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烟分了两条鱼给陈雪儿,陈雪儿一脸欢愉,整个人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谢啦!”她小心翼翼地擦去鱼身上沾染的灰尘,又朝吹了吹,这才坐在大石上慢慢享用起来。
“我的手艺怎么样?入不入的了你的法眼?”岳烟笑着说。
“你怎么不擦一下就开始吃了?陈雪儿看岳烟拿起鱼就开始吃了,睁大眼睛道。
“呵呵,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老人说的。”岳烟道。
陈雪儿没有反驳,努了努嘴,自顾自地吃起来。
白白的鱼肉口感鲜嫩,肉质细腻而嫩滑,虽然没有调料,但仍就回味无穷。陈雪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虽然你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你烤的鱼确实很好吃。”
“你的武功怎么那么差?”陈雪儿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的武功基本上都是我自己摸索的。”岳烟无奈的说道。
“不是贾斌师兄在教你吗?”
“其实贾斌师兄一直都很忙的,他自己也要练剑。”
陈雪儿眨了眨眼睛道:“贾斌师兄忙,你也可以请我做师父啊,只要我想吃鱼的时候你给我烤鱼就行了。”
“成交!”
“不过我的说清楚,除了山谷以后,我就不教你了。”陈雪儿说道。
“那样的话我可不愿意出去了。”岳烟说道。
“要你天天带在这荒山野岭估计你也不愿意。”陈雪儿说着从大石上跳下来,她已经已经将两条鱼吃得精光。
“我看你将剑法学的差不多了,以后只要勤加练习,肯定会使的越来越好,我现在就教你断流剑法吧。”
陈雪儿详细地介绍了断流剑法的诀窍,以及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就在岳烟羡慕的神色下示范了一遍。
岳烟拿起剑试了一下,立刻感觉这套剑法比剑法难多了,有好几招感觉非常别扭,看陈雪儿使得气势如虹,但剑在他手中却感觉无论如何也发挥不出威力。
陈雪儿有趣地看着他,说道:“你这剑法练得也真够可以的啊,嘻嘻”
岳烟一面比划着剑,一面说道:“哪像你啊,我这粗胳膊粗腿的,使不了你那绣花的招式。”
陈雪儿走到跟前,说道:“你看你这招“抽刀断水”应该使得更有力点才对,在气势上要真有能一剑斩断流水的气势,你再试一下看看。”
岳烟抓紧剑,将全身力气都运到手臂上,在他要运剑转身的时候,支撑着的小腿上传来一阵刺痛,这条小腿之前刚刚受过伤!他一下子失去重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在慌乱之中,他乱舞的双手竟然抱住了陈雪儿,在那么一瞬间,岳烟看到陈雪儿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岳烟的鼻尖,岳烟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了。
陈雪儿“啊”地尖叫一声,往后一跳,瞬间带倒了岳烟,只听“碰”地一声,岳烟重重地爬倒在地上。
“不教了!不教了!”陈雪儿红着脸,气嘟嘟地叫嚷着。
场面顿时十分尴尬,岳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我……我的腿疼。”岳烟尴尬地说道。
“你要是再这样毛手毛脚,我把你的另一条腿也弄瘸。”
“不会,不会。”岳烟连忙说道。
陈雪儿不再理会岳烟,径自坐到大石上,闭目养神起来。
岳烟则一招一式地不断比划,时不时在水里刺鱼,快到下午太阳落山时,他已断断续续地刺了六条。
他将这几条鱼全部烤了,分了三条鱼给陈雪儿,陈雪儿毫不客气,将三条鱼都吃了,她的脸色这才变得缓和起来。
天快黑时,岳烟在附近找到了个山洞,里面不大,也不显得潮湿,完全可以住人。
“晚上你就去那个山洞睡吧。”岳烟指着山洞说道。
“你睡哪里?”陈雪儿反问道。
“我睡洞口,这山里估计有野兽之类的。”
“不行,你睡其他地方。”陈雪儿坚决地说道。
“可是,这地方可是我找到的”
“我不管!”
“好吧。”岳烟无话可说,他不得不妥协。
陈雪儿在洞口布上了几道细线,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两个铃铛,挂在线上,这样只要有人进洞势必会碰到细线,进而触发两个小铃铛。
“林子里其实没那么多野兽,你完全没有必要……”
没等岳烟说完,陈雪儿说道:“这是防你的!”
“你还真把我当成野兽了?”
“你比野兽还可恶!”
“……”
林子中的夜晚,凉风习习,远远近近的虫鸣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支小曲,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满天的星星眨着眼睛,调皮地看着苍茫大地。
“睡着了没?”岳烟轻声向洞口问道。
“干什么?”里面立即传来陈雪儿警惕的声音。
“不干什么,就是睡不着觉,你也睡不着吗?”
“睡不着。”
“你知道吗,我是孤儿,之前在石树镇行乞,到黑火教以后才算是有个家了。我一想起之前的日子就睡不着了。”
“哦。”里面似乎迟疑了一下,道:“其实孤儿也不完全就低人一等,我也是孤儿。”
“啊。”岳烟有些吃惊。
陈雪儿接着说道:“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父母在一场瘟疫中双双死去了,只留下我孤零零地一个人,那时候真正的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最可恶的是有一个流氓竟然意欲对我不轨,幸好师父恰好路过,将我救下,把我带到黑火教,并收作徒弟,可是过了不久,教内竟然隐隐流传我在入教前被师父解救的那件事情,令人想不到的事,经大家互相传播,内容早已不堪入耳,这几年来,我被教中所有弟子看不起,你永远也想不到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惨。”岳烟叹道。
“所以我比谁都用功,但是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弟子们的流言蜚语,就申请去教中产业,但这样一来武功就荒废了,所以我又回来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我相信你是个好姑娘”
“好姑娘?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好姑娘。”
里面轻笑道。
“我相信所有人会对你有个重新认识的……”
两人越谈越无睡意,直到半夜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黑火教的后山某处,秦山将断流剑法练了一遍又一遍,剑法中的诀窍他已完全掌握,并且他能够举一反三,直到现在,他终于领会到掌门柳天龙的话,相信自己是练剑天才。
别人发现不了的小瑕疵,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令他不得不承认上天对他的偏爱。
断流剑法已经很熟练,现在的他急需要一套新的剑法。
想来想去,他准备去教内的经楼一趟,那里是教内存放剑术秘籍的地方,里面不仅收藏着黑火教的剑术图谱,还收集了武林中很多不知名的秘籍,不过黑火教剑法入门快,威力大,弟子们都忙着修炼黑火教剑法,对于其他剑法基本都是无暇顾及,所以这里一直都比较冷清。
经楼由一位长老看管,据说里面机关密布,所以这位长老的日子很清闲,每天都是吃饭,睡觉,再吃饭,再睡觉。
不一会儿,秦山就来到一座石楼前,经楼的木门虽然有些斑驳,但很气派,木门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火焰,正张牙舞爪作升腾状。
经楼一共有三层,这会大门正紧闭,“笃笃笃”秦山扣了扣门。
过了一会,木门“支呀”一声开了,一个满面油光的老头探出头。
“干嘛?”老头问道。
“弟子想参阅一下藏书,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进来吧。”老头说道,“里面的经书随便看,但就是不能带出去,不能损坏,否则轻则杖刑五十,重则逐出山门,知道了没?”
秦山啧了啧舌,他听说经楼的规矩很严,但没想到会如此之严。
老头看着秦山的表情,笑着说道:“我先睡会去了,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说着便走进一个房间。
一楼全是房间,没有一个书架,秦山顺着楼梯到了二楼,到二楼一看,一排排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秦山随手拿起一本,却是黑火教的最基础剑术剑法,他又在附近的书架看了看,还是没找到一本称心的。
他上了三楼,三楼的书籍明显要比二楼的晦涩得多,他转了一会,发现大多书籍上都落满了厚厚的尘土,他拿起一本有些发黄的小册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顿时一股浓浓的尘土味飘散开来,呛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皱巴巴的封面上写着歪歪曲曲的四个大字:“星宿剑录”,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讲星宿的,翻到最后一页,写着“星宿密剑”四字,但仅此四字而已!
“这本书不完整。”秦山喃喃自语。
不过秦山自幼对星宿风水很感兴趣,也跟着父亲学习了不少知识,因此,拿到这本书后,他就从头看了起来,慢慢地,他越来越觉得有趣,书中将剑招暗合天上的星宿移动,剑招中隐含天地至理,使他眼前出现了一片新天地。
但这本书对于星宿一无所知的人来说,无异于天书一般,因为星宿一途本来就艰难晦涩,若非真有天赋,否则很难真正学懂。
秦山一直看到最后一页的空白页,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书册,他叹了口气,似是为书中内容精彩而感叹,又像是为这本书的残缺而叹息,这本书写的太精彩了。这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早已发麻。
出了经楼他没有去房间,而是去了经常练剑的后山,那本书的内容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忍不住比划起来,但令他诧异的是,按照书中所述就根本组不成剑式,更无从练起,他慢慢地回忆书中的每一句话,但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一直过了两三天,在这两三天中,秦山每天都要去经楼温习一遍那本书的内容,然后就是不断的思考和尝试,终于,在他一次尝试的时候,不经意间耍了一招,当这一招耍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惊呆了,这招剑法实在是太巧妙了,接下来的几天秦山每天都要在经楼带上两三个时辰,每次去都有不一样的感受,同时也使他觉得这本书的博大精深,想要一时半会儿弄清楚是不可能的。
当秦山宣布要将床搬到院子里去睡的时候,引起了一片哗然,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人问他干嘛要搬到院子里去睡,他说是为了看星星。
不过,秦山现在不想显露出他正在练一门奇怪的剑法,他觉得当他真正练成了以后再展示也不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