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好的喜事,被说有血光之灾,也难怪云瑶会这般的恼火。
倘若这位清虚道人是真有水平的人也就算了,偏偏云瑶十分清楚他的根底,知道这位根本就是弄虚作假成为的大师。听了那话真是恨不得将他那张沽名钓誉的脸给抓花。
云夕连忙安抚妹妹,“别气,他既然都言之凿凿说你那天有血光之灾了,到时候肯定会给你真的安排血光之灾。”
她眸光转冷,听起来平静的语气却蕴藏着淡淡的杀气。这清虚道人刷名声都刷到她妹妹头上了,而且还是在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大喜之日。
云夕的心中在一瞬间闪过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念头:直接将这什么鬼清虚道人弄死得了。
只是清虚道长明显背后有人,属于时刻被紧盯着的对象,若是下手的话,那肯定得小心消除掉所有的痕迹。这一点的话,云夕还是有点信心的,只是她更想先逮出幕后之人再解决这位清虚道长。
云瑶咬牙切齿:“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将那人不是采花贼的事情捅出来?”
云夕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了消消气,“已经有些眉目了。我们已经去那沈六的家乡,他在老家先前有个重病的母亲、温柔的妻子和一个有些痴傻的儿子。然后前段时间,沈六让人送了两千两银子给他们,让他们置办田地好好过活。”
两千两银子在别的地方也能买上四百亩上好的水田,称得上是小财主了。
在调查出这事后,云夕便明白那沈六为何会将所有罪名都承担在自己身上。
云瑶怔了怔,说道:“他这又何必呢?”
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那沈六是为了家人才这样的。
云夕道:“两千两银子,对于很多人来说,就算赚两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一般人一个月能挣下一两银子就很不错了。
云夕继续道:“那沈六来京城之前的经历都有迹可循,从那些经历来看,他肯定不是那采花贼。”人证也是可以找到的。
云瑶握拳,“那还不快将那弄虚作假的清虚道人送进公堂。”
云夕笑了笑,说道:“反正人在那边,跑不了的,等吊出大鱼以后再送他过去也不迟。”
云瑶点点头,被姐姐这么一说,她已经不再像是刚开始那般生气了。她转而给云夕看她绣的女红,还一脸洋洋得意,“绣那些鸳鸯什么的太麻烦了,我就干脆绣一些诗词。”
这样工作量大减不说,看上去也十分清雅。
云夕忍俊不禁,“咦,这几首诗我倒是没见过。”
云瑶嘿嘿一笑,“这个啊,是曲桑帮我写的。”她语气满是得意洋洋。
云夕知道曲桑和云瑶的关系很是不错,却没想到她还帮忙操刀了一把。只能说诗词这种东西十分看天赋的,而她和妹妹在这方面的天赋都只是寻常。
云夕同云瑶说了好一番话以后,又留在杜家吃了一顿饭以后才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到了添妆礼那天。一些邀请的客人们都在这一天登门。
云夕原本只打算将添妆礼送过去即可,她好歹还在孝中。按照这世道的人想法,戴孝的话还是别去参加喜事,不然会冲撞到。只是云瑶却表示她一生也就这次的大婚,自然希望云夕也参加。至于冲撞什么的,她根本不担心。
杜周氏和杜一福也是同样看法。
既然她的亲人都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云夕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她换上了素雅的衣服便过去了。
说起来,她这次也要顺便帮陆翊染带添妆礼。陆翊染在离开京城之前,便已经将准备好的添妆礼交给她了。
云夕的两位堂弟杜磊和杜睿现在也才七八岁,这两孩子在读书上挺有天赋的,云夕还特地给他们两人请了一个举人在家专门教导他们两人。杜家虽然有她撑着,但将来的地位终究得落在这对双胞胎身上。
云瑶添妆礼,杜张氏也带着杜勇和杜强过来了,还有杜勇的妻子何氏。云夕觉得,若不是云瑶嫁得很是不坏,按照杜张氏那重男轻女的性子,哪里会从凤凰县跑过来添妆。
何氏模样生得倒是不错,不过为人有几分精明,正亲亲热热地奉承着杜周氏。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说话倒也逗趣,加上今天还是闺女的添妆礼,杜周氏一直都扬着张笑脸。
等她过来以后,何氏笑道:“这是姐姐吧?姐姐可真真是为我们凤凰县挣名了,我和老太太进城的时候,还听到那车夫在不断地夸姐姐您这些年来做的好事呢。”
云夕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是他们过誉了。”
何氏道:“姐姐真是太谦虚了。”
然后又将云夕给里里外外赞了一遍,夸完云夕,又同杜云霞寒暄,询问她做生意的一些事情。杜云霞那快餐店现在已经弄了好几家的分店,生意做得挺大的,已经是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杜云霞也提点了她一些,何氏听得十分认真。
云夕不得不承认,这何氏的确是挺会来事的一个人,却又恰到好处,不会过分得令人讨厌。杜勇有这么一个妻子给他操持家事,倒也可以放下后顾之忧。
云夕抬脚去房间看云瑶——她今天来的比较早,邀请的客人基本都还没上门,云瑶正百无聊赖地在里头翻书呢。
云夕直接将两个盒子递给她,指着楠木盒子道:“这是我给你的添妆礼。”
“另一个呢?”云瑶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个更大的紫檀木盒子。
云夕抿唇一笑,“那是翊染离开京城前给你准备的添妆礼。”
云瑶直接先打开那位公主殿下的,里面都是装得满满的一匣珍珠,每一个都色泽温润,个头有手指节那么大。云瑶现在眼光也历练出来了,说道:“这是今年的贡品吧。”
她记得姐姐也收到了一些,还给她和朵朵送了点,她们两人都拿来做了头面。
云夕道:“是的。不过我看你并不缺珍珠头面,这一盒不急着留着做,放着也好,这是南海那边的珍珠,就算放五年光泽也不会暗的。”
云瑶笑嘻嘻道:“姐姐给公主写信的时候别忘了帮我说声谢谢。”
然后她打开云夕送来的那盒子。
云夕给的东西很实在,直接就是一千亩的田地。
云瑶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又不缺田地。”她嫁妆中的田地还真不少,谁叫他们家置产业的方式就是买田呢。
云夕道:“收下来吧,你、朵朵、玉蓉成亲的时候,我都会每个人送一千亩。”
这添妆礼在别人眼中十分昂贵,都抵得上官宦人家的嫁妆了,但在云夕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她钱已经赚得够多了,偶尔也得花出去。再说了,送礼物给她妹妹,让妹妹成亲更体面一些,她乐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云瑶同她说道:“念嘉和念涵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正好到了于老夫人的忌日,于念嘉和于念涵从小就养在于老夫人膝下,感情深厚,因此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偷偷给她上柱香。云夕便让白衣教的几个姑娘护送她们回去。她们或许赶得上云瑶的婚宴,不过添妆礼是赶不上了。两姐妹也提前送了云瑶添妆礼,不外乎是首饰荷包一类。
云夕说道:“我看念嘉倒是有加入白衣教的想法。”
云瑶抿了抿唇,说道:“她那嫡母真真是不慈。”
云夕说道:“没有一个女子会喜欢看到丈夫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不过她若是能够一开始就把着丈夫,那我还能钦佩她一把。只是她没法阻止丈夫纳妾,却反而将怒气迁怒到庶女身上,不将她们当人看,这就恶心了。”
云瑶转而又换了别的话题,这回说到何氏身上了。原本杜勇定亲的对象是凤凰县另一个秀才之女。杜张氏当时自然是看中亲家是秀才,对两个孙子将来的学习有所进益。那时候杜张氏还为了给杜勇置办一份体面的聘礼而带他来到京城。云夕和大房一家也给他们一千两银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那秀才当年却成为了举人,自然就对杜勇这个女婿看不上了。最后那家随便找了个理由将这门亲事给退了。杜勇后来自己看上了何氏,同她定亲。
只是杜张氏却看不太上何氏,觉得她家境实在不好。
何氏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所有的田地加起来还没二十亩。尤其让杜张氏不喜欢的是,何氏嫁过来后还将自己的母亲给带了过来,等于是让杜勇养着何老娘。
云瑶道:“我觉得奶奶也太不通人情了吧,人家就一个寡母,能吃多少用多少啊?倘若这何氏嫁过来后不顾自己的老母,我反而觉得她人品有问题呢。再说了,何氏对奶奶也挺孝顺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云瑶觉得家境清贫不要紧,姑娘家人品好就可以。再说了,何氏嫁过来以前在这件事也是同杜勇达成了协议,云瑶并不觉得她做错什么。
想到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问题,她顿时觉得嫁给邓长明挺好的,上头没有什么长辈会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云瑶撇了撇嘴,继续抱怨,“还有你不知道,奶奶还同我抱怨过呢。说朵朵也只是姐姐你的远方表妹,偏偏嫁得比我还要好。”
云瑶当时听到她这样说,简直要吐血。成亲又不是只看对象地位高低,明左亭的身份再高,她也不喜欢他啊,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云夕十分同情云瑶,说道:“放心吧,她应该也呆不久的。”在神位牌事情以后,杜张氏面对她都有些拘谨。再加上云夕的身份越来越高,杜张氏自然不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摆架子。
云瑶哼了哼,“她还得留下来参加我婚礼呢,加上快过年了……肯定得明年开春才回家去。”
云夕道:“不……只怕她会住更久一些。朵朵明年也要出嫁了,她估计要参加完才回去吧。”
“呀,那我娘还不被她烦死。”
云瑶自己快出嫁出去了,所以也不是很担心,她就操心她娘。
云夕说道:“她最多也就是唠叨几句而已,哪里敢说太多。”
她陪云瑶在里头聊了一会儿,陆陆续续也有客人登门添妆,云夕因为还戴孝,自然不好出去招待客人。
说起来,云瑶这回的嫁妆也的确让京城的人大开眼界了一把。云夕当时出嫁时嫁妆也十分丰厚,但她本身是出了名的会赚钱,嫁妆再多,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云瑶的就出乎了她们的意料之中。云瑶这些年来,开铺子,写话本,偶尔也跟着云夕一起打赌,到现在赚的银子积攒下来也有二三十万两了。邓长明赚钱本事不在她之下,当时下聘的时候,聘金同样给了三千两黄金,还有不少奇珍异宝。
杜周氏疼爱女儿,将所有的聘礼都添为云瑶的嫁妆,于是总数就十分可观了。
老家凤凰县那边的田地有两千亩,京城这边的水田则有两万亩,还有一个云夕先前送给她的温泉庄子,外加几家的店铺。其他的绫罗绸缎不少都是贡品。头面更是十分惹人注目,那些宝石简直要晃花了大家的眼。
不少人都忍不住交换了一个惊叹的眼神——上个月那顺天府府尹的嫡长女出嫁都没这么丰盛的嫁妆。
一些计算能力不错的人已经计算开来了:就算不算压箱底银子,这些嫁妆加起来最少也有三十万两了。她们并不知道,云瑶自己还留了二十万的压箱底银子。
事实上,因为不少田地属于原本被抄的几家,买的时候比起市价要便宜许多。加上玉石珍珠、黄金都是齐全的,在打造头面的时候,也只需要出个工本费而已。所以置办这份嫁妆所花费的银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当大家知道云夕直接添妆一千亩田地,以前还送了一个温泉庄子时,不由也感慨她们果真是姐妹情深。
云瑶这些年结识的人也不少,其中不少非富即贵,因此添妆礼也颇为可观。因为云瑶是无为子的弟子,因此无为子也给这徒弟送了不少礼物过来,基本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最惹眼注目的便是用羊脂玉雕刻而成的不老仙翁。
杜张氏原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人,上门的宾客一个个都是说不出的富贵气派,让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她还听丫鬟说了,其中不少都是一二品的夫人。她平时在七品夫人面前便已经战战兢兢了,一二品更是她所不敢想象的。
原本她还想着结识些贵人,但往她们面前一站,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何氏表现得比她好得多了,虽然有些小心翼翼,但总体来说却没怎么失礼。
杜张氏见自己被孙媳妇彻底比下去了,干脆寻了个理由离开了,还将何氏一起带走。
云夕知道后十分无语,更让她无语的是,等添妆礼之后,杜张氏还对杜周氏说道:“云瑶哪里需要那么多嫁妆,还不如多留一些下来,给磊儿和睿儿呢。磊儿和睿儿将来才是给你们养老送终的人。”
言语之间,对给云瑶这么多嫁妆很是不满。
杜周氏便回道:“说起来,我也没有给云瑶什么嫁妆,这些都是她这些年来自己赚的银子。我们家也是要脸面的,哪里能贪了小孩子的钱。”
至于她私下给云瑶贴补的,那就不需要告诉婆婆了。
杜周氏两个女儿都会赚钱,还有本事,这让她自豪的同时,偶尔也会有帮不上忙的小小郁闷。
杜张氏听了这话,这才没说什么。她原本觉得自己在凤凰县过着老封君的生活就已经够好了,只是等看了云瑶的嫁妆后,才发觉她一年的开销,都未必比得过孙女的一件首饰。
酸溜溜的情绪肯定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后悔。倘若她一开始便同大儿子一家好好相处,打好关系的话……
或许是因为这嫁妆让杜张氏认识到大房的家底,她添妆礼过后,对大房一家越发和颜悦色了。
杜周氏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加上他们一家现在一年的收益也有两三万两。原本杜一福一个月是给她娘十两银子,逢年过节也会送些绸缎一类的。这次夫妻两一讨论,决定给二十两银子一个月。杜周氏还打算将老家一百亩的田地转到杜张氏手中,交给她自己保管。
她想得也很通透,与其让婆婆看他们日子红火,最后忍不住留在家里同她一起过活,那还不如花点银子打发呢。她好好的小日子,一点都不想多了一个指手画脚的人。
当然,若是杜张氏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话,那么她手中还有侄女给她的那种让人休息不好的药呢。真危害到自己的平静日子,杜周氏也不会客气的。
正如同杜周氏所想的那般,在她告诉杜张氏这件事,并且将地契给她后,杜张氏嘴上推却着,脸上却笑开了花。
她假假地推了好一会儿,在杜周氏的坚持之下,杜张氏这才做出勉为其难的神态,将这地契收下。
杜周氏更是说道:“也快过年了,红袖楼也送了一些花样过来,娘也挑些花样子,到时候好给你打套金头面。”
红袖楼也是不错的首饰店,价格比点绛阁要低一些。按照云夕的说法,那就是性价比挺高的一家店。
杜张氏听到有新首饰,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需要什么首饰。”
“您的孙女婿可是县男,云瑶大婚那天,娘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
最后杜张氏选了自己喜欢的,都是那种富贵的花样。杜周氏觉得太俗了点,又挑了几个大方端庄的首饰,另外还给她打了几个翡翠。她对何氏的观感也挺好的,想起她嫁进来后,她也没送什么礼物,同样给她打了一套银头面,另外还送了几个金钗。
杜周氏也不厚此薄彼,杜强整个侄子也到了相看婚事的年纪。她同样给杜强五百两银子,给未来的二侄媳妇打了一套银头面。
这些加起来两三千两就去了,杜周氏却没怎么在意。就像是侄女平时挂在嘴边的那些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云夕在知道大伯母的做法后,也不得不感慨大伯母的确是厉害了许多,还真是挑不出半点的差错,而且皆大欢喜。
……
在送过添妆礼之后,云夕便继续呆在府里。她也没忘记清虚道人的事情,每日着人盯紧他。
清虚道人那边倒没有什么动静,每日都在他那草庐那边念经。
在大婚的前几天,云夕倒是从赖三这边收到了一则的消息。京城南街的几个小地痞最近收到些银子,让他们在云瑶大婚那天,提着狗血经过花轿,然后装作无意地撞上花轿。
赖三道:“那地痞不敢得罪咱们,应付过那人后,便让手下偷偷将这消息送到我手中。”
赖三一过来,顿时将京城的万事屋规模又扩大了许多,学着凤凰县那边,将一些小乞丐发展成眼线。云夕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都要建立一个所谓的丐帮了。
云夕冷笑道:“感情这血光之灾是应在这里呢。”
尽管那清虚道人看似安分守己,云夕用膝盖猜也知道同他有关。
云夕道:“谁收买那地痞的?”
在云瑶大婚这天用狗血泼花轿,一方面可以让清虚道算无遗漏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另一方面还可以破坏了云瑶一生一世的婚礼,恶心了杜家一把。
想出这个法子的人,不知道对杜家怀有多大的恶意呢。
赖三抬了抬眼,说道:“收买那地痞的,是四皇子奶娘的义子。”
四皇子楚熙?
所以说清虚道长,其实是四皇子一脉的人?
云夕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诸多的细节。倘若是他的话,难不成是记恨云夕先前当面拒绝丽妃的事情所以才给杜家找点麻烦?
不,四皇子再怎么心胸小,也不至于眼界狭窄到算计女子的婚礼,这反而更像是女子后宅的手段……
云夕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名字:丽妃。
这事只怕是丽妃的手笔。
不过对方最大的目的应该只是扩大清虚道人的名声,恶心杜家倒只是其次了。
云夕眸光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和无害的笑意,“让那地痞接下这个活。”
只不过到时候要泼狗血的对象就得换一下了。
她吩咐赖三好好运转一下这事,赖三认认真真地听着,开始策划给他们一个好看。
反正到时候真出事了,顺藤摸瓜也是找到丽妃的头上,绝对能够让她有苦说不出。
云夕也有些摸清了丽妃的心态。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彻底没了希望,四皇子的亲事也已经定了下来,他的未婚妻还是总督之女,家里当官的不知道多少个,是十分给力的一门姻亲。四皇子在两个月前更是被楚息元送到吏部去历练一番,楚息元对这个儿子看上去也挺看重的。
也难怪丽妃会生了帮儿子争夺位置的心思。
云夕是不太喜欢楚龄来着,但她更讨厌楚熙。就算不喜欢楚龄,她也得承认对方的确有当皇帝的资质,至少他做事勤勉,也不是那等不将普通老百姓当人看的天家子弟,厌恶贿赂、欺压平民这一套做法。所以将来他若是登上皇位,好歹还是个做实事的。
楚熙的耳根子软,又有典型的皇子病,云夕还真不看好他。
在吩咐完赖三办事以后,她便按兵不动,乖乖等着云瑶出嫁那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