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走后,李文儒竟就站在墙角,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我就是要匿银子,也不敢匿魏大人的不是?你们还是太年轻~”
我白了他一眼,便将着大门关上,其实总的算下来也不亏,只是强买强卖的态度有些气愤,事已至此,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我们一介草民自知跟着魏大人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暂时就此作罢,且这庄子的果树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李文儒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可他确实有些墨水,按照他说的方法,将果树先剪枝叶,每日再勤浇水,不过几日的功夫这果树便欣欣向荣。
但是此时我们仍旧不敢大意,毕竟李文儒说的一个月。
可是两千棵果树,真是累人,我们两个人是忙到天黑也忙不完,还好有徐老伯的帮忙,这才有个睡觉的功夫,可既是如此,每日也是累的腰酸背痛,更别提筹划别的了,整日在庄子里的果园已是转不开身了。
“哎呦,三弟、秋儿,你在家啊!”水生扒着围墙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以上。
我捂着嘴笑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扒着墙做什么?快进来!”
忽然又传来木生气喘吁吁地声音,夸张地说道:“秋儿啊,我们好几日来你家,那门都要敲烂了,也没个动静,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这才扒着院墙看看。”
我一拍额头:“果园离庄子的大门太远听不到,我这就开门!”
不等我和夫君去开门,水生那边忽然传来一阵跌落声:“哎呦,疼死我了,木生你稳点!”
那边传来木生略带抱歉地声音:“哥,肩膀太疼了!”
开了大门后,我才发现,冯嫂子也来了,他们每个人都拿了好几个提篮,里面放了满满的花苗,此时我们囊中羞涩,却是怕什么来什么……
站在门外的冯嫂子还没有进来的意思,对我们提着篮子笑道:“秋儿,你看看这些怎么样?你们说要好些的花苗,这都是上好的。”
我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差点忘了,上次我们托冯嫂子去帮忙找些花苗来,如今只剩几十两银子,只能祈求要不了多少银子。
谁知,冯嫂子笑道:“你们在这儿就好,我们让人送了过来。”
此时,我觉得双腿无力,头晕目眩,问道:“多、多少银子?”
“五十两!我特意帮你讲好价的!”冯嫂子笑道,“你啊可得给我记上一功!”
若是昨日,听到这个数,我还能笑开花,可及时不同往日,我也只剩下这些,本欲掏出银子交给冯嫂子,她却推了过来:“秋儿,你这钱嫂子不经手,那卖花的就在后面,一会儿,我叫了他来,你给他就行了!”
“嫂子这话不是外道了?我还信不过你?”我挤出笑容道。
“嫂子就是怕出错!”说着,她眼前一亮,扬着手看着前方叫道,“这里!”
我顺着冯嫂子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拉着个板车而来,虽只有他一个人,可板车身后又连着两个,共有三个板车,这一路走来,走一步晃两晃的,倒是不容易。
他头上戴着个斗笠,身上的褂子已经湿透了,看到我们又加快了些脚步,道:“老爷、夫人别急,老朽这就送到。”
等到了近前,他用手擦了下额头,甩下几滴汗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道:“这庄子真大!”
我笑了笑,走到他的板车前,看了看花,不少已出了花骨朵,从着荆州城到村尾虽是路途遥远,可那花却新鲜的很,有些上面还带着露水,他笑道:“夫人,这可是老朽今日亲自摘的。”
一旁的冯嫂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秋儿,你别怪我自作主张,你好几日不见,卖花的老板可等不了你啊,今日我再去时,差点有人买走!”
我点了点头,毕竟我早已托付冯嫂子,从着荷包里掏出银子准备交给老者,可数来数去,还是差了二两银子,我皱了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
“给~”冯嫂子适时的递过来二两银子。
我未接银子,问道:“可不可以少要些?”
老者听罢,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冯嫂子,冯嫂子露出尴尬的神色,但仍笑道:“我弟妹这里许是种不下了,都怪我买多了,老伯可以通融通融?”
“这……这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得问我们掌柜,可是这一来一回的,花经不起折腾啊,哎……”老者犯了难。
夫君连同冯嫂子的二两拿了过来,一同递给了老者,谢道:“有劳了~”
有些凝固的空气,顿时缓和起来,老者也一身轻松起来,问道:“老爷,我帮你搬进去吧。”
看他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夫君道:“秋儿,你带着老伯去歇歇吧,这些我来。”
老伯一脸感激的看着我:“这一路是太累了。”
见他如此拼命,我道:“老伯,你这一趟可抵三个人了,做活儿可不能这么拼命,要顾及到自个儿的身子。”
我刚给着老人递上一杯茶,他“咕嘟咕嘟”立刻下了肚,喝完还不解渴,自己拿起水壶又倒了几杯,这才缓过来些:“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主家能要我就不错了。”
他说着环顾了下四周,不断的点头:“夫人这庄子不错,漂亮还凉快。”
自从那些果树种在庄子后,虽然只在东边果园里,可是明显凉快了许多,我点了点头:“是啊,自从前几日种了果树后,凉快许多,若是将来恐怕更是舒服。”
“这倒是好,小时候,我娘就是种这些的,什么花花草草的我都能侍弄。”老伯说着,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深,“在着主家也是让我帮忙照顾这些的。”
原以为这老者是个卖力气的,原还是个行家,我好奇地问道:“那老伯可是身兼数职啊。”
老者点了点头:“为了生计。”
他说着起了身,看那样子似乎缓了过来,他笑道:“多谢夫人,就不打扰了,那老朽告辞了。”
送走了老者后,我在庄子里找着夫君,不知夫君要把这些花种到那里,果然庄子大些,人也不好找,走了一小会儿,看到其前方一个黑影,可却不太像夫君,看那身形瘦瘦高高的也不像水生兄弟,我走上前去,那人正往前看,没有注意身后的我。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却见他走到鸡圈处,我顿时气上心头,恐怕这就是那晚的偷鸡贼,如今死性不改还来!
可手上没个东西,总觉得吃些亏,看到腰间的剑灵,我立马抄了起来,却是未拔剑,直接打向那人,只听一声“啊”的一声,那人嚎叫着回了下头,看到是我,一下窜出去好远。
原来并不是别人,却是那个李文儒,看他长得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便不是好人,却不想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读书人。
瘦瘦弱弱的李文儒果然跑不过我,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他已经气喘吁吁,脚步踉跄,眼看着越来越近,我伸出一只脚,将他绊倒在地,用着剑指向他:“好你个李文儒,偷鸡摸狗的勾当干多了吧!”
此时他面红耳赤,没了当日的伶牙俐齿,反而磕巴起来:“我、我是走错了……”
“真是无理搅三分!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我俯视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李文儒,拿着剑灵不断在他脖子上比来比去。
他却不怕死的用手拨开剑灵,讨好似的笑道:“秋儿姑娘,我知道你不忍心杀我,不然怎么会带着剑鞘跟我比划?”
这话无疑是激怒了我,我冷笑一声,手便放在剑鞘之上……
“秋儿!”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眼望去,夫君正在不远处看着我,他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怎么了?”
话虽如此,可夫君那双眼睛却落在剑上……
“我不会拔开的,放心~”
我指了指李文儒:“他就是那个偷鸡贼!”
此时水生三人也已赶来,李文儒脸上更加红润,低声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真是无理搅三分!”我冷笑道。
“原来三弟家的鸡是你偷的!”水生看着李文儒,却是不认识,问道,“这是?”
既然李文儒自己都不要脸,我又何必给他脸呢?我便道:“这是李娘子的夫君李文儒!”
说罢,又将买果树的前因后果说与水生三人,水生听后怒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让娘子整日抛头露面,自己蜷在家中的能是什么好人?”冯嫂子讥讽地说道,“一个窝囊废而已!”
李文儒见人多,自知说不过,从着地上爬了起来,正欲走,木生块头大,一只手便将李文儒又推到在地:“就这么走了?当是你家?”
自知理亏的李文儒,道:“那想怎么样?”
“赔银子!”我道。
可是李文儒拿出不要脸的精神,道:“谁看到了,别以为你们仗着人多就能欺负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