁知道云夕却突然开了这店。老百姓们也不是傻子,有便宜的黑炭,谁还会去卖那些贵的,一个个都往云夕那边跑。就算云夕限量了,他们也不抱怨,反而乐呵呵的。他们全家排队来买的话,每人三斤木炭也能熬过最冷的那段时间了。
这就导致了那些本该热闹非凡的木炭店门口罗雀,就算有上门的客人,一看他们的价格,一抬脚便拐去了云夕那边。
云夕也因为这个举动而收揽了不少的民心。那些抬价的商人则成为了反面例子,被老百姓们鄙夷万分,他们只能灰溜溜地将价格改回一开始的六文钱。一些老百姓买了五斤的炭火后,倒是会再去买几斤六文钱的以防万一。
云夕看着京城中的木炭价格回归正常,也不由松了口气。至于其他炭火商人的怨恨,她才不放在心上。说起来,她还算是救了这些人一命呢。楚息元可不是好惹的人,看似温和,却不乏手段。
倘若这些商人敢发灾难钱,等雪灾过后,楚息元肯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秋后算账。
在她鄙夷这些商人的鼠目寸光的同时,这些商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这回他们的脸上没有上一次聚会的眉开眼笑,眉头紧紧皱着。
“这杜云夕也真是太过分了,她有钱收揽民心,也不想想看咱们也是得吃饭的。她现在搞出这么一遭,我们别说吃肉了,就算喝汤都没法。”一个王姓的商人开口道。
其实他们就算一斤买六文钱还是赚了的话,只是因为心理落差大的关系,自然就不爽了。
其余人点点头,张财主说道:“我就不信她的炭火真有那么多,她身份摆在那边,我们也别上赶着娶得罪她。再等几天,她的炭火估计就卖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才是咱们赚钱的机会。”
“万一她囤积了更多炭呢?”
“我们能赚钱的时间可不多,我可是得到了额外的消息,再过半个月,朝廷也要开始卖平价炭火了。”所以他们能够赚钱的机会,也就只有这半个月时间。
在场的人都知道国库充盈,肯定囤积了许多的炭火,不存在卖断货这一类的问题。
大家不由沉默了下来,直到一个富商许遂开口了,“我看,我们还是给这杜云夕找点事做的好,不然难出我心头之恨。”
许遂是在场人中最恨云夕的人。在雪灾的消息刚传出来以后,他就立即花了大价格囤积了许多的炭火,在场的人都没有他囤积的多。因为时日匆忙的缘故,当时他是用一斤三四文钱收购的。再加上店铺、运输等价格,成本差不多也有五六文了。云夕却直接卖四文钱,这等于是断了许遂的钱路,他若是按照这价格来卖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大亏特亏。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从面前飞走,许遂的眼睛都要气得充血了。
他却也不想想看,若不是他怀抱着这种发灾难钱的心思,哪里会亏本。
其他人听了这话,想起了杜云夕的手段,不由抖了下身子,说道:“你们能做什么?她可是堂堂的公主,世子夫人,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碾压我们所有人。”
许遂冷笑道:“法子多着呢,给他找点事,看她还有没有这样的闲工夫多管闲事。”
许遂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计划,他没那么傻。在场的人别看所有人都一副恨杜云夕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但保不齐会有人跑去同杜云夕告密。
王财主说道:“不如咱们收买人去买她的木炭如何?让她早日卖完。”
其他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就算咱们收买人排队去买,一次也只能买五斤,却至少得排队一个时辰。除非是自家用,不然谁会为了赚几文钱,就排那么久的队伍?”
他们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可是那杜云夕太奸诈了,一人只能买五斤,不给他们大肆收购的机会。
王财主讪讪一笑,不敢再出馊主意。事实上,云夕之所以限量,一方面是为了能让更多人买到这便宜的炭,另一方面便是拿来对付这些商人。
……
云夕的木炭店在短短两天之内便卖出了五十万斤,而且看样子客人会越来越多。也幸亏云夕先前让人五斤炭放一个袋子,大多数愿意排队买的人都是直接买五斤,这也省了称量的时间。
春分皱着眉头同云夕道:“姑娘,再继续下去的话,咱们店铺忙不过来的。”
云夕为了这炭店,特地将先前买下的店铺弄成一大间,只是再大的店,在京城的人口基数面前,还是十分相形见绌。越到后面,知道她这店的人越多,需要排的队伍就越长了。
云夕想了想,说道:“咱们还是多弄几家分店吧。”因为人多的缘故,衙门要维护人群的治安,也派了不少的衙役过来维持秩序。
“直接在每条街上租空店铺,也好将人引流一下。”
是她太低估老百姓们的热情。
京城周围十余个县也该每个县都安排两三家分店才是。反正她只需要卖到过年前就差不多了。
云夕一叠声的命令下去,底下人便开始安排了。在一天之内就搞定了店铺,毕竟只需要有仓库和店铺,不需要额外的装修,所以动作还是十分快的。至于人手问题,云夕半点都不操心,还有万事屋在呢,白衣教的姑娘们也过来帮忙了。
这个措施还是十分的得民心的,等云夕在京城弄了十来家的临时分店以后,大家不再需要排队一个时辰才能买到,最多也就是等个一刻钟的时间。
木炭的库存量也在不断地减少,在弄了分店以后,每家店铺加起来,一天能卖一百多万斤。云夕估量了一下库存量,发现自己还算撑得住,也就不担心了。
因为有了这批匹炭即使的投入,京城的炭价格现在维持在一个让人相当满意的范畴之内。
在这期间,陆翊染的独孤求败队也成功击败对手,迈入了前八强。或许是考虑到了即将到来的雪灾,楚息元修改了一下比赛的时间。最后将在十二月十号到十二号之间,将剩余的比赛比完,决出胜负。
朵朵没忘记自己白衣教教主的身份,在发现京城的棉花、毛线等价格大幅增加后,便开始将先前筹备的布料和毛衣进行售卖。她吸取了云夕先前开木炭店的教训,同样开了好几家的分店,并且采用限量购买的方式。
于是京城里的商人,除了云夕,又多了朵朵这个仇人。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朵朵背后的身份,只当她是被云夕给推出来的,所以还是云夕拉到的仇恨最多。
云瑶十分讲义气,看朵朵忙碌的样子,也跟着帮忙了一把。她先前前前后后拿出了自己的小金库,差不多用了四万两的银子,等于是将她的现银都用了。她总不能为了帮素不相识的人,将自己的田地折现卖出去。能做到这一步,云夕已经相当佩服自己这个妹妹了。
除了云夕以外,朵朵和云瑶在老百姓心中,也收获了不少好的评价。
虽然也有些人想学习她们这一套,但是等他们真的动手做以后发现这压根就是个无底洞啊。没有银子和银钱的支撑,想将这种慈善性质的店铺一直开下去,还真不是普通的难。
不过也有些人另辟蹊径,选了另一条道路。
云夕看着坐在她面前的陆翊染,陆翊染穿着一件厚厚的红狐毛做的大氅,宛若一团烧红的火焰。
“要去瞧瞧这位董青莲吗?”
“据说兰香阁的老鸨为了培养她,私下请了不少的琴棋书画大师。容貌倾城,才华横溢,兰香阁这是打算凭借着她一鸣惊人啊。”陆翊染的语气带着几分的调侃。
比起美人,她其实对小倌更感兴趣一点,谁让这位董姑娘走的路线与众不同呢。
“明天晚上便是她的卖花会。”
卖花会,便是拍卖青楼女子的初夜。一般能够拿来卖的,那至少也得是头牌一类的人物。
“董青莲可是放出话了,拍卖她的那些银子,到时候她都会捐出去。”陆翊染那叫一个不以为然,“因为这个缘故,那些达官贵族对她越发追捧,说她出淤泥而不染,拥有菩萨般的心灵。不少富商更是打算一掷千金来做善事。”
她“善事”两个字带着一股的讽刺味。那些人若是真要做好事的话,就应该学习云夕行事才是。还不是想着给自己嫖娼披上一层的光环。陆翊染虽然自认为不算什么善良人士,但她这段时日也没少拿出银子资助朵朵多人。只是她这位公主殿下脾气古怪,做好事都不想让人知道,勒令云瑶等人保密,说怕传出去后,影响了她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声。
云夕顿时不明白了,疑惑地问道:“像这种初夜……咳,卖花会的银子,一般不是都是交给老鸨,并不属于她的吧?”觉得初夜权不太好听,云夕立刻改了形容。
陆翊染道:“据说是这位董青莲对老鸨动之以情,晓之意义,然后这兰香阁的老鸨被她高尚的情操给感动了,于是就答应陪她一起做善事。”
云夕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公道说道:“不管她是不是为了扬名,她所做的也是好事。”
拿到好处的是普通民众,所以云夕也不会对她的做法提出质疑。
她看着陆翊染,问道:“你想去围观?”
陆翊染挑了挑眉,“难得有这样的热闹,自然应该去逗趣一回。”
云夕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想拍卖下她呢。”
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她这不是哪门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让陆翊染想起苏幕遮吗?苏幕遮同陆翊染的相识便是源于拍卖。
陆翊染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你何必将我当做那易碎的瓷器。”她眉眼之间不见丝毫的郁色,说起苏幕遮的时候,神色坦然,“苏幕遮他选择离开我,那是他没眼光,本公主迟早要找一个比他美一百倍的驸马!”
她叹了口气,“只可惜这个要求太高,到现在我也没找到。唯一符合要求的又是云深。朋友夫,不可欺啊~”
云夕听着她那咏叹曲一般的语调,感觉自己的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不过陆翊染本人不在意就好。
陆翊染看着她,问道:“我明天定是要去的,你呢,要去围观一下吗?”
云夕其实挺好奇董青莲的,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是又顾虑到了云深。
“等云深回来以后,我问问他一下好了。”
陆翊染不屑道:“瞧你这点出息。”云夕觉得她这个样子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欠抽啊。
出乎云夕的预料,等到云深回来后,没等云夕同云深说起这事,云深已经主动提起了。
“兰香阁的事情你可知道?”
云夕怔了怔,没想到云深居然比她早开头,“怎么了?”
云深眸光划过一道的冷意,说道:“明日我们两也去瞧瞧热闹好了。”
虽然不知道云深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却十分符合云夕本人的想法,她直接点头,笑颜如花,“好啊,我原本就打算同你说这事呢。”她顿了顿,好奇问道:“你怎么想去那边了?”
云深说道:“今天不少人邀请我一起过去看看。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们的目的罢了。”其中也不乏一些他的同僚。京城人都知道云深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身边没有通房侍妾一类的女子,更不曾出入烟花之地。那些人先前也邀请过云深,被他拒绝了以后基本就没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可是今日却有不少人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这事,云深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云夕明白其中缘由后,只觉得有些好笑。作为女子的第六感,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冲着她来的。难道是因为她和云深两人生活太美满,有人看不过去想给她添乱?
她嘴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我若是不去的话,你去吗?”
云深神态坦然,“你若是不去的话,我自然也不会过去。”
云夕听到这回答,满意了,“那我们明天一起过去好了。”
嗯,夫妻两个一起逛青楼,到时候不知道可以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云瑶在知道他们两人要去看卖花会后,死缠烂打也要过去。
云夕认真拒绝了她这个提议,“被大娘知道的话,你会被打断腿的,而且真那么做的话,你到时候最少也会被禁足几个月。”
杜周氏毕竟是传统妇人,哪里接受得了自家还没出嫁的女孩子跑去逛青楼,不是每个人都叫陆翊染。
云瑶考虑到那后果,身子下意识地一抖,满腔的热情都被浇灭了。她嘟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那姐姐你回来后一定要同我说一下那边的热闹啊。”
云夕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好好,一定告诉你和朵朵。”
云瑶道:“那我就留在家里陪珠珠好了。我一定要让珠珠学会说姑姑。”
珠珠在前几天已经能够模糊喊出娘的音了,在听到第一声娘的时候,云夕感觉比赚了一百万还要来的兴奋,甚至将她开口的时辰都给记载了下来。
云深对此十分的吃味,这段时间一直想让珠珠也喊爹,只可惜尚未成功。
云夕只能安慰他,对小孩子而言,娘可比爹好发音,她先学会也是正常的。
云夕看着云瑶斗志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你加油吧!”
……
因为同云深一起去的缘故,云夕甚至懒得女扮男装,直接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湘裙,外面再披上一件素锦镶嵌银丝边纹的月白色披风,出门之前,银丹往她手中塞了一个小巧的手炉来暖手。
陆翊染同样懒得办男装,他们三人这两女一男的高颜值组合一进兰香阁,便让现场安静了一瞬。三人皆是京城名人,一进来就被不少人认了出来。
大家看到一脸坦然仿佛只是出入普通酒楼的三人组,嘴角不由一抽,他们就没见过夫妻组团来逛青楼的。
或许是因为云夕在的缘故,那些兰香阁的姑娘倒是不曾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迎了上来主动投怀送抱,只有老鸨用恭敬的语气说道:“三位客人是要厢房还是?”
陆翊染直接说道:“给我们最好的一件厢房。”
老鸨直接让一个清秀的丫鬟领他们去第一号房,那边绝对符合最好厢房的定义。
等三人被领着进了那屋子,原本安静的氛围,像是被按下了开关一样,又恢复了前一刻钟的热闹,只是大家的话题不自觉还是往那对自带话题的夫妻身上转。
“没想到他们居然夫妻两一起上青楼!我原本听说云参领惧内,还有些不信,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我看说不定是云夫人担心云世子被青楼的女子给勾了魂魄,这才亲自过来监督。”
“呀,这云夫人容貌才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但就是太过不贤惠了。就算云世子来青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非要过来呢。”弄得他们这些人因为有她在场的关系,都不好放肆地玩乐。
至于陆翊染……大家似乎觉得她上青楼不算什么大事,直接忽略了她。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云夕的耳力一向出众,她将那些闲言碎语收入耳中,含着笑意睨了云深一眼,因为陆翊染就坐在她旁边的缘故,她倒是没说什么话。
“云深,今日你难得来这快活地一趟,一定要好好玩乐一回。这兰香阁的姑娘是出了名的知情识趣,一定能让你体验到别一番的风情。你年纪轻轻,就该多看一些风景才是。”男子的大嗓门和开门声一起。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鸦青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只是当他抬起头,看到似笑非笑的云夕,脖子忽的一冷。
那男子讪讪一笑,“我走错房间了。”然后瞬间出去,关上屋子。
云深淡淡道:“那位是姚怀远将军。”也算得上是他的同僚。
云夕点头,表示明白,怂恿云深来这烟花地的人,应该也有他。
因为屋里有她和陆翊染在,老鸨不曾让楼里的女子服侍他们,云深素有洁癖,这里的东西根本不愿入口。
很快的,卖花会便开始了。
云夕也总算见到了这位名动京城的清倌。云夕自从来到京城以后,见到的美人不少,她也不得不承认,这董青莲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容貌甚至还在已死的凤倾城之上。
她皮肤莹白如玉,如新月生晕,容貌绝丽,不可逼视,尤其那双眼睛生得极好,有种勾魂摄魄的魅力,轻而易举地勾起人内心深处的骚动。她一上去,满堂顿时都被其容貌所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无需再多的言语炒作,气氛瞬间就火热了起来。
一开始是两万两,最后以十五万两银子成交。
在这过程之中,云夕这个屋子安安静静的,不曾有过动静。
拍下董青莲的是一个从京城之外过来的张姓富商。
等到董青莲被领下场后,云夕眉头微微皱起。从头到尾,都不曾有人骚扰他们,难不成是她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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