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1 / 1)

<>有多少人还记得与自己的伴侣结为连理的那一天,那一刻,那些庄严郑重的誓词?

当你发现,眼前的境况已经完全颠覆了那些誓词时,你会不会扪心自问一句,当初自己深信不疑的东西,在时光的流逝下究竟是被蒙上了多厚的一层灰?

偌大的办公室里,舒怀臻淡然的语调像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般,只是隐隐还带着些温和,因此手机另一边的男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好,我会注意身体的。”舒怀臻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眼底却清明一片。

挂了电话,她的目光才移到办公桌上的三份文件。

这些文件的其中一份是目前公司正在拍摄的影片《亦生》剧组的事故报告,而另外两份是调查报告,只不过一份是她的枕边人的,另一份,则是一个女人。

她眉峰微蹙,纤细的手指在文件夹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半晌,抿紧了唇站起身,顺手拿过那三份文件以及放置桌旁的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驱车前往调查报告中所注明的小区路上,舒怀臻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中途伸手摸过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只听她平静地说了一句:“这两天有时间的话,过来我这里一趟。”

多亏了这个人有闲情逸致去给她查这些东西,否则,她觉得自己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

郁宛央刚刚收拾了碗筷,正要回到房间里休息。门铃忽然响起,她略显艰难地撑着墙壁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女人让她有一瞬间的惊讶,心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温婉非常,眉目间自有一股书卷清气,似是将这气息蕴养了许多年一般,不过是这么静立着,便让人生了想要结识的心。

“你好,我是舒怀臻。”舒怀臻露出礼貌却疏离的微笑,看起来平易近人,却又隐含着几分距离感。

郁宛央一手撑着门,不知该如何应对,直到舒怀臻嘴角的弧度越发浅了,她才反应过来:“舒总,请进。”

舒怀臻,这三个字她应该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有关这三个字的一切,她都不愿意沾上半点关系。

“郁小姐,你的腿,好些了么?”舒怀臻进门后转身问道,只不过看到郁宛央撑着墙壁慢慢走到自己身边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不应该问出口。

“谢谢舒总关心,我的腿只是轻微骨折,不碍事。”郁宛央笑道,“再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拍摄,不会耽误剧组进度的。”

是啊,她是整个剧组因事故而受伤的演员中伤势最为严重的,且又是戏份算不得少的女二号,因此剧组只好暂停拍摄,等候她伤势好转。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惊动了舒怀臻,甚至亲自到访。只不过,舒怀臻的来访真是只因为这件事么?还是,那件事也……

“没关系,好好休息。”舒怀臻并不是为了剧组事故而来,自然也不会在意她要休息多久,更何况这属于工伤,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没有理由催促郁宛央。

郁宛央松了一口气,她应该不知道另一件事才对,站在一个正常女人的立场来看,如果知道了自己丈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谁会如此平静?

思及此,她压下了内心的思绪,想要过去给舒怀臻倒一杯茶,谁知那不便动作的腿像是顶到了哪里,整个人重心倾斜,几乎就要摔往一旁。

舒怀臻倾了身子扶住她,轻缓的声调有了些许上扬:“小心!”

离得近了,舒怀臻忽然明白了些,为什么自己的丈夫执着于这个女人。

她墨黑的发垂至腰间,神色略淡,却掩不住那娇美容色,虽双目澈净如山间清溪,但那狭长微翘的眼尾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媚态,再细想刚才的寥寥数语,她的语调虽是平和,却也有着说不出的细腻柔媚。

这样的女人,恐怕接触过她的男人没有几个不对她存着几分心思。

“抱歉,招待不周。”郁宛央稍微拉开与舒怀臻的距离,却被她扶着坐在沙发上。

“是我唐突了,贸然前来本就失礼。”舒怀臻紧绷的额角终于放松了些,把郁宛央扶着坐在沙发上之后,她打开包拿出便签和钢笔,在便签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对你的伤势我很抱歉,公司理应负全责。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联系我。”舒怀臻把便签撕下交到郁宛央的手里,语气真诚,让郁宛央觉得,她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故而来。

“谢谢。”郁宛央扬唇浅笑,眼角随着她的笑意而微眯起惑人的弧度,让舒怀臻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

“那我先走了,不用起来送我。”舒怀臻直起身子,制止了郁宛央的动作,走到门口开了门后仔细地替郁宛央关上门才离开。

听到关门的细微响动,郁宛央把整个身子都投入沙发中,直到这个时候才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还好,舒怀臻并不知道她的丈夫和自己所发生的事情。一个人不管如何理智,自己的枕边人与自己同床异梦,想必任谁都无法容忍。

郁宛央举起手中的便签,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一串数字,眼底浮现一丝嘲讽与怒气,“啪”地一声就把便签拍在墙上。自己究竟在怕什么?那个男人自己不检点,凭什么让自己背黑锅?

上了车,舒怀臻再度翻开钟逸铭那份调查报告,每一页都详细地记录着钟逸铭在与自己结婚之后跟哪一个女明星有过关系,甚至于开过房的酒店和房间号都清清楚楚。

然而这份文件的最后一页上记录的最后一个女人却没有任何与钟逸铭的外出记录,舒怀臻的食指摩挲着那“拒绝”二字,目光放在这两个字的前面,郁宛央。

她的脑海里像播放着影片一般,浮现出四年前的那一刻:

“钟逸铭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舒怀臻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我……”郁宛央欲言又止,说道:“算了,没什么事。”

今天是宋兰英的生日,偏偏赶上了《亦生》的杀青宴。她本想推了,怎知接电话的时候被宋兰英听了去,好说歹说地哄着她来。说是生日年年都有,这工作上的交流可不能马虎。

“这舒怀臻答应得好好的,致辞也有她一份,结果到现在都没来……”周霓低声念叨了两句,摇着头望向外面。

“舒总也会来么?”郁宛央好奇追问了一句,之前公司筹拍的戏杀青可从未见她参加过杀青宴,都只是安排好宴会场地,以及让她的助理给剧组送些东西。

周霓说:“她说会过来,而且也说今天有时间,谁知道她是不是临时有事了。”

郁宛央转头跟周霓看向同一个方向,说曹操,曹操到,这舒怀臻正从尽头走来,走廊每隔几步路才有一盏暖黄色的灯。她身姿高挑,气质极清,仿佛从不染尘埃的画中走来,直走到郁宛央和周霓的面前。

“抱歉,我临时主持了一个会议,直到现在才结束,中途也没有办法抽身知会一声。”舒怀臻言语间真切含着歉意,她平日里是守时的人,只是今天出了个意外,这才导致她失信于人。

“不要紧,流程也已经走完了。”周霓侧身迎她进来,问道:“你要不要再说点什么?”

“不了,对于这方面你比我熟,我也就是走个过场。”舒怀臻知道自己也是需要致辞的,毕竟身为公司高层。但对于和演员之间的场面话她确实不太擅长,针对单人的倒还没什么。

“那好,我先过去了。”周霓向郁宛央使了个眼色就转身走了。

舒怀臻看得明白,不禁笑了笑,看样子这周霓是对郁宛央印象很好,可惜郁宛央却还不明所以。要是让她去想办法讨好上司,估计是失望收场。

“舒总,你笑什么?”郁宛央跟舒怀臻毕竟是见过几次,有过交流,而且对彼此印象深刻,聊起天来自然也不那么尴尬。

只是想起那天夜里的那条短信,郁宛央还是莫名觉得有些窘迫,她怎么就突发奇想给舒怀臻发一条“谢谢”呢?重点是舒怀臻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复过,哪怕回一句“不客气”或者“不谢”,她心里都会轻松许多。

“等我一会儿。”舒怀臻举目四望,拿了两杯香槟回来,一杯递给郁宛央,“周导很欣赏你,这一点你知道么?”

“周导可是知名导演,舒总这么说,不怕我骄傲么?”郁宛央抿了一口香槟,静候舒怀臻的回答。心里因为很有可能赶不回去给宋兰英过生日而生焦躁,自从见到舒怀臻之后却平息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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