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怨恨(二十四)(1 / 1)

<>“还是叫住她吧?”温顽不忍,但首先与蒙惇商量。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首发

幸好蒙惇与她的意见一致。

不过,就在两人达成协议时,田歌谣已经绊倒在床边,大概是太黑看不清东西。

她摔倒在地上,顿时哇哇大哭。

温顽第一次感觉到田歌谣有这毛病是好事。

“哇啊啊啊啊……”

深夜里魔音灌耳,永远是最有效的闹钟。

田文第一个骂了句脏话掀开被子,“吵什么!”大概是常常在夜里被叫醒。

“嗝!”田歌谣被这声怒吼吓得打了个嗝,立刻没声了。

看起来,田歌谣在田家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

“你对个孩子凶干嘛,你自己不吵?”余劲扯开被子跳下床,“不睡了?那就别睡了!”

“余劲不会是想找田文打架吧?这有点欺负人啊。”温顽悄悄滚了半圈,凑近蒙惇。

“要拦住他吗?”

“总得有个理由……”温顽看他一眼。

蒙惇:“……”

她抬脚一踹,把他从床上蹬了下去。

“轰!”蒙惇砸在地上,这是第三声,房间里再有没醒的人,都可以盖章是装睡了。

温顽也若无其事地揉揉眼睛爬起来,“小胡萝卜?诶?惇惇?你怎么到地上去了?”

“……不知道。”蒙惇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正在对峙的余劲和田文二人,平静地问,“你们怎么都没睡觉,站在这里干嘛?”

“被吵醒了啰。”余劲扭头哼了一声,回床上去想接着睡。

田文见吵不下去,也重新倒在床上,没人去管田歌谣,她趴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哭。

温顽在心里暗骂,你们就这么困?明明人都起床了,就没人有兴趣出门去看看?

“外面怎么那么安静?”蒙惇看着窗外说。

“全都睡了,当然安静。”田文不耐烦地说。

余劲想附和,但听出这是田文的声音,便唱反调,“是吗?我怎么觉得这安静有点古怪呢?”

“无聊。”田文冷笑一声。

余劲最恨有人这样强行结束话题,马上爬起来,“无聊?我看就是有问题!”

温顽恨不得给他鼓掌。

她顺手摸了摸身旁,“咦?小胡萝卜,你去哪了?”

田歌谣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边,拿脸贴着她伸出床的手。

“你在这!你不是躺在我们中间睡觉吗?”温顽顺势“惊醒”。

“我刚才绊倒了。”田歌谣要哭不哭的声音可怜得很。

就算是演戏,温顽也有些不忍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还痛不痛?”

田歌谣嘟着嘴点点头,更委屈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爷爷一动不动,父亲背对着她,便又转过头,依旧用凄楚的目光看着温顽,“姐姐,我的腿好痛啊。”

余劲往田歌谣这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尴尬。

温顽想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毕竟之前他名义上也是为了田歌谣起冲突,却对正主毫不在乎。

“别哭了,上来接着睡吧。”温顽把田歌谣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接下来那一幕,田歌谣没必要看,她后悔了,此事不该由田歌谣来做第一人。

“还是别出去了。”她望着余劲,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十分平静,“这么晚,出事怎么办?”

“出事?我还怕这个?”余劲冷笑一声,但也不鲁莽,先走到角落把桌上的长刀抄起来提在手上,这才伸手去开门。温顽已经躺回了床上,哄着田歌谣重新入睡,蒙惇也和她一起对着田歌谣的方向,侧身躺着,将她夹在中间。

田歌谣果然是个孩子,容易惊醒,更容易睡着,哄了两句呼吸便慢慢浅了。

余劲也扯开了门。

“他该看见了。”温顽自言自语。

“啊!”余劲大叫一声,彻底把所有人叫醒,房间内的,房间外的——所有活人。

“你有毛病啊!”田文大骂着坐起来,但这时门已经被余劲扯到敞开,大开的门外一切景象在月光映照下颗颗分明。他惨叫一声,突然向后一倒。

“晕,晕了?”温顽简直无语。

知道田文帮不上忙,但这也太没用了吧?

“爸!爸!”余劲慌张地冲到床边叫醒余健。

其实余健早就醒了,但一直闭着眼睛,无论是谁大喊大叫,还是谁和谁吵架,哪怕其中一个是自己儿子,对他来说都是不重要的小事,没什么能比让他在夜里养精蓄锐更重要了。可是这回余劲拼命叫醒他,他要再不醒,那就只能装晕倒了。装睡容易,装晕倒的难度与之相比却直线上升,他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索性顺势“醒来”。

而且,余健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乱?

“干嘛大呼小叫?”余健慢吞吞借着余劲的力量坐起身,“冷静一点。”

“外,外,外,外面……”余劲哪冷静地下来,你冷静?那你给我出去看看!

直接把他爸从床上拽下来。

余健穿上鞋,被儿子推推搡搡扯到门口,他还未做准备,“有什么好怕哒啊啊啊啊啊!”

寂静。

又一个吓晕的。

“年纪大了。”蒙惇猜测,“况且,他大概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怎么啦?”温顽大声发问,这时候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出去看看了。

跳下床,踩着鞋子来到门口,虽然是见过的画面,温顽也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门前的走廊地板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颗人头,个个都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

“这……这……”田树不知何时也来到门口,他拼命弯下腰,仔细地端详着这些人头的脸,他们都是一个个他见过的熟悉的面庞,如今却都断气了。当然,只要是一个普通人,被砍下头颅,放在地上,都不会再有生路。

月光经屋檐在门前的地板上画出一条粗直的线,笔直,如同这些人头的截面。

“这个凶手……简直丧心病狂……”温顽摇摇头,叹息一声。

“等等,有些人不在!”田树突然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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