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塞上好风光,今日一见,不外如是!”
这时走在前面的探子急忙回报,“禀王爷,前方就是云州西京大同府了,请王爷示下。”
流云坐在车里,读着一本道家典藏,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在一旁坐着的正是李秉常派来与他一同随行的侍女,“王爷说原地休息,天黑前到达大同府。”
“是,王爷有旨全军休息。”
流云放下手里的书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说:“你什么时候可以伟大到做本王的主了。”
这个小丫头骄傲的一挺小胸脯说:“皇上说你在必要的时候也要听我的,王爷难道您忘了么?”
流云无奈的拿着书蹭蹭自己的脑门,真是对她下不了狠手啊,说她傻吧脑子一根筋,说她聪明吧谁的脸色都能看懂,真是可爱,也罢休息一下吧。
“令仪仗停止休息一刻钟。”
然后正在流云的仪仗队原地休息,该喝水的喝水,该解决自己的小问题就走远一点方便去。
远处扬起一溜的尘土飞扬,一队辽兵打马而来。领头的辽兵很有礼貌的下马行礼说:“辽国云骑护卫长萧同,见过夏国少朵郡王流云殿下。”
流云在马车里一抹笑意消失不见,他们来的好快啊。随即拉开车帘说:“辽国的朋友真是好客,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西京十里相见吗?为何如此着急,连片刻的安宁也不肯给本王。”
萧同也没有觉得尴尬,想当然的说道:“启禀王爷,我家南院大王早已等候多时,不知王爷此刻舟车劳顿,如有不周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流云衡量了一下,自己这次的出访目的,只好认同了这个萧同说的话,“传令,出发,务必在申时之前到达西京。”
萧同听到流云的命令以后,再次拱手拜礼,率领着骑兵小队回去复命了。
那个小丫头却开始不高兴了,噘着嘴说:“明明人家说休息的,说变就变,不讲信用。”
流云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乱发脾气,也不管她心里想着什么,就随手拿起小茶几的糕点塞进她的嘴里。
小丫头差点噎到,连忙喝了几口茶水才咽下去。瞪着流云心里想到你这个登徒子,就会占我的便宜。
要是流云知道自己竟然会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这样想,一定会惊讶现在小孩太早熟了,不是说古代的孩子很木讷吗。
······
耶律涅鲁古此时正在西京大同府的王府中静静的等待着流云,想着四个月以前凉州、灵州、盐州、宥州、夏州、石州接连被强行剥夺权力,所有在任官员全部重整,手段之强,方法之暴,竟然在地方没有任何叛乱。
而且夏国所有边军,包括:甘肃军司、卓罗和南军司、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嘉宁军司、祥佑军司、左厢神勇军司、黑山威福军司。
这些边军的军权一夜之间全部收入了这个仅仅只有十三岁的少朵郡王手里,这可是几十万军队的军权,但是竟然在夏国的朝廷里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出现。
更可怕的是夏国竟然一改之前闭关锁国的状态全力发展商业,以盐为最大货物,对辽国,吐蕃,回纥开始大量倾销食盐,而且这些盐的成色雪白,味道甘醇,最重要的是价格更是便宜。于是成了各国争相购买的抢手货,辽国本来就和夏国差不多,游牧民族对食盐的执着比金子还重要。
现在夏国对吐蕃,回纥还有大辽开出了条件,想买盐可以,完全欢迎。有钱用钱买,没钱用肉换。
再加上这几年没有旱情(大宋这个时候比较倒霉,就大宋那片地方有气候反常的现象。),于是肉类就替代钱粮换取食盐。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征集五十万民夫烧砖修路,被征集的民夫居然不发钱,粮食管饱肉管够,只要干就可以有吃的,而且比以前吃的都要好。
到最后竟然发布了只要去干活,就给吃的,现在东西二都(兴庆府和西平府)已经连接了一条十车道的砖路。
这让时刻虎视大宋和西夏的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非常感兴趣,现在大辽虽然日益强盛,可是只有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虚假繁荣。都是耶律洪基自己骗自己的假象,整个大辽只有自己不服他,所以在反对耶律洪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发现了辽国危险的地方。
可是以前被自己压着打的夏国,就好像有纪律的狼群一样,而这个少朵郡王就好像狼王一样,不知疲倦的带领着他的部下不断壮大整个狼群,让这个夏国变得强大起来。
最可怕的是这个推动整个夏国开始变革的人才只有十二岁,这简直就是听天书一样。
“如果我也能知道他的方法,我就可以一改这些年的颓势,挥师南下指日可待。”南院大王如此的想到。
想着想着耳边就听见欢迎的号角声接连传来,“人来了,是该会一会他了。”
耶律涅鲁古此刻已经走出王府,骑马来到城门,就看见一队长长的仪仗队彩旗飘扬的走来。
等仪仗队到眼前的时候,流云走出诸侯规格(五匹马)的马车,快步走到耶律涅鲁古面前,把手放在有胸前说道:“夏国使臣流云,见过大辽国南院大王。”
耶律涅鲁古很高兴,终于见到这个传闻中的少年了,“本王很早就想要见你了,流云。”
流云呵呵一笑说:“大王真是折煞小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到是小王深深仰慕大王的纵横天下的骑兵,早就想要一饱眼福了。”
于是他们两个人把臂相视一笑,乘上了耶律涅鲁古准备的马车,风风光光的进了西京大同府。
流云确实坐车坐的腰有一些疼,但是为了配合现场的气氛,直接参加了王府的大宴。
再说说流云已经不是四个月以前的毛头小子,在这四个月里,他完成了人生上的重大蜕变,不止心态,连整个人都升华了,不然怎么会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朵郡王。
现在流云完全不在讨厌这些场合,相反还特别喜欢,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觉自己被注视着,而且看看这个几年后政变失败的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心里不由再次变得邪恶起来。
“在酒宴开始之前,小王有一句心里话一定要跟大王说。”
耶律涅鲁古此时也在打量这个小毛孩子,听到流云好像要说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趣,“但讲无妨。”
流云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说:“小王听说大辽王朝有些许不顺,正好小王这里有一妙计,就看大王如何取舍了。”
耶律涅鲁古说:“好了,本王懂了,宴会之后详谈。”
“了然,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