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希望大家支持正版!他的喜事儿可不能马虎虎的,这可是关乎他们牛家下一代的大事儿,当然得好好儿操办了,不然的话她咋舍得让家里的劳动力嫁出去?
更何况老二才19岁,完全可以多留两年,到二十二三了再出嫁也不晚的。
宁大姨可没有宁姥姥的好心情,这嫁妆是自己的脸面,她以后怎么在司家立脚,靠的可不就是嫁妆吗?
家里不说给自己填补点儿,反而连彩礼也要克扣,这样的事情咋忍?不过作为家里的老二,一向都是勤恳的老黄牛的存在,宁大姨自己也知道,她说话没啥用,家里人是不会为了自己改变主意的,甚至更麻烦的是,如果她闹的话,说不定一百都没有了。
想想前些日子在大姐家过的那么舒坦,不提别的,不用干重活儿不说,这吃喝上还尽都是好的,顿顿有肉的,宁大姨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司家虽然条件是不错,司平也去了县城开车,可毕竟是农村人,这能和大姐夫家比吗?
不过她虽然心里头嫌弃的要死,面上可是一点儿也不敢表露出来,她也知道,对于自己来说,司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前年家里差点儿为了一千块钱把自己卖给后山的瘸子了。
瘸子长的难看也就算了,据说他前头的媳妇儿是被他打死的,而且大家都说瘸子的钱来路不正,谁知道哪天就走了黑路了。
那时候她也怕,好在最后老爹改了主意。
人心总是不足的,前两年的宁大姨只要不被卖了就满足的,不过如今的她在见识了县城的繁华之后,再看看自己的未来,总是觉得有些不足的。
人心贪婪,同样觉得不足的并不是宁大姨一个人,蒋成才的妈妈亦然,对于她来说,见识了大城市的富裕之后,再让她去吃苦受累,还真是落不下那个身段儿。
蒋成才的妈妈罗英就想到了蒋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罗英知道蒋家的情况,晓得蒋成才是蒋家的命根子,只要她能把儿子捏在手里,以后还真是不怕没有来钱的地儿。
明明之前一切都是按着自己的设想来的,蒋成才这一年来和自己的感情越来越好,和那边儿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僵了,眼看着就要达成自己的目标了,罗英心里激动,可也不敢放松,越是在紧要关头,她越是谨慎小心。
可谁知道,即便是这样小心谨慎了,还是出了岔子呢。
到底是哪儿出的纰漏?难道蒋家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了蒋成才么?
罗英之前笃定不会的事情现在倒是不敢肯定了,如果儿子知道了真相的话,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可都是受害者,难不成蒋家还能颠倒黑白不成了?
罗英稳住了心神,按着和儿子的约定,来到了县城最大的饭店,这里是政、府办的饭店,价格虽然贵了点儿,可架不住饭菜好吃呀,外加上种种原因,这里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酱肘子,酱猪蹄都是一绝,蒋成才最爱这里的饭菜。
罗英为了笼络儿子,经常地带着他来这儿打牙祭。
蒋家虽然不缺钱,可也没有见天下馆子的不是。之前蒋成才总觉得这是亲妈疼爱自己,对自己好的体现。
不过现在么,他总觉得有些别扭,以前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现在听着更觉得不对了。
想想今天自己的任务,忐忑中带着几分兴奋,总要搞清楚的。
宁一诺看着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的蒋成才,一点儿也不意外,这种事情一旦戳破了就真的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了。
之前蒋家投鼠忌器,生怕蒋成才受不住打击,所以对着他和罗英算是各种放纵了,罗英自己不知足,非得图谋蒋家的钱财,现在闹成这样,怨的了谁?
蒋成才之前因为爸爸抛弃了亲妈有多嫌弃蒋家夫妻,这会儿知道了亲妈为了钱,各种利用算计自己,他还能向着罗英才怪呢。
罗英是个可怜人,蒋成才因为老婆不生生育,所以找了个代孕妈妈,这种事情在国外是合法的,不过在国内么,尤其是这个年代,比较少见,大家也是带着偏见的。
罗英家里儿女多,父母为了蒋家的钱,骗了女儿怀了孩子,后来的一切就由不得罗英了,蒋家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总还是会用些手段的。
蒋成才出生之后,蒋家花了了点儿钱,找了关系把罗英送去了外地读书,毕业之后也帮她找了工作,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罗英自己也想过要摆脱过去,好好儿生活的,可惜的是,谁让她有个“好”家庭呢。
父母能为了钱财卖她一次就能卖她第二次,罗英嫁人了,条件也不错,可是丈夫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家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后来罗英想尽了办法总算是离婚了,脱离了苦海。
可是这日子也过不下去啊,手里头没钱,饿肚子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这个时候的罗英辗转回到了老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的……
蒋成才成为了亲妈手里的王牌,不断地找蒋家要钱,到了后来,罗英也心大了起来,这一次次地要钱也不是个事儿,如果自己能成为蒋家的女主人是不是更好呢?
毕竟她才是蒋成才的亲妈,为了儿子,她还真不信蒋家不妥协,那个女人,不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霸占着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也应该把丈夫和儿子还给自己了。
这样想想,罗英激动了。
不过可惜的是,蒋家夫妻俩完全不妥协,对于她这种荒谬的提议嗤之以鼻,罗英想想手里头捏着的儿子,一点儿也不慌。
本想好好儿地和儿子联络感情,让他主动提出这事儿呢,可谁知道,竟然会让蒋成才听到了以前的事情呢?
看着蒋成才脸上的厌恶,再看看蒋家夫妻的得意,罗英崩溃了。
知道了真相的蒋成才是真的顾不上亲爹亲妈的,疯了一样地跑了出来,在看到宁一诺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宁一诺自己这样不靠谱的念头很快地消散了,拴住老娘自己腿折了,熬着日子而已,似乎也没听见有谁家心善就给婆子送吃的喝的了,大家麻木又带着些许恶意地想要知道这婆子可要怎么生活下去。
毕竟谁家的生活也不宽裕,真心没心思去接济婆子,即便有吃有喝的,可谁又愿意拿着自家的东西去当好人?
反正宁奶奶就是这个心思,甚至还言辞灼灼,告诉宁一诺,
“人这一辈子,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这都是命!”
虽然十分地感慨,可宁一诺也是无语至极,宁奶奶十分信命,总觉得人这一辈子活成啥样都是命,即便是再怎么奋斗挣扎都是没用的。
就是这个命,她就没那个享福的命,这是宁奶奶对于拴住老娘被赶出家门的评定,至于那两口子的恶习么,完全不予置评。
宁一诺:……
还好他现在是宁一诺,虽然听着拗口,可唯独宁一诺自己知道这其中的苦涩。
宁一诺的生活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即便是大暑热的天,即便是秋收的季节,不过在县城上班的父亲是从来不会回来帮衬家里几天的。
对于宁爸爸,宁一诺的观感十分地复杂,他的父亲,从农村鲤鱼跃龙门出去了,后来自己也挣了不少钱,所以总是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最是看不上农村人,口头禅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搞的他自己出身好似有多么高贵一样,他似乎忘记了,二三十年前,他自己也不过是个穷小子,而且还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
往年倒是无所谓,不过今年的宁一诺格外地希望宁爸爸能回来,他很想让奶奶和爸爸商量一下自己去县城念书的事情。
至于妈妈,这种事情上他从来都不指望,宁妈妈虽然看着能干的很,不过她的能干全都用在了务农上,至于其他方面,完全不灵光,宁一诺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宁爸爸对于妈妈的鄙夷和瞧不上。
不过小时候他还会遮掩遮掩,到了后来,宁一诺兄妹几个长大之后,宁爸爸对于老婆的嫌弃就是明晃晃的了。
言语都跟曾经的宁奶奶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当初家里穷,他是绝对不会娶了这么蠢的女人的,而且这个女人不仅蠢,还满是私心,就放不下她娘家,也不看看她娘家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甚至他这个当女婿的都比宁妈妈这个当闺女的在牛家有话语权。
这样明晃晃的打脸是在宁一诺快三十岁的时候宁爸爸说的,他还记得当时宁妈妈涨红的脸,难堪地自己几个完全没法接话。
宁妈妈其实也知道自己维护了一辈子的娘家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不过这被人打脸之后,她还是觉得挂不住的很。
后来宁妈妈哭着闹了一场,在宁爸爸补偿了几千块钱买衣服还是干嘛之后,她又无事人一样了,宁一诺无言以对。
宁一诺也曾经想过维护老娘,可惜的是,宁妈妈自己不争气,去了县城之后宁爸直接让宁妈待在家里伺候宁奶奶,伺候自己,完全没有经济来源的宁妈妈其实也是争气不起来的。
经常地为了买菜钱,她要低声下气地找宁爸爸要,这也是后来的自己带上也不愿意放弃工作,做家庭主妇的原因,即便是再苦再难,他都保持着自己的经济**,为的就是能在花钱的时候痛快花,完全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那样的滋味儿在宁妈妈身上看的够够的,即便丈夫不是那样的人,她也不想将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
想的有些远了,他现在就想知道啥时候爸爸会回来……
宁秀丢了,这是带着两个孩子在百货大楼逛了几十遍,让那些服务员都能认出带着两个姑娘的宁小姨得出来的结论。
可是宁秀到底是啥时候丢的,在哪儿丢的,到底是怎么丢的,她完全说不出来!
她原以为宁秀是自己回家了,所以没太当回事儿,兴致勃勃地带着宁千金继续地逛了两圈儿,最后花了三毛五分钱买了块儿红花绿叶的手绢之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带着宁千金回家。
可是她也不想想,她们出来的时候家门是锁了的,钥匙是在她手里的,宁秀怎么自己一个人回家?
而且宁秀本来也不愿意出门,她在家里看书干啥地都能打发时间,完全不用出门去,可宁小姨怕姐夫回来说她,偏要带着俩孩子一起出门。
宁秀毕竟是个小孩儿,哪儿能拗的过她,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出门。
这会儿看着大门紧锁,宁秀不知所踪,宁小姨才慌张了,这下子可怎么好呢?
“你姐姐是自己走丢的,是不是啊?千金!”
宁小姨这会儿还没想着要找外甥女儿回来,而是绝除后患,这个责任自己是不能背的,所以她第一时间先是给小孩外甥女儿洗脑。
宁千金对于姐姐走丢这事儿的严重性还真不是太清楚,听了小姨这么说,又累又饿的宁千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小姨的说辞。
宁小姨也顾不上回家,先带着宁千金在附近找了一圈儿,可上哪儿有宁秀的身影呢?
下午放学的宁一诺看着紧锁的大门儿,心里头泛过了一抹不详来,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跑到医院之后,这才知道宁秀丢了的事情,宁一诺简直要疯了,尽管宁爸爸已经发动人手去找了,可宁一诺也没办法自己等着,宁秀会不会是去了图书馆呢?
宁一诺想起这个可能,心里头忍不住地有些激动,和宁妈妈说了一声之后,他急忙地跑了出去。
宁妈妈还没来得及拦住儿子,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出去了。
这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是真的不用活了,好在病房的外头的走廊上有公用电话,宁妈妈这头连忙地给丈夫打电话,宁一诺跑出来上了路边的三轮车。
这年头街道上还没有出租车,这种人力车算是运输工具,其实他这心里也没多少的把握,可没办法,总不能干巴巴地等着吧,这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事情,现在的宁一诺还真是做不出来。
求人不如求己,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几十年的生活阅历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最能靠的住就是自己。
在他的催促下,师傅车子蹬的飞快,朝着图书馆的方向驶去。
这会儿的宁秀处境并不怎么好,从被人捉住的那一刻开始,宁秀就瘪着嘴想哭,可是在那人凶神恶煞的眼神下,宁秀完全哭不出来。
离开百货大楼之后,她就被带到了这个穷矮的小房子里,门窗紧锁,里头并不只是她一个。
宁秀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她是遇上了哥哥口中的人贩子。
这会儿她想哥哥了,听着这群死孩子的哭声,宁秀更想哥哥了。
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哥哥留在自己口袋里的那张钱,宁秀紧紧地攥着,也顾不上脏,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负责看守他们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紧张的女人,面相上挺老实的,可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宁秀也不敢吱声,万一惹恼了这些人,把自己弄死的话那就完蛋了。
至于现在么,说不定她还有被救出去的可能。
虽然屋里的这几个孩子都在哭,可明显不对劲儿,宁秀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一点,心忍不住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了。
该不会是喂药了吧?还是已经挨打了?
反正有两个已经浑身脏兮兮了,完全看不出来脸上的模样。
自己吓自己,宁秀就更安静了,抱着膝盖,低着脑袋,慢慢地竟然睡着了……
等宁秀醒来这之后,原本的七个孩子已经少了两个,就是之前脏兮兮地看不出模样的那两个。
屋子里黑洞洞的,好像就剩下他们几个了。
宁秀肚子饿的难受,而且最糟心的是她想上厕所,憋的难受。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宁秀开始往里间摸索,两间屋子总会有让人解决三急的地方吧?
宁一诺这里当然没有找着宁秀,图书馆早就下班关门了,看门的大爷专门陪着宁一诺在图书馆上上下下,各角落转了一圈儿,完全没有宁秀的踪影。
宁一诺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听到的就是宁小姨在推卸责任,不停地诋毁宁秀,
“真的不是我弄丢的,她自己非要单独玩,我没想到的呀!”
听着这些话,宁一诺是真的怒了,他的妹妹他清楚,宁秀绝对不是任性的小孩,况且他还和宁秀说过的,和大人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能乱跑,最怕的就是被人贩子拐走,宁秀怎么可能会要单独出去玩?
“告诉哥哥,你和姐姐昨儿都去哪儿玩了?都玩了啥?”
宁一诺也没打断小姨装腔作势的哭诉,拉着宁千金,柔声问道。
“小姨要逛百货大楼,姐姐不想去,然后就去了,……后来姐姐不见了,小姨说姐姐是自己走了,她还买了一块儿手帕,花花可好看了!”
宁千金对着哥哥低声道。
就知道,就知道会是这样!
宁一诺简直要气炸了,这样不负责任的人,这会儿还有脸诋毁宁秀不乖?
宁妈妈虽然在安抚自家妹子,可看的出来,她的脸色很难看,宁秀再不好,再是个人不待见的丫头片子,可她也是自己的闺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
“闭嘴,再让我听见你说秀儿一句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明明是你自己顾着逛街,秀儿啥时候丢的你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秀儿的不好!”
听着他咬牙切齿这话,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宁小姨还真是哭不下去了,浑身一僵,本想让大姐替自己做主的,可她也知道,宁一诺和宁秀的份量完全不同。
她是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宁秀,可对着宁一诺可是一句也不敢。
“好孙子,你说的是真的?”
拎着饭盒的宁奶奶脸色阴沉,对着宁一诺问道。
“嗯,千金才多大,也没学会人家撒谎,当然是真的了,我小姨忙着逛街,秀儿啥时候丢的她都不知道,反而还哄千金说是秀儿自己不听话,非要自己玩,这才走丢了。”
宁奶奶重男轻女这是没错儿,可也有个远近亲疏,就算是再不喜欢,可宁秀也是宁家的孩子,而宁小姨彻彻底底地是外人,弄丢了自己的亲孙女儿,这牛家的小丫头子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说自家孩子的不好,宁奶奶要是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姥姥前天刚走,宁奶奶想着伺候孙子出了医院再说孩子,所以继续地留在了县城,可谁晓得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没脸没皮的小娼妇,如果我家秀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等着抵命!”
宁奶奶“砰”地一声搁下了饭盒,一点儿也没遮掩地就开骂了!
被人拆穿,这会儿再被人撕破了脸面这么谩骂,宁小姨哭着跑开了,宁妈妈一脸的尴尬,到底是她的亲妹子。
虽然她也怨小妹不精心,可被婆婆这么指着鼻子骂,她这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儿的。
总之宁妈妈觉得这事儿里头,最为难的就是自己了,里外不是人,这样想想,对着闺女的牵挂就淡了些,况且她现在还真没那么多的精神记挂宁秀,还有两个小的更需要自己操心呢。
就算是宁爸爸通过关系动了警察,可是效果并不明显,一点儿的线索也没有,至于后果么,宁爸爸完全不敢想象后果,他现在只能逼着自己动起来,发动自己所有的关系和手底下的工人,带着宁秀的照片去找人。
哪怕是再渺茫的线索,他都盼着能有好消息。
本来就烟不离手的人,这会儿已经抽的是满口的苦味儿,嗓子干的能着火了,可他还是一点儿也不敢喘口气儿,就怕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的闺女在受苦。
早一点能找到她,让她少受点儿苦,这就是他这个当爸爸最应该做的。
等宁妈妈吃完了大半盒子的饭之后,宁一诺就被奶奶连拉带拽地弄回了家,孙女儿丢了固然着急,可宝贝大孙子可是一点儿的事情不能出,不然的话,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
大孙儿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宁一诺拗不过自家奶奶,况且这黑天暗地的,他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想起了一个人,也许他能帮上忙也不一定,宁一诺急忙地打电话过去……
宁一诺的身体比较弱,大致上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先天弱,他虽然足月生,可因为宁妈妈营养跟不上,所以宁一诺生下来就不大健康,第二个原因就是养的太精细了些,导致他的抵抗力不行。
宁秀从小身体好,初中之后宁秀才开始感冒,可也没有发烧过,她一直觉得发烧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而且曾经还很羡慕会发烧的同学,毕竟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请假理由啊。
可惜啊可惜!
总算是适应了这种重生的生活之后,宁一诺快要被这样单调无聊的生活给逼疯了,你能想象自己没有手机的生活么,反正宁一诺如今浑身上下冒着不爽呢。
当然,这样的不爽也只能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了,实在是太无聊了啊,就算是想要找个看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除了吃喝睡之外,无所事事!
饶是如此,可宁奶奶和宁妈妈还是觉得宁一诺比之前懂事了很多,会主动的帮衬家里干活了,喂鸡啊,割草的这些都不用她们指使了,宁一诺会主动地带着妹妹去干活了。
虽然有些心疼孩子,又要读书又要干活,多累得慌啊,可说了好几次他都不听之后,宁奶奶和宁妈妈也就放任了,能帮点忙也不错,总好过跑出去疯,弄的她们一天到晚地提心吊胆,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
小孩儿多了事儿就多,兔崽子们不知道轻重,祸害庄稼,爬树下河的才让人担心呢。
所以宁一诺这么一懂事儿,可算是高兴坏了宁奶奶和宁妈妈,同样高兴的还有小宁秀,毕竟如今的哥哥简直太好了,不仅帮她干活儿,而且还会给她好吃的,每天的一个鸡蛋都是兄妹俩分着吃,甚至有些时候她哥还会给她塞颗水果糖,半块儿饼干啥的,这些东西对于宁秀来说实在是无上的美味,所以宁秀和哥哥有了无数的小秘密,他俩的关系突飞猛进。
宁一诺除了给宁秀吃的之外,剩下的就是教她背书了,乘法口诀啊,唐诗啊,三字经这些的,反正他自己知道多少宁一诺都毫不保留地教给了宁秀。
宁秀果然不负她的好记性,只要告诉她的,肯定记得牢牢地。
宁秀虽然记性好,可并不聪明,她能考上一本大学靠的就是死记硬背,文科的东西宁秀记得很牢。
现在宁一诺就想给妹妹先打牢基础,让她以后能轻松些。
村里的女孩儿能上学的不多,最多就是混个村里的一二年级,如果去高小的话,基本上就要辍学了,宁秀也是一直没让上学,一直拖到了八岁,拖不下去了这才让她去的学校。
好在宁秀的成绩一直不错,是宁家兄妹三人的门面,外加上后来宁家的生活不错了,所以她就一直一直地上学,读研究生。
宁一诺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捏着木棍棍教了宁秀她的名字,虽然一开始就是高难度,可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名字问题,小宁秀还是兴致盎然地写了一个被车裂了的宁秀。
“秀真聪明,以后上学肯定是三好学生!”
宁一诺大声地夸赞道,小宁秀挺着胸脯,一脸的认同。
“那当然了。”
宁一诺被她逗笑了,宁秀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不过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兄妹俩清脆的笑声让宁一诺心中的浮躁稍稍地削减了几分。
宁一诺发现,自己虽然重生了,虽然心里头也有一大堆的豪言壮志,可那股子浮躁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下去的,现在通过每天教导宁秀,他发现自己似乎比之前踏实了几分。
很快地就到了端午节了,上了半天课,下午放假,宁一诺看着妈妈烙的红糖饼,温水化的蜂蜜,乐坏了。
虽然他是不重口腹之欲,可到底吃了这么久的清粥白菜,现在能吃顿好的也高兴的。
吃过了中午饭之后,宁妈妈就收拾了自行车出来,她要回娘家了。
前几天宁妈妈还想着带宁一诺一起去这,可宁一诺不愿意,她也没辙,愿意的宁秀她压根儿不想带。
宁秀从一岁半到三岁都是在姥姥家长大的,所以现在格外地想去姥姥家,虽然姥姥家小舅,小姨地都很讨厌自己,可姥姥家也好过自己家,吃的好还不用干活儿,宁秀哪儿就不愿意了?
可惜的是,现在宁秀的这份儿待遇是宁一冰的。
宁一冰今年刚断奶,家里也着实忙些,外加上宁奶奶不爱看孙女儿,所以没办法的宁妈妈只好将小闺女送去了娘家,大闺女接了回来。
宁秀和宁一冰,两个极端,姥姥家所有人都喜欢宁一冰的不得了,因为宁爸爸每月会给姥姥家两块钱的抚养费,之前养着宁秀的时候可没有这个待遇,最多每年到了年下才给五块钱,十块钱地就算是答谢了。
外加上宁一冰长的好看,姥姥家上下更疼惜她了。
虽然后来的宁秀也知道了姥姥家人的心思,可毕竟也算是自己小时候不多的一点甜蜜,宁秀对着姥姥,姥爷格外孝顺,每年衣服,吃喝,钱也是没少给,别人都说姥姥,姥爷这是该得的,毕竟姥姥,姥爷最疼宁秀了。
宁秀也不反驳,随他们高兴说去。
不过现在么,宁一诺可不想让妹妹去姥姥家受那个气了。
“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见了好吃的这几个字,小宁秀的失落不翼而飞,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哥哥,急忙地跟了上去。
宁一诺带着宁秀去了后山坳,几个小伙伴儿早早地就在折腾了。
弄了土灶他们准备烧田鼠吃,当然不止是田鼠,还有玉米,土豆,麻雀,麻雀蛋。
和了黄泥,将刚刚弄死的麻雀和田鼠糊住,扔到土灶里开始烧,外面放玉米棒子,不大一阵子就散发出了香味了。
眼巴巴地等着吃的可不只是宁秀一个,宁一诺都觉得自己口水分泌的有些快……
不过宁一诺在学校的处境却是越来越好了,也多了几个能说上话的同学,不过都是泛泛之交,还真没有好朋友。
不过孩子之间的交情么,能说上话,慢慢地就能成为好朋友了也说不定。
宁一诺也不强求,他曾经是有过好朋友的,不过可惜的是,都敌不过时间和人心易变,到了最后,徒惹自己伤心而已。
到了后来,他的朋友虽然也多,可不过都是泛泛之交,没有几个能真心实意说话的了。
所以现在的他淡漠的多,对于这样的事情也不强求。
不过让宁一诺没有想到的是,他最近还真是有了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是当初打架的小混混之一,比宁一诺大六岁,学也不好好儿上,学了人家的要讲究啥兄弟义气,拿着家里的钱成天地在鬼混。
宁一诺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慢慢地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了往来,知道了他的名字,蒋成才。
这小子完全辜负了自家老子的期待,是个不成器的。
蒋成才自己其实也郁闷呢,虽然有钱,可架不住家里一堆的破事儿,况且他还不是他爸的老婆生的,小孩子心里头更愤懑,只晓得拿着钱鬼混,至于其他的,浑然不在意。
也只有小孩子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或者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对于别人的家事儿,宁一诺不大关注,他和蒋成才之间能聊的并不多,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坐在一起各想各的,各干各的,可诡异的是,气氛并不尴尬,而且很融洽。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蒋成才慢慢地减少了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的往来,和宁一诺之间的相处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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