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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的王景掌中的力道就这么散尽将手背在身后去挡住了站在一旁看着苏通弯腰在泥里“你早知道我会來找你”
“这不是你一定会做的事”苏通缓缓反问完全不用脑子去想就知道他会來
如果沒有有李瑾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甩开阴魂不散的他娇生惯养终日为人奉承怎么能将酒楼里他不留情面伤尽他尊严面子的事儿不放在心底不立刻來寻仇报复
一定会做
王景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做的杀他是与时间赛跑争取胜利的一个小保障而已但却后患无穷
如果他缄口不提他知道的那他还高兴了不來杀他
可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你若对你看到的知道的一切绝口不提我可以不杀你”王景站在原地苏通佝偻着身子被挂在树上的一盏灯笼洒下的昏黄光线笼罩耕田度日远离是是非非一派平静
苏通的手顿了顿“要我当哑巴”
哑巴
这话大出王景意料微微睁大了眸子盯住埋在身下的脸看不见那双眼睛心底怅然若失的莫名低落一派傲骨临风如若再也不能说话怎不让人惋惜
“一个月内你只要不提起有关于我的事我就不杀你也不动你在乎的那些人”
王景让步了这是在饶苏通一命平静的语气也不是拿命威胁般煞气腾腾
苏通安静得出奇从土里刨出來一坛子酒抱在胸前直起身时王景看见他上半身摇了摇借着苏通整个人都沒在动
王景蹙起眉“还是你在给自己腾出墓穴來让这些酒陪你下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这话摆明了又要将消散平静的风波给挑起來
苏通头晕目眩心底发空脚下站不稳闭着眼勉力缓过來后抬手掀开了封泥不顾那粘在酒坛上的碎泥沙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里更适合你來睡”
酒香四溢月渡流云王景眉一拧终于是看见苏通歪过头來看自己那半是清碎半是迷醉的目光星星闪闪将王景要说的话都给闪断在脑子里
苏通身子一晃坐在了树下手往后一放枕着头躺在了树下“有一天死了我要睡在这里”
像是死得其所的安慰还有得偿所愿的欣慰苏通言语间举动里都沒有一丝的造假
王景看着他躺在冰冻的地上寒气从脚心一寸一寸的往上升至心头他也想过有一天死了之后的情形但从沒有一次想到自己安眠之地因为每一次他都只能想到自己最终不得善果死无全尸
“那我不是得谢谢你给我找了这么个安宁永静的栖身地”王景缓步走了过去站在被苏通刨出的坑里隐隐约约能看见还有许多沒有被挖出來的酒红红的封纸像凋零洒在黄泥中的红花经昏黄的光染透凄寒清冷
两口酒入肚苏通饱饱的打了个嗝打破了王景欣赏着自己的安寝之地甚至心中开始有一种深切的希望留个全尸虽然这希冀被深入脑海相信了十多年的哀凉结局笼罩着它依然能茁茁成长
美好的愿望原知不可能或者那永远也不会有实现的一天你还是会忍不住去希望忍不住去想象描绘一幅那一天的山水、楼阁、人物
王景也从地上抓起一坛酒还沒掀开封泥就听到咕咕咕的连续滚动声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转过头看着树下仰头喝酒毫无所觉的人好一会儿都沒动
苏通又引了一口酒咕咕咕的声音又立刻响了起來但比刚才的小了很多
脑子里苏通身子一晃的那一刹那稍纵即逝王景走了过去站在苏通边上“你多久沒进食了”
苏通沉默着眼中清碎迷离一般无二抬手又要喝酒王景伸手夺过了酒坛一手抓住苏通的肩头将他从地上拽了起來“你是不是从昨天开始就沒吃过东西”
苏通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闲他多管闲事抬手往后一甩挥落肩头的桎梏径直往小坑的边上去一下子坐到挖出來的泥丘上站也不站起來只管抱了最近的一坛子酒打开來又想喝
王景不是沒看见苏通一屁股坐在土丘上是因为脚下一滑他才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地上懒得起來了但更令他疑惑不解的是刚才小酒楼里他不是挺能闹的吗
这会儿怎么成了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一天两夜不进食又喝这么多酒你想死吗”王景远远地站着看着苏通将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把自己当作隐形人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再也不搭理不由地急了走上去双手提起苏通的肩将他整个人往外甩出
苏通毫不挣扎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回廊的白墙上刚喝进肚子里的酒被这一砸喷了出來在地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摔着就这么摔着了苏通也不动趴在地上好像沒有一丝痛感的这样睡过去
王景两步走过去这才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人就彻底变了“李瑾跟你说了什么”
王景想了许多这一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里唯一陪在苏通身边也刚刚才离开的人就是李瑾了除他之外还有谁
他沒看见自然而然地将矛头指向了李瑾
苏通依旧不语王景蹲下身将苏通从地上扶起來半蹲在苏通跟前盯着苏通紧闭着双眸像已睡了过去但他知道苏通根本沒有睡
不知道怎么一个人精神矍铄最让人挪不开眼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之后再看见他被彻底击溃一蹶不振的样子就不忍心再与他争执这些琐事
“饿了吗”王景轻声问
苏通睫毛颤了颤仍是不答一字王景俯身将他抱起苏通也沒有挣扎安安静静地任王景抱着
(将相欢)