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端哼了一声,雷声大雨点小的,掌风不过轻轻划了一道,便从齐叔头上掠了过去。
“老鬼头还是一贯猾,要我说当丫头你就不该从吻下救他出来!”慕容端装得生气,眼里却是笑意。
齐叔却忽然不笑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就六年了!端木老兄,你还记得当是怎么找上我的么?”
乔月心里一揪,正要拦住慕容端,,后者却轻轻推开她的手,淡淡地回:“怎么不记得?到死也记得。要不说天缘机巧呢!”
当年乔月被慕容端救出宫后,一lu遭昇王爷,也就是如今西平帝的追杀,一次敌伏击,慕容端以一当百,终于力有不逮,为怕连累怀中乔月,只得狠心将她藏于树丛阴影下。
“我只当自己逃不出去,谁想竟活了下来。”慕容端说到这里,脸苍白得象一张白纸,几乎不敢抬起眼睛看乔月:“只是,好容易甩了追兵再来寻你,却早没了你的踪迹。”
乔月听着他说起自己艰辛的前事,心里却起不出半点澜,经历得太多之后,心也结出一层坚壳了,再怎么刺激,都穿不过那层防备了。
“好好的,怎么师傅又说这个了?当年也不是您的错,天运弄人,不知哪来的一只野叼走了我,那一口正咬在脸上。。。”乔月耸耸肩膀:“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正因它那一口,我才活了下来。须知后来那山林整个都叫昇王爷的人翻了个遍,我要还在树后,怕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慕容端说不出话来,默默看着乔月,他的眼睛是褐的,中间有著绿的光芒,一闪一闪,仿佛萤火一般。
该说她豁达还是麻木?
总之都不是她这个年纪孩儿家该有的。
齐叔觉出气氛的黯然和凄厉,他是节气氛的高手,于是立刻转换话题:“也是我命好,没有乔老板,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还有团胖子,那家伙现在可活泛得很!要有机会慕容老兄你得去看看她,她只吃你那一,但看见你就死虾子了!“
于是三人一起笑了。
“正是这话呢,”乔月抬起纤长浓密的睫羽,仿佛蝴蝶的翅膀,扑闪间露出两只幽黑明亮的眼睛,如那深山里的潭水一般清冽幽深,望向慕容端:“师傅该去我店里看看,怕怎么也想不到,徒儿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吧?”
慕容端冲她温柔地笑:“你做什么都很好,什么也难不住你。”
正说到这儿,忽然慕容端头一偏,眼光陡然凛冽起来,乔月瞬间起:“师傅您只管坐着,外头声音我也听见了,怕是我请来的人到了,齐叔你陪师傅,我出去看看!”
话音未,一抹翩若惊鸿的深影如电掠过,人已到了洞外。
慕容端本来起到一半,硬生生又被齐叔按了回去:“你就坐吧,如今这山里,她就是王了,哪里还用你操心?你现在算是,到了她的地盘啦!”
慕容端长长吁了口气:“当她在我怀里时,”用手比划:“不过就这么丁点大,跟只小猫差不多,你再看看她现在!”
齐叔不出声地笑:“大十八么!再说她是一般人么?你就等着看吧,再过一年,准又不知成什么样了!”
慕容端点头也笑:“说不准就得皇了?”
半是玩笑半认真的口气,让齐叔由不得深看他一眼:“你当真还是假的?”
慕容端却不接他的话了,将子向后一靠,脸就隐进了洞中阴影里:“这几年在中原,可不容易混。想听点什么,比登天还难!”暗中瞥了齐叔一眼:“早知道咱两换个份,你去京里就好了!你齐人脉广lu子多,比我可大了去了!”
齐叔露出想他的表:“你少跟我来一!不知道我当怎么逃出来的?皇上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才让主逃出宫外,皇后一死嫌疑就全到我上了,我跟皇后走得近人人皆知,又是皇上边贴伺候的!因为这个我差点死了八回!”说着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一拜:“能活到今天已是上辈子积德老天垂怜!”
放下手来,齐叔瞪了慕容端一眼:“你再让我回去,还什么人脉lu子,随便传一句到皇帝耳朵里,乔老板当救我的力气,就算全白费了!”
慕容端见对方是真急了,忙笑着安他道:“我不过那么一说,看你又上火了!”脸一沉:“现在皇上的疑心病愈发重了,边是无一人肯信,无一人放手重用,就连才拿下哲州的新贵,你们这儿的现管老爷孟大人,”嘴里喷出一口冷气:“只怕也是外头哄着心里嫌!”
齐叔倒抽一口凉气,正要追问为何,洞口传来声音:“玄哥哥,慕容师傅在这里!”
慕容端怔住,偏头看了看齐叔。
玄哥哥?!
这算什么称呼?
成日与她通信,我怎么不知道她跟东盛八皇子亲近到这个地步了?!
齐叔脸上的表充分说明,他对此事也一无所知。
儿家大了,有心事不跟咱们说了!
慕容端齐叔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的闪了闪眼睛。
文玄此回是孤前来,一来东盛帝那边靠不住,二来今儿已是第二天了,怕皇后那头又出什么妖蛾子,因此决定留下戚青,守在庙中。
临走时戚青还是不太放心,见他出门,言又止。
文玄好笑起来:“你自个想想,在这山里,有她在还有谁能伤得了我?”
这么一想,戚青忽又恍然,只是有些悻悻的:“有了人就忘了兄弟!”
文玄忍住笑,绷紧脸回他:“那你也赶紧找个人,报复本王不就算两清了!”
戚青眼一翻,转就走:“走你的吧!我找人还要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