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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夏玉的话,初见神色不变,从容地慢慢把一碗粥都吃下去,却把旁边的个丫头急得心里痒痒的,王妃再不对那芳儿采取什么行动,那芳儿还不知要做出多逾越的事情来。
“今天的粥不错,挺稠的,这些小菜也是很美味,令人胃口打开。”初见放下空碗,拿起绢帕动作优雅地拭嘴。
夏玉她们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无力地对初见道,“王妃,您怎么现在还有心情尝这些小粥小菜,您得赶紧想个法把那芳儿打发出去啊,她对王爷根本就不安好心,也没将您放在眼里。”
初见看了夏玉一眼,又看向灵玉和紫瑶,“你们也是这样觉得?”
灵玉和紫瑶用力地点头。
初见轻笑出声,叹道,“那你们告诉我,如何打发?她是华娘的女儿,华娘又是对王爷有恩,芳儿才来府里没几天我便把她打发出去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会怎么想?这个家现在还不是你们主在做主呢。”
“可奴婢觉得王爷似乎也不想留这个芳儿在府里啊,就说这是王爷的意思好了。”那就怪不到王妃的头上来了。
“不可,如此一来,别人会当王爷不念恩情了。”夏玉在一旁仔细思考初见的话和芳儿的身份,才觉得这真是个棘手的人,随便打发出去是不行的,要让芳儿走,就必须走得让别人心服口服。
初见赞赏地看了夏玉一眼,拿起茶盏啜了一口茶,才冷声道,“这屋里不是有喜欢嚼舌根的人么?就让她听听别人的是非好了。”
灵玉她们都怔了一下有些不大明白,倒是紫瑶愣了一会儿便嘿嘿笑了起来,“王妃是要出手了吧!那个锦儿最近去大爷的屋里是去得越来越频繁了,那大夫人都起疑心了。”
“那茗儿想来是已经把芳儿的事情告诉杜姨娘了,杜姨娘想利用芳儿来对付馨院……那就让她的儿媳妇去对付她好了,咱们也好趁这个机会把不该是咱们院里的人清理出去。”也该是时候了,让茗儿知道锦儿背叛的事,两个人有了间隙,自然会有破绽可以她们找出来,到时候便有理由能名正言顺把她们清理出去,也能对馨院其他摇摆不定的奴才起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王妃,可如今锦儿和茗儿都在咱们馨院里,大夫人会不会认为这是您让锦儿去接近大爷的?到时候她要是找咱们麻烦呢?”灵玉纳闷地问。
紫瑶轻弹她额头,笑道,“这个用得着你担心吗?王妃既然想出这个办法,自然就已经有应对的法了。”
灵玉不服气地道,“我也只是细心想多一点好不好,哪像你,风风火火的,做事也不想个先后。”
紫瑶叫道,“我哪里没有细心了,王妃,灵玉诬陷奴婢。”
初见笑了出来,“好了,你们都去做事吧,不要让茗儿知道是你们在传播锦儿的事,让几个比较碎嘴的婆去说。”
“奴婢们都明白。”几个丫头福了一礼,兴高采烈地准备离开,她们可是忍了不少时日的,如今能让她们把两根肉刺从馨院里拔出去,自然是要兴奋一些。
“紫瑶,你留下,我另有事情让你做。”在紫瑶走到门边的时候,初见突然开口,表情还是那样淡然,看不出在想什么。
灵玉和夏玉对视一眼,都没有多问,便放下帘,出去了。
“紫瑶,你去帮我打听一件事。”初见眸色微沉,看着窗棂外还在的飘雪,淡声道。
紫瑶讶异地看了初见一眼,低声道,“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去做便是。”
初见对她微微一笑,“你去帮我打听状元府的事,看看……这两日状元府可有什么事发生,也打听一下,状元郎崔大人他……他如何了。”
紫瑶面色不改地答应下来,她虽是后来才去服侍初见的,但对于崔音和玉家的关系,她也是清楚的。
“如果能见到崔大人家中的秋玉姨娘,你想个法把她带到府里来,切莫让别人发现。”初见想了想,又道,“不,不可,不能带到府里来,跟她说我想和她见一面,让她选个安全的地儿。”
紫瑶点头,“奴婢晓得了。”
在紫瑶离开之后,初见才幽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么多,凭她想救崔音那是不可能的,只希望上天能怜悯这良善的孩多一些,莫要再让他受苦了。
初见不想继续纠结下去,来到桌案前,开始全神贯注地设计新的衣裳式样,丽人坊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她打算把分店开出宁城去,只是每个城流行的款式都不一样,所以她要慢慢研究才行。
时间缓缓而过,这一天很安静地过了。
紫瑶去打听崔音府里的情况,已经是和秋玉约了过两日等风头没那么紧的时候,到郊外的树林见面,可是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差不多日落西山的时候,城门便贴出皇榜,崔音因犯重罪,免去官职,明日处斩。
犯了什么罪要免去官职?要行死刑这样严重?收到消息的时候,初见脑里一片空白,她知道这是政治角力最终结果,皇上要保,所以崔音必须死。
齐礡回来的时候,看到初见坐在软榻上静静发怔,表情空寂萧,他心一沉,走过去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回来了,在想什么?”
初见有些茫然地回头看着齐礡,齐礡是不是也知道崔音和的事情?那他知道崔音是被强迫……是无辜的吗?
齐礡看到初见有些绝望的表情,心一揪,担忧将她抱得更紧,“发生什么事情了?初见?”
初见苦笑,无奈地摇头,“齐礡,崔音明日就要被斩头了,你知道吗?”
齐礡身一僵,却没有放开她,“你知道了?”
“告示都贴出来了,我又如何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杀他?崔音是无辜的。”初见语气有些哽咽,崔音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朋友,是她救了他,是她将他带到宁城,甚至……他之所以会被看上,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齐礡黑瞳变得深幽冷冽,“你如何知道他是无辜的?”
“难道他和之间的事情他不是无辜的?只是因为不想皇家失去脸面,所以要让崔音去死,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公平了?”没错,在这个年代天家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所有的人都必须对天家俯称臣,可是作为曾经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初见而言,根本无法接受这种自己脸面金贵,而他人生命犹如蝼蚁的现实。
“你知道了什么?”齐礡站了起来,目光森然地看着初见。
初见直视他,“是皇上要杀崔音的吗?就只是为了保住的位置?哈,就算今天没有了一个崔音,难道就不会再找下一个崔音吗?”
“初见!”齐礡大声喝道,表情愈发地沉重,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才缓声道,“不是皇上要杀崔音,是……”
初见瞠大眼,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是要崔音死,不是皇上!”齐礡再一次沉声说道。
“为……为什么?”是?为什么会是?
“初见”齐礡叹了一声,重新将她拥入怀中,“这些属于宫里秘密的事情,我们是不会明白,也不能去明白的,不能留下崔音,即使崔音对他而言相当重要,他……不会为了他而放弃天下,你懂么?”
齐礡不是不知道和崔音之间的事情,只是他没想过初见也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时候如果留下崔音,势必会被要挟,也会受制在他人手上,只有崔音死了,才不会有任何约束,才能真正去做他的君主。
虽然齐礡是不喜一些性作为,但是比九皇更适合当王,这是事实。
初见这时脑海里却翻转许多的思绪,会不会其实是想保护崔音,所以才会出告示公告天下,其实明天死的不会是崔音呢?
然而初见这个美好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当天晚上,崔音便死在自己的府里,听说是被家里的姨娘下毒害死的,而那个姨娘最后也自缢在崔音身边。
谁也不知道崔音究竟犯了什么罪,那个曾经风华冠绝整个宁城的绝美少年就这样沉淀在所有人的记忆中,一开始所有人都会猜想,这位状元郎是得罪了权贵,所以才这样结束了他还没绽放的繁华人生。
没有人去深究,这种事情大家都见惯了。
初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自觉地走到院里,抬头看着已经逐渐放晴的天空,雪停了,天际一片湛蓝,白云成丝。
“初见,我们是朋友吗?”,初见仿佛听见了一个绵柔温雅的声音在耳边怯怯传来。
那个有一双如麋鹿般的眼眸对周围一切都抱着防备心态的少年,那个对未来充满了渴望和追求的少年,那个怀着梦想来到宁城想要改变命运的少年,那个……从来没有朋友,一直孤单寂寞着的少年,那个稚嫩绝美倾城倾国的少年,如今只剩下一缕幽魂,再也无法将自己的生命绽放到致了。
风徐徐而过,拂过树梢,发出哀鸣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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