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顿时松了口气。
算来还有时间,配药,和找机会让皇后服用。
若救下她,不止可令潘家讧,还可保自家将士们安全,以免受潘家尸毒丸荼毒。
“多谢慕容师傅!”念及于此,文玄毕恭毕敬地向慕容端行了个标准大礼,见时的锋芒也消失在麒麟血散淡悠然的清香中了。
“我知道您此来并不为我,不过我还是要多谢您的。您不知道,您这几句话一个方子,对我东盛来说几乎算救之德!虽说大恩不言谢,不过于于理我都得跟您说一声。再有就是,这份我记下了,来日必有还报!”
本来么,依文玄心头所想,慕容端此来不会为他一个陌生人,一定是看在乔月面上。他谢对方,也是给乔月还这个面子,至于说来日有报,倒是一句实话,他文玄是有恩必报的,更别提这样大桩恩德了。
慕容端没说话,眼睛移向石壁,他不敢看文玄的脸,更不敢接对方坦然的眼神。
为乔月来,也是为你来啊!
唉!儿子啊,为父实在亏欠你太多!
他日若你知实,不知还能如现在般,对我和颜悦,恭敬有加么?
乔月将慕容端的不安与惶恐收进眼底,慢慢开口道:“师傅,您还要赶lu,我也不虚留您了,您早些起程,lu上多加小心!”
慕容端还没说话,齐叔倒从怀里掏出个得整整齐齐的小裹来,四只角掖得归归整整的,向慕容端手里一塞:“哪团娘给你的点心!lu上吃的宵!”
慕容端笑了,接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这是要赶我走了?”
乔月点头:“正是!师傅别耽搁了,虽则您有行千里的本事,可到底江南离此地不近,您还担着京师枪棒头的责任,自己多小心些总没有错!万一迟了,总人把柄不是?”
文玄笑着摇头:“你真狠心,”话是对乔月说的:“你师傅这么久没见你,想多看你几眼,这才舍不得走的,倒好,你还体贴他也罢了,还往外轰他!”说着冲慕容端挤挤眼睛:“慕容师傅,还是我知您的心事吧?”
慕容端半晌方才勉露出一丝笑容:“正是这话。八皇子,想不到,知我竟还是你。丫头你看看,你随我习武多年,还不如一个见面顷刻的小子呢!”
乔月不说话,只叹了口气:“是吗?”难得竟服了软:“想是我在群里混得时候久了,竟没了人味。”
慕容端的眼光一但移到文玄上,便没那么容易离开了:“八皇子,听月丫头说,如今您在东盛受了重用了?眼见将要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大功名了?”
文玄微微一怔,瞥了乔月一眼,见她若无其事,不由得想笑。
原来你也这么八卦?请师傅不指点津,还得将我的前生后世通通交代说明?
还是说,你师傅怕我成就大事之后,另有他想,会对你不利?
想到这里,文玄恍然大悟:“慕容师傅您放心,无论将来如何,我对月儿的心就如物,”边说,边从贴小里捞出一枚蓝晶玉佩:“这是我出生后就有的,据说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带了十几年,从未离,正好您在这里,替我做个见证,”说着,解下玉佩,亲手系到了乔月的绦带上:“我心如此,绝不会。”
慕容端瞪着那枚月光下发出幽蓝光芒的双鱼玉佩,眼里几乎出血,又差点要泪。
双鱼,乃慕容世家祖辈代传的家族象征,乃族徽也。这枚蓝晶双鱼玉佩,是他被逐出家门时母亲塞给他的,二十年前,他给了雪娘,雪娘临死前,又给了文玄。
现在,系到了乔月上。
苏大小的儿,也是雪娘的娘家人。
世事缘法,真让人一言难尽。
同样的,乔月也被文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本能地,摸向腰间。
齐叔不摇头,慕容端家的这小子,怎么脾气跟他爹一模一样?哪有这样说就将人牢的?儿家矜持总是有的,当了人前面,乔掌柜的怎么可能说收就收了?
要知这可不是一般小玩意送来收下无妨,这可明摆着就是定信物了!
这么一想,齐叔也本能地要替乔月解围:“什么玉佩我瞧瞧?听起来太过贵重怕是收不得吧?”
不料出乎他意料之外,乔月手在腰间,却反向一拍,将齐叔拨了开去:“真的很贵重,不可随意示人的。齐叔你也不行。”
齐叔微怔,听她话里意si,莫不就是收了?当真?
慕容端则直直的盯着乔月,没说话。
明知自己脸红了,也明知自己这话说出来怕是不合当下礼仪规矩等等狗屁世俗限制,可乔月还是镇定自若,风轻云淡地开了口:“谢谢玄哥哥。”
简单五个字,却饱和了千言万语。
你心我知,我心你晓,总是心意相通,贵在默契。
齐叔嘬了下牙子,想笑,笑在眼里,眼睛呢,瞥向了慕容端。
慕容端的目光则在乔月上。
都说儿像娘,现在的月丫头,可真像当年的主子娘娘啊!
雪娘也像。
儿子呢?
。。。
也像娘。
怪道远看上去这两人好像兄妹,却是投意合。
不知主子娘娘和雪娘在天上看见,会不会略感欣?
当年的事,虽不幸之极且连累了儿,天作巧缘,却依旧成就一段难解的姻缘。
“真没想到,”沉默半晌之后,慕容端轻轻拍起手来:“此来我还见证了这么一桩美事。月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前半年信里一点没提?”
乔月的脸,就算在月下也看出来是红到极致了:“怎么没说?”她偏头表示不服:“十年前我就说过,有个人跟我隔山相对。。。”
慕容端笑了,笑口是方的,一嘴牙撑得唇很饱:“原来就是他?”语气里不无戏谐。
乔月羞恼起来:“师傅原来也这么爱开人玩笑!”转竟向外掠去:“不跟你们这起不安好心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