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里边,你睡外边,就这样。”以甜说完这句,就迅速地紧靠墙壁躺在床上装死。
她原本担心夏彦麟会将她丢下床,但是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这种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感觉更恐怖,她掀开眼皮,转过身,看到夏彦麟一动不动站立在床边看着她,神情莫辩。
“怎……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看我?”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夏彦麟朝她掀唇一笑,声音阴渗渗的。
“我在思考墙壁上那只蜘蛛什么时候会落到你脸上。”
以甜像是触电一般全身一震,眼角余光朝墙壁瞄去,当视线对上头顶上方正在缓慢移动的一团黑影,认清楚那只伸开触足,足足有碗口那么大的黑蜘蛛以后,空旷阴冷的房间顿时响起一声,分贝量足够震飞屋顶的凄厉惨叫。
因为刚才的惊吓,以甜一咕噜差点滚下床,幸好夏彦麟的腿抵在床沿,阻止她的下坠。
她的手一摸到夏彦麟的身体,就像溺水的人遇到稻草,被追杀的人遇到救星般,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腰,然后顺着腰身往上攀爬,嗖溜一下就像八爪章鱼般牢牢吸附在他身上。
尖叫声停止,以甜觉得喉咙干涩发疼,她咽了口口水,视线不期然对上夏彦麟那冰冷的美眸。
这么近看,借着屋顶悬窗透出的黯淡微光,他的瞳仁幽黑深邃的恍若浩渺的星空,又像大雪初晴的冰封湖泊,透着清澈的水色流光。
“你很吵。”夏彦麟润泽的美唇轻轻掀起,声音里透着诡异又危险的气息。
“对不起。”以甜就像被人封住了全身的穴道一般四肢僵硬,呐呐地出声。
其实她并不是个害怕蜘蛛蟑螂之类昆虫的人,但是在之前的气氛渲染下,突然间看到一只那么大的蜘蛛就在咫尺之遥,她就像见鬼了一样整个人瞬间抓狂。
但是她此刻深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她竟然整个人趴在夏彦麟这个小魔头身上。
“我马上下来。”她试图松开手脚,悄悄爬回床上。
就在这时,夏彦麟一把扣住她的脖子,逼着她无从回避。
“你想勾引我?”他如是问。
因为他的话,以甜心神俱颤,“我……”可是开口准备否认的话语却支离破碎,显得非常不坚定。
夏彦麟的唇压了过来,以一种惊人霸道的力度封住她的唇。Www..Com
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指移到她的下巴上,大力地迫使她张开嘴,舌尖非常野蛮地探了进去,像是要把她活吞了一样。另一只手很不耐烦地扯拽着她T恤的领口,要将她衣服撕开。
“唔……”以甜的舌被他封堵的毫无退路,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一个正常音节。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转瞬间她已经被夏彦麟脱下了罩在外面的T恤,他的大掌迅速移到她穿着的短裤上。
在这样暴力的对待下,以甜没敢激烈挣扎,整个屋子里回荡着暧昧的唇舌纠缠和衣物的摩擦声,在她耳畔回荡得格外惊悚。
她喉咙发出呜咽,唇上被啃咬得生疼,夏彦麟特有的冷幽气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恐怖感从里到外将她侵袭个透彻寒凉。
这种恐慌感让她感到窒息,胸口像是被千斤坠压着一般的不能呼吸,她脸涨得通红,几年前那次的经历一下子涌入脑海,明明意识健存,可她无法出声,无法动弹,就像是被梦魇缠住,被恶魔上身。
或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夏彦麟停止了攻击,松开手看她。
以甜手脚弯曲姿势别扭地躺在床上,她却一动不动,眼中也一点神采都没有,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一样,只是唇在轻微颤抖。大概因为激吻,她的唇泛着鲜艳的红色,但是脸却苍白若纸,上半身裸着,肌肤因为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而起了细密的疹子。
见情况不对,夏彦麟将她从床上捞起,让她靠在床头,拍了拍她的脸,见她还是没反应,又掐她的人中。
以甜睫毛颤了颤,缓慢地抬起脸,对上夏彦麟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恨你。”她的声音就像说梦话一般,缥缈而低迷,目光也有些迷茫空洞。
夏彦麟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恨我的人很多。”
以甜忽然轻轻笑了。
“嗯,可以想象的到。”
平静下来后,以甜突然起了一种跟夏彦麟聊天的想法。
“不过,你们夏家的人,我都不喜欢。”
夏彦麟挑挑眉,“我不是夏行城的儿子。”
“嗯。不过我不理解,他对你也还不赖,你为什么一心想整垮夏氏?你们三兄弟之间一点亲情都没有吗?”她问出长久以来藏在心中的疑问。
夏彦麟讥讽地笑了笑,反问道。
“亲情?”
“好吧,你不用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你们夏家的人各个都不正常。”以甜摆摆手,表示理解。
夏行城这个精明一辈子的奸商,最后三个儿子中只有夏彦青一个是他亲生的本身就够讽刺了,而另外两个儿子一个一心想搞垮夏氏,另一个娶了嫂嫂,还想把兄长置于死地。
这么看起来,夏行城的教育方式还真的很有问题,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恶毒。
就在两人闲谈的过程中,夏彦麟手指一伸,将墙壁上的蜘蛛拎在手里,蜘蛛激烈地反抗起来。
以甜原以为他会把蜘蛛弄死,没想到他手一摊开,蜘蛛掉在地上,迅速地爬走了。
看出她目光中的困惑,夏彦麟坐在她身边,望着那只越爬越远的蜘蛛,仿佛沉浸在过往思绪中自言自语。
“我15岁被送到日本以后,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见我的第一面,就把我关在地下室里用铁链锁着,让一群人毒打我,我断了三根肋骨,盆骨骨折,在漆黑阴冷的地下室里躺了两天两夜。他说我长得太像我妈,他厌恶那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可惜她早死了,但是我还活着。”
“那个地下室里,有几只蜘蛛,只有它们陪着我,对了,还有无数只蟑螂。”夏彦麟阴沉地笑了笑。
面对这个凶残戾气的少年突然以一种无比诡异平静的口吻吐露过往的回忆,以甜头脑有点发懵。
“你知道那群日本人接我走的时候,夏行城看我最后一眼的眼神是怎样的吗?”
夏彦麟俊冷的容颜凑近以甜,近得鼻子都快贴上她的。
“就好像我只是路边的一条野狗,他连丢根骨头给我都没兴趣。”
以甜被他话中的恨意和寒意弄得全身一麻,背上密密麻麻爬起一阵热痒的疹子,但是手脚却冰冷,她全身都不舒服极了。
她朝后缩了一下,伸手想将T恤套在身上,夏彦麟却比她更快一步扣住她的手腕。
“怎么,觉得我很可怕吗?很恨我?”
以甜摇头。
“又或者……同情我?可怜我?”夏彦麟唇角勾起冰冷的笑容,衬得他那张精致俊美的容颜极度妖魔化。
以甜又摇了摇头。
“我觉得很冷,让我先把衣服穿上好吗?”她凝声开口,却与现在的话题没有半点关系。
“我以为你想让我上你,才接受你的邀请。”夏彦麟望着他,冰冷的眸子闪耀出恶魔的光辉,诱人又禁忌。
“抱歉,你误会了。”
“你不是想让帮你吗?再让我上一次,我可以多还你一个人情。”夏彦麟扣住她的下巴。
“不用了。”
以甜说不出此刻内心对夏彦麟是怎样的感觉,虽然他看上去依然这样凶残可怕,但是剥开这层外壳,她发现他无非是一个心中充满恨意的少年而已。
她并不想开导他,她觉得他也不需要,走到今天这步,身在他这样的身份,足够冷血和残忍,这样才能活得久。
就像她,多余的感情只是累赘,对达成目标没有任何帮助。
对于以甜冷淡的反应似乎觉得乏味和无趣,夏彦麟松开束缚她的手,身体斜躺在床上。
“睡。”
以甜微讶他如此简单放过她,应了声很快将T恤穿好,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因为床很窄,他们的身体难免有接触。
经过刚在那么一番折腾,以甜已是累极,强烈的困意取得压倒性胜利,对夏彦麟的忌惮也没那么强烈,她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不管什么境遇下,只要够疲惫她都能睡得着。这点上,她十分很庆幸自己与生俱来强大的生存力。
当身边的女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夏彦麟并未睡去。
他侧过脸,望着以甜安谧的睡颜。
他虽然会找女人解决生理需要,其中不乏姿色美艳床技一流的女人,不过上了几次他就会赏给手下,并没有什么感觉。
之前上这个女人,论及反应,她就像条死鱼一样没有什么快感,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征服欲,以及对夏彦白的挑衅。
但是说也奇怪,上次进入她身体的感觉,她肌肤的触感,就好像病毒悄然侵入到他的脑海。她当时的表情,见到她时就会莫名其妙浮现在头脑里。
自己当时对她起强烈的杀意,现在想来都有些匪夷所思。
他怎么没想到,此时会跟她同床共枕,她在他身边安然入睡。
夏彦麟伸出手指,在她脸上滑动了下,指尖滑腻的触感,她的睡颜,与他脑海里的记忆碎片融合在一起。
这一刻,他不自觉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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