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去,也要等到吃过了年饭吧!”妲烟拗不过风轻寒,只能答应着。//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风轻寒像得了通行令一般,风风火火地唤来昭儿,温言道:“昭儿,你去厨房吩咐,今晚的年夜饭早早备上,我和夫人吃过了饭要出去。”
昭儿去了。这一年的风石堡团圆饭,果然早的不得能再早。牧放和自己的兄弟要一块儿过年,秦双有事要晚些回来,也赶不上年饭。到了吃饭的时候,只有风倾和他们坐了一桌,从始至终含着古怪的笑意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妲烟梳洗打扮了一下,裹紧了披风,在风轻寒的搀扶下并肩下了风石堡。风轻寒见她头上梳了简单的发髻,用他亲手刻出的桃木簪子挽着,自然由心底生出一股温情,很有一家三口欢欢喜喜过新年的意思,一路走到太白镇,脸上的笑都是恨不能所以人知道的张扬。
两人这般踱着步子,到了太白镇时,也不过黄昏时分。妲烟略略有些疲倦,风轻寒似乎早已经料到,早早约定了福临门的厢房给她休息。
妲烟躺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耳朵不嫌噪地听着外面的人群渐渐密集,喧哗声一声高过一声,似乎除夕的气氛正好。
妲烟就坐了起来,风轻寒连忙来扶。妲烟笑说:“外面好热闹,我不想歇着了。”
风轻寒了然,扶着她挪到窗户边,指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居高临下的笑道;“不着急,这会儿的热闹要在这里看才最妙,等完了这一出,我们再下去!”
楼下的街道上,正上演的是人间界年年上演的除夕节目。敲锣打鼓的,倒也欢欣。不过同一个故事看了千年,任是妲烟也看烦了。所以只看了一眼,妲烟就撇嘴:“不好玩……”
风轻寒拍拍她的手,笑着说:“耐心点,好戏就来了……看那边!”
妲烟顺着他的手看去:“除夕”之后,缓缓跟来一个花车,车上站着个红衣的女子,背上背着黑色的剑,正跟几个男子打得欢畅。那姿态,像极了妲烟。
妲烟瞬间被吸引住了。凝目看去,车上的场景又变了,红衣女子手指墨剑指着紫衣男子,眉目冷峭,气质动人……一幕幕,竟然是将两人相遇相知相爱的过程上演了一遍。
妲烟双目含泪,与风轻寒十指相扣,哽咽:“这是……”
风轻寒含笑着轻起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问:“那天突发奇想,临时找人排演的!我要这天下都知道,我二人是这样相爱的!”
这一出戏演的很轰然,花车上的人演技很好,将镇上的人的目光统统吸住,大家的情绪都被勾着,随着主人公的爱恨或怨或怒。但就算戏台上的戏子演技再好千倍,唱功再强百分,却不及真人的万分之一神韵。
风轻寒一双凤目眼见妲烟眸子湿润,微微张着红唇,不有情动。他小心翼翼地将妲烟搂在怀中,密密麻麻的吻便铺天盖地地来。几个月的甜蜜,妲烟早已经熟悉他的一切,此刻轻车熟路地迎合风轻寒,但终归有所顾忌:“别伤着孩子……”
“无妨,我有分寸……”风轻寒低喃,似乎是贪恋妲烟唇间的味道,辗转反侧。
这一吻直把妲烟吻得脸红心跳呼吸加速,浑身无力地挂在风轻寒身上。风轻寒越发情动,但想着妲烟的身子,终究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仓促间将妲烟扶坐好,自己却暗暗运气缓解浑身的燥热,逼迫自己静下心来。
两人这唇齿交接间,外间的戏码早已经演到了尾声。一身风采傲然的红衣女子最终幸福地依偎在那紫衣男子的怀中,两人约定好,要今后的生生世世,都一起看夕阳,一起慢慢变老……
妲烟抹了一把眼泪,只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这句话虽然不是风轻寒亲自说的,也不是对自己说的,但那人说出来,听众虽然也不是自己,其实跟风轻寒说的没什么两样。
哪知道风轻寒将她一点微妙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风轻寒两只手轻轻包着她的手掌,放到唇边亲吻,含笑道:“以后的生生世世,我们都一起看夕阳好不好?”
妲烟用力点头,眼眶中的眼泪再也藏不住,都噼里啪啦掉下来,温热的液体打在风轻寒的手上,让风轻寒心里微微灼痛,蓦然间涌起患得患失的预感。
风轻寒甩甩头,甩掉这些莫名的愁丝,牵了妲烟下福临门的楼梯。一边走一边说:“除夕夜没有灯会,也不放河灯,其实还是很无聊的。唯一有些看头的,就只剩下一个烟火。每一年风石堡的烟火都最是好看,今年是你第一次在风石堡过年,待会儿可要好好看看呢!”
自从跟了他,妲烟倒很少表决风轻寒的意思。横竖她是个随和的性子,二来除了回家一个愿望,确然没有什么想要的。出来了这么久,妲烟已经想着红蔷院的舒服的大床,风轻寒这般说,妲烟乐得顺水推舟:“既然这样,那我们赶快回风石堡看烟火吧?”
风轻寒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很快舒展开来。他放开妲烟的手,说:“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雇个马车。你身子重,又走回去的话,太劳累了!”
风轻寒才刚走,妲烟就皱着眉头低喝:“出来!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福临门的大堂后立马有人挑帘走了进来。妲烟一看见那人,就习惯性地抬手揉太阳穴。
司长空扑到妲烟身前,一边手忙脚乱地检查妲烟的身体,一边口中嘟囔:“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我听说他还要娶王维满,你……”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瞬间呆滞了。
他的眼睛似乎长在了妲烟的肚子上,目光大胆却又受伤。妲烟一愣,不自觉地用衣袖遮住了腹部——不知为什么,被司长空那样的目光看着,她竟然会觉得——难堪?
司长空脸色颓败,惨惨一笑:“原来你们……是我自作多情了!”
“大当家!”身后萧朗适时伸手去扶司长空摇摇欲坠的身体。
“长空,别这样笑……”这笑容让妲烟的心里如同被千斤巨石堵了一般,十分难受。
司长空猛然一把推开萧朗,冲出了福临门。
萧朗追出两步,突然回头对妲烟说:“自从你和风轻寒从那人手里逃脱,大当家一直担忧你们遇难,几乎没睡过一天好觉。他只对你一人上心,你却是这样回报他的。情爱一事我不大懂,但是投桃报李的道理,我至少还是懂的!”说完一扭头,追着司长空而去。
妲烟愣愣坐在大堂,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有别伦常的事。妲烟只觉得周身异常寒冷,萧朗的话字字句句打在他的心上,将她一颗心寸寸剥落。
最不愿意伤害的人,终究还是被伤害了……
那一年在中都郊外,或许捡了他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如果不认识他,他痛过那一场,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因为认识了自己,他痛过之后,更多了情伤!
整整三年多了,一千多个日夜,司长空一直在追,而自己一直在躲,哪一次不是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但是他从来没有恨过,他的爱从来都是无怨无悔。
妲烟甚至觉得,其实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风轻寒回来的时候,衣袖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心情似乎难得的好。扶着妲烟上了车,他就顺势坐着,让妲烟偎在他怀里,妲烟甚至还听见,从他嘴里哼出来的浑厚的调子:“西上太白山,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端。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一别武功去,何时更复还……”
妲烟心情低落,却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问他:“你高兴什么呢?”
“你猜。”
妲烟摇头:“我猜不到。”
风轻寒却像是执着于要糖的小孩子:“你都还没猜呢,怎么猜得到?”
妲烟无奈,只能随便想了几个理由:“不用你娶她了?找到了好军师?牧放和水仪和好了?秦双有对象了?”一连几个,风轻寒通通摇头。
“以后,你只是我的了。”冷不防风轻寒突然宣布。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只属于我,属于上界!”妲烟没反驳风轻寒,却在心底滋生出一股淡淡的反感。
这一路,两人都没说话。妲烟靠在风轻寒的怀里闭目养神,风轻寒一路反复哼着那首调子,几乎没有断歇过……
回到风石堡的时候,妲烟已经睡着了。风轻寒不忍心叫她,便要抱了她回红蔷院。身形才一动,妲烟自己却先醒了过来。既然醒了,倒也不着急回去了。风轻寒携了妲烟的手,陪着她慢慢在风石堡走走。
还是当初和王维满拼酒的广场,如今早聚了三三两两的人群,齐聚在一起放烟花,倒也很热闹。因是节气,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很多人见了二人,纷纷颔首:“堡主,夫人!”仅此而已。风轻寒也没有什么架子,笑颜如花地回摆摆手,大家都领悟,也就不再行礼了,个玩个的,其乐融融。
“其实他们大可以按照原来那样唤我,不用唤我作夫人……”妲烟和风轻寒其实没有拜堂,但风石堡的弟子们都跟同一口供似地,自她回来,就改口叫她夫人,想想真的觉得有些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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